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娄烟沙
右侧伸过来一只手,余水月提着白团子的后颈肉,把它薅了起来。白团子猛地睁开双瞳,惊诧的看向一旁的余水月,开始强烈的挣扎。
余水月本来想把它扔地上,但杨氏在旁边,她就手腕一转,抱到了膝头上,死死的按住这只肥猫。
“白团子太沉了,都要抱不动了。”杨氏觑着余水月膝头“乖巧”的白团子笑道。
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杨氏道:“娘去走一走,坐了一下午,腿都要麻了。“她看向屋外的夕阳,接着道:”白昭也快回来了。”
余水月点头:“我去伙房看一眼,就去陪娘迎他。”
杨氏应了声,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往外走去。
看杨氏出了屋,余水月一松手,被迫压在她膝头的白团子猛的跳下她的膝头,撒丫子的跑了出去。
这猫虽说是她买回来的,但跟她一点都不亲。
也不怪白团子,余水月可不像杨氏一样爱护小动物,可爱的猫猫狗狗,在她眼中与鸡鸭鱼是同等地位。
可能还不如鸡鸭鱼,因为不能吃。
吃了白团子,杨氏会哭抽过去。
黄鹂耳聪目明,确认屋外除了百雀没有他人后,踱步到余水月身旁,微弓腰抱拳道:“禀告教主,张潇已死。”
余水月端起一旁的手帕仔细打量,道:“嗯。”
“就是……徐达他们从护城河回来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两个通天廷的廷卫,打量了他们几眼。”
余水月抬起头,丹凤眼看向黄鹂的额顶,不辨喜怒。
被余水月这么盯着,不出两秒,黄鹂就忐忑了起来。
“教主恕罪。”说着,“噗通”跪下,双手伏地,额头“嘭”的叩到了地面上。
她们教主看着沉静斯文,其实性格相当暴躁,就像肚子里吞了一球子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喷出来。
门口站着的百雀看似平静,实则望着逐渐降落的夕阳,轻轻咽了口唾液。
房间内鸦雀无声,余水月暗忱了片刻,启唇道:“下次注意。”
不光黄鹂,门口站着的百雀闻言也小心翼翼的喘了一口气。
余水月将手帕从绣活撑子上慢慢解开,打量着手帕上的绣活,对黄鹂道:“做的干净吗?”
黄鹂连连点头:“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余水月点点头,拿起手帕问黄鹂:“你看这是什么?”
黄鹂不明白,疑惑的道:“不是猛虎斗鹰吗?”
余水月放下了手帕。
她绣的是猫戏彩蝶。
她疑惑,莫非彩蝶的脑袋绣的太大了?
说起昨日被余水月派人杀了的张潇,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仗着他老子的势,外加亲姐姐是皇上的美人,就每天花天酒地。若是只喜欢睡窑街还行,他有一恶癖,喜欢强占民女。
暗地里曾经逼死过两个良家妇女,在他父亲和姐姐的操作下,他都平安无事的避了过去,继续逍遥的做他的纨绔子弟。
最近某次与狐朋狗友聚会中,他脑袋一抽,借着酒劲,失口痛骂了一个人,就是谏皇司司长柳白昭。
他之所以骂柳白昭,并不是正义感作祟,而是因为他喜欢的一个窑姐十分钟情于柳白昭的那张脸,还当着张潇的面夸赞了一句。
本来在酒桌上过完嘴瘾的张潇第二日也挺后怕,毕竟追究下来,辱骂朝廷命官可是要挨板子的。
结果没想到,他没等来板子,反而有好几个酸腐文人因此对他大加赞扬。
他们不敢骂,可以鼓励别人骂,他们听!
从来都是被他爸唾弃的张潇第一次被人吹捧,那颗极度自卑又强烈希望别人认可的心一下就膨胀了。
然后就做了一件大事!
回去选了个良辰吉日,招朋唤友,齐聚茶楼,在众目睽睽之下,引经据典的把柳白昭骂了!
此事当天就传进了柳白昭的耳中,骂他的人多了去了,他也没有太在意。就是记住了这父子俩的名字,有机会还是得“报答”一下,张潇的小辫子想必一揪一个准。
还没等他着手去查,这个张潇就死了。
起因就是,余水月也听到了这件事。
与柳白昭成亲这几载,不得不说,睡出了点感情……
余水月深知柳白昭的为人。
他是手辣,但心嘛,不算狠。
若没有切实的证据,他从来不会残害忠良。
所以骂柳白昭的,不是屁事不顶用的酸腐文人,就是确实不是什么好鸟。
无论哪种人,她余水月下起手来都不会手软。
再一打探张潇的为人,余水月望着窗外的冬日雪景,直接轻描淡写的对黄鹂道:“宰了。”
这几年柳白昭查了不少得罪人的案子,别说骂他,搞小动作的人比比皆是。
有一次,打扫院子的小厮在清晨刚把大门打开,就被吓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因为柳府的门口,被横七竖八的扔了十多只开膛破肚的死老鼠。
柳白昭当时就把这事压了下去,告诉下人千万别让余水月和杨氏知道,怕她俩受惊。
但余水月还是知道了,她知道柳白昭也不会闲着,可她更快,当天晚上就动手了。
柳白昭也很快查到了是谁干的,因为这么拙劣的恶作剧,显然不是有城府的人能干得出来的。
扔死老鼠的是一个官员的小儿子,这个官员因为一件案子被判了全家流放,只有这个十几岁的幼子被留在了京中。
奇怪的是,待柳白昭去抓这个幼子时,人居然不见了。柳白昭还以为这个幼子是因为做完蠢事,害怕他报复就潜逃了。
其实真相是,余水月当天晚上就派手下把这个幼子给掠出了京城,送去跟他爸妈“团圆”去了。
余水月觉得,流放喝风再吃点苦,有益于孩子的成长。
所以京城之中还有一个偷偷流传着的传言。
谁与柳白昭作对,似乎都没有好下场。
“夫人,鸡汤炖好了。”
余水月起身,拍了拍青色长袍,软底鞋走在屋中还好,走在土石地上真是不舒服。她穿了这许多年都没习惯。
进了伙房,下人们都停下手中活来问安。
余水月扬了扬手,走到菜板旁,熟练的拿起一掌宽的大刀,将洗好的水嫩香葱切成均匀的细末。
余水月的手长得不好看,掌心都是厚厚的茧子,一看就是做惯了活的人。
若是有习武之人细细看去就会发现。
那茧子并不是做家事磨出来的,而是暗器兵器等铁物磨砺出来的老茧。
将香葱细致的洒在咕嘟的鸡汤上,余水月道:“摆菜。”
她说好今日要给他煲汤,这汤还是她从王夫人那要来的食谱。
可她并不会。
除了切菜,她不会一点厨房把式。
余水月看了眼翠绿的葱末。
行了,这汤就算她做的了。
出了二进院,杨氏已经等在了大门口,右手把着门框,无名指微微蜷缩。
杨氏的右手无名指是个废指,因为被人掰断过。
余水月让教中的大夫给她看过几次。
她向杨氏与柳白昭介绍时,当然不能说这大夫是她教里的,只说是家中长辈原来的至交之子。
柳白昭还莫名打量了大夫好几眼,余水月就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柳白昭的眼睛非常毒,总能注意到别人忽略的细节。
还好,柳白昭并未多说什么,还多给大夫包了点诊金。
教中大夫姓钱,钱大夫自是不敢收,转天让黄鹂转交,又回到了余水月的手里。
余水月让黄鹂还给钱大夫,传话道:“教主相公给的,收着吧,好好治。”
钱大夫:就是不给钱,他也得好好治啊!
杨氏的指头若是旁的大夫来看,估计没有指望,还好遇上了钱大夫。武林各门派中的大夫,别的不敢说,骨科都是专业中的专业。
再治个两年,也就差不多了。
“水月,过来,能看见白昭的马车了。”杨氏冲她招手,笑着唤她。
只要柳白昭上差,无论再晚,杨氏都会让余水月陪着她一起接柳白昭。
每次回内院的路上,余水月在左边搀着她,柳白昭在右侧扶着她,杨氏就会笑得像是过年了一样。
余水月两世为人都没娘,所以在这种小事上都会惯着杨氏。
她曾见过黄鹂的母亲站在教中练武场,双手叉腰,横眉倒竖,像泼妇一样对着黄鹂破口大骂。
能徒手接暗器的黄鹂板着个脸,一个字都不敢还嘴,只能愤愤的小声嘟囔:“你也就是我娘,要不然……”
娘嘛,那东西不就是顺着的吗?
余水月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余水月:谁敢动我相公?
第36章 3、王夫人
马车在视线中越走越近,到了司长府的大门前,土豆拉停了马匹,从马夫坐跳了下来,恭敬的掀开马车帘子。
先是从里面拿出了用油纸包好的吃食,余水月瞥了眼上面的标记,都是她想吃的。
余水月少时练功苦,涂欢教也没有尊老爱幼这一概念,能吃饱就不错了。长大成人之后,余水月才有时间,有精力和余裕去琢磨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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