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太高冷了怎么办 第64章

作者:六斛珠 标签: 市井生活 青梅竹马 甜文 穿越重生

  “傅庾,你就别再憋笑了,矜持一些成吗?”皇帝与他并肩走出祭坛,打趣道。

  他咳了咳,压下嘴角,“很明显吗?”

  很明显,也没办法,他盼着这日两年了,两年前李凌舟登基,他坐稳了傅家家主,事情一大堆,且错过了十八岁的冠礼,按着大梁礼法,可以二十岁时再加冠,世家贵族男子,向来加冠后再娶亲。况且宰相傅值当时新故,按理要为他守孝三年,他还不是朝廷命官,守孝两年正好。

  他当时委屈极了,都想着收拾包袱到孙国公府做上门女婿,被祖母好歹拦了下来。他还记得当时祖母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这么两年也忍不了,如何成大事!”

  婵儿只是一脸憋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没事呀!你可别做上门女婿,我要做傅家主母,我娘就盼着这个呢!”当时的俞夫人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闻言笑着啐了她一口。

  两年来,看着她风情万种参加各种宴会,看她出席诗会拔得头筹,看她在宫宴上演奏古琴技惊四座,他碰不得抱不得,心里越发愤愤不平。

  只能趁她不备,把她拉到无人的角落里亲一口,寥慰相思之苦。

  两年来他跟随当世大儒王宗之进学,四书五经吃透后,武艺竟也触类旁通,突破瓶颈,渐登出神入化之境。盼星星盼月亮,两年的时间总算过去。

  祭坛大门的匾额下,他拱手告别皇帝,骑马回傅家。

  ……

  “哥哥!你回来了!”

  一进大门,一坨圆滚滚的团子踩着快到他膝盖的雪过来,像一枚小炮弹蹦入他怀里,胖手抱紧他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姐姐呢?”

  傅庾一手抱他,一手揪揪他脸上软肉,除了一双眯缝眼,鼻子嘴巴都有孙婵的影子,日后应该是个眉清目秀的小郎君。

  是孙国公的幼子,如今快两岁的孙攸小朋友。那对越来越顽皮的父母,时常不想带孩子了,便把小魔王送到傅家,美其名曰让他先习惯习惯,日后婵儿生了孩子,他不能当甩手掌柜。

  “没看见你姐姐吗?她应该先进门了。”他抱着他往里走。

  他吮着手指头,“没看到啊?”

  傅庾失笑,花轿停在府外,轿夫都分得喜糖和红包,在树底下歇息,孙国公和俞夫人忙着招呼宾客。在祭坛里举行了婚仪,回府后不需再拜天地,新娘子应该回房中休息了。

  “肚子饿不饿?”

  “饿!要吃饼饼!”

  成婚时新郎官总要被劝酒,孙国公知道他一杯就倒,为他拦下了不少酒。

  他想起惟有的几次醉酒,都发生了失控的事情,醒来后忘得一干二净。今夜洞房花烛,绝不能出岔子。于是所有送到他嘴边的酒,他只微微抿一点。

  还好身边有个吵闹的小团子,颐指气使要吃这个那个,他给劝酒之人一个无奈的眼神,起身为他夹狮子头和红烧肉。

  那位大人摇摇头,面有难色,似乎在说,多可怜的人啊,成婚之日,要替旁人带孩子。

  他回个礼貌的微笑,悄悄对孙攸小朋友竖起大拇指。

  酒罢宴毕,他半醉半清醒,迷迷瞪瞪跟在孙国公身后送走宾客,被两小厮搀扶着进了洞房。

  新娘子乖巧坐在床榻上,她很少穿着正红色,凤冠霞披衬得她双手绞着红帕的双手愈发白皙。

  让他很想上前握一握。

  想撩了红盖头,看看她浓妆艳抹下倾国倾城的脸。

  床边立着几个嬷嬷,端着一碗饺子,乱糟糟的闹洞房免了,吃饺子这一流程不能免。

  她却娇嗔一句:“夫君,人家走了一整天,累了~”

  一波三折的语调,掐着嗓子甜到发腻的声音,让傅庾打了一激灵。

  “既然累了,便,撤了吧……”他轻咳两声。

  嬷嬷劝道:“公子,这可不能免,要吃了饺子,才能早生贵子的。”

  “夫君~”她竟然把手帕拧成一团把身子扭来扭去,他半醉的神经压下心中升腾起的不适和异样感,只对嬷嬷赔礼道:“明……明日再行礼也是一样的,有劳嬷嬷了。”

  几个嬷嬷出关门去,他喉头滚动,默默走到她身旁,手指摩梭着喜服袖子边缘,不知所措。

  “夫君~怎么,还没掀盖头呀!”

  这声音太过诡异,他转身就走的前一瞬,她自己掀起了盖头。

  傅庾着实被吓了一跳,半分醉意全然消散,太阳穴“扑通扑通”直跳,背上发了一层冷汗。

  文昭玉目的达成,收了鬼脸,按着肚子在笑倒在床上滚来滚去,“表哥哈哈哈,这么不经吓,笑死我了哈哈哈。”

  他向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除非忍不住,此时眼冒火光,想把这做了皇后还不知轻重的小丫头片子抓起来打一顿。

  “婵儿呢?”他咬牙切齿。

  她一直捧腹大笑,他越黑脸,她便越有成就感。

  “你笑够了没有?”他四处寻着,看有没有什么鸡毛掸子之类的东西,门忽然被推开,面色如霜的皇帝走进来,抓小鸡仔似的把文昭玉抗起。

  “婵儿呢?”他着急问,她捶着皇帝的背扑腾着腿要下地。

  皇帝退开两步,两个嬷嬷把佳人抬进来,放到床上。

  傅庾掀了她的盖头,她敛着花容月貌,恬静沉睡。

  他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文昭玉走过来,掐了掐她的人中,她眉头微微皱起,嘤咛一声,看得他心惊胆颤。

  “没……没事。”她有些怂了,迎着表哥愠怒的眼神一步步退开。

  “你老实交代!”他步步迫近。

  “真没什么!”她逐渐躲到皇帝身后,“就是一点点的迷魂散,许是……用多了一点点……睡到明日肯定就能醒了!”

  “你用迷魂散?”他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要打她。她抱着皇帝的腰闭眼哭道:“凌舟哥哥救我,表哥要打死我了!”

  “好了,”一直冷眼看戏的皇帝,在皇后要挨打时终于出声制止,握着她环在他腰际的双手,“昭玉,你说说,为何要对表嫂用迷魂散?”

  “我怕她不肯跟我胡闹嘛……”她越说越小声,脸也藏进皇帝的后背。

  “你也知道是胡闹!”

  表兄妹俩一个打一个躲,围着皇帝玩绕圈,皇帝在文昭玉步子踉跄时眉头一紧伸手去扶,在傅庾要打上她时侧身去拦。

  孙婵醒来时,因为眼前所见愣住。

  “这……是我的洞房?”她不可置信。

  傅庾过来紧紧抱住她,欣喜道:“太好了,你醒了!”

  文昭玉吐了吐舌头,搀着皇帝的手臂,“这不醒了吗?一幅要吃人的模样,哼!凌舟哥哥我们快走,不就是洞房嘛,谁没有似的!”

  ……

  热闹的气氛陡然转凉,是会有些尴尬的。

  傅庾抱着孙婵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她叹了口气,推开他,把床头柜子上的喜称塞到他手里,重新戴好红盖头。

  “掀啊。”她催促。

  他激动地双臂颤抖,想着不能被她嘲笑,暗自发了内力控制双臂,用喜称轻轻撩起红盖头。

  一寸一寸,尖尖的下巴,绯红的菱唇,娇俏的鼻子,水光粼粼的杏眼,光洁饱满的额头,呈现在他面前,无可挑剔的五官,组成一张脉脉含情的芙蓉面。

  他颤着双手把盖头放到一旁,凝视着她越凑越近。

  “不行!”她点住他的唇。

  桌上的生饺子,她随意咬了一口,说“生”,倒了两杯酒,指点他与她交杯喝下。

  坐在梳妆镜前一根根卸了头上发簪,吩咐丫鬟端水卸去浓妆,显出原本素净清丽的脸。

  再把她洁面的帕子拧过了,往他的脸上也胡乱招呼一番。

  脱了累赘的外袍,只着一身红色中衣,她走到床前扬了扬床单,一堆花生桂圆被抖倒床里侧,被她用一床被子盖住。另一床被子摊在床上,拖鞋上榻钻到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

  熟练得让他目瞪口呆。

  她见他久久不动,半撑着身子坐起,中衣从肩膀掉下半截,及腰长发垂到大红的锦被上,媚眼如丝朝他勾手,“安安,快过来呀。”

  次日孙婵便为这个轻率的举动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