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违(重续) 第1章

作者:兜兜麽 标签: 古代言情

暌违(重续)

  作者:兜兜麽

【内容简介】

暌违的欲望

在夕霞蔽天的睽熙宫里,浮沉辗转,流连不去

谁能保证,永不沉沦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不伦之恋 虐恋情深

主角:青青

【正文】

  

【卷一:银灯一曲太妖娆】

  绿衣

  【始于尘埃岁月中,花一捧,堪怜】

  更鼓声响,远远抛过苍穹,划出一道绵长的弧,遥遥落入死水般的夜。

  细细呻吟,绵绵无期,绕着腾云雕龙的深红梁柱,嬉笑着,勾唇,吐出妖红的蛇信,一圈一圈,柔韧的身子,纠结缠绕,最终被睽熙宫上溅出月华的琉璃瓦笼在暖香融融的内室。

  云缝疏漏,一声喟叹,不慎落下,落在宫人轻若无声的足尖,消弭殆尽。

  一丝风也无,敞口莲花炉中残香袅袅,渗入重重幔帐,勾上女人玲珑足裸。

  喘息,短促流连,一声急过一声,与之绵软柔白的酥乳一同飘荡,时而舒缓,时而急促,忽上忽下,碰不着天,靠不着地,就这么悬着,悬着,悬出彼端的酥麻,似蚂蚁噬心,一小口一口,轻轻啜,浑然不觉间,早已丢了心魂。

  雪般莹白的是吹弹可破的肌肤,殷红似梅的是女人紧缩的乳 尖。

  男人愈发奋力地掰开她已高抬到极致的双腿,粗糙的指腹在腿根处留下殷红的痕。

  他猛然挺身,狠狠往前一送,那绛紫色粗壮物件便全根没入,惹得榻上女人弓起腰肢,尖利叫嚷。

  床幔摇摆,无风也动。

  只听见“噗噗”拍打声响,掺杂着男人女人销 魂噬骨的呻吟,飘飘然然,穿过门缝,绕在值夜的清秀小太监耳边,久久不散。那小太监却似入定老僧,纹丝不动。

  然,心似潮水,悄然涌动。

  再寻声源处,已是濡湿一片。

  那晶亮体 液从两人结合处潺潺流出,衬得女人那处春色绵延,娇怜可爱。

  她娇喘,款摆腰肢,轻吐粉舌,极尽挽留,只是,来不急。

  结束曲是男人一声闷哼,滚谈的液体喷出,她闭上眼,身上的男人已完结,颓然躺在一旁,侧身睡去。

  她裸着身子下床去,身上青红可怖。

  小太监仍跪着,低眉顺眼,小心翼翼伺候她穿衣。

  门开,吱呀一声,冷风徐徐灌入,她渐渐清明,提足,缓缓走出帝王寝宫,体态婀娜,步步生莲。

  她是绿衣,凡俗女子,轻浮姓名,兴许,连绿衣两个字都不曾拥有。

  走过漆黑长廊,树影婆娑,似有鬼泣。

  转角,向右,拾级而上。黑夜,墨色的纱遮盖着娇媚面庞。

  灯火,星点绰绰,近了近了,她几乎就要倒在门口。

  “娘娘小心。”

  内侍尖利怪异的嗓音响起,绿衣站直身子,搭上那内侍伸出的手臂。

  “成贵人呢?怎的对面连个声响都没有?”

  “回娘娘,奴才不知。”

  她心中一沉,道不明何种滋味,只是尽力踏稳了步子,走入西暖阁,仪态万千。

  可是身后,谁在夜风中低声悲泣。

  她似乎,早已干涸。

  另一端,坤宁宫里灯火通明。

  成贵人在正厅里已跪了小半个时辰,一旁站着四五个肃容老嬷嬷,浑浊的双眼牢牢盯住她所跪之处。

  皇后端着茶盏,轻抿一口,抬眼看她,狭长凤眼,眼角微微上扬,笑时华光流岚,嗔时媚态尽显,虽已是三旬妇人,却仍不输那堂下跪着的小女子半分。

  成贵人已没了先前气焰,俯下身子,重重磕头,“贱妾万死,但请皇后娘娘看在臣妾腹中龙胎,饶过妾身这一回罢。”说罢,以袖掩泣,剪水双瞳,楚楚可怜。

  皇后笑,谦逊温和,伸手取过案几上一支双飞蝶点翠碧玉簪子,左右看了看,唇角浮起一丝冷然,嘴上仍是宽慰语气,“今日内务府总管李富察说,外头散着宫里御赐的物件,更说是从成贵人手里溜走的,我本不信,但如今见了这簪子,这可是年前圣上待着赏梅煮酒,当着本宫的面赏你的,现今竟从当铺里寻来,这样大的罪名,哀家若是饶过你,又如何向圣上交待?”

  “皇后娘娘明鉴,妾身冤枉,但望见过皇上再求定夺。”

  她放了簪子,眼中透出森森冷意,只淡淡吩咐:“但看成贵人身怀六甲,便罚你跪上三两个时辰也便罢了,季嬷嬷,你可给笨狗狗看好了成贵人,出了什么纰漏,本宫为你是问!”

  站在头前的老妇人上前一步,行礼道:“奴婢遵皇后娘娘旨。”

  “好了,本宫也乏了,都散了吧。”她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面色苍白的成贵人,带着胜利者的倨傲,缓步走入内室。

  成贵人抚着小腹,惊惶失措。

  陡然间一声大喊,挣扎着便要起身逃开,“我要见皇上,让我见皇上……皇上救我,救救臣妾啊!!”

  季嬷嬷率先一步,狠狠压住成贵人单薄的身子,身前又一利落婆子,用帕子塞了成贵人的口,狰狞笑道:“娘娘,若您当初安安分分地听皇后娘娘的话,喝了那药,又何苦来遭这份罪?您总不想一并随了腹中的龙胎去吧?”

  成贵人一怔,眼泪便止步不住地往下掉。

  那婆子又说:“贵人怕是不知道吧,皇上一连几天都召的颜绿衣常在,今天夜里也是呢,您就别指望皇上了,即便是来了,也不会与皇后娘娘争的。”

  她仿佛是一瞬间被抽走了魂灵,颓然放弃了反抗,只茫然看着眼前模糊的一切事物,心里空泛异常,觉不出疼痛,只是绝望,比死更绝望。

  半个时辰过去了,外头下起不大不小的雨,湿漉漉,那雨滴仿佛都钻进她的身体,冷得四肢僵直,几乎碎裂。

  唯一的感觉是流失。

  粘稠的血和肉,狠狠绞在一起,潺潺地流着,流出她的身体。

  青青

  【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雨势渐渐大起来,磅礴着砸向红色的琉璃瓦,伴着宫娥急行的脚步声,钻进内堂,一声声仿佛统统踏在人耳边,一声高过一声。

  季嬷嬷低头,似含羞赧地笑着,眼光是冰冷的锥,扎在殷红的血渍上。

  她扶起奄奄一息的成贵人,又招呼另外几个老婆子将成贵人架起,便往外去了。

  出了坤宁宫便将成贵人交托给西暖阁的丫鬟,便抖了抖袍子,再鄙夷地往成贵人那处望一眼,嗤笑道:“贱籍出身,还妄想与娘娘争。圣宠一时又怎样,还不是落得今日下场?”顿了顿,又俯下身去,凑在成贵人耳边,压低了嗓子说:“贵人娘娘,今日老婆子送您一句话,想在这睽熙宫里活得好,确实得靠万岁圣倦,但若想活得长,都凭皇后娘娘。”

  季嬷嬷志得意满地转身,往坤宁宫复命。

  雨还在下,急忙忙跑来的宫娥蓦地跪在季嬷嬷身前,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季嬷嬷皱眉,低声呵道:“出什么事了?横冲直撞的,作死啊!”

  那宫娥一手仍提着宫灯,满身风雨,萧索狼狈,“嬷嬷,太子殿下不见了。”

  季嬷嬷一惊,更问道:“仔细寻过没有?”

  宫娥闻言便要哭出声来,“坤宁宫里里外外找过三四遍,都没见着太子殿下的影儿。”

  季嬷嬷想了想,有了眉目,又问:“西边的碧洗阁去过没有?”

  宫娥摇头,“奴婢见公主歇下了,便没敢去扰。”

  季嬷嬷冷哼一声,大踏步便往前走了,后头跟着一列宫女太监,见她便走边说,“那小祖宗,准是又往她亲姐那躲着了。你们都给我端着点,不然殿下闹起来,咱可吃不了兜着走。”

  心中又又思量,莫不是那小祖宗瞧见了成贵人滑胎,被惊住了。

  青青披了件棉质团花罩袍便匆匆下床,挑了帘子出来,还未看清便猛然间被人抱个满怀。

  青青被抱得死紧,稍稍坟起的胸脯被那人压得阵阵发痛,虽只是身量不足的少年,青青却也推不开他,只得朝站在一旁的紫衣宫娥使眼色,三人角力,半晌才讲少年扯开。

  青青皱眉,看他凌乱的发髻与沾湿的白靴,领着他往内里走。

  “这又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往雨里钻,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青青拢了拢衣襟,吩咐先前的宫女萍儿唤人来伺候衡逸更衣,身子斜靠在暖榻上小盹。

  衡逸却趁着萍儿退出去的当口,径直爬上暖榻,湿漉漉的衣衫亦紧挨着青青坐下,头侧靠着青青的肩,嘟囔道:“青青……”

  “叫姐姐。”青青拉了拉被他拽得滑下肩头的衣袍,稍顿,又宽言劝道,“赶紧把衣服换了,不然咱俩明天可都得生病。”

  衡逸不答,仰脸静静看着她,一双肖似其母的迷离凤眼,仿佛含着一池春水,轻漪潋滟,却深不见底,瞧得人心都要软了,化了,香消玉殒。

  青青往后退了退,扯着宽大的衣袖拭干了衡逸额上的雨水。

  “青青,我见着成贵人,那一大摊子血,满身满地都是。”

  “谁叫你去瞧那些事情?”

  衡逸的眼神陡然间复杂起来,像是咬了牙,恨恨地问道:“青青,那日我也见你流血了,可也是母后和季嬷嬷弄的?”

  闻言,青青颓然,总无法她去与他解释葵水与滑胎的区别,只拍着他的肩,略略摇头道:“不是,那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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