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恶妇当家 第65章

作者:老胡十八 标签: 年代文 种田 穿越重生

  敢情刀子不捅他们身上,就不知道痛是吧?

  她和鸭蛋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他们受的苦向东阳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弥补!

  更何况一想到上辈子,他很有可能其实也没死,也知道妻儿过的什么日子,却袖手旁观?

  别他妈说他不知道,他是私奔,又不是失忆,想要知道家里人的消息有的是办法……而他就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坠入万劫不复。

  好,很好。

  既然有这狗胆回来,就别怪她不客气。

  鸭蛋打个冷颤,总觉着怕怕的。

  狗男人也确实命大,伤口只是血糊糊的看着吓人,但颅骨没碎没裂,很好的保护了里头的脑组织,严格来说只算皮外伤。拉到医院止血缝合,再给输点血就行了。

  他“没气”,纯粹是被吓晕的。

  可问题是花衬衫追着医生说“凶器”是把锈迹斑斑的锄头,强烈要求医生给打一针破伤风。

  谁也想不到就这一针,忽然过敏了。

  当天中午,医院找到林凤音和鸭蛋,要求家属签病危通知书。母子俩坚决摇头:“我孩子的爹早死十年了,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反正我是辨认不出他的身份。”

  要说家属,羊头村那仨才是他的“家属”。

  可没等向家三口赶到医院,向东阳就休克了。

  林凤音冷笑,该!鸭蛋那天受的苦,他也该受一受。

第072章

  向东阳最终也没死成,因为花衬衫——他的姜助理塞了大把大把的钱, 排除万难硬将他送到市医院。

  林凤音母子俩的晚饭是由金珠送来的。

  “大龙回来没?”

  “嗯。”金珠难得的又多说了几个字:“他去店里帮忙, 你好好吃饭。”

  鸭蛋虽然哭了好几场,但终究是正在长身体的半大小子, “噼里啪啦”吃完,满足的打了两个饱嗝, 又跑出去野了。

  他这样,林凤音才真放心。

  剩下两个大人默不作声, 屋里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音。林凤音实在吃不下, 看着青菜汤发愁。

  “不吃了?”

  刚点头, 他就接过汤药大口大口喝起来。

  “那个……是我喝剩的。”你要喝怎么不在家喝。

  金珠不拘小节的抹了抹唇角,“连你口水都吃过, 这算……嘶……”他疼得抽嘴角。

  “胡说什么呢。”林凤音没心思跟他打情骂俏。

  当然,金珠也知道, 迅速收敛表情, 淡淡的问:“想听听他的事吗?”

  原来, 当年向东阳连夜离开羊头村的时候, 正赶上暴雨,山体滑坡, 跟他同路的另外一个小伙子被滚石砸断了腿,第二天才被村人发现。

  大家一问,他说向东阳掉悬崖下了。

  那可是三十来米的悬崖,下头是一条暗河,通向另一个县, 汇入金沙江,地势之陡峭,天气之恶劣,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向家人顺着湍急的暗河连续找了一个星期,虽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大家都默认他就是死了。

  他本来就计划跟初恋情人相约私奔的,这倒好,天时地利连人证也有了,歪打正着来个金蝉脱壳。

  向家人为了对外头有个交代,谎称他是进城找林凤音才摔死的……呵呵,她上辈子是有多蠢,居然真的相信,并为此愧疚自责了那么多年。

  “他们最先落脚在书城,赚到点小钱,去了深市做生意。”金珠看着她的眼睛,“还要听吗?”

  林凤音一愣,“说。”

  金珠不自在的跷起二郎腿,“他们在那边生了两个孩子,大的十岁,小的刚七个月。”

  虽然在认出向东阳的一瞬间,她就已猜到他在外面可能过得很好,可能已经有了别的孩子,可是她绝对想不到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居然跟鸭蛋同岁。

  她紧了紧拳头,“到底多大?”

  金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犹豫一下,才道:“出生证明是六月十号。”

  鸭蛋是头年十一月份出生的,这个孩子出生在来年六月……他们苟且的时候,她怀着八个月的大肚子。

  呵,畜生!好一个不得已跟她结婚,好一个夹在她和公婆之间难做人,原来是早就跟那个女人偷上了。

  难怪,她被张春花打断胳膊的时候他屁都不放一个,难怪她饿得没奶他也无动于衷……在他眼里,她和鸭蛋到底算什么?!

  金珠注意着她的神色,心头也颇为不齿,这向东阳真他妈不是东西。

  “想哭就哭吧。”他长叹一声,将她搂进怀里。

  林凤音没有哭,唯有冷笑。

  反正她也不爱他,没有被背叛的伤心,更多的是难堪和愤怒,这是他对她赤.裸.裸的羞辱,那个孩子的存在,更是对鸭蛋的羞辱。

  她抬起头,“他做什么生意?”

  “笔墨文具,在深市北湾区有两家公司和五间门面。”

  深市北湾区啊,她去年进货时去过,说不定还从他公司门口经过。她是风尘仆仆的内陆妇女,而他,就坐在空调房里看看报喝喝茶,不知道多得意离开那小山村,抛弃他们。

  正因为他“英明神武”的决定,他破釜沉舟为爱放弃一切的“勇气”,才拥有这些普通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财富。

  她太了解他了,财富和地位是他这十年来最引以为傲的收获。

  林凤音咬紧牙关,既然老天爷瞎了眼,那她就替天行道一回,让他爬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惨。

  金珠低头,本以为会看见一副梨花带雨,谁知却是银牙紧咬的狰狞模样,“你……”

  “我为什么要哭?该哭的是他。”

  “……”好吧,不愧是他金珠的女人。

  忽然,想到最担心的后果,她抬头问:“我不会真坐牢吧?”

  金珠横她一眼,“胡说。”

  “可他明明都……也挺严重的吧?”窃喜。

  “嗯。”

  “那会不会……”继续窃喜。

  金珠嫌她腻歪,一锤定音:“没我允许,谁敢让你坐牢。”

  “可派出所,万一……”

  金珠嗤笑:“你是怀疑我的能力?”别说没死人,就是真死人了,对于那样的渣滓,他也有的是办法。

  他金珠从来奉公守法严于律己,没逃过一分钱的税,没闯过一秒的红灯,可如果是为了她……就不一样了。

  林凤音心头一暖,有人给自己兜底的感觉,真他妈爽!

  “金珠你真好。”她踮起脚尖,在他青黑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男人一愣,看着早已跑开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

  天黑一会儿,向家三口急忙忙赶来。

  原本夹着尾巴如丧家之犬的向冬梅,忽然变成了昂首挺胸的大孔雀,“妈,咱们别跟她废话,赶紧看哥哥去,我都好多年没见过我哥了。”

  张春花抹抹眼泪,使劲瞪了林凤音一眼,“你男人住院了不去跟前端屎端尿伺候着,还有心情看电视,真是没心没肺。”就这没眼色的女人,得让儿子好好收拾!

  儿子回来好啊!

  儿子回来她就能挺直腰杆摆婆婆谱了,听带信的村人说,东阳现在可富态了,一副城里大老板的打扮,在外头早混得风生水起了。

  她的儿子成了大老板,那她岂不是也能跟金老太平起平坐?到时候她也种一院子的树,也装一口金牙,天天笑。

  然而,冬梅的叫唤惊醒她的美梦。

  “哎哟妈你看,她又发什么疯?”

  林凤音抡起扫帚,“那就找你们好儿子去。”

  去年那顿打实在是令向冬梅心有余悸,也顾不上管爹妈,抱头鼠串,“爸妈咱们去医院,让哥给我们做主。”到时候还不“休”了这恶婆娘!

  张春花也怕被打,骂骂咧咧跑出去。回头见向老头还犹豫不决,骂道:“糟老头子还扒着她干啥,咱东阳当大老板了,金山银山孝敬咱们,还缺她那几十块?”

  却忘了一个月前的她,为了几十块“养老钱”宁愿回村过苦日子。

  向老头看向林凤音,语重心长,“鸭蛋妈好好想想吧。”这儿媳妇他虽然不喜欢,可会来事儿,为人也大方,让他在外人跟前非常有面子。

  林凤音翻个白眼,扫帚一抡,“滚!”你们的好儿子要还念你们的养育之恩,上辈子就不会让你们活活病死不掏一分钱。

  连夜辗转见到向东阳,母子相认一家团聚自不必说。向东阳这一走就是小十年,刚开始也会想家想父母,可生活慢慢压弯了他的脊梁,每天早出晚归的奔波,很快就让他无暇思念。这两年是有钱了,可他一提回来的事,新“妻子”就跟他闹,闹得俩儿子也不理他。

  里外不是人。

  老两口就爱听这话,抱头大哭,“好好回来就好,见不着几年也没事……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儿子?”

  向东阳不敢与他们对视,低头道:“嗯,她生了两个儿子,很乖巧很聪明,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张春花忙擦了眼泪,“两个都是儿子?哎哟!”她一拍大腿,“那我这不是有三个大胖孙子啦?”

  连向老头也忍不住追问:“几岁了?”

  “上几年级?”

  “叫什么名字?”

  “怎么也不一起回来,让我们看看。”

  向东阳原本以为,自己私奔还在外头有了私生子这样的丑事,怎么也会被骂个狗血淋头,谁知父母居然这么高兴,一时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哎呀妈你别老说孙子,快跟哥说说我的事儿,姓吴的狼心狗肺,一家子就欺负我没娘家人。”我哥回来了,还当了大老板,得替我报仇!

  “姓吴的是谁?”向东阳刚醒来没多久,脑袋还是晕的。

  “还能有谁,你妹夫呗。”

  他陷入了回忆,可无论他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这位“妹夫”长什么样。

  张春花一心只想知道儿子到底挣了多少钱,使个眼色,其他人都出去了,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等再出门的时候老脸笑成了一朵烂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