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四个大佬的亲妹妹 第90章

作者:何岸灯 标签: 天作之和 青梅竹马 甜文 穿越重生

  幸好不醉睡得也晚,将她叫到榻上陪着说话,才慢慢睡着。

  萧如茵见她果然不似之前那般跳脱,不忍让她带自己出去闲逛,饭后便在她们家里玩了会儿。

  前厅是清雅幽静的风格,进了后院,才发现好几间院子里都扎着竹篱木亭、种着鲜花草药,与前厅一衬,质朴又清新,妙趣横生。

  她从未见过木屋、竹流水,此刻只觉得十分新奇,在她们院子里看草药都看了大半天。

  得知阿柔还是远近有名的神医,更是钦佩,在江家吃了晚饭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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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走,阿柔便将李大海给她搜集来的材料拿出来看。

  李大海押了第一趟镖之后,便在镖局与管家执掌大小事务,一般的镖不用他亲自押送,阿柔便会找他做事。

  他常年跑江湖,小道消息多,阿柔总觉得阿瑾此番回来,没明面上那么简单。

  遇刺一事更验证了她这个想法,便让李大海暗中查探,尤其关于纳兰夫人之死——以前他们对阿瑾的身世了解的太少,眼下既然有条件,就要仔细挖一挖!

  若能抓住他什么把柄就更好了。

  昨日让阿瑾砍自己三刀,是因为想不出什么其他惩罚举措。

  这么多年没接触,既不知道他害怕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意什么,自然无从下手。

  知己知彼,才能一招制敌。

  在他那儿吃了次亏,眼下阿柔对他可是防备的很。

  蜚蜚昨夜没睡好,早早就困了,没等到阿柔把材料看完,便要去休息。

  洗漱完,躺在床上,下意识想摸脖子上的玉佩,手伸出去才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已经被她还回去了。

  不由一阵心酸,握紧小拳头,用力翻了个身,闭眼睡觉。

  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的,又听到了一阵如泣如诉的靡靡之音。

  蜚蜚一下子醒了。

  天还还黑着,配合那丝丝缕缕的苍凉之音,蜚蜚也觉出一阵难受来。

  想想自己这些年,学问也不好好做,事业也没兴趣,成日吃喝玩乐,跟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

  也就爹娘、哥哥姐姐疼她,才这样纵着她,换成别人家,肯定早就把她嫁出去了!

  唉。

  蜚蜚叹了口气,越想越精神,干脆起来穿了衣服,要去找酒喝。

  上次阿爹为了防她,把酒窖都搬空了,后来,她又仔细搜寻了一番,发现那些酒,是被阿爹藏在了二哥的院子里。

  知道二哥起早贪黑地读书,能最大程度地盯着。

  蜚蜚故意在脸上系了一方手帕,将脸蒙住,贴着墙,鬼鬼祟祟地往二哥院子里去。

  大晚上的,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竟然还有点刺激。

  结果,一进二哥的院子,却发现他房中还点着灯,显然还没睡。

  望着他笔直的背影,蜚蜚有些心疼,也没心情喝酒了,反正睡不着,干脆到厨房去,煮了两碗酒酿圆子。

  这是她唯一会煮的东西,因为里面有酒,酸酸甜甜的,她最喜欢。

  送去给二哥的时候,他颇为惊讶。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阿林笑道,见她脸上蹭了点灰,帮她擦了擦,与她对坐着吃夜宵。

  吃的时候,阿林还在看书。

  蜚蜚盯着他瞧了会儿,有些不忍,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四更了。”阿林视线盯着书,看了两行,突然移到蜚蜚脸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蜚蜚笑笑,没敢说自己是来偷酒的,但想来也瞒不过阿林。

  “二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蜚蜚在烛光下望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读书?”

  照她看,二哥跟小时候变化也挺大的,小时候他有些胆小,并且油滑,凡事都躲在大哥身后。可现在,阿爹若不在家,凡事都是他来操持。

  而且酷爱读书,一坐就是大半天,完全不像小时候那样调皮。

  若能知道他心中所愿,估计就能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罢?

  “这是什么问题?”阿林说道,“秋闱在即,不抓紧看书怎么行?”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如此重视科考?读书那么累。”

  阿林笑笑,摸她的脑袋:“你还小,不明白这些也正常,阿柔都十七了,我再不中,真成大姑娘了。”

  “诶?”这回答倒叫蜚蜚感到十分意外:“你考中了,跟姐姐嫁不嫁人有什么关系?”

  她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阿林干脆放下书,与她说道:“可还记得当时入学时,阿爹所说的话?”

  “哪句?”小姑娘有些心虚地问。

  阿林笑笑,与她说道:“家里现在有钱了,与从前大不相同,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大哥有战功,但远在边关,三弟声名在外,却也恶评不断,阿柔又喜欢做生意……归根结底,躲不开一个‘商户’的称呼。”

  “这些年,前来说亲的人家,各有问题,想找个十全十美、称心如意的,太难了。”阿林说道,“我不愿你们将就,我江家的妹妹,宁愿在家养老,也能不到别人家受苦。”

  蜚蜚愣住了,最爱的酒酿圆子也忘记往嘴巴里送,傻乎乎地望着二哥,眼圈有点红。

  “当然,不是说我考中了,就一定能给你们找到好人家,只是,选择会多些。”阿林说道,“与我个人而言也是如此,我若是白身,哪家闺秀敢嫁我?”

  “怎么还哭了?”阿林帮妹妹擦擦眼泪,将空碗放在托盘上,催她去睡,“我还要再看一会儿,你赶紧回去罢。”

  “托盘放我这儿就行,明天让文声收。”见她低着头,似乎有心事,阿林笑笑,压低声音与她说,“酒在我手作坊内,你去找罢。”

  蜚蜚眼睛亮了亮,却没想象中高兴。

  进去翻到一坛红曲酒,用小壶装了带出来,二哥仍在写文章,她看着颇有些不是滋味,在他门外站了会儿才走。

  红曲酒颜色通红,要用琉璃盏装才好看,她房中刚好就有两盏,是去岁过生辰时,三哥送给她的。

  她酒量不好,自然就不在意下酒菜这些,心情沉重地往院子里走。

  不醉在外间呼呼大睡,并未察觉她的离开,阿柔房间也早就关了灯,没什么动静。

  月色正好,埙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蜚蜚推开院门,正欲回房拿杯子,就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背对着她,很显然,是一个男人。

  若不是今晚月色好,她又在夜间走了会儿,适应了黑暗,估计发现不了。

  一想到当日顾瑾城诛杀刺客的场面,蜚蜚就不敢动了,手抵着院门,不知道该喊人还是该装没看见。

  “吓着了?”那人自然发现了她的存在,见她许久不说话,便开了口,“胆子比兔子还小。”

  声音很年轻,充满邪肆,不是顾瑾城还能是谁?!

  “你、你来干什么?”蜚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不是说了不见我吗?”

  听她这么说,顾瑾城便转了过去,语焉不详地说:“本没想见你的,谁能想到,你大晚上还乱跑。”

  “这是怪我喽?”蜚蜚瞪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他的背影说,“那埙是你吹的?”

  “你有病吗?!”

  “对啊,”顾瑾城一笑,“哥病得还不轻。”

  他背对着蜚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这话、这笑,竟叫人无端觉得凄凉,同他吹的埙一般。

  即便如此,她也想不通,大晚上的,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蜚蜚想到阿林的话,又想到阿爹曾说这恶霸受伤了,这两年愈发不好,便问他,“什么时候学的这破曲子,成心吓人是不是?”

  顾瑾城听出她的关心,落寞地垂眸,说了句:“早点睡罢。”便要离开。

  蜚蜚顿觉他莫名其妙,忿忿说道:“以后再来扰人清梦,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哦?”顾瑾城却很感兴趣似的,不打算走了,“你想怎么不客气?”

  蜚蜚:“……”

  “以后别乱跑了,”顾瑾城吁了口气,在皎洁的月光下望着她,“不安全。”

  蜚蜚下意识后退,握紧了手里的酒壶。

  她戒备的举动,全暴露在顾瑾城眼皮子底下,笑意僵在脸上,顾瑾城神色落寞,别过视线不去看她。

  “你就那么怕我?”顾瑾城离她远些,才敢看她,才敢用听起来十分痛苦的语气同她说,“以后别让我碰见你。”

  蜚蜚:“???”

  他似乎没打算久留,说完这话,就跃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蜚蜚拿着酒壶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想想那阵埙声,又想想他临走时那充满压抑和难过的语气,久久不能回神。

  “看来,真病得不轻啊。”蜚蜚摇摇头,赶紧回了房间,翻出琉璃盏,喝了两杯酒,满意地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让不醉给喊醒的。

  “姑娘,太阳晒屁股了,快醒醒。”不醉的声音里透着着急,还有激动,“柔儿姑娘让我来喊的,大公子回来了!”

  蜚蜚睁开眼,尚在迷糊。

  “姑娘昨夜是不是又喝酒了?”不醉看看桌上的琉璃盏,拉她起来,“大公子好生帅气,带着一队精锐士兵,各个英武不凡,我还想再去看看。”

  温热的布巾盖在脸上,不醉边帮她洗脸,边激动道,“两位公子和柔儿姑娘都去了,您倒是快醒醒。”

  “什么?”蜚蜚让热水敷得舒服,睁开眼睛,懒洋洋地打哈欠,“哥哥姐姐去哪儿了?”

  “去前厅啊!”不醉急的,“大公子回来了……”

  没说完,蜚蜚就睁大眼睛,激动地看向她,不醉立刻疯狂点头,示意她没有听错。

  蜚蜚瞬间清醒,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跑。

  “衣服!”不醉连忙拦住她,便把衣服往她身上套,边操心地碎碎念,“您可不能再喝酒了,看这迷糊的,熬夜也不行,以后我监督。”

  “知道了,”蜚蜚手忙脚乱地漱口,见不醉把簪子往她头发上比划,忙说,“这个不戴了。”

  说完,拎着裙摆便往外跑。

  大哥回来了!蜚蜚高兴得要转圈,八年了,也不知道大哥变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