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快让鸟哥想想办法 第147章

作者:蝉与狗 标签: 英美衍生 奇幻魔幻 爽文 轻松 BG同人

  随后,时钟对准生命里某个相似的时刻,她便出现在这家孤儿院的门口——以她十二岁的状态。命运是如何有板有眼、慢条斯理地摧毁了她。

  当修女的鞭子与责罚一同落下,她便成为历史的笑柄。

  后来,纳西莎时常会想:为什么生命独独对它如此残酷。

  又过了一天,黑猫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它与另一只黑猫一起抓了十二只老鼠,并且在纳西莎的卧室一字排开。

  这使她想起之前黑猫对她说的话:它将抓住一只老鼠耶稣,献祭它,所有人都能解脱。

  “这里有那只‘耶稣’吗?”她已经不在乎那些血淋淋的毛皮,手指不断在死老鼠身上拨弄。

  “在我们即将抓住第十三只的时候,那个老头就过来了。”

  “什么?”

  “巫师老头。”猫对她龇着牙,“他来接你啦。”

  “不可能!”纳西莎从椅子上一下蹦起来,像个真正的十几岁的小孩一样躲起来,“我是纯血统。”

  “好吧,不过,等到你去巫师学校念书的时候,你就不是了。纳西莎,到时候只有我愿意相信你是布莱克家的小女儿,其他人只会觉得你是麻瓜孤儿。”

  说着,猫咪疑惑地问:“但是,这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很重要,你一定要抓住那只老鼠。”她扑过去抱住猫,“你一定要抓住它。”

  “我当然会抓住它,但是,纳西莎,你的贡献又是什么呢?”

  “什么?”

  “在抓捕耶稣的这场斗争中,你的贡献是什么?”

  “我......”

  黑猫笑了一下,“你什么都做不到,因为你不会抓老鼠。会抓老鼠才有价值,纳西莎,你在这里一文不值。”

  这时候,绿眼睛的猫似乎有些不忍,但是被黑猫一爪子打在头上。那只野兽用尖细的嗓音对她说:“你得和我们一起去找老鼠,我们不会杀掉它,因为如果我们杀掉耶稣,所有的一切都会向我们倾斜,你将被永远留在原地。不过,你也不能指望我会将活着的老鼠带来给你,纳西莎,你对我而言没有那么重要。”

  “可以。”纳西莎捏紧拳头,却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黑猫半真半假的话语中,究竟作出怎样的承诺。

  当天下午就如同黑猫预知的那样,霍格沃茨的老巫师来找到她,并且带她去对角巷买了些课本。

  那时候,黑猫就跟在她身边。对角巷里的人很多,纳西莎把它抱起来。

  “一般学生去霍格沃茨的时候都被允许带一只宠物。”老巫师说,“你可以带着它。”

  纳西莎没有说话,只是抱着黑猫的手臂又缩紧了些。

  “如果我要去霍格沃茨,你会跟我一起过去吗?”她饱含期望地问。

  “我们得加快进度了,纳西莎。”黑猫没有回答她,只是催促道:“它一直在找那个人,如今,它的耐心即将耗尽。你必须找出鼠群里的耶稣,杀了它!”

  --------------------

  纳西莎没有想出办法,于是,她将情感与命运一起交付在能够想出办法的派丽可身上。

  本章建议与173章结合看待,就会体会到派丽可的用心险恶。

第205章 良知

  ======================

  黑猫步步紧逼,它所不断强调的东西令纳西莎慌了神。

  大约在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的一个星期之后,她就跟着黑猫们一起去捕鼠。

  老鼠每年开春会大量繁殖,所以暮冬是将它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这时候它们的数目已经很久没有增加,而且此时的天气对于猫与人来说也不是不可忍受。

  回头想来,一个数十年都生活在优渥环境里的女人去追踪啮齿动物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出于对家庭的渴望,纳西莎对捕鼠很感兴趣。

  尤其是在经验丰富的黑猫指导之后——它将捕鼠描绘成一种技术性很强的工作,几乎等于魔法。附带其上的虚构意义使纳西莎不断崇拜这只“无所不知”的猫咪先知,并且将它当成生活的中心。

  她们已经在基|督教下属的孤儿院忙了好几个晚上,这里不管有没有老鼠都是很诡异的地方。孤儿院至她们的脚步响起时已经有近两百年的历史了,黑猫知道很多关于它的古老传说。按照它的说法,从前的那些时代里,做孤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它打算从屋顶开始,一层一层地,将老鼠赶尽杀绝。

  “这就是‘穷举法’,”黑猫说,“如果我们无法确认目标,那么杀死所有老鼠将是一件最高效的手段。”

  那时候,阁楼和顶层已经清理干净,剩下的地方就是修女与女孩们的房间。

  黑猫专心整理着老鼠的尸体,在其中努力辨认有没有当初逃走的“第十三只老鼠”。纳西莎就站在它身边,夜风呜咽着从建筑中间徐徐吹过,一轮低|贱、冰冷、千疮百孔的月亮照在她们的脸上。

  “处决会浪费很多时间,老鼠也没有脖子。”黑猫说着,指挥纳西莎将煤油倒在那些奄奄一息的活物身上——它准备把它们一只只扔进火里烧死。

  或许这就是野兽的思维,纳西莎心想,野兽毫无怜悯之心,野兽里的猫尤其如此,它们是玩弄猎物的大师。

  她们已经在院子里生起一堆火,这是黑猫自己发明的老鼠处理法,原材料是纳西莎白天从阁楼撬走的烂木板。

  老鼠活生生地被火焰炙烤,纳西莎听着那些弱者的嚎叫声,不知道此时黑猫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不知道它是否发现其中残酷的一面,可能据它所想,这其中还有杀鸡儆猴的作用,警告那些还在阴影里窥探的老鼠们,尽早将“耶稣”交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黑猫的思维就是这样运行的。

  但是,纳西莎已经失去谴责它的机会,因为是她生起火焰,也是她将一只又一只活老鼠丢进火坑。

  “你在害怕吗,纳西莎?”黑猫蹲在她身边,前爪放松地垫在身体底下,“它们是必须牺牲的,为了我们的生活,它们生来就是要回到天上去。”

  可能是因为某种残杀弱者的心虚感,纳西莎无法全神贯注,有一只老鼠跑掉了。在她抓住它尾巴的一瞬间,从指尖挣脱。老鼠在黑暗中一溜烟跑进孤儿院,宛如一簇黑色的火焰。

  纳西莎愣愣地看着黑猫,等待它的责骂。却发现黑猫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带着一种异乎平静的神态望着远方的那座监牢一样的建筑。

  于是,她便继续干活,处理其他的老鼠,对它们发出的吱吱声置若罔闻,将它们一只只浸在煤油里,又扔进火堆。

  接下来,它们发出的可怕声响恐怕会长久停在她的梦境中。

  “好了,纳西莎。”黑猫轻快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考。这时候,天边的金星亮的吓人,惨淡的月亮似乎都已经被那颗遥远的星球所吞噬。

  星星的光芒照在黑猫的脸上,一场大灾变来临了。

  纳西莎听见女孩子们睡觉的楼层正发出一股神秘的声响,接着,整栋房子都不再沉睡。在诡异的星辰与镇上惨淡的灯火下,各种烟从窗户的缝隙里冒出,黑烟、灰烟、白烟。她听见有窗户破裂的声响,明黄色的火焰伸长臂膀,照亮她们面前的一切。

  她在惊恐中瞪大眼睛,似乎听见大火不断喊着一个词语:“死亡!”

  “那里.......那里......”纳西莎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四肢仿佛已经被烈火吞噬一样,无力地下落,整个躯体瘫在地面上。黑猫却只是冷冷地用黑眼睛觑了她一眼,接着就转开视线,赞叹地望着那栋建筑。

  一股狂风吹进整栋楼,几个吓坏的女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她们的脸上满是灰尘与泪水,像小鬼一样。几个护工,她们穿着黑衣服,也连滚带爬地跑出来。

  女孩子们住的那一层亮如白昼,巨大的窗户后面是一片火海。

  从她们的角度看上去,孩子绝望的脸和敲打窗户的手臂使她们像是白日里的飞蛾。这是,几扇窗户突然爆裂,铺天盖地的碎玻璃倾泻而下,所有人都落荒而逃。

  镇子上的女人用手捂着脸,鬼哭狼嚎,男人们还穿着睡衣,在建筑前大声呼喊。他们以前可能从来没有心疼过这些孤儿,此刻,却突发善心,像亲生父母一样呼喊他们。

  而纳西莎所能做的却只有去求助那只无所不能的猫,直到黑猫的视线从橘红色的火焰上收回,落在她的身上。

  “你做得很好,纳西莎,”它轻飘飘地说,两颗猫眼像玻璃球一样盛放着现实时间的灾难,“这下,整栋房子里的老鼠一个都逃不掉了。”

  大火在她们面前烧得轰轰烈烈,整个场面如同噩梦。

  那些房间里的女孩子们与纳西莎如今的身体差不多大,她们从屋里爬到阳台上,每个人的身上都像被浸过煤油一样着了火。她们声嘶力竭地哭喊,却无济于事。

  纳西莎看着她们在燃烧中坠落,撕心裂肺的嚎叫。

  她的内心再也生不出一丝窃喜,因为她已经知晓,自己犯下一个大错——一个用回家的理由也无法掩盖的巨大罪恶。

  “等到一切烧光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黑猫说,“我的同伴还在遥远的约克郡找着老鼠,而我已经先它一步离开。开心吗,纳西莎?”

  “她们都死了。”

  “对呀,大火会烧死所有的老鼠。”

  “你是故意的。”她的手指开始发颤,无意识地抓紧掌心的泥土,“你知道老鼠喜欢走烟囱,冬天里,孤儿院的壁炉都是亮着的,你让我在它们身上泼煤油......”

  “是你要回家,纳西莎。”黑猫冷酷地说,“我是在完成你的愿望。”

  “我不......”

  纳西莎因为恐惧而后退。

  “快点,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已经做到这种地步,难道还要让机会从手心里飞走吗?还是说你要去认罪,然后被社会流放到海面上?”

  “那些女孩......”

  “哦,人类。”黑猫说着,纳西莎这时候才发现它是如此令人恐惧,“对我来说,她们只是‘人’,对你来说,她们是最被鄙视的‘麻瓜’,她们的死亡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说,你过不去良心上的那道坎?别犯蠢了,你们巫师也对同类进行过大清洗,那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害怕过。”

  “是因为你没有亲自动手吗?”

  黑猫尖锐的话语将纳西莎的心刺得鲜血淋漓,她没有办法去背负这种良心债,就在她瘫倒在原地时,那只恼人的野兽又说:“你不想想你的丈夫和儿子吗?你觉得这里是虚假的,那么这些人也是假的,死亡也是假的。”

  “她们是假的吗?”她抱有不切实际地期望,问道。

  然而,黑猫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最后一件着火的裙子落到地面上摔碎的时候,咬住她的脖子。她们冲进火中,在干燥的烈焰中短暂休眠。

  接着,纳西莎便回到葬礼的前一天,也就是十六号的上午。

  贝拉特里克斯迫不及待地想去会一会那名新秀,躲在庄园里的小巴蒂·克劳奇病态地摆弄一只造型古典的钟表。

  “你这只表还好使吗?”阿米库斯·卡罗走到他身边,“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个东西走动和报时的声音呢。”

  “你可以拧一下,”阿莱克托·卡罗站在他们身后,“你拧一下,给钟上劲,它马上就会走起来,到了时间,就会响了。”

  “不行,现在还不行。”克劳奇将钟又塞进口袋里,“循声而来,会被发现的。”

  “被谁发现?现在这里还有谁不知道你的这只宝贝钟?”

  纳西莎已经不能再忍耐这些客人,她将视线投向壁炉里的火焰,却发现它在木柴中变成一只跳动的猫。

  猫咪抖抖胡子,将对话在她耳边继续下去:

  “是老鼠,老鼠会循声而来。”

  纳西莎抬起脸,连贝拉特里克斯都被她脸上那种诡奇的神色吓了一跳。

  “求你把它砸了。”她的声音里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

  “凭什么呢,马尔福?”克劳奇反问她。

  “砸烂它,砸烂那个孤儿院,砸烂伦敦,把你们都砸得粉碎。你看,就这样举起来,就这样把它砸在地板上。”在她的记忆里,她真实地将那只钟举过头顶,真的把它砸在大理石地板上。

  “这下好了!这下好了!”站在钟表的碎片中间,纳西莎对火焰里的猫说,“老鼠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这时候,她的儿子已经如同所有人计划中的那样,去约那只鸟离开巢穴。所有人都等着往她身上去泼煤油,再点燃火苗,让她将毁灭的火焰送进整个鸟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