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精穿成年代文中小闺女 第19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年代文 穿越重生

  陈月牙早知道闺女有点神奇之处,但事儿可不能让孩子们知道,因为怕街坊邻居们知道了要对超生不利,所以她说:“口水涂伤口是能消炎,咱赶紧回家吧,这不算啥新鲜!”

  “我就觉得我妹新鲜,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才不是口水的原因。”贺大炮名不虚传,声音亮的跟大喇叭似的。

  这不,一下就把正在扫院子的马大姐给惊动了。

  “口水就是能消肿,你个傻孩子懂个屁,看我,今早还没刷牙,我涂点口水你看看?”说着,马大姐往掌心吐了一泡口水,就朝着贺炮涂过来了。

  贺炮给啪唧了一口隔夜的馊口水,哇的吐了一口,转身就跑。

  炎炎的秋老虎烈的什么一样,陈月牙准备给俩小儿子蒸一锅红豆馅儿拌红糖的包子,欢迎他们的到来,正和面呢,超生来扯她的衣服了。

  “丫头,想妈妈啦?”陈月牙反问。

  三男孩儿只在国营商店里见过红豆沙的包子,眼睛都跟狼似的等着呢,但是超生就是扯着妈妈的衣服,要扯她进屋子。

  一大本辞海,超生抱不动,累的气喘嘘嘘的,费劲拨拉的,正在翻着书页。

  陈月牙凑头一看超生翻开的书页:“人参?”

  超生小脑袋点的跟拨郎鼓一样,轻轻的抚着老山参的须子,呜呜,这可是她的同类,老乡,不过它们跟她又不一样,它们身上没有灵力,修不成精,看来只得给爸爸吃掉啦。

  “我生的这是个啥闺女啊这是,你是个小神仙吧你?”陈月牙揉着小闺女的肚皮说。

  超生想咯咯的笑,可惜她发不出声音来。

  俩儿子回城的路上拨了两颗野萝卜,结果却是两颗大人参。

  正好丈夫那方面一直不太得劲儿,她正想着要不要咬牙给丈夫买根人参来呢,孩子就把人参带来了。

  陈月牙觉着,想啥来啥,自己这日子简直要美死了。

  而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嚎叫:“张虎,你哥偷了人钱,关我们家啥事情?”

  这是程春花的声音,陈月牙立刻就把耳朵给竖起来了。

  “我大嫂掏不起这个钱,咱们要再不掏钱,我哥就得给判十年!”这是张虎的声音。

  “谁偷的钱让谁掏去,我们家穷着呢,一分钱都没有。”程春花声音格外尖厉的说。

  张虎的声音放小了:“你敢说你弟要倒钢材的时候,我哥没资助你钱,他都跟我说了,钱就是他借给程大宝的,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你放屁!”

  “呸,街坊邻居的,当初你嫂子给我钱的时候,我哪知道他们是偷人程大宝的?”程春花呸的一声说。

  不一会,何向阳也加入战局了:“啥意思,谁偷了人的钱被人抓了,别是咱们家的人吧?”

  陈月牙家三个小崽崽在等发面,饿的前心贴后背的,太阳底下都快晒成蔫瓜了,小的俩不知道,贺帅知道啊,他家丢了一万块钱,那笔钱妈妈一直心心念念的念叨着呢。

  所以,原来是隔壁偷听这边,现在变成这边偷听隔壁了。

  贺帅抱了把椅子,爬吧爬吧,正准备够上墙上那个篮球筐,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回对一看,居然是妈妈在帮他。

  隔壁的张虎俩口子已经差不多要从文斗转到全武行了。

  “咱大嫂呢,你大哥偷的钱让她自己出,一万块里头她至少拿走了八千,她拿走的钱呢?”程春花呸的一声,说。

  张虎说:“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个药罐子,她娘家妈也是个药罐子,八千块,她们俩娘跑到北京看个病,又是旅游又是买东西的,就全用完了。”

  程春花再是呸的一声:“你大嫂可是钢厂人事处的主任,能拿不出八千块?张虎,这事儿谁爱管谁管去,反正我没钱,张虎,你甭想从我这儿掏一分钱。”

  “程春花,你是想让我把程大宝的事儿给说出来?”张虎顿时声音硬了。

  “当初程大宝拿了两千块说要倒钢材,那钱就是我大哥给的吧,倒完钢材赚了三千块,然后咱们买的这院子,所以就连这院子都是赃款买的。”张虎又说。

  何向阳听女婿和女儿吵半天,听出眉目来了:“张盛偷的是不是隔壁月牙家的钱?”

  贺帅两手扒着篮筐,噗嗤笑了一声,觉得真相呼之欲出啦。

  张虎颇为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可不?”

  何向阳哎哟一声:“都是街坊邻居,你去跟贺译民求情啊,钱肯定都已经花完了,难道贺译民他还能抢咱们家的地皮来不成?要不我去,我给贺译民跪下,我给他磕头去?”

  “老太太,那是钱,不是求情的事儿。”张虎说。

  何向阳吐了点口水把自己的鬓角一抹:“咋就不是求情的事儿?咱们家穷成这样儿,家徒四壁,你大哥家俩药罐子,张盛为啥偷钱,那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揭不开锅了才偷的,街坊邻居看着,贺译民家日子过的那么好,这钱,我去求陈月牙,让她就别追究了。”

  这老太太一条好舌头,死人都能给她说活过来。

  “刚才程大宝刚一进胡同就在四处发中华,何奶奶,您说您家没钱,谁信啊?”贺帅索性骑到了墙头,得意的说。

  何向阳刚准备要出门,听贺帅这么一声喊,简直恨不能自搧一耳光。

  这要早晨大宝没在胡同里摆过阔气,她还好哭穷,早晨程大宝才摆了一回阔气,你让她现在怎么哭穷?

  “行了妈,甭丢人献眼了,赶紧进门说。”程春花拉了何向阳一把说。

  陈月牙正替仨孩子揉着面团,准备蒸红豆沙的包子呢,外头进来俩公安。

  为首的,恰是百顺派处所的所长高奇山。

  “贺译民不在?”高奇山问。

  陈月牙笑着说:“他有事儿出去了。喊伯伯!”

  仨男孩儿一起喊伯伯,声音那叫一个贼烘烘的亮。

  “这吃的啥,红豆馅儿的包子?还是细面,小陈同志,你家这日子够可以的啊!”高奇山说着,凑近红豆沙的馅儿闻了闻,香,因为馅里拌着红糖,比国营饭店的还香。

  ……

  “是这么个情况,你们那笔钱,一万块,有结果啦。我得先代派处所给你们俩几个鞠个躬道个歉,因为它是我们派处所的副所长张盛偷的,小陈同志,实在对不起,革命战士的队伍里出了判徒,伤害到了人民群众的利益,我们得向你和你最近一年的生活,表示深深的歉意!”说着,高奇山和跟他一起来的两个公安摘了帽子,端端正正的,就给陈月牙鞠了个躬。

  贺帅还能稳得住自己,贺斌和贺炮还是头一回见戴大檐帽的人,孩子天生怕公安,给吓的缩在一块儿,看到公安给妈妈鞠躬,三观都要稀碎了。

  妈妈比他们想的大方多了,一点都不害怕:“啥地儿都是江湖,革命队伍中有蛀虫也是正常的,我非常感谢你们能替我申怨。”

  几个公安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这是贺译民的媳妇儿,那属于大家的嫂子。

  这嫂子不哭不闹也不骂人,还笑眯眯的,真敞亮。

  “不过,案子也有难办的地方,张盛把赃款已经挥霍的一干二净了,他要把赃款给你,这案子他只判三年,但他要不认缴赃款,就得判十年。但他爱人绝口不承认自己见过钱,也不给赃款,县公安局如果从他们家缴不来赃款,就只能判他十年,当然你的钱也就没了,毕竟咱们的法律,不能掐断犯罪分子家属的生活来源。法治主义下的新社会,咱们也没有给犯罪分子抄家一说。”高奇山又说。

  陈月牙笑了笑:“我明白,这事儿得我这个受害者跟犯罪分子的家属协商吧,是不是?”

  高奇山说:“我们协商不下来,就得你们自己上,毕竟咱们要不来钱,就只能重判张盛,但不能强迫他的家属。”

  “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们俩口子会看着办的。”陈月牙说。

  “另外,以后吃饭啥的注意着点儿,别让人抓到你的把柄!”临走的时候,高奇山又说。

  就从今年开始,上面不停发文件,严打投机倒把,一车车的抓投机倒把犯们全坐牢了,高奇山也是好心,毕竟贺译民可是他战友兼同事。

  豆沙包子还没好,要不然陈月牙得给他们揣两只:“这是我娘家兄弟拿来的细面,跟投机倒把没关系。”她说。

  嘴里这么说,但以后陈月牙再要吃点好的,确实得注意着点儿了。

  几个公安一走,热心的街坊邻居们就全围过来了。

  一打听,啥,一个公安偷了陈月牙的钱,而且还是隔壁大钢厂的厂长,张虎家的哥?

  “呸,我就说那家子里没好人,难怪一下子就富起来了呢。”王大妈率先说。

  马大姐也说:“程大宝抽的都是中华烟,给孩子们买的软糖,那钱估计也是咱们月牙。”

  王大妈还清楚一点:“当初程春花可赌咒发誓,说不知道月牙的钱是谁偷的,邻里邻居,这话我不知道听过多少回,又不是孩子,人咋能恶毒自私到这步田地?”

  大家正说着呢,前几天才趾高气昂上过一回门的程春花悄摸摸的上门来了。

  呵,今天她怂了。

  想想贺译民躺下之后自己过的艰难日子,再想想当初程春花红口白牙说自己没偷过钱的话。

  呸!

  程春花早就知道钱是张盛偷的,所以,她还跑去问张盛借过钱,但确实钱不是她偷的,所以她才敢赌咒发誓,说自己没偷过钱。

  同一个村子出来的姐妹,为了钱,程春花这是连做人最基本的底线都没了,可你看她现在笑眯眯的,这是要来讲同村的情谊,想打感情牌了。

  就跟那些公安们说的一样,那笔钱,张盛自己出不起,他爱人宋小霞不肯出,事儿就得变成,重判张盛十年,但陈月牙的钱可就没了。

  怎么办呢?

  这钱,陈月牙一分不少的要要回来,张盛的案子,她也绝对不会让公安局轻判的。

  程春花带着小福妞,福妞手里还拎着一罐子糖水罐头,俩母女一起上门了。

  陈月牙倒没觉得有啥,但是,她的小超生突然小嘴巴一抿,本来该吃包子的,也不吃了,牢牢的盯着小福妞。

  作者有话要说:  超生:福妞这个姐姐有不对鸭!

第20章 20

  “月牙, 我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呢。”程春花笑着说。

  陈月牙顺势就问了一句:“啥好消息。”

  “你怕不知道吧, 咱们钢厂现在有一个招工名额, 招的还是伙房里的厨子, 你看你做饭的手艺这么好,不如去钢厂当个厨子吧?这活儿,到时候我家张虎能帮你的忙。”程春花又说。

  “有话就说, 有屁就放,程春花, 你是为了张盛偷的那笔钱来的吧,那钱我非要不可,甭在这儿跟我打哈哈。”陈月牙说。

  程春花的脸看起来簌簌的, 讪笑了一会儿才说:“咱们俩家子沾亲带故, 打断骨头连着筋, 既是邻居,又是亲戚, 可比亲人还亲, 我家张虎在钢厂总能捣出些钢材来,那笔钱你别逼我大嫂要, 咱们只要私底下一起想办法, 就能从钢厂替你赚出来,你干嘛逼那么急嘛。”

  一个大钢厂, 钢铁工人们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但是,底下这些小厂长, 小车间主任们,却给搞的肥的不得了,就是因为他们私底下能倒钢材。

  “我陈月牙又不是没钱,张盛偷了我一万块,等我要回来,我都算个万元户,不稀罕跟你们一起捣钢材。”陈月牙轻笑了一声说。

  程春花把脑袋凑近了,又说:“但是我嫂子和张虎都说了,要你真愿意进钢厂工作,他们能替你倒出来的可不止一万块。我嫂子手里是真没钱,你再闹的鱼撕网破,我嫂子大不了跟张盛离婚就完了,你们俩口子本来就没啥钱,咱们清水县又就富了一个大钢厂,当初贺译民和你结婚,就把钢厂的人全给惹臭了,他亲爹不理他,钢厂的书记还是他的前老丈人,你说你再惹了我嫂子,以后这日子咋过?”

  偷人钱财的这种案子,虽然原则上是按钱来量刑。

  但是如果受害人和犯罪分子的家属能达成协议,就会有一个谅解声明。

  只要受害人不但不要钱,而且肯谅解犯罪分子,案子依然可以轻判。

  陈月牙笑了一下,站起来说:“怨有头债有主,程春花,张盛偷了钱,你一直都清楚这事儿,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不过我不找你,我找张盛爱人宋小霞要钱去,因为他们俩才是法律上的夫妻。她要不给,我明天就在钢厂门口贴她的大字报,你也甭在这儿给我当说客了,赶紧回吧你。”

  真是世道变了,啥世道,偷人钱的反而有理了她?

  程春花一瓶子糖水罐头没能说动陈月牙,于是让福妞把罐头给超生:“来,超生,你不是爱吃罐头嘛,这罐罐头姨送给你吃。”

  作为一个小人参宝宝,超生确实喜欢吃甜食,什么大白兔奶糖啦,糖水罐头啦,软啦,红糖豆沙都是她所喜欢的。

  所以,超生是真的有点馋。

  就陈月牙,也因为一罐子糖水罐头难得的原因,既然程春花给了,本来是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