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太妃要躺平 第122章

作者:微云烟波 标签: 红楼梦 种田文 BG同人

  他如今也明白了,自己这情况就是家里一手造成的,还不知道要熬多久,既来之则安之,先老老实实待着吧。这会儿听得人这般一说,不免笑道:“我手里就那么几两饷银,都给你们吧,你们要喝什么酒,自个买去!钱超了,我可是没有的!”

  “放心吧,超不了你的!”那人笑呵呵地凑过来,熟极而流地摸走了贾珍的钱袋,然后又叫了几个人,鬼鬼祟祟跑了。军中不许饮酒,不过他们这些下头的人都有些门路,上头其实也知道,无非就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结果轮到贾珍的时候,上头闭着的眼也睁开了,他们这一什直接被抓了典型,连同什长都跟着挨了一顿揍。贾珍还以为要挨埋怨,结果大家竟是不以为意,还安慰了他几句,之后一切照旧。

  ……

  早在贾瑚顺利活下来的时候,顾晓就知道,这红楼剧情能不能继续上演,是个大问题,但如今听说王熙凤居然被许给了贾珍,顾晓还是吓了一跳。

  摊上王熙凤这样的“泼皮破落户”,纵然王熙凤如今背后没有王家撑腰,但以她的手段作风,贾珍跟以前的姬妾一块厮混也就罢了,再想要跟儿媳妇扒灰,那可是想也别想。

  不过,既然王熙凤都要成亲了,那位秦可卿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况?

  顾晓心里好奇,却知道,这事自己不该去查,别这位真是什么沧海遗珠,金枝玉叶,到时候问题可就大发了。到时候人家问,你怎么知道这人,总不能认下来说是徒宏远的。

  所以,便是想要知道,也得等到自己的交际圈子里出现秦可卿这个人才行。

  顾晓这边看别人的热闹,然后就有人看自己的热闹了。

  佳婉都定亲了,徒嘉钰的婚事还是个问题。

  原本徒嘉钰是标准的金龟婿,成年就是亲王,平王府这些年看着不显眼,但是从平常漏出来的迹象就知道,府里头也有钱,女孩子嫁过去,就是亲王妃,实打实的荣华富贵。

  偏生徒嘉钰跟徒嘉珩交好,徒嘉珩居然在太上皇的操作下,定下了太上皇母族的侄孙女为正妻,这就让徒嘉珩的竞争力又下降了一大截。毕竟,太上皇母族着实有些单薄,这样的妻族,能给徒嘉珩带来什么助力呢?

  加上圣上又从来不提立太子的事情,徒嘉珩这个嫡长子在圣上那里似乎也没什么重要的,圣上春秋鼎盛,谁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情况,一般人真不乐意趟这趟浑水。徒嘉钰与徒嘉珩交好,说不定将来就要陷入夺嫡之争中,这就让许多人家望而却步了。

  因着这事,徒嘉钰的婚事就成了难题。顾晓之前还想着叫儿子晚婚晚育,但如今外头却是有许多碎嘴子,说徒嘉钰以后定然婚事艰难之类的话。

  宫里头都听说了外头的闲话,皇后放心不下,不免又召了顾晓进宫。

  “皇嫂怎么说起这些!”顾晓一向不怎么出门,府里的人也不会拿这些话来叫顾晓恶心,因此,顾晓竟是头一回听得这事,不免有些纳闷。

  皇后说道:“也是珩儿连累了钰儿!”

  顾晓失笑道:“皇嫂这话怎么说的,他们哥俩从小一块长大的,大皇子一直就跟钰儿大哥哥一样,上哪儿都照应着,怎么就连累他了!我是觉着,男孩子嘛,懂事得晚,与其早点娶了媳妇回来不上心,不如晚几年,懂事了,夫妻之间感情也深厚,以后日子也和顺!”

  皇后只当顾晓是在自我安慰,毕竟这年头大家成婚都比较早,她更是十四就嫁到了王府,但凡是个讲点规矩的,对嫡妻便是没有十分爱意,也得有七分敬重在里头,哪里就不和顺了。

  顾晓见皇后还想要再说,只是笑道:“我瞧着钰儿也没放在心上,他且还没开窍呢!”

  皇后见顾晓这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转移了话题:“那钰儿如今除了在弘文馆念书,平常喜欢干点什么?”

  顾晓笑道:“从知道家里有海外生意之后,就来了兴致,缠着我问海外的事情,我哪知道多少,只好叫他自个去找书看!他又不知道从哪儿翻摸出前朝宝船的图纸来,叫人做了模型晚,还打听了西洋那边船舰的模样,如今整日里摆弄,说是也想要造船呢!”

  皇后听得噗嗤一笑:“好好一个宗室王爷,倒是琢磨着要做船工了!”

  顾晓摇了摇头,说道:“横竖也没别的事情,他有个爱好也是好的,到时候真要是能做出什么新式的船样来,就将图纸送到南边去,造出来试试看,就算不能出海,放在内河里面运输也不亏!”

  皇后听了想想也有道理,宗室里头各家王爷又没有什么差事,也无实权,闲着没事,自然得琢磨出点事情来,像是什么斗鸡走狗,骑马章台之类的都是小儿科,训鸟的,养猛兽的,玩戏子的,捧花魁的,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像是徒嘉钰这般琢磨着造船,居然是一件比较健康的爱好了。

  皇后不免点了点头,笑道:“也是弟妹开明的缘故,我记得你们家末儿这些年都在学画?”

  顾晓又是点头说道:“可不是,他原本的先生就是个琴棋书画俱佳的,跟着学了几年,觉得咱们传统的画儿重意不重形,不如西洋的画儿画得真,便又跑去学西洋画,咱们这边连个正经的西洋人都看不着,哪里找得到什么西洋画师,少不得只得在外头寻了西洋人的笔记,还有那西洋画,叫他学着看,他还喊着想要融合中西,自开一派呢!”

  “倒是好志向!”皇后赞道,“回头等他学好了,叫他也给咱们娘几个画一幅!宫里的那些画师,画出来的端端正正,但是乍一看,一个个都细眉细眼的,男人家还能看胡子,看胖瘦,咱们女人家,身形也都差不太多,再都穿着差不多的衣裳,根本没太多区别。”

  顾晓“噗嗤”一笑:“那娘娘可有的等了,我当日也是这般跟他说,早点学会了,替我也画一幅,结果这么长时间,连猫狗都画不像呢,至于画人,且等着吧!”

  “他还小呢,便是史书上那些成名的大家,真正画得好,也是后来的事情了!”皇后其实心里有些羡慕,要是丈夫没有登基,那么自个儿子徒嘉珩也可以找一样喜欢的小爱好,不至于落得如今这样尴尬的境地。

  只是,到了这个位置,不是什么说退就能退的,一个不好,虽说不至于粉身碎骨,之后日子也绝不好过。本朝又不像是前朝,夺嫡失败的皇子照旧封王就藩,只要不造反,在封地上随便怎么折腾都行。本朝便是封了王,那也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他要是看你不顺眼,那就是动辄得咎,几次之后,爵位保不住不说,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皇后又暗恨徒嘉珩不争气,明明跟着太上皇这样的老狐狸,偏生依旧是一幅憨憨的性子,半点没学到太上皇的帝王心术。或者说,太上皇其实拿着孙子也就是当小猫小狗一样养着,哪里会真的用心教导。

  只是圣上还指着徒嘉珩询问大明宫那边的事情,虽说真正要紧的事情,太上皇也不会叫徒嘉珩知道,徒嘉珩能告诉圣上的无非就是太上皇精神好不好,心情好不好,吃饭好不好之类的话,而这些,对于圣上来说,已经足够,起码不会莫名其妙就触了霉头。

  只是,一边拿着自家儿子做细作,一边对儿子的尴尬处境视若未见,皇后每每想起来,就觉得不忿。当初也不见他对长子有什么不满,结果当了皇帝,虽说没翻脸,却也愈发挑剔起来了。也不想想看,他自个当初在太上皇那里,又是个什么评价,当年各种战战兢兢,结果如今这样的滋味,还要让儿子尝一次。

  这些话,皇后也不能对别人说,如今瞧着顾晓心宽的模样,一时间又有些索然起来,她强笑道:“钰儿如今也不小了,回头我就求了皇爷,早点叫他袭爵吧,这说亲的话,也更好听一些!”

  顾晓忙起身行礼谢了,就见皇后摆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本来也到时候了,便是你们家不着急,另外几个府上都急了!”

  说到这里,又想到颖王太妃和安王太妃,这两位一个是被塞了个庶子在名下,好歹也不怕庶子不孝,一个当初硬要太上皇的强,想要过继简王家的孩子为嗣,结果直接被太上皇晾在那里了,这几年也消停了下来,躲在自家王府根本不露面。

  至于端王府那边孩子比徒嘉钰还小一岁,倒是端王太妃早早就给自家儿子寻摸了外祖家的一个女孩子,亲事都已经定下来了,就等着儿子袭爵再成亲。

  见皇后有些意兴阑珊的模样,顾晓也识趣,直接起身告退。

  她人刚走,皇后就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一边孙嬷嬷忙问道:“娘娘怎么了?奴婢瞧着平王太妃也不曾抱怨娘娘什么!”

  皇后摇了摇头:“她素来十个心宽的,要不然也不能这般自在!我就是有些羡慕她,许多事情,她能放得下,我却是放不下的!”

  孙嬷嬷一下子想左了,觉得又是贤妃在宫里作妖,不免同仇敌忾起来:“娘娘,你才是六宫之主,贤妃再如何也越不过你去,娘娘也是太宽厚了些,纵得她蹬鼻子上脸的,在娘娘这里还摆出主位娘娘的款来!”

  皇后见孙嬷嬷想差了,又不好解释,忙说道:“嬷嬷不可这么说,她既然是皇爷册封的正妃,在宫里就是主子,我这个做皇后的,只有宽容的份,真要是与她斤斤计较,在皇爷那里,反倒是失了身份!”

  孙嬷嬷利索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是奴婢失言,奴婢就是替娘娘觉得委屈!”

  皇后见孙嬷嬷用的力气太大,脸上一下子红了一片,忙叫人拿了芦荟膏来给她抹脸,嘴里劝道:“我都是皇后了,还有什么委屈的,下面皇子且还少着呢,等过了年,就是大选的年头,到时候宫里还得进新人,皇爷又是春秋鼎盛的年纪,下面一茬茬的皇子皇女只怕很快就冒出来了,甭管是谁生的,最后不都得叫我一声母后吗?”

  孙嬷嬷听到皇后这般说,跟着也是心中暗叹,自家姑娘这么多年,何曾过过多少顺心日子。原本想着王爷成了皇爷,姑娘当了皇后,一切都好起来了,结果如今看起来,竟还不如当初做王妃那会儿。只是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她便是皇后的乳母,但也只是宫里的奴婢,而贤妃,再如何,也是皇爷的正妃,位次仅在皇后之下,她开这个口,叫外头知道了,就要误会皇后了。

  想到这里,孙嬷嬷愈发羞惭起来,眼睛一红,却不知道该怎么跟皇后说才好。

  主仆两个最后互相安慰了一番,皇后瞧着自己鬓发都乱了,犹豫一下,说道:“叫个人去兴庆宫,看看皇爷今儿下了朝有没有空,有空的话,问问皇爷是不是来凤仪宫一趟,就说本宫有事找皇爷商量!”

  徒嘉珩在外人看来不得圣心,但中宫的地位其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毕竟,圣上对皇后还是敬重的,皇后只要有什么事,圣上说过来就过来,并无推脱的时候。再有就是,皇后虽说年纪不小,但谁说就不能再生一个呢?便是皇长子不行,再生一个嫡子,总不能也不行!

  因此,下头人侍奉皇后依旧恭敬精心,听得皇后这般说,便忙往兴庆宫禀报。皇后又赶紧叫了人重新给自己梳头,等着圣上过来。

第174章

  皇后说的给各家嗣王袭爵的事情本来就是正事, 圣上一听,自然是立马答应下来。

  当然,这事也得跟太上皇禀报一声, 因此,圣上在凤仪宫也不曾多待,就先往大明宫去了。

  大明宫那里, 徒嘉珩人倒是不在,反倒是贵太妃在一边伺候, 也算是一把年纪了,如今还坐在太上皇身边, 拿了一个美人锤给太上皇捶肩。

  圣上给太上皇和贵太妃分别行了礼,放在以前, 贵太妃也就大喇喇受了,如今不是形势比人强嘛, 因此, 贵太妃老老实实避开了这一礼,等着太上皇叫圣上坐了, 才又坐回太上皇身边,继续给他捶肩。

  如今天气热了起来,太上皇斜靠在一个大纱枕上,眼睛略抬了抬,随口就问道:“老四你过来, 只怕是有事要说吧!”

  圣上听了就觉得别扭,这话搞得跟自己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样,不过实际上也正是如此, 他只得说道:“父皇慧眼如炬,儿子这次过来, 也是请旨来着!”

  太上皇想了一下前朝的事情,近来也没什么需要为难的。江南那边甄家已经上了秘折,说是通政司在江南以打拐的名义,抓了许多拐子和人牙子,一些私底下不干净的官牙也没放过,又牵扯到不少大户人家,救出了许多被拐卖的孩子,由官府寻访亲人,要是原本就是被亲人卖了的,也被官府先放在慈幼院安置下来,如今江南那边百姓都说皇恩浩荡,对那些掺和到拐卖孩童的大户人家,那真是愤恨不已。

  普通人是理解不了这些人家逻辑的,你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便是想要好的伺候,觉得那么多家生子和佃户家的孩子都不够好,那你们直接找官牙啊!怎么就跟那些拐子勾结,硬是拐了人家好人家的女孩子回来呢?

  却没想到,人家要的不是什么伺候的奴婢,而是死士或者说是细作,将外头生得好看的孩童拐进来,女孩子就精心教养,等大了,以养女、族亲之类的名义献美,男孩子就更倒霉,要么就是被弄了去学戏,做娈童,还有一些直接被阉割了,通过一些渠道送到宫里做太监的。

  这些消息披露出来,简直是耸人听闻,有几个还是那等在乡间名声不错的人家,家里出过不少进士举人,平常也修桥补路,斋僧奉道,舍衣赠药的,哪知道私底下竟是这般行事。甚至还有勾结了响马,动不动就劫掠乡里的。

  太上皇得了消息,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四儿子,如今手腕也愈发成熟了,他不用追查白莲教的名义,毕竟,白莲教在一些底层百姓里头还是有市场的,真要是追查起来,闹出民变来,又是麻烦,反倒是以拐子作为切口,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想法。便是那些穷得卖儿卖女的百姓,孩子被拐子拐走了,钱是落拐子手里了,他们却是落不下半文钱。何况,自家卖孩子,多半是卖给大户人家做奴婢,讲究一点的人家,不会对家里下人有多苛待,反而比在家过得好。可是被拐子拐走,那就不一样了,谁知道卖到什么腌臜地方去,而且也不知道去路,想找也找不回来。

  如今江南那边的民心已经开始转到圣上这边,太上皇便是不满,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他手底下的人跟着行事,却也发现,自己原本以为的心腹,竟也是个吃里扒外的,他已经吩咐下头,用家法将那人私底下处理掉,好在那人没有真正背主,要不然的话,以太上皇的脾气,连着家小都要一并株连。如今嘛,只要那位老老实实去死,那么,他的妻儿还能带着丰厚的遗产继续过活。

  这会儿见圣上低眉顺眼的模样,太上皇便有些来气:“你是皇帝,自己做主便是,要来找朕请什么旨!”

  圣上见太上皇心气不顺,倒也没有发慌,毕竟他这才来是让老爷子施恩的,老爷子要是发火,那可就是说不过去了!

  因此,圣上直接说道:“儿子此来,是想到几个侄儿如今都大了,眼看着都要娶妻,他们父亲不在了,总要身份上头更体面一些,不能总顶着个嗣王的名头,还是及早叫他们袭爵,以亲王的身份大婚,也是父皇的一片慈心!”

  听得圣上这般说,太上皇语气也舒缓下来:“难得你还想到自己几个侄子,这话说得倒也是,既是如此,你回头便拟旨吧!另外,之前跟你说了平王家那个氖虑椋 �

  太上皇说什么ド喜畹忝幌肫鹄矗暇梗锿吩径际歉牌酵醺潜呓行∶模飧龃竺负蹙兔辉趺从霉乔巴芳热患恿似酵醺鲎郑ド虾芸炀头从矗骸案富仕档氖牵叩苊糜诠泄Γ皇撬丫乔淄跆馕蘅煞猓虼思佣髯优藁赝繁阋愿富实拿澹⒏霾岱廒楸闶牵 �

  太上皇满意地点了点头,嘀咕道:“老七是个糊涂种子,倒是有个贤惠媳妇,可惜他福薄,便也罢了!”

  圣上对此深以为然,正想要附和几句,结果就听太上皇叹道:“朕这些日子,夜里常梦见你们大哥!”

  这说的是义忠亲王,圣上也跟着点头,眼圈一红:“大哥对下面兄弟,素来都极好的!”

  太上皇见圣上这般,又是说道:“他当年犯了糊涂,便是自己畏罪自戕,怎么就连下面几个孩子都一并带走了!这叫朕日后九泉之下,如何面对皇后!”

  圣上不知道太上皇是个什么意思,只得含糊着说道:“大哥性情激烈,便是母后知道了,也不能怪父皇!”

  太上皇也知道自己的打算不能现在就说,因此只是摆了摆手,说道:“朕就是一说罢了,另几个孽障好歹还有血脉在世,虽说废为庶人,总归还留了香火,就你大哥那边,朕总归放心不下!”

  圣上很疑心太上皇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如今才跟自己敲边鼓,难不成义忠亲王外头还有私生子?一想到这个,圣上就有些忍不住,这么多年来,圣上心里,还是就义忠亲王才是亲儿子的架势,其他儿子可有可无,就那个是宝贝疙瘩。

  自己将人逼死了,如今又后悔起来,真要是冒出个私生子来,回头该怎么说?

  圣上嘴里附和,心里却下了决心,准备叫人查一查这事,毕竟,义忠亲王当年党羽众多,自己当初不也是太子一党吗?说不得就有哪个忠心耿耿的,玩什么“赵氏孤儿”那一套。

  这般一想,圣上都觉得有点坐不住了,瞧着太上皇似乎也没别的事情要说,干脆便起身告辞。

  太上皇也看到圣上神色中带了些狐疑,却没想到这事上头,只是觉得这个儿子果然是历练出来了,才当了多久的皇帝,疑心病都跟着冒了出来。

  不过他对此也没在意,他只是不想在有生之年失去权柄,落得跟李渊李隆基一样的下场,心里头压根没想真的换个皇帝。

  贵太妃却是觉得太上皇心中不虞,忙说道:“皇爷,纯王已经娶了侧妃,如今已经怀上了,回头这个孩子若是个男孩,不如过继给义忠亲王?也算是给义忠亲王留了一脉香火?”

  贵太妃心里打算得很好,只要能继承皇位,一个孙子算得了什么。

  太上皇却有些不乐意,他早就看好了人选,徒宏憬的侧妃生的,那还是庶出,怎么配给自家心爱的嫡长子做嗣子?不过嘴上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那是十四的长子,哪能过继出去!他要真有这份孝心,等以后儿子多了,朕好好挑一个!”

  贵太妃对太上皇的画饼大法从来都毫无免疫力,这会儿照旧被忽悠得找不着北,忙说道:“那臣妾可得催着十四一些,到时候皇爷尽管挑便是!”

  圣上回了兴庆宫,便直接跟夏守忠说道:“找几个人,私底下查一查当年的东宫旧人,看看谁家那几年多了孩子的!”

  夏守忠一愣,很快答应下来。

  ……

  顾晓这边,前脚刚被皇后关心了一把,后脚隆安侯夫人也上门了,也在关心徒嘉钰的婚事,甚至表示可以在隆安侯家的一众亲戚里头挑选,顾晓只得又费了一番口舌,表示自己的确没想着叫徒嘉钰早娶的意思,才算是将人送走了。

  徒嘉钰回来听说外祖母来了,还过来好奇:“外祖母来了,怎么不曾等我休沐的时候来?”

  顾晓白了他一眼:“都是为了你的事情来的,你还想如何?”

  徒嘉钰一愣:“怎么就是为了我的事情?”

  顾晓说道:“还不是你的婚事,你大妹妹都定亲了,你这边总不能拖着!我原想着,你如今还没开窍,回头便是成了亲,也亲香不起来,没得叫人家新妇受了委屈,想着等两年你自个有心再说!哪知道,如今外头各种闲言碎语,不说是咱们家暂时没打算,反倒是说因着你与皇长子交好的缘故,咱们家看中的人家不肯与你结亲!你外祖母知道了,哪有不担心的道理,也就是家里没有跟你年纪相当的表姐妹,要不然啊,都要直接牵红线了!”

  徒嘉钰倒也没觉得尴尬,哪怕贾瑚都已经春心萌动了,他也没起这个心思,毕竟,好玩的事情多着呢,他平常除了自家姐妹,最多加上宗室里头那些女孩子,也没见过外头的女子,自然很难生出什么绮念来。他咕哝一声:“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我成不成婚,与他们有什么相干!我好好一个亲王妃的位置,还不想便宜那些碎嘴子呢!”

  顾晓见他抱怨,笑道:“行啦,你既是暂时没这个想法,便略等个一年半载的,等这风声过了再说!”

  徒嘉钰郁闷地点了点头,想到徒嘉珩,又气恼道:“我跟珩大哥那边好,又碍着什么事了,他还是雍王府长子的时候,我们就交好,他如今成了皇长子,我就远着了,那我成什么人了!再说了,我瞧着那些人,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皇伯还什么都没说呢,他们倒是一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恨不得替皇伯做主了!”

  顾晓拍了拍徒嘉钰的手,温言说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不惹事,也不用怕事!家里一个亲王爵位顶在这里呢!再说了,便是你与皇长子好,咱们家在这事上也没什么发言权,圣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咱们只凭本心罢了!再说了,圣上何等心胸,怎么会真的委屈了皇长子?”

  顾晓这话其实是在安慰徒嘉钰,这做皇帝的,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不算人了,他们就是标准的利益或者说是权力驱动的生物,但凡有人威胁到皇权,他们立马就能跳起来,做出最大的反应。一个皇长子算什么,史书上,一些皇帝杀儿子跟杀鸡差不多。远的不说,太上皇当年对义忠亲王何等爱重,最后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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