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工霸主 第3章

作者:芊之羽 标签: 长篇言情

  得,老爸把这话头给堵死了,不过这难不倒谭振华,他就不信,自己这前后加起来活了快70年的社会阅历,还不能把今年才40多的老谭同志给忽悠瘸了?……咳咳,是做通思想工作,思想工作懂么?这是兔子的看家大法宝,威力杠杠的,比“两弹一星”什么的可牛逼多了,那才是国之重器!

  “还有啊,你看,你今天还在显像管后面挂了个牌子,写着“高压,勿触”,这要是识字的还好说,那要是碰上不识字的,伸手来那么一下,那就麻烦大了。”

  “净瞎说,你倒是在这个院子里找个不识字的出来看看?”

  说的也是,这可是堂堂远东第一大研究所,大学生什么的,别的单位也就凤毛麟角,可在这儿,那是轮K计算的,要想找个不识字的,嘿嘿,打着灯笼你都找不出来。

  不过谭振华那瞎话是张嘴就来:“怎么没有,楼下周师傅家的小孙子,可不就不识字么?”

  楼下的周师傅,那是解放前就参加了工作的,从本所还是个雷达修理厂的时候就在这上班,他是个电焊工,手艺相当不错,可就是文化水平低了点,勉强算是小学毕业,还因为这个没评上高级技工,所以只能住在楼下,还只分到了一间房。周师傅的独子大周高中毕业,在周师傅退休的时候,顶替进了所里,也干了电焊工,听说手艺更胜于老周,前年给老周舔了个胖孙子,祖孙三代挤在8、9个平方里,也够憋屈的。谭振华以前就老在哪儿琢磨,“你说那么一大家子挤在那小房子里,这胖孙子是啥时候弄出来的?”

  他正这儿瞎琢磨,就听老爸说了:“臭小子,你这皮痒了是吧,那胖小子才2岁,能算吗?”

  这时,就听一直坐在一边床沿上缝衣服的老妈开口了:“要说这事,可也是个毛病,万一谁不小心碰上有个好歹,就是好心办了坏事了,要不老谭你还是做个壳子把电视机罩上得了,那样安全,还不落灰。”

  太后发了懿旨,老谭同志就不能不听了,他歪着头琢磨了一会说道:“这壳吧,还真是个麻烦事,要说做个好看的吧,那得用塑料,可塑料就要开模具,那价钱就太高了,除非做个木头的,回头我找时间,订个木头盒子吧,难看就难看点。”

  谭振华赶紧接茬:“爸,做木头的干啥,难看不说,还死沉死沉的,每天你搬来搬去的不累啊?要我说,还得想办法弄个塑料的,里面的线路也规整规整,最好做成印刷电路板,那才像个正经物件。”

  老谭同志有点为难了,那个时代可没有PRO-E这样的辅助设计软件,要把线路原理图变成印刷电路板图,得全凭手画图纸,那可是很考验基本功的一件事,就算是老谭同志这样的老司机……咳咳,是老师傅,那也是要花不少功夫的。

  老谭同志满心不情愿,不过架不住自己儿子在那儿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最终还是答应了要画出印刷电路板的图纸,至于外壳,谭振华则大包大揽,表示一定想办法解决,而且必须是塑料的。谭铭虽然知道谭振华心里一定在转着什么鬼主意,不过,出于对自己这个儿子一向表现的信任,也不愿意多问什么,反正折腾这些也不算坏事,由得他去好了。而谭振华则暗自送了一口气,自己这庞大计划的第一步,终于算是迈出去了。

  

第6章头痛的问题

  

  要说谭振华真有把握能把这电视机的塑料壳子弄出来,那是东北三字经“扯犊子”。不过人总得有梦想不是?要万一实现了呢?没有梦想,那人活着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他还有个不算太离谱的计划,这个计划如果能成功,这壳子的事情可也就不难了。

  说干就干,谭振华顺着公共走廊直奔小宝家而去,不过他可不是去找小宝的,而是去找那个混号叫做“大宝”,大名潘水生的。

  走到门口,他恭恭敬敬的敲敲了门,嗯,邻里邻居的,熟归熟,礼貌还是必须的,要不怎么整栋楼没人不喜欢自己这个诚实可爱小郎君呢?

  门开了,潘水生的大脑袋露出来四下一打量,发现是潘振华站在门外,有些意外,一边往屋里让他,一边说:“是振华啊,你怎么没去找小宝,反而跑我这边来了?”

  谭振华忙道:“潘叔叔,我就是来找您的。”

  “找我?额,不会是小宝在学校闯祸了,老师让你带话吧?进来说,进来说!”

  谭振华满脸大写的“囧”,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小宝在学校好着呢,今天老师还夸他,打扫卫生积极份子呢!”

  这就是他纯粹在瞎胡诌了,今天哪有老师夸小宝啊?小宝今天上英语课时睡着了被老师点名那才是真相。再说了,这都高三了,还“打扫卫生积极分子”,有哪位老师吃撑了扯这个?不过那个年代的的人都单纯,经他这么一说,潘水生的脸上可就好看多了,脸上的皱纹都挤出了花,嘴里还在说着:“嘿嘿,我这混小子我知道,学习是没脑子的,不过就一个优点,勤快啊,是不是?来,老婆子,给小华倒杯水,咱爷俩慢慢说。”

  谭振华心里嘿嘿直乐,这就是瘌痢头的儿子还是自家的好了,你看就这么个小小的表扬,让老潘同志都亲亲热热的管自己叫小华了,恩,可比叫振华,更近了一层呢!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闲着,他叫住了正准备起身给他倒水的老潘媳妇说道:“刘阿姨,别忙了,我说几句就走,”又转过来对着老潘说道:”潘叔,您今天也看到了,我爸刚折腾了一台电视机出来,可是没外壳,这显像管外面可是有高压的,我和我妈都觉得不安全,还有老这么敞着,也落灰啊?那要是落了灰,回头再短路了,咱这楼可就没得看了,我可听说,您老人家最爱看《陈真》了。”

  老潘听着,直皱眉头说道:“爱看是爱看,平常我们这楼没电视的时候,我还去工会的活动中心看来着,不过这壳……。”

  这时一直在边上打酱油的刘阿姨来了一句:“算了吧,就工会那小9寸,每次都围上了100多人,你还能看见啊?我看你就是去凑热闹听个响!”

  谭振华一听,这话头不对啊,眼看就要挑起人民内部矛盾,连忙说道:“潘叔,我找您不为别的,因为您在这行里地位高,面子大,认识的人也多,您看看,哪家能帮忙给弄个壳,最好要塑料的,木头的太丑了,还沉。开模太贵的话,让有经验的老师傅做个手版也行啊?”

  老潘被谭振华这通马屁拍的暗爽,闻言一乐,大包大揽的说道:“行啊,小华,连手版都知道,不错不错,这事我帮你应下了,你容我几天,我帮你打听打听,看谁家能帮你做一个。”

  “那就先谢谢潘叔了,我先告辞了,等您的信。”

  “嗯,好好,小华有空常来坐坐,不不,有空还是帮我们家小宝补补功课吧,你潘叔在这给你先谢了!”

  “好的,潘叔,一定,潘叔,不谢潘叔,再见,潘叔。”

  从老潘房间出来,谭振华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一边心里还在琢磨,要说这技术的进步给工作带来的方便可太大了,现在要做的产品的外壳,需要做设计,设计完了再做手版,那可都是费老劲的事,能做手版的都是有经验的老师傅,哪像自己的前世,设计图出来,先弄个虚拟装配,不行再弄个3D打印,一会儿就给你整一个,虽说大多数强度不过关,可是外形和结构布局那是妥妥的,有这么个实物做参照,想要修改不是容易多了?想到3D打印,谭振华又想到自己的理想,恩,要加油了,时不我待啊!

  他正在那儿胡思乱想,就见对门悄悄开了条缝,小宝探出半拉脑袋,先冲他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然后拼命向着他招手,那意思,让他进屋里去。

  谭振华也不忸怩,推开门就进了小宝的房间,就见小宝的书桌上摆开了龙门阵,呵,好家伙,语文、英语、数学、物理还有化学书练习册堆了一桌子,就笑着问他:“小宝,你干嘛呢?摆摊卖书呢?”

  小宝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倒是想都卖了,可要让我老爸知道,那得剥了我的皮!"

  “哈哈哈”谭振华很没有形象的笑倒在小宝的床上,要说这小宝也是,人长得五大三粗,那要是一瞪眼,可比电影里的黑涩会吓人,可是唯独有一样,见了他爸老潘,那绝对比老鼠见了猫还乖。早几年小宝还小的时候,谭振华可是亲眼看见老潘把小潘吊在屋外的树上抽过,那场面,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旷神怡,如饮甘霖……咳咳,应该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恩恩,就是这个词。这几年老潘老了,火气渐消,小潘也大了,创的祸也少了,这种火爆场面可就见不到了,不过,虎老余威在,老潘两眼一瞪,小潘也只有缩墙角打哆嗦的份。

  “别笑了,再笑我抽你啊,你刚才找我爸干吗去了?”

  “也没啥,就是我爸攒的那电视机,没壳,让你爸给想想办法。”

  “哦,那没我啥事,”语调一变,拿腔拿调地说道:“兄弟,哥哥我没法活了,这么多作业,帮我想想办法嘛?”

  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做出这副汉奸的表情,太恶心了。

  “恩,有好处没?没好处的事情我可不帮”。

  表情包快速切换,成了龇牙咧嘴的狰狞像,“帮不帮,不帮我让你横着出这门!”

  “说不帮,就不帮,我革命党人,是不会向恶势力屈服的!”

  “ 我呸,我看你就是长了一副汉奸的嘴脸!”

  小宝猛扑过来,伸手在谭振华的腋窝里乱挠,终于把谭振华挠得娇喘连连、上气不接下气(那是被挠痒痒笑的,想歪的自动面壁哈)。

  谭振华身娇体柔……啊呸,是身小体弱,哪是五大三粗的潘小宝的对手,被他一通欺负,只能投降,道:“我投降,得,别闹了,拿上书本,上我房间去吧。

  小宝闻言大喜,快速的把桌上的书本啥的划拉着往书包里一塞,拉着谭振国就出门,冲对门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爸妈,我到小华家写作业去了,你们甭管我了。”

  对门里传来了小宝妈的声音:“嗯,去吧去吧,跟小华好好学,不懂的多问问。”

  “哎,这老潘家两口子还真是放心自己,看来,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啊!我这是给小宝真的辅导辅导呢还是直接让他抄抄算了呢?这真是个头痛的问题啊……”

  

第7章不简单的二小子

  

  两天后的晚上,老潘神神秘秘的摸进了谭振华的家门。

  进门以后,老潘也不说事,先是东拉西扯不着边际的和谭振华聊了半天小宝在学校的情况,才一会儿,就聊无可聊了,坐在那边左右不是。要说,老潘也不是个会聊天的人,而且他做为长辈,跟一个儿子辈的半大小子,能聊出些啥?

  谭振华看出了老潘的心思,心头暗乐:“这老头估计有什么事情难以开口,算了,还是我来吧。”

  于是嘴里恭恭敬敬地说道:“潘叔,我和小宝可是您看着一起长大的,说是您半个儿子也不为过,有什么为难的事儿,您就直说了吧,说话绕圈可不是您的风格!是不是上次我托您的事情,有什么变故?那也没事,办不成就办不成,我再想别的法子,您别往心里去。”

  要说老潘的性格脾气,那跟他手底下的活计一样全所闻名,直来直去,宁折不弯,说话嗓门中气十足,声震十里。为这个以前他也没少吃亏,就连他媳妇刘梅也经常为了这在背后埋怨他,可惜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咳咳,不能用这一句,应该是“江山易改本性……”咳咳,好像也不是这一句,一下想不出来别的词儿了,领会精神吧,只可惜了他那大名“水生”。

  老潘闻言,也难得的脸有些涨,不过仗着灯黑皮厚,还是性格占了上风,于是一拍大腿说道:“振华,我也不瞒你,我这两天把熟悉的人过了一遍,还真有能帮上忙的,不过就是厂子稍微有点远,在浙海省闻州那边,人家一听说咱们这边要搞的东西是个电视机的壳子,马上表示能帮忙,还说想和咱们见一面,要和咱们详谈呢!”

  谭振华随口问道:“闻州啊,那是有点远,才两天时间就能联系好这事,还是潘叔威武!”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就见老潘顿时仿佛矮了半截,声音也低了8度,小声说道:“我这是打了个长途电话……”

  80年代初,要打长途电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般人要打,得到邮电局,先排队,填个单子,再交10块钱的押金,让通信员帮你接好了,才轮到你说话,旁边还一定会有个胖阿姨对着你虎视眈眈,一边还掐着表——那是计费的,一分钟长途可要1块多钱呢。所以一般人联系外地,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都是拍电报,一个字5分钱,算是经济实惠的选择。

  不过这些,对于本所来说,都是浮云。

  做为一家司局级单位,所长大人可是和本市的市长平起平坐的,本所属于国家直接拨款的行政事业单位,围墙之内自成一体,医院、学校、幼儿园甚至粮油铺子、燃料煤炭都是自给自足,在这个围墙里,生活着在职职工小5000人和他们的家属将近两万,俨然一个城中之城,几条长途电话线又算得了什么?

  谭振国估计老潘是找电话班的哪位给走了个后门,打了这个长途电话,虽说所里面对职工使用公家的长途电话也是有收费规定的,不过么,在一帮搞电子的大牛面前,所里那老式的纵横式电话交换机拍插簧不计费的BUG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至于占便宜,呵呵,开什么玩笑,咱可是堂堂四机部的直属企业,你邮电部自己的设备有毛病,吃了亏,那还能怨到别人身上去?

  弯弯绕绕的想清楚这些,谭振华笑着拍了拍老潘同志的肩膀,没大没小地说到:“潘叔,你这绝对不算占公家便宜,要算,也只能算节约本所科研经费了!”

  老潘看着这小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来气,恨不能给他一巴掌,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这小子慢悠悠的又加了一句:“潘叔,这闻州的厂子,应该是个体户吧,您老可真厉害,这样的人也能认识。”

  潘水生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感觉自己的秘密全部曝光在了阳光之下,甚至不由得联想起了曾经经过的那些惨痛经历,又自行脑补了自己这一生努力挣下的名声地位付诸东流,甚至连累子孙的可怕后果……不由得嘴唇一哆嗦,黑脸一瞬间成了白脸,忙道:“小华别乱说啊,这个是你刘阿姨老家的远房亲戚,今年春节去探亲的时候,人家听说了我的手艺,上门来请教了几个问题,其他就没啥了,真没啥了。”

  谭振华听得暗乐,心知此老说的不尽不实,以此老的水平和名声,别人上门来请教,恐怕好烟好酒好吃招待了是其次,红包应该也是大大的有,不过在时下这个年代,特别是本所这样的单位,的确是一个犯忌讳的事情,就算是30年后,在他的前世,这种事情也是只能做,不能说,毕竟本所的性质在那儿放着呢。老潘的表现虽然怂了点,可也不能怪他,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人的思想觉悟在这儿摆着呢。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潘叔你想哪里去了,我小华哪是不知好歹的人,您这是在帮我的忙,这事,我不问,也不知道,更不会乱说,您放一万个心,就求您帮忙帮到底,那边来了人,还要您给把握一个章程。”

  老潘一边抹着额角的冷汗,一边在心里琢磨:“你说老谭家的娃子,这脑子可都是怎么长的,谭老头不说,那就是个技术大牛,获奖的红本本加起来有半尺厚,生的儿子也是一个一个的妖孽,大的那个前年听说是高考都没考,直接学校保送的魔都震旦,小的这个,成绩在学校也是顶尖,往常没在意,自家儿子成天跟他混在一处,想当然的以为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今天听他说话办事,却也是生了个七窍玲珑心的。”

  一念至此,老潘反而释然。久历人生的他也算是老“运动员”了,前番存了长辈看小辈的轻视之心,心理上难免有些托大,这几句话下来,他将谭振华重新摆在了可以跟他平等对话的位置上,反而神情语态都放松下来:

  “小华,要我说吧,人家来人肯定不会光为了给咱们开个模具,毕竟这是咱们求别人的事情,电话里我也没法细问,我猜闻州那边也有事找咱们帮忙,我估摸着,那人也就这两天能到,到时候,咱哥俩一块去跟他们聊聊。”

  “别,潘叔,您是我亲叔,我跟小宝才是哥俩,咱不能乱了辈分,这个事情我都听您安排。”

  潘大宝老脸一红,兀自嘴硬道:“没事,咱们各论各的。”

  然后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这事,就咱俩知道?”

  谭振华一脸严肃,一手指天:“我发誓,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若乱说,天打雷劈,我都听您安排,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潘大宝见谭振华开始满地打滚耍活宝,就知道这也没法继续谈下去了,而且事情已经说完,便起身道:

  “我回去了,再说一遍啊,这事,谁也别说,连小宝也别告诉!”

  一边摇着头出门去了。

  谭振华恭恭敬敬的送潘大宝出门,回屋坐下,细一想,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潘水生今天来找他,绝非仅仅为了帮他联系制作电视机壳那么简单,他一定透漏了自己这边做出了电视机的消息,不然,闻州那边,绝对不会上杆子的巴巴跑来主动要和他谈些什么,那可是闻州人,在自己前世,小商品、炒房团那可都是令人闻之色变的存在,这样的话,自己原先的计划,需要稍稍做些变动,再做些其他的准备才好……

  潘水生可不知道谭振华的猜测已经无限接近于真像,他一边想着今天的谈话过程,一边琢磨着谭振华每句似有深意的话语。他没有急着回自己房间而是先推开了对门潘小宝的房门,看了看自家从一堆作业里抬起的头对着他傻笑的小儿子,一面摇摇头,心里哀叹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门,然后没头没脑的对着刘梅说了句:

  “老谭家的二小子,不简单那!”

  

第8章初见

  

  “那是1981年,我记得应该是个周末,我怀里揣着200块钱和20斤全国粮票,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从闻州赶到了宁都。

  那时候可没有高铁,甚至连直通的车次都没有,需要先坐到省会杭城,再换车到魔都,再换车到宁都。我没有买到座位,那是一路站过去的,实在困了,我就钻到别人的座位底下,铺几张报纸打个盹。下车的时候,我身上那个味儿啊,我自己都受不了(台下笑声)。

  然后下车的时候我就想,我吃了这苦,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带点成果回去,要不,这苦不是白吃了么?(台下掌声)。

  后来我见到了谭总,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才17岁,正在读高三,比在座的大多数都年轻,但是谭总那个时候的待人接物和风度谈吐,一看就是个非常之人,谭总听说我从闻州大老远的过去,就为了这个电视机的事情,他也非常感动,当即就和我谈妥了合作的意向,他还帮我规划了今后几年的产业布局。

  那个时候我就想啊,我在闻州做几个线圈,一年能卖个几十万块钱的产值,被人戴高帽叫做什么‘线圈大王’自己也飘飘然然的,都不知道自己骨头几两重了(台下笑声,)到今天见了谭总啊,我才知道,原来我就是井底之蛙,人家那才叫高瞻远瞩,这么说吧,没有这次见面,就没有我们华青集团的今天!(台下掌声、口哨、欢呼)”

  以上段落摘自“CCAV-感动华夏30年,华青集团总裁郑项青采访纪实”。

  “那个时候,谭振华还是个小毛孩子(台下笑声),他和我小儿子从小就是同学,两个人一起长大的。

  他和郑项青的见面是我安排的,郑项青跟我们家老太婆沾点亲,哦对,你们读书人叫“老伴”是吧,我就一个没文化的老工人,没那么多讲究(台下笑声)。

  郑项青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好像才二十六、七,那个时候我就想啊,这两个年轻人见面,说不定能擦出点什么火花,可不是你们瞎想的那种啊,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很纯洁的(台下大笑,口哨声)。

  果然,他俩一见面,聊得那个起劲啊,从产品到设计到当时的经济形势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两个人聊啊聊,一直聊到了12点,我一看,这不行啊,郑项青那是没啥事的,按当时的说法,他就是个待业青年(台下笑声)。我明天一早可得上班,振华也得去上学,就把他们给劝开了。后来的结果,这两位现在是什么人,你们也都知道吧?(台下:知道,不知道还算华夏人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