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宠妻录 第62章

作者:妩梵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她问向香芸:“皇上刚派人来侯府赐过菜,世子怎能这时同镇北王吵起来?”

  香芸也紧跟着林纨的步伐,往顾粲和顾焉所在的流云榭走去,她摇头,紧张万分:“奴婢也不知到底是为何,好像是世子在宴上说与镇北王有事单独要谈,侯爷就让他二人去流云榭谈叙。下人们都站在外面,近不了他二人的身。那时来赐菜的宫人刚经过流云榭,下人和他们都看得是一清二楚,镇北王他…他打了世子……”

  林纨的声音还算沉静:“我知道了,你拦住那些下人,别让他们将此事告诉我祖父。”

  香芸应是。

  二人很快便到了流云榭处。

  下人们已经跪了一地。

  林纨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往流云榭处走,却听见了瓷器应声碎地的声音。

  她顿住了脚步,看清了流云榭中的一切。

  是顾焉。

  他怒而掷器,将茶盏摔到了地面上。

  周遭的下人已经吓得发抖。

  林纨站在原地,恰能听见顾焉冰冷且不带任何的感情的声音,他掩着滔天的怒火,对顾粲道:“本王当年就该让你死在你母亲的腹中,你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作者有话要说:

  渣爹跑龙套的

  一切都是顾憨憨的计谋,别怕别激动

  顾憨憨对xxx的口味比较重,不是禁-欲型男主。

  林纨纨一勾他,他就要化身为狼

第51章 050:补更(晋江独发)

  《世子宠妻录(重生)》/妩梵

  在流云榭旁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顾焉的最后一声呵斥。

  气氛在一瞬冷凝。

  只余留水榭之旁那假山上的潺潺流水声。

  胎死腹中这句话过于难听。

  更何况这如利剑般的伤人之语还是父亲对儿子说的。

  林纨稳了稳心神。

  是她让顾粲来见顾焉的, 她不清楚顾粲到底是因何惹怒了顾焉,但她自认为,她父子二人的冲突也是与她也脱不开关系。

  她不想让顾焉再对顾粲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林纨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往流云榭走去。

  透过水榭的影木棱格窗,隐约可见顾焉怒气冲冲地走出, 顾粲则端坐在茶案旁,并没有起身送别顾焉。

  顾焉从流云榭走出时,正迎上林纨。

  林纨抑住种种情绪,半屈双膝, 恭敬地唤了他一声:“父亲。”

  顾焉薄唇紧抿,不发一言地看了林纨一眼,拂袖离去。

  见顾焉离开, 林纨忙快步走进了水榭中。

  见到里面的场景时, 她不由得用手掩住了面,险而惊呼出声——

  顾粲的右手正往外渗着鲜血。

  那血混着茶水,他手中还握着断瓷,看样子,是因怒将茶盏捏碎到手中。

  俊美敛净的右颊上有着泛红的指痕。

  是顾焉打的。

  林纨担忧顾粲的伤势, 她快步走到他的身侧,跪伏在地。

  顾粲面上噙着冷笑, 如此之景,他却未显落魄和狼狈。

  林纨轻拽住他的右手,见那断瓷嵌入了他的掌纹,她眸色登时一变, 心中是阵阵的揪痛。

  她顾不得埋怨顾粲不小心,忙起身唤下人:“世子受伤了,快去寻医师来, 快些!”

  林纨的声音难得地带着几分急促。

  关心则乱。

  她生怕顾粲的手就此废掉,眼眶中已经蕴了泪:“你就是再同父亲生气,也不要作践自己啊,你弄伤自己算怎么回事。”

  林纨伸手,抚着他的脸颊。

  晶莹的泪珠一滴又一滴的往外涌。

  顾粲最见不得林纨哭,还是如此伤心的哭,他面色已恢复如常,语气存着刻意的温柔:“我已与父亲讲明了那件事,你放心,我父亲绝不敢生叛。”

  林纨的眼眶泛红。

  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到了手背上,她胡乱地为自己抹着,恳切道:“我不是说这件事,我是说,你若要生气,也不要伤到自己,我好心疼的。”

  顾粲对手伤的锐痛已经麻木。

  他觉不出什么痛来,神情未变的将嵌入掌心中的碎瓷拔了出来。

  鲜血又汩出了一些。

  林纨看着那些血,心中又是一阵惊慌,她又扬声催促香芸:“去看看,医师怎么还不过来?再不过来世子的手都要废了!”

  香芸也是头一回见林纨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般温柔随和的人突然做怒,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幸而这时医师已经赶到了流云榭中。

  顾粲和顾焉争吵一事闹得动静很大。

  林夙还是听闻了此事。

  顾焉急于回凉州,车马随从已经在府外侯着了。

  林夙亲自在府门处看着顾焉离去,他知道有林纨在顾粲的身侧陪着,不会出什么事。

  十多年前曾权倾朝野的相国顾焉,纵使是大军压境,也是淡定从容,与手下的属官谈笑风生。

  他何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林夙草莽出身,当年跟随惠帝时,空有一身的蛮武。

  他羡慕如顾焉这般,不用蛮力,只凭计谋便能为惠帝打下天下的谋士。

  惠帝称帝后,顾焉更是有着卓越的理政治国能力。

  他虽与顾焉交好,却从来也看不透这个人。

  顾粲确实是顾焉唯一的亲子。

  既是亲子,那他到底为何要如此地待他?

  林夙怎样都想不通。

  林纨身为侯府的嫡长女,又是翁主,在医师面前,自是不能再哭哭啼啼地掉眼泪。

  她蹙着眉,直直地盯着医师为顾粲包扎着伤口。

  顾粲丝毫没有呼痛,还笑着冲她摇首,想要安慰她。

  医师为顾粲包好伤处后,向林纨嘱咐了几句:“伤处不深,并没有损伤筋脉和肌理,但……”

  他见顾粲的面色是不以为意,无奈地摇了摇首,又道:“但若要世子再意气用事些,这手怕是就保不住了。”

  林纨听到这话,暗自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随后颔首道:“多谢医师。”

  丫鬟们开始清扫着流云榭的一地狼藉。

  林夙送完顾焉后,立即去寻顾粲和林纨。

  见顾粲的右手被绷带包裹,上面还可见些许的血迹,林夙不禁蹙起了眉:“好好的,你怎的同你父亲吵起来了?镇北王可不是这般喜怒浮于色的人,子烨,你回去后该好好反省一番。”

  林纨听着林夙的话意,竟是带着对顾粲的稍许责备。

  不管顾粲对顾焉说了些什么,在林纨的心中,她夫君顾粲今日受了委屈。

  对于顾粲来说,林夙更像他的父亲。

  顾焉的话已经让顾粲伤透了心,林夙的话却更如在顾粲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林纨面色微凝。

  她难得反驳了林夙,语气只存了基本的敬意,却全无平日的温婉:“祖父,这争吵一事,本就不是一个人造成的。我夫君他不是性情乖戾之人,所以此事,镇北王他也有过失。”

  这话讲完,顾粲和林夙都是微惊。

  林夙听后眉毛都横了起来。

  顾粲见状,以为林夙要做怒,忙用左手艰难地将身侧薄愠的小人拽到了身后。

  林纨犯了倔,微挣了挣顾粲的左手。

  林夙却倏地爽朗的笑出了声。

  他斑白的胡子被清风吹得微微扬起。

  ——“好!甚好!果然是本侯的孙女。又护短,脾气又倔。你啊,就像是与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比你亲爹强。”

  林纨没得到林夙的批评和责骂。

  反倒是得到了赞许。

  再加之适才见顾粲受伤,心中产生的酸楚。

  她鼻子一酸,竟是笑着哭了出来。

  林夙一见林纨哭,全无了军侯架子。

  他无奈地指了指顾粲,复又负手喟叹道:“不管怎样,你夫妻二人同心就好,本侯一直以为囡囡对你无心,现下见她既肯如此护着你,本侯悬着的这颗心也放了下来。天色不早了,你二人快些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