奸佞养成簿 第28章

作者:阿南泉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种田 甜文 穿越重生

  席瑾蔓站起身来走上前两步,指着小篓找四叔确定:“四叔,这些是都不要了吗?”

  “不要了。”

  “既然四叔不要了,不如交给我处理可好?”至于怎么处理,便是席瑾蔓的事儿了。

  几张破纸,不知她有何用处,但席骏铮一对上那对满是期待盯着自己的眸子,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

  “随你。”

  “多谢四叔。”平淡的两个字,却让席瑾蔓喜上眉梢,脚步轻快地走到四叔边儿上,蹲下将几张宣纸捡出,一张张揉平。

  一眼扫过,宣纸上的黑墨铁画银钩,气势恢宏,席瑾蔓没来得及细看,将宣纸交叠卷起,握在手中便站起身来。

  席骏铮低头便能看到一个乌黑的脑袋,柔密黑稠的发丝散落一肩,看着不禁想用手在头顶揉一揉,将肩头的发丝拢在手心,看看究竟有多头发。

  才刚站稳,席瑾蔓突然感觉到脖子一勒,斗篷从肩头向后滑落,下一瞬脖颈间松散的结便被一股拉力解开,整个斗篷滑落到地上。

  席瑾蔓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当场僵硬住。

  斗篷掉落瞬间带起的风轻拂过席骏铮的脸庞,紧接着是一具妙曼有致的身段展现在眼前。

  与平时不同,这回两人近在咫尺,又是一坐一站,席骏铮只需微微抬起脑袋,两团鼓囊几乎便能占满席骏铮的所有视线。

  尤其是随着她深呼吸的动作,那两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加膨大,圆润饱满。

  将视线稍稍往下,只见那腰又被掐得极细,尤其是与上边的一对比,显出一股娇弱来,极大地弥补了一般之人胸大而带来的微胖的错觉,两种极至相得益彰。

  还未看脸,光看这身段便让人心猿意马,就连席骏铮也不过才看了两眼,便觉气息有些不稳。

  席瑾蔓还是之前的表情,僵着手,装出神情自若的模样,弯腰要拾起斗篷。

  要自然!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自己不过是穿了件寻常姑娘家都会穿的衣裳,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种时候,越是自然,才不至于使场面更加尴尬。

  这么安慰着自己,席瑾蔓这才不至于不顾形象地快速捡起斗篷,随着心意将自己裹个严实。

  直起腰正要将斗篷穿上,席骏铮喉头微动,移开了视线。

  “这般热,既然脱了就别穿上了,找罪受。”

  见四叔神情未变,席瑾蔓原本想披上斗篷的心思也烟消云散了,不由松了口气。

  自己果然是想太多了,四叔是什么人,撇开是自己长辈不说,就光四叔坐怀不乱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怕是在四叔眼里,自己和他那些同僚手下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席瑾蔓便不再扭捏,动作神情也真自然了许多。

  “好,多谢四叔关怀。”席瑾蔓大大方方地拿起方才放在案上的宣纸,往自己所坐的小凳走去。

  自然席瑾蔓也没有发现,一道炙热的目光紧紧正紧盯着她袅娜而行的背影。

  等席瑾蔓坐下时,便看到四叔竟又将自己晾在了一旁,拿起书自顾自看了起来,不由气结,眼珠子咕噜一转,便看到书案上的食盒。

  “四叔饿了吗?要吃些糕点吗?”

  睨了一眼那漆红三屉的食盒,席骏铮摇了摇头,又将心思放回了手中的书上。

  席瑾蔓抿嘴,大姐姐送来的便收下了,自己的却连看都不屑打开看一眼。

  也知四叔不爱吃甜食,席瑾蔓只这么一想而过,并未真生气,没胆再打扰四叔,省得惹人厌烦,过了会儿便自个儿拿了本游记来看。

  谁知才看了会儿,四叔竟自己放下书开了口。

  “那书上有一处说错了,牧呵原不盛产枣。”

  席瑾蔓明澈水亮的眼睛瞬间更添光彩,笑出了个灿烂的梨涡:“那四叔跟我讲讲那儿盛产什么。”

  这可算不得是自己打扰四叔看书的。

  虽说四叔过了年也要参加秋闱,因此席瑾蔓方才没有再打扰他,但既然这回是四叔主动提的,那便不算打扰,对四叔,席瑾蔓总有一种盲目的自信,无论如何,四叔总会得到他想要的。

  行起院中一派岁月静好,可三房的院中则鸡飞狗跳。

  三太太崔氏的这只鹩哥是个活宝,往常就爱唱大戏似的模仿人,尤其是那惟妙惟肖的语调,配上鹩哥特有的嗓音,简直辣耳朵。

  不过日子枯燥,偶尔听听调节调节心情,也算是崔氏排挤寂寞的法子。

  大伙儿都不会想到要防鸟,有时便是看到了,也没想到它会听一遍就会了,这倒让崔氏知晓了不少事情。

  今日一个没看住,竟让鹩哥又偷飞了出去,回来后就一个劲儿讨吃的。吃一块糕便学两句今日听到的话,起初崔氏还云里雾里的没懂,到后来听听不对劲,一琢磨便知要坏事。

  待要再问,鹩哥已经吃饱喝足,直接拍拍翅膀飞走了,追都追不上。

  这事儿可大可小,让人将鹩哥绑了来,崔氏犹豫了会儿,一拍大腿,便赶去找二嫂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玄凤:说我高冷?两年没喂我吃过一粒粮,还想让我给你好脸色?要脸伐?

  有二更,但是会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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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二更)

  三太太崔氏性子爽辣, 与周氏关系又融洽, 这时候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当然其实也就只是把从鹩哥嘴里听到的复述了一遍, 并未加入自己的见解,其他的便任凭周氏自己决断了。

  周氏听后脑袋一突一突地疼, 气得手中的茶盏“砰”地一声砸在了桌上, 溅出一滩水渍。

  那晚席瑾蔓同周氏说了邵家的那番话后,周氏怎么也放不下心,今年派去泉州送年礼的还未回来, 便特意找了去年去过泉州,今年又未再去的到跟前来, 细细查问了一番。

  听到的消息倒还算是好的,去年送年礼的时候, 有好些夫人太太在邵家, 一番打听之下,知是邵家正给那表姑娘相看人家呢,泉州城中好些人家得了消息,忙着上邵家来打探风声。

  听着这些,周氏的心中好过了不少, 好歹邵家是准备把那表姑娘给嫁出去的, 不过随即又有些放心不下。

  邵家在泉州是顶大的官, 家中的表姑娘到了年纪,虽身价比不上邵家自家的姑娘,但想要上门求亲的自然有得是。

  且听闻那表姑娘在泉州的名声也是极好的,端庄贤淑秀外慧中, 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若说邵家真没动过将那表姑娘许给邵大郎的心思,周氏是不信的。

  那表姑娘比邵大郎都要大一岁,这会儿也算得是老姑娘了,按理早在前几年就该定好了亲事。若是不满意泉州的人家,想要将那表姑娘嫁到京城来,那也早该前些年送过来了,就这么拖在身边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当初并不准备嫁出去吗?

  好在去年的时候开始相人家了,虽年纪大了些,可凭着邵家在泉州的权势,加上那姑娘自己的名声,想来条件放低些,找个人家也不算难。

  这两日周氏天天早晚得念上两遍经,不求别的,就求菩萨给那邵家表姑娘许段好姻缘,好别再让她纠缠在邵大郎身边。

  可现在一听三弟妹的话,这几日自己那些经怕是都白念了,林家姑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那表姑娘还未许人家!

  一年过去都还未寻到人家,让周氏怎么能不多想,过了这个年,那表姑娘也该十九了,这不急不忙的样子,摆明了是压根没真打算嫁出门去。

  “这些话可当真?”周氏实在是不愿相信,一面派人去,将当时在水阁里伺候的丫鬟给召来问话,一面忍不住又询问起崔氏来。心里知道这多半是真的,却还是忍不住抱了丝希望。

  “我那鹩哥蠢是蠢了些,养了这几年,还没说过假话的。”崔氏疼这个侄女,也是急在心里,嘴上却不好说什么。

  到底是妯娌,该避嫌的还得避嫌,人家女儿的事,自己胡乱出了主意,别到时怨起自己来。

  “这丫头,受了委屈怎么也不知来找我。”周氏揉了揉额角,心疼起女儿来。

  “榕姐儿许是不想让二嫂担心呢,姑娘家长大了,总是比男孩儿要知道体贴人。”崔氏替侄女寻了个理由。

  周氏一想也是,这些日子榕姐儿懂事了不少,很有些大姑娘家的模样。可也不尽然,前几日女儿不就还躲在自己怀里哭来着?

  “这丫头别是一个人躲起来了在哭鼻子。”越想越觉得像,周氏忙转头喊了落梅,“落梅,去问问榕姐儿可是回了玉笙院?”

  “刚找人去问过,三姑娘从水阁出来,就直接去了四爷的行起院里,到现在还未回玉笙院。”落梅上前来回话,顺便收拾了狼藉的茶盏。

  “又在行起院?”周氏有些不高兴,转头跟崔氏抱怨,“也不知四爷院子里有什么宝贝,一天到晚往行起院里跑,你看看,这病才刚好,就又急着去行起院了。”

  “四爷是上过战场的,年轻姑娘家总是对这些格外有好感,榕榕好奇,爱往那边跑也正常。想我年轻的时候,二嫂还记得那次骠骑将军战胜归朝吗?

  我那时还求了我兄长带我去看呢,隔了这么些年,现在想起来还记得那些战士英姿飒爽的样子呢!只可惜我没有这样一个叔叔,不然我也天天往那儿跑。”

  周氏见弟妹一脸陶醉的模样,倒是被逗得暂时放下了压在心头的邵家的事,伸出指头点了点她脑袋。

  “那是你,多大的人了,尽浑说些什么,看我不向三弟告状去!我看啊榕榕就是跟你学的,不知道的还当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一副脾气学了个十成十。”

  “二嫂尽管去说,也好让我家的那个去练练身子骨,男人啊就该就该健壮结实些,看他身上白斩鸡似的没几两肉,也不知当初怎么看上的他。”崔氏说起夫君,语气间颇为嫌弃。

  至于二嫂说的榕榕脾气像自己这事,崔氏则直接避过不谈。

  妯娌这么些年,周氏对崔氏私底下的口无遮拦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未觉着稀奇。崔氏和三爷感情一向好,三爷惧内的事大家明面上不说,心里头都清楚着呢。

  “越说越不像话,晚些定要让三弟好好收拾收拾你去!”说着周氏将桌上的一碟糕点往崔氏身边一推,意思是堵住她的那张嘴。

  “别说他了,听着就心烦,如今到了年底,心里压根就没有这个家,哪天不是应酬到老晚,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的,昨晚又是一身酒臭味回来,我一个生气,直接将人扔了出去,赶到书房睡去了。”

  崔氏捏着帕子甩了甩手,语气满是埋怨,忽想起什么,一脸贼兮兮地将身体凑到周氏身边。

  “二嫂,看你的气色,最近过得挺滋润啊,二哥晚上耕耘得挺努力呀!”说着崔氏还朝着二嫂挤眉弄眼,贼里贼气的。

  不提防弟妹突如其来的荤段子,周氏脸上唰地红了一片,双手一把推开崔氏,心虚地左右转了转,还好崔氏说得轻,就在耳边说的,没让其他人听到。

  手握空拳,朝着崔氏装模作样地轻捶了几下,周氏脸上发热,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她。

  “越老越不正经,老不羞!下次再说这样的胡话,看我不揭了你一层皮!”

  “嘿!二嫂,你这话就过了啊!什么叫我老?你摸着良心说我哪里老了?这话我也就房里头说说,有不讲到外头去,有什么好羞的!”

  说着崔氏双手摸了摸脸蛋,手下的肌肤触感依旧光滑,这才松了口气。过了年崔氏正好满三十,从二开头变三字开头,正是一个坎,最听不得这些话。

  “你不老,就是皮厚。”周氏含嗔轻瞪了她一眼。

  嘴上虽这么说,周氏心里却也在犯嘀咕,夫君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反常,从前两人十日里顶多有三四日会做这些事,哪像现在,夜里折腾得厉害,夜夜都要不说,还不折腾个两三次不罢休。

  若是从前,这般纵欲伤身,周氏早就开口劝夫君了,可这回周氏自己也存了私心,想再试一回,期盼着能再得一个孩儿。

  送走了崔氏,周氏召来水阁伺候的丫鬟,问清了当时的情况,又让这些丫鬟俱都封了口,之后便一个人忧愁起来。

  问了女儿的行踪,听闻女儿还在行起院,周氏便忍不住让人去催催,实在等不及就想和女儿聊聊。

  而行起院中,席蕙灵自水阁出来,便回了福寿堂,之后席瑾蔓让人去请,被她找了借口搪塞着不肯来,此时只有席瑾蔓和席骏铮两人在。

  难得席骏铮主动,说起各地风俗轶事来一桩接一桩,滔滔不绝,席瑾蔓听得兴起,不知不觉间就连人带小凳,直接挪到了席骏铮身旁。

  “四叔,杀二当家是因为那二当家比大当家还坏吗?”

  “那二当家当初上山前,为了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将三岁的儿子和身怀六甲的妻子,通通亲手勒死了。”席骏铮语气平淡,并没有起伏,仿佛只是说着一件寻常的事。

  这样的人,够狠,若是为自己所用,是利器,但稍不小心就会反刺到自己,况且他还没那本事,能让席骏铮将他放在眼里,没必要花那些心思收服他。

  “......没人性,该死!四叔杀得好。”席瑾蔓听到耳朵里却是另一层意思,还当四叔是因着他没人性,才只杀了他一个,留下了别人,心想着四叔还是很有人情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