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 第149章

作者:饭团桃子控 标签: 甜文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只在那狗贼鼻子上捂了一下,谢景衣那么矮,搞不好还捂不到鼻子,只捂到了嘴,那壮汉都晕过去了!

  她正想着,就瞧见谢景衣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往后颇有技巧的往后退了几步,对着屋顶上的三个人招了招手。

  迷晕了,迷晕了,快下来吧!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全身上上下一团漆黑,谁他娘的认识谁?

  屋顶的三人,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

  “啊……”一声惨叫喊了一半,便被谢景衣一板砖拍晕了过去。

  剩下两个人反应过来,都强忍着疼痛,一跃而出,便准备逃,不是他们功夫不俊,实在是脚底都被扎穿了!

  他们往那地上一看,更是心惊胆战,眼前这个小矮子,是有多毒辣啊,搁在地上的暗器,竟然还有细细密密的倒刺,这脚还不废了去。

  关慧知一瞅,哪里能让他们逃,抬手就是一剑,直接将其中一人给串了下来,剑刚拔出,就瞧见谢景衣猛的跳起,又是一板砖,将人拍晕在地。

  那第四人,便乘着这个间隙,逃走了。

  “追不追?”

  谢景衣摇了摇头,“账册要紧。”

  关慧知将那三人五花大绑了,方才用剑挑开了门。

  屋子里都是迷香的味道,桌边趴着一个守夜的婆子,已经不省人事了,关慧知捂住了嘴。

  谢景衣径直的冲到了床边,毫不犹豫的将已经被迷晕的周子语掀翻在侧,从她的瓷枕里,掏出了账册,翻开瞅了几眼,踹进了怀中,“撤。”

  关慧知来不及多问,快速的出了门,又好心的用剑替周子语把门给栓上了,方才转身指了指那三个人。

  “这三个怎么办?”

  谢景衣指了指其中一个,“带这个走,其他的留着,明日自然有人来收拾。”

  关慧知点了点头,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她将剩下的两个绑在了柱子上,方才一手提着谢景衣指定的那个人,一手提着谢景衣飞奔翻出了周府。

  赵掌柜的乐呵呵的收了几个铜子儿,听得不远处一声鸟叫,嘿嘿一笑,“行了啊行了啊,改日再玩儿啊!这几个子儿,给你们买饼吃,也不枉费你们陪爷爷耍了一宿了。”

  那些婆子听多了荤话,脸不红心不跳的骂了几句,抓起了地上的铜子儿,又胖若无人的玩了起来。

  赵掌柜的挺着大肚子,七弯八拐的走到了一辆马车前,翻身跳了上去,驾起了车。

  “三爷,咱们去哪儿?”

  谢景衣作了男音,“去领赏去!”

第288章 景衣的推理

  赵掌柜的嘿嘿一笑,鼓足了气吆喝了一声,“坐好了您!”

  那胖肚子又往外弹了几分,得亏今儿个为了同那些婆子席地而赌,穿得是寻常布衣,要不然,那绸子还不得被他崩脱纱去!

  马车一行,关慧知便伸出手来,“你那是什么金枪必倒的蒙汗药,有这等佳品,竟然不早些与我几分,不然的话……”

  谢景衣眼珠子一转,从怀中掏出了帕子,递给了关慧知,“你可悠着点,若是晕过去了,我可没有劲儿扶你。早些与你如何?难不成你还要蹲大街上强抢民女不成?”

  关慧知乐得露出了八颗牙,看也不看那帕子,直接往自己个怀中揣。

  “我要强抢民女,还用得着这个?高手都用的是剑气!”关慧知说着,看着谢景衣欲言又止起来。

  谢景衣感觉到她这令人发毛的视线,疑惑的问道,“咱们什么交情,你有什么话,还不能直说了?”

  关慧知想了想,到底没有问。杀手可是不能见光的,若是多一个人知晓了,那便多了一分危险。谢景衣接连遭遇刺杀,都从未展露过武功,可见怕不是在那奇怪的抱五行散人跟前发下了毒誓。

  譬如,若徒儿透露半句,便一夜白头,我爱之人用不爱我之类的……

  她想着,话锋一转,“你那板砖哪儿来的,我怎么捡不着?”

  谢景衣鄙视的看了关慧知一眼,“你抱着我的时候,没有感觉我特别重?当然是一早就藏好了的,上头用砖头砸那嬷嬷,没有掌握好力道,她一会儿就醒了,回去我练习了许久,用顺手了都,保证晕而不死。”

  关慧知有些汗颜,这还需要练习?拿什么练?半夜里蒙了面,见人就咔嚓一下?

  “我以为你本就有那么胖……”感觉到谢景衣犀利的眼神,关慧知立马改口道,“我自然是感觉到了,当时还奇怪呢,你那么瘦,怎么会这么重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谢景衣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你记性如何?”谢景衣问道。

  关慧知高抬了下巴,“我三岁识字,五岁……”

  不等她说着,谢景衣已经把那账册抛了过来,“就你了,咱们回到鬼街之前,你全记下来。”

  关慧知惊讶的翻了翻,“疯了吗?这么厚一叠?”

  谢景衣啪的一下,又把账册夺了回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关慧知默默的将灯提近了一些,盯着谢景衣发愣起来。

  她看得不算快,但却是全神贯注的,不一会儿,额头都起了薄汗。

  关慧知托着腮,想起了今日白天,谢景衣去寻他们,说的那些话了。

  当时她正啃着一个大鸡腿儿,手上还端着小酒,呼啦啦的说着话,“账册就在姓周的那儿,没有错的。”

  赵掌柜的吃得嘴上冒着油花,“何出此言?听你说来,那权书生是西京人士,说不定同许师爷是旧识,譬如在同一个书院里做过学生,有同一个启蒙恩师,亦或者是他七大姑同他的八大姨乃是好姐妹之类的。甚至是跟咱们一样,因为都喜欢吃肉,成了朋友。”

  “要不然的话,怎么就恰好在了一块儿。那权书生同周小娘子一道儿来,做甚不要相邻的地字一号,却要地字二号,委实可疑!”

  谢景衣摇了摇头,伸出了手指头,“我也考虑过权书生,但是周子语太嫩了点。首先,周夫人说感觉到有人跟着她们,割了他们箱笼的绳索,等一系列的闹鬼之事,太假了。”

  “那些人是如何对待许师爷的?严刑拷打致死,且不说厉害不厉害,残忍是真的。那么残忍的人,定是一击毙命,为何要做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举动,来吓唬一个小娘子?”

  “倘若是你,想要翻周子语箱笼找东西,你会如何?”

  赵掌柜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认真的说道,“自然是弄死了许师爷之后,趁着天黑,立马去茶楼翻周子语的箱笼,若是没有赶上,半道儿伪装成山匪,将嫁妆全劫走。”

  “且不说西京周家不咋地,便她是郡主,那也是山匪劫的,找山匪说理去!若是人少,东家不想闹大,那边趁夜里,偷走!”

  谢景衣点了点头,“没有错。许师爷摔倒在周子语的箱笼上,这件事情,只有我的证人瞧见了。严家的人,并不知晓,他们不会那么快,就把眼光看过来。即便是发觉到这一点了,那也会像我们一样,蛰伏起来,等待时机,一举拿下。”

  装神弄鬼算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

  “周子语说的话,真假参半,那些人的确是跟着她,被她发觉了。但是割箱笼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她的嫁妆那么多抬,有镖师相护,在茶寮割开一箱有用?怎么确定账册在那里面?”

  “那么,她一个闺阁女子,是如何发觉的呢?自然是她已经翻开了那本要命的账册。”

  “疑点二,他们说听闻青山镇住在他们左邻的那个书生死了。这一点,很有问题。”

  “我们去青萍镇的时候,镇上并没有任何人提及周子语以及权书生,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当地县衙的差役,压根儿就没有给他们录过口供。”

  “正常的办案,总归得问上几句,你昨儿个夜里,有听到隔壁有什么动响吗?没有人问,有两种可能,一,当地县衙太废物,二,在发现许师爷尸体的时候,周子语一行人已经离开了青山镇。”

  “周夫人用的坊间听闻那几个字,就很有意思。她是听说许师爷死了……这四个字,证明了是第二种情况,她们早就离开了。”

  “许师爷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清晨。周子语一个娇娇小娘子,青萍镇离京城一步之遥,她都非得歇一宿再入城,为何天不亮就匆匆离开了?”

  “我在周府瞧了,府中最大的长辈,也就是同她一道儿来送亲的周夫人了。不会有人嫌弃她进城晚,她根本就不用急……”

  “是以,我猜,她知晓账册的价值,想要据为己有,又担心有人追来,于是铤而走险。”

第289章 信使翟准

  “疑点三,证人是如何形容周子语的?她说她十分的讲究,嫌弃客栈里的被褥不干净,非要换自己个带的。只在客栈落脚一夜,却叫人抬了七八个箱笼的东西上去。”

  “我听着都有些自惭形秽,我活得太糙了,简直就是铁血真男儿!便是马厩,我都能毫不犹豫的躺一夜。话说回来,我去周府,周子语光着脚丫子就在地上跑。”

  “翻箱笼这种事,竟然也不叫丫鬟去,自己个就冲过去了。那八个箱笼,不是在客栈里都要拿出来用的必需用品么?怎么进了府,反倒是好好的锁起来了?”

  “如此反常之举,我嫂嫂瞧见了,都吓坏了。唉,可怜她出生世家大族,大约也就见过我同慧知两个狂放之人,如今发现身边的小娘子,全都如此了,可不要怀疑人生?”

  赵掌柜啪啪啪的拍起掌来,“高!实在是高!”

  谢景衣眼睛亮若闪电,“你这个马屁拍得好,我就喜欢高这个字!”

  ……

  关慧知正回想着,就听到谢景衣啪的一声,把账册合上了。

  “你全都记住了?”她惊讶的问道。

  谢景衣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忘不了,有点累。”

  关慧知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想她还在谢景衣跟前吹过牛,说自己个乃是状元之才……

  简直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丢人丢大发了!

  谢景衣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你可别把我想厉害了,要是让我去记那什么四书五经,我是万般没有兴趣的。我这脑子,大约也就只能够记得住钱了!”

  谢嬷嬷的脑子,只记得住需要记的秘密。

  关慧知伸了伸手,将灯笼挂在了一角,“手都举端了。话说你怎么知道,账册在枕头那儿?”

  谢景衣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太嫩了太嫩了,老夫掐指一算,今日本人鸿运当头!什么叫鸿运当头?当然是老夫的宝贝放在别人头那儿啦!”

  关慧知无语……

  马车外的赵掌柜的笑出了声,“三爷你就别逗她了!一会儿母老虎该发飙,把我那纸人都抽抽了!”

  关慧知搁着马车帘子就是一拳,赵掌柜笑得更大声了,“哎呀,大侄女,你咋知晓我这背酸呢!”

  关慧知气了个倒仰,谢景衣说得没有错,太嫩了,太嫩了,不光是周子语太嫩了,她同这两老滑头比,她也实在是太嫩了!

  谢景衣见她一言不合就要血溅当场了,忙说道,“其实是今日周子语从瓷枕低下掏钥匙串的时候,我听那瓷枕声儿有些不对……从她把嫁妆箱笼钥匙藏床头,就能够推断得出来,这个人不怎么相信别人,藏东西,那是离自己越近越安心。”

  通常情况下,除了特别珍贵的,譬如压箱底的银子之外,这种箱笼钥匙,都是给信任的嬷嬷或者女婢拿着的,周子语全都自己个揽着,性情可见一般。

  关慧知嘴巴张了张,差点儿脱口而出:谢三呐,你能给我引荐一下抱五行散人吗?

  这种本事,她也想要拥有!

  但她到底忍住了,“那周子语都没有父兄相送,实在是不合常理,怕不是家中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拿这账册想要借势上青云!”

  谢景衣摇了摇头,“不知道,不熟,不关心。”

  她只要账册就好了,至于周子语有什么苦衷,关她屁事!

  关慧知想了想,“也是,刚才虽然月黑风高,但我也看清楚了她的脸,不是什么美人。既然不是美人,那就不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