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定律
胤禔觉得心气顺了不少,他心里琢磨一下,对面前几个人笑道:“苏鲁跑一趟,告诉毓庆宫那边,咱们还在清点旗丁,做最后确定。”
等只有富格同沈瞭在的时候,胤禔交待道:“你们参详一下,代我写折子给皇上,就说咱们都准备好了,请旨何时动身。”
于是,等胤礽终于等来直郡王放出消息“准备完毕”的同时,皇太子接到了康熙的诏书和家信。皇帝在皇太子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和直郡王将事情决定好了,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太子什么事儿。
毓庆宫的太监们又一次过上了战战兢兢的生活,他们尽全力让自己不那么引“礽”注目,以求保住自己的小命。大太监们也在不安,他们许久未见这样的太子了,全身上下充满了戾气。
胤礽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第143章 :形形色色
南巡随驾的都是小阿哥, 至少在康熙看来还是小阿哥,随手能用得着的也就老八,胤禛、胤祺作为年纪更大的哥哥也被派了差事。
但后一个皇帝还得操心这个儿子做事的细节,胤祺的风格看着可太糙了, 至于胤禩, 康熙就是觉着这个儿子特别能体贴自己的意思, 谁不愿意用顺手的人呢。
“四哥、五哥!”胤禩脸上带笑迎上来:“弟弟给二位哥哥请安了!”
八贝勒刚要打千, 就被胤祺一把抓住:“出门在外用不着, 诶八弟, 汗阿玛有什么吩咐么?”
“回五哥, 汗阿玛正在见人, 并没有甚么额外吩咐。”
他们哥仨, 只有老八被安排成了内外交通传话的角色,胤禛负责的都是一些路上安排布置方面的差事,而五贝勒在此只是挂名, 他的任务是侍奉皇太后膝下,是以方有此问。
胤禛也想知道, 但他就不张嘴,反正老五一定会开口。
四贝勒实在是个有意思的人, 可以说他所有兄弟里, 最要脸且心性比较正直的就是这位。虽然有些好为人师, 但他并不很多嘴,尤其面对皇帝的安排, 比如现在, 他看着老八迎来送往, 人人夸八贝勒精明强干,他也只是略微有点酸, 嘴上却不会去挤兑弟弟。
要知道,他和老五心性并不相同,在渴求关注与权力的情况下还能体体面面,相对比老三,姿态算是好看的。
八贝勒对上这二位哥哥,也是非常小心谨慎,一边担心随时可以取自己这个弟弟而代之,另一边又怕自己太冒头让兄长们看了不舒服,虽然说不招人妒是庸才,可混成万人恨也不好。
何况八贝勒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皇帝身上,关注汗阿玛的喜怒,才是他最重要的任务,毕竟一辈子的荣华都要来自于这位父亲。
两拨人分道扬镳,胤禩还得照着康熙的吩咐叫人给江南织造曹寅传旨,皇帝似乎很想念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伴当—尽管他们每隔数月都会见面,康熙下旨令曹寅来山东接他和皇太后去南边……
八贝勒内心吐槽着:老爷子您真不嫌折腾,一边还得颠颠的传话。
“老八的确精干,汗阿玛还是会看人。”胤祺感慨道:“起码那份耐心细致,我是不成的。”嘴严、细致,胤禛默默点头,没有说话。他觉得如果是自己,一样能做到,只是没机会罢了。
四贝勒扭头往皇帝驻跸的院子瞧了一眼,所有的机会都来自于那里,他其实心中略有疑惑,自己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在汗阿玛那,就好像比不得老八好用呢!
八贝勒往侍卫处去,将皇帝的口谕说了一遍,安排侍卫传旨。又步履匆匆的回到康熙跟前,一直在院子里等山东巡抚出来,里头河督戴梓同漕督桑额还在面圣。
“汗阿玛用膳没有?”胤禩问道:“梁谙达一直在汗阿玛身边,时常也劝着汗阿玛保重身体才好,阿哥们不能经常侍奉在汗阿玛周围,还是要看谙达。”说着拿出荷包塞到了梁九功手里。
梁九功也不客套,这一路上八贝勒可没少“关怀”他,用什么能温暖一个太监?
答曰:钱。而且伴随着钱,还有皇室贵胄身上难得的温和体贴,梁九功虽然是太监,可太监也不是石猴,他有家人。八贝勒愿意提携他的哥哥侄子,碍于皇帝对太监家法严苛,只是略提一句,也是大人情了。
“贝勒爷说的是,您这份孝心难得,”梁九功配合道:“主子爷关心漕运呢,山东巡抚都走了,戴梓同桑额还在里头陪着主子爷用了午膳。以奴才瞧,贝勒爷不妨去忙,这一时半刻的,皇上怕是不会放二位总督出来。”
胤禩没动弹,梁九功就又道:“等皇上闲了,奴才自当将贝勒爷的孝心禀告皇上。”
“这就……劳烦谙达了。”胤禩谦逊笑道。
“朕已下旨令直郡王率镶蓝旗下前往永定河,总览疏浚河工之事。”康熙笑道:“届时若需要河道衙门,戴梓就多担待一些,能者多劳。”
戴梓欠身,语气里也带了点笑意:“臣遵旨。只是有皇上的布置,又有直郡王办事妥当,想必臣无甚用武之地了。”
桑额乖乖的跪在一边不敢多说话,之前的君臣奏对,显然皇帝对他不太满意。但康熙没打算放过可怜兮兮的漕督,皇帝带着微笑盯着桑额:“直郡王是镶蓝旗旗主,你家正在他门下佐领里,为少主子出把力,桑额,你总得多尽心罢。”
“奴才一定尽心竭力,直郡王之前也说过奴才,虽说武改文,可承蒙皇上看重,让奴才也绝不能敷衍了事,不能辜负皇上将奴才放在这个位置上。”桑额紧着挑好听话说:“奴才必定更尽心,为皇上效力。”
“哦?直郡王是这么说的?”皇帝压抑着笑脸,挥手道:“罢了,今日你们也在这耗了一天,都退下罢,朕交待的事情不要忘了,不要辜负了朕对你们的期待。”
被皇帝暗暗嘉许的直郡王正在几百里外的京城,站在毓庆宫门口,吹着风感慨人生,他已经在这站了小半个时辰了。
皇帝的命令传过来,听秦吉了“闲聊”说毓庆宫里皇太子发了好大的脾气,胤禔就知道,这位二爷心里不舒坦了:他觉着自己被抛弃了,觉着康熙没和他商量直接下命令是不重视他了。
但这就是皇帝,心机的直郡王利用的就是这一点,从头到尾都是康熙给他的任务,而监国太子负责日常庶务,严格来说疏浚治河这件事之前和东宫没关系,之后也完全可以与他无关。
皇帝虽然将太子带在身边细心教导,但康熙的所有决策,不可能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和儿子做汇报。于是东宫太子就这么被撞了一下腰,一撞就伤筋动骨,太子不高兴了、太子想爆发,却又无处发泄,只是可怜了太监们。
“郡王爷,太子爷还忙着,您瞧,要不然奴才帮您把折子先送进去?”毓庆宫总管太监小跑着过来赔笑,他们太子爷是储君,可直郡王也不是什么小阿哥白给的,可以任凭摆弄的主儿啊。
胤禔没搭话,总管心中叫苦,他们太子爷怄气不肯见直郡王,可奴才们不能放着就让直郡王在外头站着,太子妃娘娘叮嘱过毓庆宫几个总管太监“多劝着点太子爷”,要是外头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皇上回来,头一批倒霉的还是他们这群太监!
这是大实话,毓庆宫拉到化人场的那么多太监都是前车之鉴,总管也不想因为人家兄弟怄气赔上自己的小命。
他再接再厉,一张老脸笑的和菊花似的:“王爷,太子爷正和詹事府的人说事儿呢,说是也不是哪个地方又旱了、又涝了,论理奴才不该说这话,但太子爷整天焦心呐,您看?”
胤禔瞧着他笑了一下,笑的这老太监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见直郡王从腰里摸出个小荷包扔过来:“赏你的,你的难处本王也知道,我也没什么折子要递给皇太子,既然太子忙着,我就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反倒将总管给闪了一下,这半句话都不留就走了,那一会太子问起来……哎呦喂,总管哭丧着脸,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太子再次大发雷霆的样子。
想着胤礽八成要暗搓搓的气成河豚,胤禔乐呵呵的出了西华门沿着内务府那条街打道回府,不想半路遇上了雅尔江阿。
简王大阿哥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前些年康熙为他择妻成亲,这两年小夫妻两个感情不错。听道琴说,似乎也称得上夫唱妇随,对于早年丧母的雅尔江阿而言,媳妇已经是很重要的家人了。
“郡王!”雅尔江阿看见他有些欣喜,他迎上来笑道:“我原要去府上,听说您一早进宫,才特特赶了过来。”
胤禔看着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罢,兄弟,有什么话只管说!”
雅尔江阿抿着嘴一笑:“就是去永定河的事儿,汗阿玛不是说叫大哥清点旗下人丁,然后带过去嘛。我们家也是镶蓝旗下,除了我,底下有弟弟也成丁了,就想请教大哥,什么时候起行?”
“咱们边走边说。”胤禔叫他带马同自己并行,简王最近没什么动静,不过雅尔江阿现在跑过来,本身也是一种态度,估摸着那位铁帽子不打算和自己为难。
胤礽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还不好讲,胤禔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后院起火,镶蓝旗下有什么麻烦。与人为善,与己为善,直郡王饱含善意的笑道:“你阿玛怎么说?”
“你说他就这么走了?”胤礽不敢置信:“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说有什么需要毓庆宫许可的?”
皇太子的语气里满满的不敢置信,坦白的说虽然有过意见不合,但胤禔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给他脸色看……太子非常的不适应且充满了疑惑,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好像一夜之间事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汗阿玛跳过自己直接给胤禔传达旨意,自己是监国太子啊;然后胤禔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这种态度。
他还在想着,外头传话太监小跑着进来传话:“太子爷,内大臣索额图府上来报丧,索相夫人去了!”
第144章 :争取多写→_→
索额图的夫人去世在京中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这位夫人生于佟佳氏,与佟国维一系也是亲戚,又嫁入赫舍里氏,可以说她经历了两个家族崛起的每一个重大事件。
这样一个女人去世了, 不要说对索额图本人, 对于一大家子也是一桩大事。赫舍里氏有名有姓的晚辈, 能动的都到了, 德安自然也不例外。
同宗近枝的晚辈都要穿孝, 有些出了五服的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卖好, 将孝服穿在了身上。披麻戴孝还不算, 一伙人扑在灵前比正经孝子哭的都惨。
“大哥您瞧瞧, ”心裕的儿子低声道:“好像他们才是伯娘的亲儿子, 一群外八路的人跑这来哭什么!”
一等公长泰冷淡的瞟了一眼,并未说话,自从康熙褫夺他的官职, 又革去他的佐领,这位一等公领旨谢罪以后就闭门在家, 这次若不是婶娘去世,他怕是还不会从府里出来。
树倒猢狲散, 虽然他这颗树且算不上倒, 可人情冷暖也是显露眼前。比如他的弟弟纶布, 这会正站在格尔芬身边,两个人耳语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反倒是和亲兄长无话可说。
德安在旁心中暗笑, 守孝哭灵都是辛苦活, 寻常人家到了这个时候都会雇些外人还哭灵,如今有人赶着“尽孝”, 格尔芬和阿尔吉善怎么会将人赶出去呢。
“安大爷,我们老爷请您过去一趟。”索府管事小跑着靠过来,低声道:“老爷在书房,奴才陪您过去。”管事话音刚落,众人侧目,只有长泰面色如常,仿佛这是理所当然。
这当然是正常的,妻子去世丈夫无须丁忧,索额图可以继续在朝廷上搞风搞雨,但格尔芬与阿尔吉善却要尽孝子之责。索额图亟需从家族里提拔人填补空缺,心裕、法保的儿子年纪都不大,而长泰一系眼看着被康熙厌弃……
长泰盯着跟随管事离开的堂弟德安,对方似乎也极为从容,貌似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他是年纪太大了么,过去的德安怎么也不会如此淡然自若,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一等公作为宗子,又鉴于特殊境况,为已故婶娘上香之后就离开了,路上遇到佟佳氏的鄂伦岱与隆科多来吊唁姑奶奶,双方也无寒暄,不过是彼此致意罢了。
闲居无聊,过去一年长泰每日在府中无非读书自省,以及看邸报,顺便含笑听福晋与儿子干太说些“闲事”。很自然的,德安的近况也传进他的耳朵里:德安不知道得了谁的青眼,如今仕途顺利,已经进了乾清门侍卫,火器操演的时候又被皇帝夸奖。
难道是康熙要用他?想想不无可能,提拔个不太起眼的人,太子面上好看,也无伤大局。
长泰现在想事情都要翻来覆去的琢磨,不管是索额图还是太子,在他眼中也不是什么叔父、外甥,而是一个思考对象。这位国舅爷甚至发现了一件事,就算皇太子登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或者他的儿子能得到的无非是加恩,多一个爵位,给后人找个饭碗!
他们家已经是一等公,封无可封,又不是立有大功,难道太子登基就会把亲舅舅封成异姓王?午夜梦回,长泰扪心自问,当初我究竟在折腾什么呢?
不止一等公在对自己进行灵魂审视,德安在给伯娘上香,向二位堂兄道恼之后也在默默地审视自我。他是怎么从旗下小军官蹦跶到乾清门、又被皇帝看在眼里的,德安自己最清楚了,好兄弟索伦图的妹夫—大阿哥直郡王可没少帮他。
旗下各家立功的子弟多了去了,德安之前只是被皇帝带着夸了一句,仕途也还是那个德性。如今直郡王拉拔他,提前将皇帝要操演火器的消息透出来,让他有个准备,最后在校场上大出风头。
德安心里清楚,若他不姓赫舍里,直郡王未必会这么高看他。但对方并没有提出什么“不恰当”的要求,似乎这只是他随手帮了二舅子的朋友,可从来人情债难还,将来……罢了,德安心道走一步算一步,横竖自己就是个小侍卫,能做的且不多呢。
索额图夫人去世,赫舍里、佟佳氏两家不论,各家亲戚,从东宫太子到女婿伊桑阿的伊尔根觉罗,甚至是明珠府上都派人致意。何况佟佳氏夫人有诰命,去世消息送到南边康熙跟前,皇帝瞧着佟佳两个字,难免想起了母亲孝康皇后,连着叹了两天气,又第一时间给了恩旨。
“您已有恩旨,就不必为了大臣家事如此忧虑。”四贝勒如此说道。
小阿哥们已经被待下去休息了,太后也回去念会经、好好休息准备继续去江南旅行,目前就三位贝勒爷在康熙跟前。胤祺听他四哥这么说,不免在心里琢磨,自己该说点什么?
算了,他笨嘴拙舌是人所共知,万一说的不好还不如不说。
再说谁知道这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感慨,胤祺到底还年轻,太年轻就会下意识的忽略很多问题。比如中老年男性的多愁善感。
而旁边的八贝勒就觉得四贝勒说的太冷了些,他站出来道:“四哥说的是,汗阿玛已有恩旨,索额图并格尔芬、阿尔吉善必定感念您的恩德,说来方才太后妈妈还叮嘱儿子们,要好生孝顺汗阿玛,若您有不乐,怕是皇太后祖母得罚我们了。”
康熙一笑,刚要说话就听外头梁九功禀告:“主子爷,江宁织造、通政使曹寅并苏州李煦到了。”
“这么快就来了?”皇帝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去将成德叫过来,朕现在就召见他们!”
康熙即将进驻江宁,京中的直郡王也准备停当,即将率领镶蓝旗的旗丁前往永定河一线。临走之前,胤禔还是照例要安排好老婆孩子,不过道琴和孩子们也都习惯了。
听听他们说的,苏日格说一定帮额娘照看弟弟们,也一定会好好读书,学着管理府邸;弘晗表示自己会继续好好读书,不会给阿玛丢人惹祸,这个胤禔相信,这孩子要是没他姐姐带着,连府门都懒得出。
小一点的二阿哥眼巴巴的看着父亲,只能做个复读机把哥哥说过的话也说一遍,重点就是自己会很乖。至于二格格……她太小,只能被无良亲爹抱在怀里亲几口,不能发表什么宣言。
“好了,你们都要听额娘的话,阿玛不在家,要体量额娘辛苦。”胤禔看着四个孩子,笑道:“等阿玛回来,谁读书骑射最有进益,我就把你们大姑父送来的蒙古马当做奖励!”
名驹对于贵胄子弟是极有吸引力的东西,他们家也不例外,虽然苏日格和弘晗都有了自己的爱马,但这个东西就像奢侈品之于目标群体,是重要的阶级身份象征,多多益善。
孩子们呼啦啦离开了,留下这对“老夫老妻”说些私房话,前头索额图夫人去世,直郡王府也命人致奠,胤禔那会忙,这都是道琴操心的。
“毓庆宫那边好像没什么消息。”道琴和胤禔嘀咕:“虽说是正常致奠,可太正常了,好像索相家和寻常大臣家一样。”这些事情太细微,外头男人们是不太在意的,礼数反正就是那么个礼数,不走大摺没人注意。
“怎么说?”胤禔奇道:“这怎么看出来的。”
“你想啊,汗阿玛在南边,若是依着太子过去的脾气,怎么着也得派个体面人去致奠罢。”道琴就说:“可连个哈哈珠子都没有,是太监过去的,而且听赵顽说那太监没停留多久就走了。”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胤禔想起件事,最近可没听说皇太子召见索额图。按说丧事结束,索额图又不需要给夫人守孝丁忧,太子没有叫人过去慰问……难道他没想到?
不能吧,这些年总觉得胤礽也懂了些人情世故,胤禔正琢磨呢,旁边道琴忽然道:“说起来,索相俩儿子都要居丧丁忧,詹事府也要空出职分了。”
这一说就提醒了直郡王,太子又发了什么疯且不管他,康熙如果再给詹事府填补人,会加入什么样的人,这就很值得关注了。
道琴对毓庆宫没多大兴趣,纯粹是听说了什么就告诉丈夫而已,说完这个她马上就道:“你这一去,是不是要等汗阿玛回来才能返京?我叫人给你预备了衣裳,也叮嘱了奴才,可你自己也得记着换,水边不像别的地方,湿冷才难受!”
“我知道。”胤禔轻轻拍她,笑道:“不至于等汗阿玛回来,我先看看,若是他们好好干活也就罢了,我自然可以回城看你们。若是他们不好好干,那就要费点心思,不过不要紧。”
直郡王所料不错,旗下大爷们都养的懒了,更有甚者觉着大丈夫当阵前立功,这跑来疏浚治河,与民夫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