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而且，马卡洛夫亲眼看到，这些扫描过的图纸变成数据输入计算机后，被另一套程序读取，然后二维的平面图纸很快就生成了三维的零件形态，它甚至能自动检查图纸中的标注和干涉错误！
看到了这一切之后，马卡洛夫在心下暗赞的同时，也对自己的做出的那个决定平添了一些信心，他对自己说道：“他的确是一个有办法的人。”
第1494章 欧拉计划
“徐峥平先生，首先，我谨代表乌克栏政府对你提供的无私帮助表示最诚挚的感谢！”列昂尼德·丹尼洛维奇·库奇马首先和客人来了个小小的拥抱，然后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道，只是，在拥抱的时候，他的鼻子不由自主地微微耸动了一下。
“这位华夏的徐先生身上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就好像浑身都涂了胶水一样。”他心中暗想，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现在进行的是非常重要的外事活动，对方也是乌克栏非常重要的客人和朋友，这些小细节根本无足轻重。
“总理先生，很高兴我提的一些小小的建议得到了贵国的采纳，看来它们发挥了一些作用了。”徐峥平的发音略有些含混，不过这无所谓，翻译官能准确地理解他的意思并进行翻译就好。
“是的，徐先生，虽然还有一些产品因为过于敏感而不得不撤出了拍卖，不过总体来说，武器展销会和拍卖会都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我们一共得到了大约8亿美元的各种订单，这对现在的乌克栏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那么我必须恭喜你了，总理先生，在你的领导下，乌克栏一定能很快渡过目前的难关。”
“是的，我们一定能，这离不开徐先生的鼎力相助，不过说到这里，我很遗憾，在拍卖会上你好像空手而归了。”
徐峥平耸了耸肩膀道：“这有什么办法呢？总理先生，你知道的，我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所以，在拍卖会那样的场合，我只能按规矩出牌。”
“我喜欢和遵守规则的人打交道，这样会带给人安全感。”库奇马微笑道：“你知道的，我曾经是一名物理学博士，在不久之前还获得了乌克栏国家工程院院士的称号，在我的世界里，一切都必须井井有条，比起当这个国家的总理，我其实更愿意待在我的实验室里。”
“我倒是觉得，理工科培养出的严谨行事作风和严密逻辑能力是治理好一个国家必不可少的，我们不能永远活在激情洋溢的口号中，总需要有人沉下心来做实事的。”
库奇马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中顿时对这位华夏徐先生起了惺惺相惜之感，他想了想，再次开口道：“那么，徐先生，我听说，你个人还对我们乌克栏的很多无法进行拍卖的东西感兴趣？或者我们可好好谈一谈，你知道的，我们现在对各种形式的合作都持非常开放的态度。”
“这是我今天来拜访总理先生你的目的。”徐峥平微微欠身，然后说道：“其实在拍卖会上能否买下些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更看重的是我与总理先生你，与乌克栏的长期合作，而我认为，这些合作将是双赢的，能为我们双方都带来长久的利益。”
“那么徐先生，你有什么具体的方案么？”
“有的，我的方案在这里。”
徐峥平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将其中的文件抽了出来，递给库奇马道：“总理先生，请过目。”
库奇马接过了文件，视线扫过了封面上大大的俄文标题，目光就是一凝。
《欧拉计划》。
……
“莱昂哈德·欧拉，18世纪瑞仕著名数学家、自然科学家，生于瑞仕，卒于罗刹圣彼得堡，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方程式又被称为运动微方程，是经典物理学中，流体力学最基础、最重要的三大方程之一。”库奇马不厌其烦地对克拉夫丘克解释了一番之后，才郑重地说道：“那位徐先生为这份计划起了这个名字，显然是有深意的。”
克拉夫丘克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立刻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双手无意识地翻动着面前这份计划书，良久之后才轻声问道：“库奇马，你觉得怎么样？”
“他要的那些东西，很多都已经是对我们乌克栏用处不大的技术了。”库奇马直言不讳地答道：“按照之前我们已经达成共识的路线，加入北约是我们的终极安全目标，而我们都知道，北约，其实是米国主导的，将来我们的主要军事装备也必然需要向其靠拢，与北约体系兼容甚至干脆就采用他们的制式装备是我们必然要走的一步，那么，现行的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迟早都是要放弃的，或者再说直白一点，即便我们自己希望能保留，米国人也不会愿意我们保留，而在这一点上，罗刹与米国的立场其实是一致的，在这次拍卖会上发生的那些插曲就是证明，那么，与其毫无意义地被销毁，或者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东西变得渐渐丧失掉价值，我们为什么不趁着这些东西还值钱的时候将其变现呢？那样不但能解决我们的国家所面临的很多现实问题，而且还能收获徐峥平及其代表的某个组织的友谊。”
说到了这里，库奇马顿了顿，抬头观察了克拉夫丘克的神色一眼之后，又加重了语气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那个组织与华夏官方是不能完全划上等号的，而我认为，在某些时候，他们也许比华夏官方更值得信任，也更有用，总统先生，我个人的建议是，徐先生的这个计划值得我们尝试。”
克拉夫丘克再次轻轻点头，然后在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轻叹了一声道：“库奇马，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你不要忘了，这里面列出来的东西几乎是我们乌克栏在军事科技领域掌握的所有最顶尖的成果，把这些都卖掉，那我们乌克栏还剩下些什么呢？而且还有一点，库奇马你想过没有，我们卖这些东西，就算事情做得再隐秘，也终究会被人知道的，那罗刹人会怎么想？米国人又会怎么想？特别是米国人，我们现在根本无法摆脱对他们的依赖。”
“也许我们可以先尝试其中的一两项，挑选其中最不引人注意的那些东西做些小小的测试？这样也可以顺便考验一下我们这位华夏朋友的诚意和支付能力？”库奇马提出了一个谨慎的办法。
权衡再三，克拉夫丘克终于点了点头，又思忖了一会儿才道：“那就从巴顿开始吧，那应该是最不容易引起关注的了。”
第1495章 今天以后
前苏俄留给乌克栏的遗产是极为丰厚的，在世界范围内比较的话，有不少工业门类都处于领先地位，也造就了很多大名鼎鼎的企业，比如号称“动力沙皇”的马达西奇出产的航空发动机、比如撑起了前苏俄大飞机半壁江山的安东诺夫设计局、比如T-80坦克的制造商之一哈尔科夫马里舍夫工厂、比如前苏俄导弹的主要研制和生产单位南方设计局和南方机械制造厂、比如苏俄航母的唯一生产企业尼古拉耶夫黑海造船厂等等等等。
但如果要在这其中挑选出一样最能代表乌克栏在这颗蓝星上的科技地位的话，那么，这些都不够格。
巴顿焊接研究所，才是乌克栏最闪耀的那颗科技明珠！
它在焊接领域的地位，堪比光学届的蔡司！
巴顿焊接研究所成立于1934年1月，自1953年开始，该所就由乌克栏科学院院士鲍里斯﹒叶甫盖尼维奇﹒巴顿担任所长至今，巴顿老先生今年已经74了，是全世界现代金属材料及焊接领域的奠基人之一，毫无疑问的泰山北斗！
大家应该都还记得当年谭二参与的那一场兵器工业部向巴铁出口坦克受挫后组织召开的那场会议吧？在那次会议上，祝宇森介绍了“电渣重熔”技术，并重点说明了华夏是独立发展的这项技术，但在国际上呢？这项划时代的冶金技术却是由巴顿焊接研究所的著名冶金与焊接专家梅多瓦尔院士于50年代在电渣焊接的基础上研究发展起来的，并被CIA窃取后流传到了西方世界。
除了这项成果，巴顿焊接研究所还是脉冲电弧焊、活性和惰性气体保护焊这些工艺及焊接设备的实际发明者和行业领先者，更于1969年首次在太空实现了电子束、等离子和熔化焊接试验，进入80年代后，又开展了保护涂层和耐磨层的热喷涂研究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所以说，巴顿焊接研究所，就是焊接领域内的无敌王者！
对乌克栏来说，巴顿研究所自然是无价的隗宝，但这块隗宝现在的处境却着实不那么美妙——这是一个拥有3500名工作人员、9名院士的大型研究所，在前苏俄那个没有知识产权概念的时代，其所有的研究经费及人员开支，全部都来自于国家拨款，以全苏俄之力，供养这样一家顶尖的研究所当然毫无问题，可现在呢？
现在，养活这家研究所的责任可全部都压在乌克栏身上了，而现在的乌克栏，其工业循环的链条却已经不存在了！
隗宝和包袱，就这样完成了奇妙的角色转换。
库奇马立刻就明白了克拉夫丘克的用意——巴顿焊接研究所，它从事的是金属加工领域最基础的研究，掌握的技术，也是很难界定军用和民用的，这家研究所的成果转让完全可以以资料及人员交流的方式隐秘地进行，相对来说动静要小很多，而且就算出了什么状况，也非常容易推脱，这是一个用来问路的最合适的石子！
“好的，总统先生，我会立刻就此事与徐先生展开谈判。”库奇马微笑着点头赞同了总统先生的决定，“我想他会为此开出一个好价钱的。”
……
谈判进行得异乎寻常的顺利，巴顿焊接研究院与华夏钢铁研究院很快就达成了一项长期合作的协议，将联合在华夏京城成立一家“巴顿-华夏金属材料及焊接研究院”，该院将被纳入“矩阵”实验室体系管理，成为该实验室事实上的“金属材料及加工工艺研究中心”。
该院仅基础建设投资就将高达2亿人民币，将在华夏京城择地新建一座包括科研大楼、研究人员生活保障设施在内的科研园区，“矩阵”实验室承诺前5年每年投入不少于1亿美元的科研经费；巴顿焊接研究所将长期派驻一支不少于100人的科研团队常驻华夏京城，由著名的金属材料及焊接专家、巴顿焊接研究所副所长、乌克栏工程院院士梅多瓦尔教授担任乌方院长，华夏钢铁研究院副院长、高级工程师、博士生导师李正邦教授担任华方院长，乌方人员实行轮换制，研究成果由“巴顿-华夏金属材料及焊接研究所”享有，可以向第三方有偿转让，乌方可以获得转让利益的30%。
除此之外，巴顿焊接研究所所有的历史研究技术资料将向“巴顿-华夏金属材料及焊接研究院”开放，并一次性进行知识产权授权，“巴顿-华夏金属材料及焊接研究院”可以在这些过往技术上进行改进、发展，取得的成果无需再取得乌方的另外授权即可自行支配，为此，乌方将获得一笔金额高达1亿美元的经济补偿。
说实在的，当满头白发的鲍里斯﹒叶甫盖尼维奇﹒巴顿院士看着一群年轻而朝气蓬勃的华夏年轻人来到了自己已经工作了39年的研究所资料室中，用一些他不熟悉的设备一页页地将那些凝聚了几代人心血的资料都拷贝进计算机，然后兴高采烈地带走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
他知道，那些成果的价值，远远超过华夏人为之付出的1亿美元，但现在，他又能如何？
他已经老了，可既然他还是巴顿焊接研究所的所长，就不得不继续操心全所上下3500名员工的生存问题，还必须面对这样一个令人伤感的事实——他为之贡献了全部青春、热血和智慧的国家，已经不存在了，消失了；他从少年时代就为之奋斗的理想，破灭了！
现在，此刻，他只是一个为了五斗米而不得不折腰的，风烛残年的老人而已。
但愿这些资料到了那个国家之后，能发挥出它们真正的作用吧。
74岁的老所长佝偻着背脊，用微微颤抖的手默默地关上了资料室的大门，小心地将其锁上，心中无比黯然。
今天以后，这些资料将静静地待在这里，与灰尘、蛛网和蠹虫为伴，等待下一次访客的到来。
也许，永远也不会再有访客到来。
第1496章 老亨利的战利品
当巴顿院士怀着复杂的心情，锁上了资料室大门的时候，马卡洛夫厂长也见到了之前来向船厂下单一口气订购了6艘大船的挪威人。
挪威人先是登上了正在进行紧张的拆除作业的“乌里扬诺夫斯克号”参观了一下施工进度，在确认该船的主轴已经被切断了之后，表示非常满意，其中一个家伙甚至还在甲板上原地蹦跶了好几下，向天空挥了挥拳头。
可等回到马卡洛夫的办公室，开始进一步讨论那6条矿石运输船的建造事宜的时候，这两个挪威人却突然表示，他们无法执行这个订单了，因为他们受骗了，上当了，那个订单纯属子虚乌有，他们也是受害者……不过他们是具有契约精神的，也是遵守商业道德的，所以，当初支付给黑海造船厂的那笔定金，他们不要了……
10万美元，就让一艘将来可以驰骋大洋，与米国航母舰队争锋的核动力航空母舰自废武功，几乎丧失了建成的可能，如果马卡洛夫不是事件的亲历者，一定会觉得，这种事情简直荒诞到无法想象！
而且如果不是事先已经知道了会有这样的结果，马卡洛夫肯定自己会立刻暴走，只不过，现在的他却只是发出了几声充满了嘲讽的冷笑而已。
打发走了这两个挪威人，他想了想，叫来了他的好友、现任黑海造船厂的设计局主任，今年51岁的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巴比奇，两人进行了一番长时间的谈话……
老亨利非常恼火地挂断了电话，就在刚才，他向对方发出了最后通牒——如果你们不肯买单，那我就要另寻买家了，就算你们是CIA也不行，答应好的钱，必须要给，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能赖我老亨利的账！
随便算算就知道，在买下那两条废船的生意上，老亨利赔了一大笔钱，拍下“乌里扬诺夫斯克号”用了1350万美元，可那条船上的废钢加在一起，顶天了能卖上900万，这一进一出，就亏损450万；还有那条用2000万拍下的“瓦良格号”，如果用同样的方式处理，最多也就能收回1500万，那就又亏了500万！
一次性亏损950万美元啊，靠回收废品，那得多久才能赚回来？老亨利咬牙切齿地想着，有个小朋友说的真对，CIA才是全球最大的地下社团，坑蒙拐骗、杀人放火，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而且他们一贯的过了河就拆桥、卸了磨就杀驴，在拍卖现场当时答应给的钱，转眼就赖得一干二净，一点儿道上的规矩都不讲！
老亨利可不知道，在另一个时空，他也干过差不多同样的事儿——在那个时空，因为没有某个妖孽的掺和，所以也就没有那场拍卖会，于是，他出面和尼古拉耶夫黑海造船厂签下了以450美元/吨的价格收购“乌里扬诺夫斯克号”的合同，然后在挪威人用6艘大船的合同诱骗得船厂拆除了大船的主要部件、截断了主传动轴之后，他也当场反悔，表示当初草率了，不了解国际市场废钢铁的行情，开的价格过高，现在这情况，继续买也可以，价格只能是150美元一吨，最后逼迫得黑海船厂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以450万美元的价格，将“乌里扬诺夫斯克号”拆除后卖给了他。
但在这一时空，情况有了些不同——两条未完工的航母都是上了拍卖会的，也就是说，按照规则，拍下竞品之后，就必须足额支付完所有款项才能拿到东西，挪威人自然还可以用10万美元和一张假订单骗得船厂拆船，可他老亨利不行，不交清这3350万美元拍卖款，他就得损失2000万美元的拍卖保证金！
尼玛的CIA，你们就是坑人的祖宗！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那边终于同意老亨利提出的方案：赖账是不可能赖账的，你CIA不想给钱也行，“乌里扬诺夫斯克号”除了卖废钢，是没什么别的办法处理的，这笔巨额亏损已经成了定局；但“瓦良格号”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毕竟这条船上的动力包都已经安装到位，它还是有可能卖上一个好价钱的，这样也能弥补一些损失——你们CIA自己一毛不拔也就算了，总不能连咱挣钱的路子也给堵死吧？那特么的下回谁还敢给你们帮忙？
同意是同意了，但附带的要求也挺多，比如船上的所有武器系统必须完全拆除，比如购买者只能是米国或者米国的核心盟国成员境内企业，比如购买者还必须签署一份绝不可以将该船用于军事用途的承诺书，比如“瓦良格号”完成拆除作业后，CIA会派人上船检查等等。
老亨利当即一口答应，表示这些都不是问题，买家早就有了，是一家如假包换的米国企业，由拉斯维加斯著名企业家，号称“西海岸赌王”、“拉斯维加斯之父”的斯蒂芬·韦恩领衔主投，华尔街新生代金融投资领域的领军人物之一菲利普·阿布拉莫先生等人联合投资组建的一家“黄金海浪旅游娱乐有限公司”，这条船也将被直接运往倭国接受改装成超豪华公海赌博油轮，将来CIA的各位领导要是有闲暇，也可以随时上去度个假。
CIA最终同意了老亨利的这个条件——毕竟他们就没为这件事准备过1毛钱的预算，当时那是事急从权，答应了老亨利在拍卖会现场1500万美元的开价，好吧老亨利也是个雁过拔毛的性子，当时逮住了机会，当然是要狠咬一口的，可现在么，呵呵，时过境迁，这么大一笔钱拿来干点啥不好，非得买一艘米国绝对用不上的船回来，而且还是一艘未完工的，难道拿来当靶船么？老亨利你能自行处理就自行处理吧，只要保证这船不能落到某些敏感国家手里，也别再找我们要钱就好，我们的经费也挺紧张的……
不过CIA做事还是小心谨慎的，在同意了老亨利的处置方案后，立刻调查了这家“黄金海上旅游娱乐有限公司”的背景，而调查的结果充分证明了老亨利没有说谎，这家“黄金海上旅游娱乐有限公司”不但真实存在，而且已经运营了有2年之久，旗下有一条排水量1万吨的豪华邮轮在开展此类业务。
好吧，这是一个带有明显地下社团性质的团伙，这些人能勾结在一起，一点也不奇怪，不过这是在米国啊，对不对，米国是一个开放、包容的社会，他们都是企业家、金融家，是米国社会的中坚力量，是优秀公民的代表……
得到了允许，老亨利踌躇满志地开始了他的下一个行程，现在，他要从基辅赶赴尼古拉耶夫，去接收他的战利品了。
第1497章 半壁江山
在尼古拉耶夫，老亨利得到了黑海造船厂上下极为热情的款待，厂长马卡洛夫亲自主持了接待仪式，在领着他参观了两艘正在进行各种拆除施工的大船之后，用充满了毛子味的热情表达方式将老亨利给灌到了桌子底下去打起了呼噜。
毕竟在本时空，老亨利并未能像他在上一个时空那样，施展出耍赖的本事，而是在拍卖会之后，老老实实地交清了拍卖款，名正言顺地成了这两条大船的“主人”。
那可是3350万美元的巨款，即便按照官方汇率，船厂从政府手中拿到的钱也足够25000人补发好几个月的欠薪了，所以对于他的到来，厂里上下都是抱着真诚的欢迎态度的，当然，对于马卡洛夫等人来说，心中未免遗憾伤感，毕竟要亲手把他们自己辛辛苦苦制造的大船拆得七零八落，那份失落是任何正常人都难免的。
……
当老亨利还在酒桌上愉快地打着呼噜的同时，库奇马又一次与克拉夫丘克总统展开了一场对话，而这次讨论的核心问题是，如何对待徐峥平提出的与伊夫琴柯设计局的合作方案。
对于乌克栏这个国家来说，在华夏各路媒体上出镜率最高的一家企业恐怕就是马达西奇航空发动机制造公司了，不过么，半吊子的媒体最喜欢的就是哗众取宠，最擅长的就是断章取义、裁减事实以博取眼球，好吧也有可能是他们根本就不懂。
从时间点来看，90年代初期，在航空发动机领域，马达西奇的确是一家还不错的企业，拥有活塞发动机、涡喷发动机、涡桨发动机、涡轴发动机、涡扇发动机等一系列发动机的完整生产能力，更有谱系相当丰富的产品线，相比起来，此时的华夏，没有任何一家航空发动机的生产企业具备近似的能力，连接近的都没有。
但在真正的业内人士看来，马达西奇的价值却是有限的，就算将范围只限于乌克栏境内，也有另一家比其重要程度高几个数量级的企业，伊夫琴柯设计局，才是真正的价值连城。
伊夫琴柯设计局，位于乌克栏南部城市扎波罗热，该市是乌克栏第四大城市及第三大工业潜力城市，1930年创立，当时被称为“巴拉诺夫第29发动机制造厂”，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苏俄实行了“研制分离”的管理制度，分离后的航空发动机设计单位由苏俄功勋设计师伊夫琴柯担任所长，另一位天才设计师洛塔列夫担任总设计师，该所在苏俄内部管理的代号为“478设计局”，而对外则按前苏俄的传统方式，以设计局的领导人来命名，称为“伊夫琴柯航空发动机设计局”；至于分开后的航发制造单位自然就是后来在华夏被炒得沸沸扬扬的马达西奇航空发动机制造厂了，如果以华夏企业做类比，二者之间的关系类似于执行“厂所分离”制度时的西京飞机研究所和西京飞机制造厂，一个管研发，解决产品设计问题，一个管制造，解决产品工艺问题。
如果从资产角度来衡量，厂无疑是占有很大优势的，人多地大设备齐，看上去非常值钱，但要是从知识产权、技术实力、创新能力的角度考虑，那无疑设计局才更有价值，画图纸的和按照图纸加工的，谁更值钱，这个问题恐怕大家的心里都有杆秤。
而且这家伊夫琴柯设计局的能力非常强大，货真价实可以算前苏俄航空发动机的半壁江山，和那位摇滚届的汪先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在前苏俄时代，伊夫琴柯设计局设计了众多成功的发动机系列产品，比如在涡桨领域，就有AN-20和AN-24这两个系列的产品，而且这两位还都有血统很近的华夏兄弟——AN-20，输出功率在4000轴马力级别，华夏山寨之后的型号就是“WJ6”，用在了“运8”系列运输机上；而AN-24呢，输出功率在2000轴马力级别，这是当年苏俄援华的产品，算是血统和来路都很清晰的，华夏制造的版本就是“WJ5”，用在了“运7”上。
再比如在直升机上用的涡轴发动机领域，伊夫琴柯设计局研制了强大的D-136发动机，这是一部典型的毛子发动机，充满了狂暴的味道——它在飞机起飞时的输出功率可以达到10000马力，最大功率为11400马力，最大持续输出功率可达8500马力，在很长一段时期内，该发动机都是全球涡轴发动机的输出功率之冠！
而且该发动机采用了模块化设计，核心机一共有九个模块，这对于研制它的年代来说，决对算是一个相当超前的设计——不过这货的功重比就不太好看了，属于身大力不亏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