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与狗
我展现出一副沉思的表情:“您难道不觉得诺特距离我们太近了吗?”
那时候,乌鸫的父母回到巢穴。它们看见我与里德尔,就都跑过老。现在,那些替体型瘦弱的小鸟都聚集在一起,贴着树的枝干,伸长脖子,盯着我们看。
它们用一种惊人的速度,狂热地把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好像谁又想比谁说话大声一点似的。
只可惜,那些鸟儿口中只可以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乌鸫们就像是将一个重要口信寄存在口中的信使,但是,途中的敌人摧毁了它们的声带,等它们抵达目的地之后,却只能动用失语的嘴巴了。
我回到房间,透过窗户迷惑地看着它们。乌鸫们总是在说,它们越说越坚决。后来,我把窗户关上了。它们就隔着玻璃开始追逐我们,继续把上下颚弄得咔哒作响,以警告我们什么,警告我们,但是我已无从辨别。
“就像恐怖故事里的一幕一样。”我对里德尔描述我所见到的世界,那时候,我正在准备我们的晚餐,“那些乌鸫就好像准备告诉我们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它们想和我们说些什么呢?”
尽管里德尔告诉我,那些父母们为了保护幼鸟,总是会做出那种动作。但是我却想起失踪的迪明迦,或许母爱天生是伟大的,但是“人”的隔阂却总是为它赋予这样那样的私欲。
如果我这么在乎迪明迦,为什么我不愿意数顺从她呢?从1991年步入魔法界以来,我在害怕什么呢?
六点钟的钟声已过,路灯开始接二连三地亮起。香樟木枝头和一些房屋上还挂着献主节的彩色花环,就好像迎接耶稣才刚刚挂上的,堆满寻欢作乐后留下的废品,俨然成为垃圾堆。
神秘人所谓的“准备去抢夺的预言”不过是环环相扣中最微小的一个节点。通贝里将神秘事物司与死亡事物司的换班节点告诉我,我再通过信件告诉诺特。纯血家族总是没有什么秘密的,他们便也获得神秘事务司的诸多秘密。
那天夜晚,广场上,只有牛奶店还在营业。我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笑容,直到傍晚,我去找到里德尔,并且对他说:“如果您认为我还有用的话,请派我去围堵神秘事务所的那群人。”
里德尔在我的眼中探寻到令他满意的仇恨,而我却转头将这个消息通过猫头鹰告诉波特。
当我们在神秘事务司相遇的时候,他惊讶于我一瘸一拐的身形与手边再也离不开的手掌,我则惊讶于他手背上的那组名言。
命运是何等相似地愚弄我们,就像平等地朝纳西莎开玩笑一样。
“我要去找小天狼星。”哈利·波特对我说。末了,他又补充道:“他是我的教父。”
“我只是来寻找一切不幸的根源,”我朝他们扬了扬手杖,“或许,现在,你们可以嘲笑我了。”
在我话语结束之后,我看着格兰杰露出格外纠结的表情。她的痛苦令我感到一丝欣慰。
“或许我可以邀请我的朋友们一起来探寻一切事情的真相。”
而格兰杰却移开视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派丽可。我认为我们以及我们敌人的一切,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我咀嚼这这个词,轻声笑出来,接着,越笑越大声,直到依靠在我身边的那些帮凶身上,像是癫痫发作一样抖着四肢。
“真的不一样吗,赫敏?”我的声调止不住上扬,“难道我理应在阴沟里做上一辈子的活,这样终究是荒唐,荒唐呀,格兰杰!”
我将会使我们可怜的女士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会让她知道,我们只剩下危机之前的短短几分钟,最后几分钟,来高声宣布我否认自己过去的言行。
我了解这种交换,我擅长用自己的过去去换取收买未来。我会强迫他们在关于我的自我拷问中无法喘息。
我注视格兰杰,使我们之间的友谊忠贞不渝。
“你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了。”她说,“你再也不是我们刚遇见时的那个样子了。”
然而,这有什么难以了解的地方吗?或者说,格兰杰在此之前从未走进我的内心?
“欢迎来到魔法部,请说出您的姓名与待办事宜。”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我们中间回想。我说:“弗里西亚·博克,前来寻找自己的孩子。”
说完,我狡诈地朝波特笑了。
“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波特紧张地说,“金妮·韦斯莱、纳威·隆巴顿、卢娜·洛夫古德。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救人,除非你们魔法部先把人救出来。”
“魔法部希望您今晚过得愉快。”七枚徽章从退出硬币的金属滑槽中滚出来。我看着他们六人,最终,嗤笑出声拣起自己的那一枚。
“再见?”我说,“希望你们拥有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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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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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魔鬼构想成恶的信徒,天使构想成善的战士,当然,天使就成为一种蛊惑人心的宣传。今天来到这里的总共有几波天使实在是令人深思,事情或许远比我们目光所见的复杂。
不过,“天使”并不是善的信徒,而是造物的信徒。而魔鬼则是拒绝承认神造世界具有理性意义的另一方象征。我们行走在这里,成为天使也成为魔鬼,大家都知道,天使与魔鬼分享着对世界的统治,也分享着对我们每个人的统治。
然而,世界之善并不意味着天使要比魔鬼更加高等,而是说,双方权力差不多是均衡的。如果世界上有太多毋庸置疑的意义,我们会被它压垮;如果世界丧失了全部意义,我们也无法活下去。
人们利用两条腿走路。我今天的鞋子底部有点薄,落在地面上总是有种令人熟悉的响声,而拐杖敲击地板也是一样。
他们的每一步是两声,而我是三声。当我左手握着拐杖的时候,我的重心在左边,于是左边的脚步声会响两下,有时候换到右手,又该往右边倾斜一点了。
这种倾斜使某种既定的自然规律失去它所预定的意义,当脱离秩序中应有的位置后,这样的感官是使人发笑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波特带着他的同伴从我们面前飞快跑过。这种情形让我想起在那个游动的属于捕食者的梦境中,那只离开捕鼠的猫。
黑猫永远都不知道黏在毛发上的枯叶会如同传染病,以同样的姿态依附在另一人的灵魂中,也不会知道为了完善这一捕食过程,它与另一人的灵魂的距离正在不断拉进。
这大概也就是他近日神思不属的缘由吧,我相信,神秘人会把他逼疯的。
当然,神秘人也得疯。
所有见过它的,我的,莱丽莎的,迪明迦的,弗里西亚的,特里劳妮的,大家不都在被啃食得坑坑洼洼吗?
神秘人试图去引诱波特去捕鼠夹,我则借助星相学家的身份诱导他去暗算波特,而站在我们身后的那位捕食者,则在这场厮杀中安享自己的食物。
越是互相算计,我们之间的接触也就越深,直到超出阈值,就自然而然成为餐桌上一道餐点。我已经什么都不再去想了......长生与永生不过是人类世界中编织出来的一场美梦。它在我眼中已经成为一种谎言,世界也是一场游戏。
游戏的通关有很多种方法,最后的结局只在死亡时揭晓。永生不过是延长前往结局的时间,死亡才是永恒的主题。
至于死亡......
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在那个结局来临前去享受我的人生。
去过更好的生活。
我听着自己拐杖的声音走上升降梯,当我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波特还停留在原地对着十二扇门发愁。那些门上有些做过标记,有些没有。
“效率不高呀,朋友。”我走到他们面前,掏出魔杖,“为什么不直接炸开一扇呢?每一扇都打开,正确的道路一定就在后面。”
“你别乱来。”格兰杰对我说,“食死徒们很可能就在这里。”
我身后的那些人发出一声嗤笑,我皱着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周围立刻安静了。我满意地再看向格兰杰:“食死徒一直都在这里。”
“但是,我们是过来找小天狼星......”
“我也是过来找一个人,如果我没有听错,你们准备找的是西里斯·布莱克?”我看着波特,“怎么?你终于想通了要给这个犯人一个了结?”
“不是,实际上小天狼星不是......”
“她知道的。”波特打断格兰杰,他喘着气对我说,“我们可以合作,你想找的是食死徒对吧?食死徒都是去找小天狼星和我的,我帮你把那些人引出来,你得保证、保证和我一起帮小天狼星离开这里。”
我盯着他看,波特心虚地移开视线。
“通贝里,带路。”
一个黑袍子从我身后走出,他朝波特远远鞠躬,带着他走到其中一扇门前。波特几乎飞奔着推开门,甚至忘记去等我。只有格兰杰还站在原地,瞪着为他们指明方向的黑袍子。她脸色苍白地望了我一眼,也跟着波特跑进去。
“这群小鬼......”通贝里走回来,声音显得十分不满。
“格兰杰还记得你。”我转头对他说,“不过,还是太单纯了,对吗?”
通贝里不知道怎么搭话,拉着兜帽又退到我身后。
我气定神闲地往门内走,心情放松地就像是经历一场没有里德尔的餐后散步。
神秘人想要让波特拿到预言球,然后再抢走它以便于获得预言中的秘密,这确实离不开星相学家的推动。我还记得,一加隆的稿酬中涂满十页纸的预测,我将他与1980年生的那个孩子的命运比喻第一个感冒患者与第二个感冒患者。一种危险的病毒正在二人中流转,后出生的那个将被传染,并在睡梦中永远被流放在一艘无法靠岸的船上。
神秘人已无法判断“后出生”所代表的着什么,我狡猾地将其解释为“降临人世的时间”。
他的惶恐在噩梦中与日俱增,又在我的分析与恐吓下回想到最初的预言。
我看见一群人在我们不远处走过,又从一排排架子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很好,把他给我,波特。”
我轻轻敲击拐杖,右手已经摸到自己的魔杖。老马尔福还未察觉到我们的接近。层层架子挡住我们之间的视线,也使波特的动作变得无法观测。
“小天狼星在哪?”我听见波特问。几个食死徒笑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格外明显。我回想一下,将她与克劳奇曾经提到过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对应起来。
说起来,我还见过这位女士。当时,克劳奇身上的闹钟响起来,她指着克劳奇让他把钟砸了。
波特似乎做了什么动作,引得贝拉特里克斯尖声说:“你们听到了吗!他在给别的孩子下命令,好像他打算攻击我们一样!”
“是的,攻击。”波特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你们为什么不回头呢?马尔福,有人正站在你背后。”
“哈利!”格兰杰叫了一声。
我笑着走出来。
“晚上好,马尔福先生,贝拉特里克斯女士,以及诸多不知名的叛党们。承蒙诸位恩惠,鄙人有幸脱离霍格沃茨。不过,生活总是会给人留下诸多遗憾,不知诸位能否先满足我这一小小的愿望——”
“——派丽可!”格兰杰打断我的话,“他们一家都是人渣,但是你不要为了——”
“小瘸子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贝拉特里克斯掏出魔杖:“正好,今天也可以在这里了结你这个小杂|种。”
我歪歪脑袋,“了结我?贝拉女士,您似乎忽视了一件事,上次神秘人派出那么多人都没有抓住我,您又怎么有自信能够在今日杀掉我呢?”
“这里还有哈利·波特,”老马尔福在贝拉特里克斯开口前说,他的步子微不可查地挪动一下,露出两个很像卡罗兄妹的身形,“博克,你不会想让他们受伤吧。”
“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我的话并没有让马尔福产生安全感,反而使他愈发警惕。
“对,你不能......”
“他们要跑!”贝拉特里克斯尖叫一声,接着老马尔福转向波特,一道魔咒朝着波特的方向发出:“水晶球飞来!”
我挥动魔杖,抬手把老马尔福丢到一边,又将水晶球扔给波特,“一个人情,哈利。”
这道魔咒发出之后,三方混战正式打响。波特连忙把水晶球藏起来,他朝我点点头。
马尔福从一堆玻璃碎片里爬起来,他恨恨地看我一眼,但是又不敢攻击我,只能继续去威胁波特。我饶有兴致地不断将食死徒抛起,再摔到地面。当我走到格兰杰身边时,还轻松地问她记不记得几年前的世界杯。
“你真是疯了......”韦斯莱显然想起来几年前的景象,恐惧地拦在我与格兰杰中间,“你要找麻烦尽管去找马尔福去。”
“谁说我来这里是为了马尔福?”
我对格兰杰说:“我来这里找我的一位老朋友,按照道理来说,我需要同样砍断他的一只脚,或者把匕首捅进他的肚子里,再搅和几圈。”
一道魔咒朝我们这边射过来,我立刻变出一个银色的盾牌挡住,并且朝那位投机者发出一道恶咒。魔咒令他撞击在墙面上,骨头嘎吱作响。
韦斯莱打了个寒颤,这时候,波特大叫快跑,他便拉着格兰杰跑走了。食死徒且战且退,也跟着波特离开这里。
我停在原地,慢慢走到那位昏迷投机者身边,掀开他的面具。
那是阿米库斯·卡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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