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断笳
会计学和财务管理学得特别差,上课的时候只顾着听造假账的事例,以及老师如何炒股炒出一套房的辉煌故事去了,真正该懂的一点都没懂。如果犯了什么知识性错误,欢迎指出。
今天突然挖掘出了贝姐的新属性。
逐渐完善组织的架构:从业务层方面,组织分出三个业务板块,核心业务医药研究,是具有高成长性的业务,需要极高投资,具体回报后续再讲;主要业务毒|品贩卖,是为组织带来大量现金流的业务,为核心业务提供资金支持;延生业务有军火交易、情报贩卖,暗杀活动等,该业务的功能有为组织拓展客户,提供武装等。
在职能部门层面,目前出现的有情报部(朗姆,透子);执行部(琴酒等);装备部(兰萨德曾经在英国搞军火)。再来个财务部吧,我二女儿未来的故乡。
目前已知的组织活动有:在日本境内搞医学研究,进行毒品|贩卖;在英国搞军火,在美国搞“金融”;同时,执行部还在各国搞事。
组织未来还会与时俱进,企图搞出大动作。
第100章
供罪
她微微抬了一下脑袋,藏在纤长睫毛下的眼珠朝宫纪望过去。这样看了一会儿,今枝便笑起来:“宫小姐在为爱情苦恼吗?”
站在后面的矢川明,不知为何,竟然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宫纪头也不抬地翻着文件材料,她压抑着忽窜上来的情绪,公事公办地开启了话题:
“10月14日,蜷川康介向检察院自首,他供述了谋害竹内真嗣的全过程,并揽下杀人抛尸,买凶灭口的全部罪责。他的自首材料,和你的供罪书有百分之八十的内容重合,剩余百分之二十的相悖事实,经由检察院裁定,将由司法警察审核侦查,裁判其真伪。”
窗外风猎猎,挟着枯干柳枝拍打窗户。
宫纪一合活页夹,看向她,“第一个问题,今枝小姐,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自杀?”
今枝在慢慢吐息,呼吸对她来说不再是自发运行的生理行为——这是心理疾病的躯体化症状,是被强行抛回人世间的后果。就像小美人鱼使用双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一路走过,鲜血累累,湿痕漫了一地,却无人看见,无人知晓。
这缓慢绵长的呼吸声从喉咙口递出来几个字:“是的。”
宫纪稍稍把心思从工作上拉回,看着这只羽毛稀疏的名贵鸟雀。这个回答在意料之外而且猝不及防,宫纪原本以为,今枝这样不敬公权的人,无惧生死,软肋被人紧攥,为了从蜷川龙华手下保护梢风屋,她理当不惧怕任何审讯逼供。
在前往和歌山县的路上,宫纪甚至做好了非法审讯的准备。
一小簇火焰猝然从宫纪心底冒出来,她几乎时下意识期冀:今枝这样做,说不定是因为她手里也攥着蜷川龙华的软肋。
她微微歪头,睫毛煽动一下,忽然转身对矢川明说:“让他们把病房的监控摄像关掉。”
矢川明不解其意,但还是走了出去——有公安在,审讯都可以不走合法程序。
窗外风声更烈,玻璃被扑打得作响,更显得这间小屋里寂静寥落,雪白的墙壁泛着寒意,阴影也细薄,悲苦地交错在白墙幕布上。
在等待摄像头被关闭,隔绝窥探的这小段时间里,宫纪的目光扫过今枝缠满纱布的脖颈,扫过她被人动过的颌骨,扫过她寂然的眼睛。今枝受过的苦痛显现在身上,甚至不能被衣服遮掩,供人明目张胆地打量。
用目光逡巡过今枝的苦难后,宫纪忽然说:“你活下来了,今枝小姐。”
今枝转头就笑,眼泪滚下来,“我活下来了。”
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却又被残忍地拉回人间。从地狱大门口被拽回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绘椿夫人含泪的眼睛,看到了绘梨和绘叶滚烫的泪珠。这些液体砸在她身体上,像酷刑,在她肌肤骨骼上烫出血洞。
在赤|裸筋脉与滚沸血水的视错觉里,她看到那个踏入火海救出自己的警察——他靠在墙角低着头,指腹摩挲过证件夹里,妻女的照片。
今枝的泪痕还挂在脸上,她在错觉和回忆中慢慢地喘过了一口气,对宫纪说:“我很感谢那个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的警察。我会赎罪,不再直接或间接地戕害他人性命,我会带着我的罪名走入牢狱中去。”
她慢慢地抬起眼皮:“我只有一个要求,宫小姐,请你、以及知道真相的警察不要告诉绘椿夫人——她的女儿还活着;不要告诉绘椿夫人,她的女儿就是蜷川龙华。”
不要告诉一个母亲,她的女儿为了权势,早早抛下了她。
她是一个母亲,无法再一次承受这样的苦难。
今枝的声音飘飘渺渺,如鱼极缓慢地在水里浮游:
“我遇到绘椿夫人的时候,她正在大街小巷粘贴寻人启事。她十六岁就成为母亲,收入微薄,结束游女的工作后便立刻去旁边的托儿所。她养了女儿十五年,一直尽力给她一个母亲力所能及的、最好的条件。可是女儿还是离开了她,她再一次失去了自己最珍爱的人。也就是在那之后,她更刻骨地以自己的游女身份为耻。在她寻找自己的女儿一年后,我被她带在了身边,离开京都来到花见小路。那时候的她陷入了极度的自轻自毁中,她日夜不分地祷告,拿念珠拍打自己的身体,好像那样,就能拍去她浑身的污秽似的。”
树的枝影子打在她身上,今枝抬头的时候,脸庞仿佛有阴影流过。
“宫小姐,你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情吗?”
宫纪反倒无措地按住了活页夹,睁着一双眼睛朝她看去,陷入了茫然的情绪。
她确实不懂一个母亲的心情,甚至在前往和歌山县的路上,意图拿绘椿夫人和蜷川龙华的真实关系来威胁今枝。
可是,当今枝如此剖白,宫纪那种残忍而冷漠的秉性突然委顿了下去——她曾是有感触的,这份感触或许是医院里新生婴儿的哭叫,或许是她曾见过的、一个孕妇美丽而伟大的光辉,抑或是时隔五年再见时伯母的拥抱和泪水……这些声音、形体和交互体感滚烫而浓烈,在某一个瞬间忽然响亮地喊叫,从深海之下凿冰而出,在寸草不生的绝地里奏响一首宏伟的大乐。
于是宫纪对她点头。
警察的响应对今枝来说重逾千金,她得到了响应,肩膀慢慢塌陷了下去。
今枝的身体里在进行一场血肉横飞的交战,这场交战让她痛苦到有脏器移位撕裂的错觉,可她面上仍旧是一片平静。
这是她生平最后一次灵魂的撕扯。
像十年前那样,她皈依了所谓良善的一方,舍弃了龙华的部分,发了疯一样把妄图复仇的心踩在脚下。
如今,她在蔑视踩踏公权和秩序后,又向公权和秩序低头。
宫纪见她胸膛起伏,脸色苍白,便去墙角为她接来一杯温水,又问她:“难受的话,需不需要先叫医生过来?”
“没有什么难受的。”今枝说话,嘴唇里的吐息也带上了虚顿和寒气,“我不觉得难受,警察到来的那一天,我还在后山观看反季的八重樱。”
她喃喃,像是对自己絮语:“枝头的八重樱零星几朵,是萎缩的、是不健康的,像是被寒风吹掉了一层皮一样,颜色也淡。小阳春是个骗局,哄骗花朵以一副残缺的躯体在寒冬里开放……不好意思,扯远了。我知道,你是想问蜷川龙华与我的来往。”
十年来的挣扎、痛苦,午夜梦间的尸骨血色,未竟仇恨,所有激烈的、歇斯底里的都被一把突如其来的火烧毁,变成一片灰流了出去。
她在这片刻寂然中说:“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可我与她见面并不多。来到花见小路后,我与她之间,也就是来往了一封书信,外加见了一面而已。”
宫纪的手指慢慢下压,活页夹的棱角深深陷入她的指腹里去。
“9月5日,我和她在一家茶屋相见,没有聊几句话,只是打量着彼此而已。七年前,她给我寄来一封信,里面详细描述了她毒杀父亲的全过程。你们不是想要证据吗?那封信被我放在地下室,你们去找找看吧。”
宫纪站起身,沉默着为她按下响铃,喊来医生。
今枝以为她要离开了。这个时候,宫纪突然转身,轻轻问她:“今枝小姐,杀人是什么感觉?”
听到这个问题,今枝突然有了一点活人的气息。
她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很畅快。”
那个笑倏忽隐去了,树枝的影子在她紧绷的面容上游荡。
“但是不要这么做,爱你的人会受到伤害。”
门外,响起医生匆忙的脚步声,在这些噪杂烦乱的声音里,今枝的最后一句话递到宫纪耳边。
“你不为杀人感到愧疚,却总有人会替你承受这些痛苦。”
风来得更迅疾,猛烈地扑打崩毁焦黑的梢风屋。格子窗半挂空中,狂敲着窗棂,发出吱吱哑哑的响。
那条窗户缝隙不断开阖,向外界露出里面遍布黑痕的血红天花板。
黑暗的地下室,灰尘与焦灰在手电筒的束光里飞扬。那束光忽窜了一下,猛地转过来,扫到一张淡白美丽的脸。
“找到了!”
一封信被有力修长的手指夹着,划破空气烟尘举到空中,纸页震荡,发出窸窣声响。
矢川明手指微微颤抖着撕开封口,把里面的纸张倒了出来,“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么做过字迹鉴定之后,我们就可以进行立案,合法搜查蜷川家。”
炽白冰冷的光束聚焦在雪白的信纸上,缓缓摩挲过上面的字迹。
矢川明不受控制地读了出来:“我把极微量的砷化合物粉末放进他的饭菜里,这种淡黄色的粉末遇水消融,无色无味。我控制好剂量,每天下一次毒,这样持续了三年……第三个月,他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食欲不振,精神暴躁,出现强烈幻觉,时常在家里乱摔东西。第一年,他的头发快要掉光,伴随着胃出血,器官衰竭,还变得很听话,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个阶段,我开始不停贿赂家庭医生……”
字字染血,却字字散发欢欣快意。这是蜷川龙华亲手写就的、来自七年前的供罪书。
矢川明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他猛地抬起头,向宫纪求证:“砷化合物绝大部分都是白色粉末,长期服用会使精神不振,而不是让一个人脾气暴躁……”
“长期器官疾病可能会作用到神经,但使用砷化合物三个月,不可能让人产生强烈幻觉。”宫纪对上了矢川明的目光,“计划毒杀父亲的时候蜷川龙华十六岁,她对犯罪并不熟练。她使用的毒药不是砷化合物,而是某种神经毒素。”
恍若惊雷闪过,一个念头在矢川明脑海里炸响。他自言自语:“黄色粉末,这个症状……是组织的新型致幻剂。”
他们收起信件,并排朝地下室门口走去。
“组织的人在蜷川龙华十六岁时就为她提供了新型致幻剂,这场毒素供应持续了三年,直到她的父亲被毒杀。”矢川明迅速梳理着线索,“这绝对不是巧合,组织是有目的地向十六岁的蜷川龙华提供信息致幻剂的粉状物。”
“蜷川龙华每天都要下毒。七年前,新型致幻剂的管控极其严格,她怎么得到源源不断的致幻剂粉末?”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宫纪脑海里,那个人常常隐在蜷川龙华身后,走起路来不发出一点声音。
宫纪拉住了矢川明。
矢川明被拽了一个趔趄,他回头,看到宫纪低着眼睫,努力思索。
宫纪皱着眉,问:“津暮惠是谁?”
做了一些小修改。
“拿念珠拍打身体的女人”这一意象来自推理小说《白莲寺》
小纪之前对今枝产生兴趣,是因为今枝也是压抑本性,自我挣扎的人。
居然已经一百章了!
第101章
突袭
“津暮惠是谁?”
“津暮惠”只是一个社会身份,就如“安室透”,如“冲矢昴”,是一道能够披在人身上的黑影。“津暮惠”隐匿在这座庄园里,随时随地都能剥下这一层皮,从里面钻蜕出一个崭新的人来,再悄无声息地遁走。
要想捕捉一条毒蛇,需要钻入蛇群的巢穴。
宫纪来到蜷川氏的庄园时已是下午五点,冬日的光线曝白,照得面前这座雪白的大理石别墅如神迹般圣洁。
她穿着警服,肩章流淌银辉。
大门被打开,蜷川龙华率先走出来,她身后跟着那名叫“阿檀”的女管家。
外界都传蜷川龙华被这桩未婚夫和弟弟之间的杀人丑闻弄得精疲力竭,于是擅长社交、惯常流连于宴会舞会之间的蜷川小姐接连几日避不见客,隔绝了多数不怀好意,前来打探消息的人。
蜷川大小姐遭逢巨变,却依旧做足了待客的礼仪。
她虽然依旧姿态挺拔,形貌庄重,却一反常态地素面朝天,显露出她眼底的淡淡青黑。
这些些微的身体印记,恰达好处地向外界表演出她的懊悔、痛苦、心力交瘁。
宫纪飞快地扫了一眼蜷川龙华,内心增生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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