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只想做咸鱼 第73章

作者:甜心菜 标签: 女配 甜文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船宴上被人差点吊死,永和宫中又差点被人掐死,现在连个掖庭的女子都能随手像是砍小鸡似的,对着她的脖颈下手。

  若是她能活着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找个练武的师父习武,这些人

  有什么可豪横的,不就是会点武功?

  沈楚楚腹诽之间,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她朝着四周看了看,这似乎是一间不太宽敞的木屋子,由于屋子里没有点灯,她也看不仔细周围。

  她想了想,既然将她关在这里,想必狗皇帝肯定也在这屋子里。

  既然如此,她应该赶快确定狗皇帝的位置所在,而后尽她所能的躲狗皇帝这个瘟神远一点。

  天花可不是闹着玩的,她瞧着原主身上并没有染过天花留下的疤痕,也就是说,原主很有可能从未得过天花。

  没有得过天花,这就意味着,如果她离狗皇帝太近,很有可能会被狗皇帝传染上天花。

  其实她并不是很了解天花这个病毒,也不清楚天花的传染途径有没有飞沫和唾液,她只知道离他远一点,她就相对安全一点。

  沈楚楚摸着黑在屋子里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她通过从某个窗户缝隙里打进来的月光,寻摸到了墙壁,而后一点点的找到了屋子里的其中一个窗户。

  值得兴庆的是,太后并没有仔细到将窗户也给全部封锁上,只是窗户内侧似乎挂了木栓,许是窗户太久没有打开过,木栓拔不出来,卡在了窗户边沿上。

  她对着窗户鼓捣了一阵,使上了浑身吃奶的力气,才将木栓拔了出来,用力顶开了窗户。

  新鲜的空气透过窗户争先恐后的钻了进来,只是想象中明亮的月光并没有如约而至,窗户外三四寸的地方,有一堵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墙。

  那高墙比皇城的宫墙还要高,难怪太后不封窗户,便是她打开了窗户,也绝对跑不出去。

  沈楚楚苦笑一声,安慰自己好歹打开了窗户,屋子里没有方才那样漆黑一片了。

  她转过身,依靠着窗外那点微弱的月光,摸索到了一张桌子,以及桌面上只可怜兮兮剩下小半根的蜡烛。

  蜡烛旁边有个火折子,她费劲巴拉的把蜡烛点上,有个烛火照明,沈楚楚总算是看清楚了屋子里的内况。

  这屋子不大,屋子里的摆设更是少的可怜,除了一张桌椅,便只有不远处的一张床榻。

  沈楚楚不出意外的在床榻之上,看到了狗皇帝的身影,他不再像往日一样身穿明黄色衣袍,他身上只着亵衣和亵裤,凄凉到连个外袍都没穿上。

  她不敢离他太近,一手遮掩着口鼻,一手执着半截蜡烛,往前走了两步,远远的朝着榻上看了看。

  即便是在昏暗的烛光下,沈楚楚也能清楚的看到他露出的小半截手臂上,不规则的分布着绿豆大小的水泡,水泡周围皆是密密麻麻的红通通一片。

  她只瞥了一眼,便忍不住别过了头,这简直是要逼死密集恐惧症,即便她从早上到现在未曾进过食,可看过他小臂上的天花,她还是生出了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天花的症状伴随着严重的高烧,沈楚楚都不用看都知道,狗皇帝怕是已经烧到昏迷不醒了。

  但凡狗皇帝还剩一丝理智,太后也不至于胆大包天到敢将他转移到

  这种地方来。

  沈楚楚咬着下唇,又将眸光转回了他的脸上。

  他的面庞上倒是没有被传染上天花,除了面色绯红的像是被煮熟了一样,看起来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如今他高烧不退,屋子里又没有烧着炭,连沈楚楚穿着袄子都觉得冷,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被褥也不知被谁丢在了床底下。

  这样下去,别说天花能不能好了,估计一夜过去,狗皇帝光是硬生生的冻着,都能冻死过去。

  可让她过去给他盖被子,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谁知道那被褥有没有沾过他的身子,万一要是接触过他,她再去触碰,岂不是会被传染上天花?

  沈楚楚缩回了试探的脚步,老老实实的退回了屋子的角落里蹲着,刚一蹲下,她便感觉到肚子撑不住叫了起来。

  自打昨晚上用过晚膳之后,到现在都快二十四小时了,这期间她都没有进过食,她只觉得饿到浑身无力,眼前隐隐冒出一片马赛克。

  她轻轻的瞥了一眼床榻的位置,想来狗皇帝昨晚上本来想去永和宫,到最后没有来,就是因为天花犯了。

  若是这样说,怕是狗皇帝从昨晚到现在,跟她一样也没有进食。

  人是铁饭是钢,就是正常人一直不吃饭也得生病,更别提一个这么大的病号了。

  太后这个老妖婆,总不至于狠绝到连饭都不给吧?

  就算是地牢里关押着的犯人,一天还有两顿饭呢。

  沈楚楚咬着唇,忍不住在心中咒骂太后,正在失神之际,门外隐约传来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第59章 五十九条咸鱼

  沈楚楚现在一听见什么风吹草动, 都觉得浑身汗毛直竖,门外似是脚步声的响动愈发清晰,她死死的咬住下唇, 只盼着不是太后派人来杀人灭口了。

  木门被踹的猛地一响,而后传来一个略显恼怒的咒骂声:“凭什么让我来送饭,反正马上就要死了,吃不吃的又有什么关系?!”

  听见这粗鄙之语, 沈楚楚高高提起的小心脏, 缓缓的落了下去。

  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出来, 这人应该是来送饭的, 并不是想象中来杀他们的人。

  想来太后还是留了一点余地,毕竟以狗皇帝身上那么严重的天花,怎么样这次也是死路一条,不过就是快点死和饱受折磨再死的区别而已。

  木门外头的锁被那人打开,只听见‘吱呀’一声, 迎着左右摇曳的烛火,沈楚楚依稀看清楚了那人身上穿着的一身灰沉沉的僧衣。

  僧人粗鲁的一脚将送来的食盒踢进了屋子里, 而后动作迅速的将木门关上, 重新将门从外头锁上。

  沈楚楚听着僧人似乎走远了,才敢拿着蜡烛,朝着门口的方向缓缓走去。

  在昏暗的烛光下, 她提起一个破旧的食盒, 将食盒放在了木桌上。

  打开食盒后, 沈楚楚微微一怔,这就是他们今天的晚饭?

  食盒里只放了一个碟子和一只碗, 碟子里是一个干巴巴像是骨头一样硬的半块馒头,碗里是稀得跟清水没什么区别的米粥。

  她拿起筷子搅了搅米粥, 在清汤里隐约看到漂浮着的两三颗米粒,它们快活的在碗里游着泳。

  “老妖婆……”沈楚楚咬的齿间嘎吱作响,恨不得把太后这个老妖婆一起扔进锅里炖汤。

  这点东西,别说够两个人吃了,就算是一个人估计也吃不饱。

  再者说,瞧着那馒头上的牙印,这不会是将哪位僧人吃剩的馒头给他们送过来了吧?

  沈楚楚嘴角都快要耷拉到地上去了,这简直太恶心了,她就算是饿着,也不想吃从别人牙缝里剩下的东西。

  她捧起瓷碗,罢了,这清汤便当做水喝了也好,有那两颗米粒,总比一碗白水要强上许多。

  沈楚楚慢吞吞的抿了两口汤,和冷水几乎是一个滋味,这汤里若是细细一品,似乎还隐隐带着一股刷锅水的味道。

  她五官扭曲的将碗放回了桌子上,若是这样下去,怕是她和狗皇帝还没因为天花而死,就先被饿死渴死在这里了。

  一点都吃不下去的沈楚楚,又缩回了方才蹲着的角落中。

  她看了看手中可怜巴巴的小半截蜡烛,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蜡烛吹灭。

  那些来送饭的僧人,肯定是不会给她新的蜡烛。

  后面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若是蜡烛用完了,晚上屋子里就黑漆漆的跟坟场似的,万一有点什么事,她想照明都不行。

  沈楚楚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蜡烛先吹灭了。

  如果她节省些用,届时将滴下来的蜡油收集起来,自己动手没准还可以再做出小半截蜡烛。

  屋子里黑的骇人,只有窗户处隐隐投来微弱的月光,屋外似乎是在哪里养了条狗,时不时会从外头传来一两声响亮的犬吠声。

  也不知道狗皇帝现在是死是活,本来他身上就没有御寒的东西,如今半敞着窗户,凉飕飕的冷风直往屋子里灌,他肯定不能舒服到哪里去。

  可她也不清楚天花具体的传播途径,如果关上窗户,屋子里的空气就不流通,最后一点微弱的照明更是会消失。

  她现在心里又乱又害怕,那扇窗户就仿佛是她心头的最后一丝希望。

  正在她犹豫不决之时,安静的空气中,响起了像是倒气一般令人揪心的声音,那是狗皇帝的呼吸声。

  沈楚楚攥紧了手中的蜡烛,半晌之后,颤颤巍巍的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从自己的包袱中翻找出那件狐裘大氅来。

  她将蜡烛固定在桌面上,而后小心翼翼的靠近榻边,在距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因为她实在不敢去碰掉在地上的被褥,如今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也只有用这件狐裘来帮他御寒了。

  在空中比划多次之后,沈楚楚精准的将狐裘扔在了他的身上,盖住了他的身子和四肢。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的意思,冥冥之中带上这一件狐裘大氅,便是为了让他御寒。

  她咬着下唇,侧过头看了一眼他泛红的面颊,狗皇帝是男主,应该不会死吧?

  沉思的沈楚楚,并没有注意到榻上昏迷不醒的某人,轻轻颤了颤睫毛。

  她走回角落前,顺手将窗户关了个严实,她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这小破屋子根本不结实,那木门是木头做的,木头之间肯定有间隙,有那间隙也足够换气通风了。

  吹灭了蜡烛,沈楚楚也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她抱紧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像是鹌鹑一样倚靠在角落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她是被门外的犬吠声吵醒的,望着陌生的四周,她忍不住怀念起每天早上碧月喊她起床的声音。

  屋子里从门缝和窗户缝中洒进几缕阳光,沈楚楚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推开,带着凉意的金芒涌进屋子内,一下便照亮了她的视线。

  沈楚楚捂住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敢放下遮挡阳光的手臂。

  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本以为在角落里缩着睡了一宿,醒来之后会腰酸背痛。

  可她除了脖子有些僵硬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沈楚楚打了个哈欠,转过身走到桌子旁,远远的看了一眼榻上的狗皇帝。

  他依旧是昨晚那个姿势,连动都没动一下,面颊上的绯红似乎稍微淡了一些,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高烧。

  见他胸腔上下还有起伏,她微微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到目前为止,他还活着。

  沈楚楚不太会认这里的时辰,往日都是直接询问碧月,如今碧月不在了,她甚至连现在是几点都不清楚。

  “好饿……”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坐在木板凳上叹了一口气。

  沈楚楚有气无力的朝着木门走去,她将脸蛋贴在两扇门中间的间隙中,透过门缝看到了屋子外的光景。

  原来这屋子的外头是一个小院子,她还以为这边也是一堵高墙呢。

  这件小木屋正对着院子的大门,院子外似乎是有人把守,她隐约听到了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沈楚楚将门缝推的大了一些,正准备看仔细一些院子里的情况,便看见有人推开了院子外头的大门。

  她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没过一会儿,木屋外响起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身穿灰色僧衣的僧人用脚踢开了木门,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僧人看到她,微微一愣,随即皱起眉头:“别想着逃跑,你若是敢跑,门外的兄弟们便敢将你的腿打断。”

  沈楚楚摇了摇头,她又不是傻子,太后那种心思缜密的人,好不容易把狗皇帝弄到这里来,怎么可能不派重兵把守?

  如果她没猜错,不光院子外头都把守着人,连窗户旁边的那堵高墙外,都会有人看守着。

  便是再借给她十个胆子,若是没有八、九成的把握,她也不敢就这样莽莽撞撞的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