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16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好吧,长命百岁吧……”我含糊不清的说:“我好想睡觉啊……”

  “别睡觉!”张良很急,他一急起来说话都快了,不像他平时说话,声音清凉,好像深山里流淌的泉水的声音。他很着急的跟我说:“跟我说说话吧。”

  “好吧,说会话再睡。”我想起出发前没问完的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做你的妻子呢?”

  等了一会儿,他说:“我想要一个聪慧的女子,她能懂我,明白我,这是我想要的妻子。”

  “没了吗?”

  “没了。”

  我想了想,又问:“万一懂你明白你的女子,长得不好看怎么办,那你还会喜欢她吗?”

  张良说:“我觉得,她应该不会不好看吧。”

  我执拗的问道:“那万一就是不好看呢?”

  张良说:“那没办法了,若我喜欢的话,不好看也只好认了。”

  “不行啊,另一半不好看的话,生的小孩基因会不好的……”我眼皮子在打架了,我脑子里成了一锅粥,想睡觉了,不过还是先告诉张良一声吧。我说:“我先睡一会儿,等会快到家了我再起来,辛苦你了,我应该没有那么重,晚安……”

  “姮儿!”我听见张良叫我的名字。眼前一黑,我彻底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很多人在说话,又好像安静了很长时间。好似一直都是黑夜,天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亮呢?又意识到,自己是生病了,牙咬切齿的在心里骂田升是个惹事精,然后又睡过去。

  反复的清醒睡去,终于有一次,我感觉到一股很苦的液体被人喂到我嘴里,苦味一直蔓延到喉咙,我从床上坐起来干呕。

  时茂和夏福喜上眉梢,时茂放下汤碗,笑着扶起我:“公子,您可醒了!”

  “啊?”我应该只是睡了一觉吧。

  “您都昏睡三天了。”时茂抹了抹眼泪,神情是带着后怕,我要出事了,他们这些人也会受牵连。我歉意的拍拍她:“别哭,跟我说一下我怎么回来的?”

  夏福拿了一盘蜜饯过来,我给了一个小子你很懂我的眼神,接过蜜饯一颗接一颗的吃起来,嘴里总算没有那股恶心的苦味了。

  时茂道那天下午项伯和李徐把后院里的两百士兵全叫上去找我,谁知晚上张良背着我回来了。时茂说:“那天晚上公子一直在说胡话,叫了城里好几位医师都退不了您的高热,最后还是田升公子半夜带了一位宫里的医师过来,开了药给您喂下去后高热才下去,婢子可担心坏了。”

  我有气无力的取笑:“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家公子我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

  夏福笑嘻嘻的说:“她啊,是担心您一直高烧不退,怕您醒过来变成傻子。”

  时茂把药碗放下就去收拾夏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夏福脸被揪得通红,连忙告饶。我道:“先别闹,夏福你赶紧告诉我,那天在赌坊门口事情最后怎么样了?”

  夏福挪过来,回道:“那天小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见到李徐大人追着杀了一个人,然后您也把车驾走了。再详细一些的情形,小人也不得而知,不如把李大人叫进来?”

  我说好,不多时李徐就来了,我让时茂给他拿了一个垫子,李徐一坐下,就开口说:“那日那个黑衣人叫贺苕,是田假的妻弟,他的十个人,项公子杀了八个,我杀了两个,公子田升手下那六个人死了两个。这事闹得有些大,很多人都已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只是民间经常发生的打斗之事,不过你们几个身份特殊,齐王便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田假,我想起我来到齐国那日在城门口迎接国书的那个绿豆眼男人,原来贺苕是他的小舅子。

  “就算田假是齐王的弟弟,可是贺苕也不过是个连带关系,他怎么敢那么胆大妄为?”

  李徐道:“公子那日去的赌坊,幕后倚仗的主人正是田假,贺苕在那里嚣张惯了。不过他应该也是没有想到你们的身份,否则不敢如此行事。”

  我示意时茂端茶给李徐,李徐很是恭敬,机械般喝完了茶又兢兢业业的出去守着了。我们跟贺苕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不知田假那边会作何反应,不过听说那家赌场的真正主人是田假,我便觉得有些意思。田假官任司空,司空是管赋税的,他却支持人开起了赌场。

  刚刚就觉得少了些什么,想完事情一回神,发觉原来项伯不在,我问夏福:“我舅舅呢?”

  “项公子去上学了,还有一个时辰才到点呢!”夏福说。

  郁闷,难道我生病了不应该守着我吗?电视里可都是那么演的,应该得有人守着我几天几夜不吃不喝才对!

  我愤愤不平着的时候,夏福又拿过来一个账册,我一看差点吐血。那天在赌坊大门的损坏还有我的马车在街上撞的行人及物品若干,还有压坏的良田百亩,赔了足足三镒黄金出去。

  三镒金啊,够我把院子里所有人十年的工钱都给付了。他们虽是卖身给赵王宫,但出于人性化管理,我选择支付他们报酬来换取劳动。

  唉,三镒金,够我拉一个一百人的小军队都绰绰有余。

  这会儿看着账册,可疼死我的小心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酒戏

  傍晚我仍然是躺在床上的,汤厨子做了粥,我也就坐在床上吃了。我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感冒能让我睡个三天,要是这里有疫苗就好了,我心说我如果一个金刚不坏的身体,这次穿越就完美了,可以做个古代版的金刚狼。

  身上还是没有力气,我躺在床上,吃着时茂给我剥的橘子,计划着以后的强身健体计划。身体一定得健康起来,才能好好的享受生活。

  正想着呢,前院突然一阵喧哗,我想鲤鱼打挺坐起来,可是一阵无力,思想支配不了我的身体,呜呼哀哉。

  “怀瑾!”是项伯的声音,我歪在枕头上面,见项伯把门打开。好家伙,我前面那七个师兄连带张良全来了。

  “别起来了,躺着吧。”白生走过来,笑道。

  我本来也没打算起来,不过吩咐时茂和夏福赶紧拿垫子,上茶上点心。我笑问:“你们怎么都来了?也没提前说。”

  “说啥啊,你都躺着呢,说了你也听不见。”田升大剌剌的坐在我床边,被项伯一脚踢了下去:“坐垫子上去,不许上她的床!”

  突然就噎住了,这句话真是……让我忍不住遐想。翻了个身对着他们,看见坐在最边上的张良,人群里,他总是坐在最远的地方,话也很少,可是他坐在那里,就是忍不住想看他。

  “看天色也没到放学时间啊。”我嘟囔一句。

  穆生道:“今日老师知道我们要来看你,特意早下课了,还嘱咐你好好养着呢。”末了他又说:“你可好,这一病,病到第二个休沐了,连庆先生的剑术课都没赶上。”

  时茂端了果子上来,放在矮桌上,等收拾好,她和夏福全都悄悄退了出去。

  “你现下怎么样了?好些没?”项伯给我脑袋后面又垫了个枕头,让我舒服了一点,我说:“除了没力气,其他都还好。”

  “宫里的医师那么厉害,哪里会治不好呢!”田升又开始炫耀,神情之嘚瑟让让项伯又给了他一拳,骂道:“你还敢说,都怪你那张嘴!”

  “罢了,他那张嘴这几天我们可都是领教了。”白生失笑。

  “我听说与你们打斗那人被田假大人鞭笞八十,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来。”申培突然提到贺苕,田升立即接话,得意道:“给他胆儿了!我可是我父王唯一的嫡子,他也敢跟我动手。田假那老匹夫算他有自知之明,我还没让父王罚他就自己动手了。”

  我瞅见张良轻轻摇头,似是很不赞成,但他只是沉默不语,手里拿着我之前吃剩的一半橘子。

  “好了,你以后说话还是注意点吧!”项伯说:“贺苕也是倒了血霉才碰上你,那天若不是我也在那里,他又不知你身份真把你如何了,恐怕才是大乱子!”

  “知道了。”田升一反常态没有与项伯争辩。

  我想说大家既然来了就留下来一起吃顿饭,正欲开口,田升满眼希冀的看过来:“我们来看你是不是得在你家吃饭啊?那天你家厨子做的鱼我还记着呢,今天能不能再做?”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脑门上滴下来的冷汗。

  内心叹了口气,我说:“师兄们都留下来用了饭再回去吧,明日休沐,今天晚归应也无事,小八我好酒好菜招待着,师兄们可给个面子哈。”

  大家纷纷笑道:“那是,小八今日面子最大,说什么是什么。”

  我碰了碰项伯,他示意,站起来把大家往外引:“咱们先去前厅喝茶,让怀瑾换身衣服。”

  他们纷纷往外走,只剩下刘交和张良。刘交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我床边:“这是一支山参,你每日切一点下来炖汤,身子应当好的快些。”

  张良站在门口看着我们,还是没走。

  刘交依然是有些害羞的神情,但我见到他眼睛里的关心是真真切切的,我忙将盒子揣在怀里,道:“那怀瑾就不跟四师兄客气了,谢谢师兄。”

  刘交抿着嘴笑起来,他出去,张良就过来了。

  我抬头看着他,笑道:“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啊?你可是救了我一命。”

  “怎么?想报答我?”张良顺着我的话,脸上带着狡黠的笑脸:“是要为奴为婢还是当牛做马?”

  “以身相许如何?”

  “姮儿,你真是十分调皮!”张良说,他带着困惑问我:“我这几日一直琢磨你那天说的,感冒,基因?是什么意思?”

  我眼珠子转不动了,我说了这些?说漏嘴了吧!仔细思索那天的情形,竟然有些记不起来。我抓了抓脑袋,老老实实说:“许是烧糊涂了,瞎说的。”

  他半信半疑:“是吗?好吧。”

  又看到刘交递给我的盒子,他道:“你四师兄倒是热心肠。”

  我想起他先前在门口摇头,问:“田升说田假责罚贺苕,你还有何见解吗?见你似乎很不赞同。”

  张良想了想,说道:“田假与齐王关系并不好,齐王此次并未申斥,并且压下了这件事情。但田假不领情,亲自将妻弟打了一顿,齐王脸上很不好看。”

  我愣了一下,然后分析出他话里的意思:你小舅子打了我儿子,我给你个人情不找你麻烦,你居然不领情,关键是外人看你是大义灭亲,实际上你膈应到我了。

  “他们应该不睦已久吧?”我问道。张良摸摸我的头:“聪慧!”

  “你赶紧起身吧。”张良说着往前厅那边去了。

  我将时茂叫进来给我换衣服,脑子里过着田假和齐王的事情,我估摸着田假此番不光是为了膈应齐王。此次贺苕也得罪了我,我在齐国代表的是赵国,而项伯代表的是楚国项氏,他不想和我们结下梁子所以宁愿去顶了齐王的面子,也要摆出一副姿态来。但是可以得出的结论是,田假在齐国应该是相当有势力的,但是这势力有多大,咱就不知道了。

  时茂跟我换好衣服,我顺便嘱咐了了一下今天汤厨子要做什么菜,时茂答应着去了。

  前厅里他们正讨论的热火朝天,茶都煮了好几壶了,我在旁边坐下也没顾得上我。我听了一下,其实是前两排的那四个人在讨论道家的无为而治,他们都不太认同,正在举例反对这四个字,见他们说的头头是道我忍不住笑了。

  项伯和田升没有加入这四个人的讨论,只躺在垫子上看屋顶,聊那天赌坊里的事。张良却瞧见我的笑容,他问我:“笑什么?”

  我想了一下,说:“他们都是少年,少年人嘛,都是向上的、拼搏的,他们当然不认同《道德经》了。”

  张良问:“那你呢?”

  我不假思索:“我很喜欢老子,当然儒家法家这些百家学派我都很喜欢。我只是觉得,人是争不过命的,少年时无论如何拼搏,待到成年乃至中年时就会明白,有些事情上天早已注定好,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是无法扭转天命的,没有人能挣得过天命。”

  张良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他很快问我:“若依你所说,一切事情天命都已定好,那人岂不是不需要努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了一下,没有想到更精准的句子能表达我的想法,于是慢慢回答:“若天命说你四十岁会家缠万贯,可你年轻时若不努力,这家缠万贯又从哪里来了?每个人从出生都有他的使命,或许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如何,但我此刻的努力决定了我日后的结局,我只能顺着天命,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

  怕自己还表达得不够明白,我又说:“我用尽所有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可若天命注定,有一日我真的要失去我现在所拥有的,那我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呢?我只能接受,然后再努力去找我命里该有的东西,能找到那是天命眷顾,若不能找到那也是命,我也只能认命。”

  张良半晌没说话,我突然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吉利,赶紧心里呸呸呸了三下,偷偷跟老天爷说我刚刚只是举例,千万不要把我现在所拥有的收回去啊,南无阿弥陀佛!阿门!

  “天命?”张良似是自言自语,下一刻他跟我说:“或许你说的对,但我永远不会认命。”

  此时的他露出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这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在他身上只有很偶尔的能看到,其余的时候,他都很沉稳内敛,好像他生来就如此。但此时的他,却让我觉得真实。

  “你俩聊啥呢!”那边项伯在叫我:“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我茫然:“你叫我了吗?”

  项伯瞪了我一眼正要说点啥,时茂过来说,饭已经好了,项伯只好说先吃饭吧。

  我们一行人挪到了餐厅,餐厅是我选了一个偏厅重新布置出来的,只作吃饭的用途。张良和白生穆生已经来这里吃过,田升不讲究这些,申培和刘交看见蓝色绣花的桌布和桌子上放的一瓶花,觉得十分新奇有趣。

  “第一次见着吃饭的地方是这样的,”申培摸了摸桌布上的绣花:“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里怪舒服的。”

  刘交细声笑道:“小八好风雅。”

  “吃饭是享受,色香味得俱全嘛!”我笑道。时茂和几个小女孩将菜端上来,我嘱咐的黄焖鸡和红烧鱼以及红烧肉都有,汤厨子还做了一个凉拌香瓜,手撕烤羊肉和一盘炒香椿,还有一道暖胃的萝卜排骨汤。

  田升等不及我说开宴,自己已经动上筷子了,我道了声随意,大家也纷纷不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