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早逝未婚妻 第51章

作者:清越流歌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颜芝仪耐心详尽的写完京城情况,和自己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时间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放下笔才觉得有点腰酸背痛,抬头看看窗外,就看到院子里众人都围着个大盆或蹲或坐,连两个小家伙也没闲着,全都埋头做着什么,她扬声问道:“你们都在干嘛?”

  杨妈也大声回:“弄姑娘您想吃的田螺,太多了,大家都在帮我挑田螺肉。”

  颜芝仪小时候在乡下爷爷奶奶家过暑假才亲手挑过田螺肉,甚至还为了口吃的用老虎钳剪田螺屁股剪到手抽筋,城里的生活就很便利了,想吃田螺肉有直接卖田螺肉的,想吃小吃炒嗦螺也可以买人家处理好,所以她也很多年没这么玩过了,突然来了兴趣,赶紧起身道,“我也来我也来,你们等等我。”

  “才刚刚开始呢,还得挑上半个时辰。”

  颜芝仪却不听,直接把写好的信纸放在书桌上晾干墨迹,顺便等陆时寒回来后请他发表阅后感,她则摩拳擦掌去院子里跟大家一起处理田螺肉了。

  大家一起聊聊天做做事,倒也其乐融融,只是田螺肉处理好以后,颜芝仪总觉得洗过的手还是隐隐有些腥味,刚好陆时寒下班回来,她二话不说把手伸过去让他闻,陆时寒也立刻说出了正确答案,“仪儿碰过田螺了?”

  “你也闻到腥味了?”颜芝仪叹气,“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陆时寒闻出来了,却毫不介意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怎么不用胰子洗手?”

  “杨妈他们都用草木灰,我以为这个就能洗干净,便不想用桂花胰子,毕竟不便宜嘛。”

  但她现在承认一分钱一分货了,草木灰能将油脂脏污洗得干干净净,却没办法盖住腥味。有些钱还是应该让别人赚的。

  看她一脸失策了的郁闷,陆时寒突然问:“家中可还有茶水?”

  颜芝仪以为他要喝茶,回道:“今天忙着干活,只切了一壶茶,现在早都凉了,寒哥不如等等,让杨妈再烧一壶水过来?”

  “冷的正好。”陆时寒牵着她去放茶水的堂屋,一边解释,“书上说冷茶也有除味留香的作用,若是隔夜的效果更佳。”

  “真的吗?”颜芝仪一时喜出望外,走得步子比他还快些,两人很快取了茶壶出来,陆时寒负责缓缓倒水,颜芝仪用不多的茶水将自己白生生的小手从里到外搓了一遍,放到鼻尖轻轻一嗅,果然没有了腥味,指尖反而似有若无萦绕着茶香味。

  又变成了香香的小仙女,颜芝仪心情都轻松了,这才兴致勃勃拉着颜芝仪去书房看她的作品。

  陆时寒一听她给爹娘写了信,也没问为什么,反而笑道:“仪儿可还记得,赵兄先前离开京城前来家中找过我们,说已经同辰隆镖局打过招呼的事?”

  颜芝仪当然记得,那位辰隆镖局少当家带着他们走了十来天的路程,结下了一份友情,讲究江湖义气的赵诚远在离开京城前还来向他们告别了,顺便给他们带了份惊喜,“赵少当家那日说,已经让辰隆镖局京城这边的掌事记下了,日后他们有人要去或者经过江州,都会提前知会我们一声,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他们的镖队可以帮忙捎一程……所以他们最近是有镖队要经过江州吗?”

  陆时寒含笑点头道:“正是如此,这次镖队三日后出发,他们掌事的今日就让人去翰林院通知我了。仪儿上回说想给娘和岳母送去京城最时兴的料子,这两日便可以去街上挑选起来了。”

  颜芝仪眨了眨眼睛,诚实的说:“寒哥你要是不提,我险些又忘记这茬了。”

  陆时寒云淡风轻道:“无妨,我帮仪儿记下了。”

  颜芝仪就很感动,寒哥从来不说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却会用实际行动把她说到一切都记在心中,堪称做的比说的好听。

  哦不,寒哥说得同样好听,他只是从来不整那些虚的,夸她却从来不吝赞美。

  啊,又是被撩的一天。

第六十六章 以身相许陆大人。

  虽然颜芝仪写的只是一封无关紧要的家书,陆时寒却也拿出在单位看朝廷邸报的郑重态度,认真专注的看了两遍才缓缓把信放下抬头,也不等颜芝仪问他阅后感,他已经关切的问:“信中所写可是认真,仪儿也想学做生意?”

  颜芝仪被他一问颇为紧张,“我不能做生意吗,还是朝廷有这方面的规定?”

  她依稀记得从古至今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官员不能经商,有句名言叫“使食禄者不得与下民争利,受大者不得取小”,意思就是说靠百姓食禄生存的人,不能再跟老百姓争取利益。

  毕竟是享受大福利的人,怎么还能跟普通人争取小利益?这是不讲武德啊。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颜芝仪以前做小老百姓,觉得这个规定就很科学民主,公务员们捧着铁饭碗,国家待遇那么好,那就不要分心了,踏踏实实为人民服务,做生意搞副业这些机会还是留给他们普通人吧。

  如今自己也成了官员家属,颜芝仪才知道钱是永远不够花的,首都物价房价那么高,有钱人还那么多——接待过一次陆时寒的同事就发现了,即便是公认清贫的翰林院,看他们的吃穿用度也知道都是有钱的主儿。

  其实她早该注意这个细节的,隔壁的张大人,以及他们这栋房子的屋主,也都是在没什么油水的单位工作,他们不但能养家糊口还能在内环买房,要不是私下经商赚钱,那就是收受贿赂了。

  颜芝仪好歹喊了隔壁那么久的叔叔婶婶,自然更愿意相信他们不是受贿的人,真受贿了也不可能把钱花在明面上,尤其是买房这种大手笔,经济来源要是经不起调查,早就被人参奏了。

  想到大家都在背地里闷声发大财,他们也不能落后太多嘛。

  颜芝仪本来觉得法不责众,他们只要低调一点,做生意并不会有风险,但是被陆时寒一问,她才想起来自家老公估计不会同意她打擦边球。

  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陆大人能出书搞副业已经是底线了,这毕竟是风雅且完全合法合规的行为,他还立志要写对社会有意义的内容,赚钱和服务大众两不误,足以证明他的思想觉悟有多高了。

  颜芝仪紧张等待陆时寒的回答,心里其实已经准备妥协了,只要他说一句不合适,她立马放弃这个小计划,转而想想别的路子,实在不行也去写书卖专利之类的。

  不过陆时寒却在她紧张的目光中缓缓摇了头,详细介绍起来,“朝廷虽然不鼓励此举,倒也并未禁止家眷经商,只要官员本人不出面,且不可为了家中生意假公济私,那便不受影响了。”

  颜芝仪又惊又喜,“咦,本朝对经商这么宽松的吗?”

  陆时寒笑道:“确实放宽了许多,前朝还有商人子弟三代以内不许科举规矩,到了本朝也都废除了,不仅是商人子弟,连军籍匠籍出身也都能参加科举。”

  大齐朝不能说足够平等,至少奴婢、隶卒、乐户、倡优等贱籍仍然存在,但比起限制诸多的前朝已经算是很包容开放了。

  颜芝仪也后知后觉的点头,对哦,她家和周围经商的亲戚都没有培养家中子弟考科举,并不是不能,而是实力不允许,科举考试太难了,像陆时寒这样寒窗十多年考出功名的已经是凤毛麟角,更多的是活到老考到老的,所以能够坚定不移让家中子弟考科举的,除了官宦之家以外,就是家里有着金山银山的富户和祖上出过进士举人的书香门第了。

  陆家就属于书香门第,陆时寒有位曾祖父考中了举人,还在县衙谋得师爷一职,很是攒了一笔家底,才能让陆家后面三代男丁都能不事生产、专注科举,虽然在陆时寒出生之前,这份家底已经彻底被掏空,要不是陆父运气好年轻时就考中了秀才,有了养家糊口的能力,且愿意为儿子牺牲自己的科举梦想,陆时寒和他弟也不能从小开蒙学习正统知识了。

  当然,陆时寒这种天赋如果生在颜芝仪他们家且早早被挖掘出来,不仅她爹娘砸锅卖铁要供他考科举,估计连她家那些叔伯亲戚都要挣着抢着出学费路费了。

  可惜他们家有点小钱,却没有天赋异禀的读书苗子,只能将家中子弟送去普通私塾识几个字了。

  听到陆时寒用科举来证明本朝风气开明宽松,颜芝仪确实更放心了,连商人子弟都可以正常考科举当官,那她身为官员家属,哪怕日后生意做得很成功,也不会给自家惹来什么麻烦,大家都一样嘛。

  但这样说来,她还有最后一个疑惑,“既然这样,可为何从来没听说过朝中大臣们家中生财有道的消息?”

  她相信不管是在清水衙门还是油水衙门当差,想在京城让一大家子都过得有滋有味,那点单位福利都只是杯水车薪,越是高官厚禄,为了维持体面生活越需要想办法增加收入。陆时寒想必也知道这个道理,这点不用明说。

  果然,陆时寒缓缓解释道,“因为朝廷只是放宽了些许条件,依然延续前朝重农抑商的做法,以及根深蒂固的士农工商观念,在延续已久的高门士族眼中,商人出身高中进士的同僚仍然低人一等,走上仕途还要经商便更是自甘堕落。”

  “仪儿应该也知道,走入朝堂的寒门学子虽多,与高门大族子弟相比却是犹如蚍蜉撼树,大家族枝繁叶茂,姻亲关系盘根错节,足以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因此他们的十分重要,若想在官场平步青云,自然不能做出让高门大族看轻的举动。”

  颜芝仪总结道:“所以我们也只要悄悄的努力,不去惊艳所有人,就不会引人注意。”

  陆时寒还算了解她的用词习惯了,略一思索便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却是不忘初心的表示她开心就好。

  “仪儿若不想抛头露面引人注意,那便低调行事,但若是喜欢,尽管大大方方去做,即便被人知道也无妨,我们并不需要高门大族的青睐,无论外界或看好或鄙夷,都不影响你我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颜芝仪听到后半段话,倒也想起了重点,“对哦,我自己就是商人之女,就算规规矩矩在家相夫教子,在上层夫人圈子也说不上话的,那还不如做自己。”

  陆时寒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也是商人的女婿。”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表明了他与她统一战线的决心。

  其实陆时寒现在就算不表态,颜芝仪也知道他的心意,毕竟陆时寒要是在意这个,当初就不会那么急不可耐的来她家提亲了。

  所以她并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是也回握了他的手,郑重道,“就算不怕别的,我们也还是低调行事比较好,老祖宗说了,闷声发大财。”

  陆时寒若有所思,“仪儿说的是,许多同僚前辈都如此行事,本意或许并非附庸上层喜好,而是希望财不外露。”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不错,“若是让外界甚至是百姓都知道他们家中有人经商,哪怕只是循规蹈矩的行事,也容易被人联想到以权谋私,正所谓三人成虎,怀疑的人多了,即便清清白白怕也不好解释。”

  颜芝仪点头:“对,所以我们也不要对外声张,有人问起来就说买了个铺子收租子,生意上的事不归我们管。”

  陆时寒:……

  他很想问问她为何如此熟练,还没开始行动就把谎话编好了,而且这谎编得极具可操作性,若是不打算亲自做生意,岳父岳凑出来的嫁妆银子倒也勉强能在京城买个小铺子,哪怕商铺买在外城,那边也有繁华街市,只要是在来往行人够多的街道,租金就不会少。

  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人生了,毕竟以前信誓旦旦妻子不善谎言,是个诚实乐观善良,几乎拥有所有美好品质的女子。

  但现在,第一点似乎就说不过去了。

  颜芝仪没注意到他的反应,还在美滋滋的计划着,“这样一来,赚到了钱可以用来改善生活,就算亏本了,别人也不知道这个丢脸的事实。”

  堪称可退可进,可攻可守啊!

  听到这话,陆时寒下意识放下心中的怀疑,真诚安慰起来,“仪儿切莫妄自菲薄,你这般聪明才智,总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新奇点子,且过不久还能得到岳父的指点,如此一来只会万无一失,无论如何也不会亏本。”

  “真的吗?”颜芝仪被他夸得信心倍增,跃跃欲试道:“那我们直接干票大的?”

  “还是就按之前的想法,从小本买卖做起把。”

  颜芝仪:……

  看着她一言难尽的眼神,陆时寒不由莞尔一笑,不紧不慢解释起来,“我是觉得家中浮财不多,供我们吃穿用度也是尽够了,仪儿无需为生计烦忧,做些小本生意也算是一种消遣,能赚些小钱买几件喜欢的衣裳首饰也不错,却不能本末倒置,为此累坏了身子。如今家中需要你操持的事情也不少。”

  颜芝仪想说她有钱可以请人,自己只要做甩手掌柜,就听见陆时寒继续说,“若是小本买卖,不算重要的事情尽可秦海去处理,但若是生意规模太大,秦海只怕也力不从心。”

  于是颜芝仪又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琢磨他这话的确很有道理,她要是上来干票大的,从外面聘请的人太能干了容易把老板架空,能力不足为了培训人才,又可能把她自己累死,那还不如从小店做起,既锻炼自己的同时又培养了心腹,就这样一步步做大做强。

  想到这里,她便只是仰头问,“寒哥舍得让秦海跟我做事?”

  “夫妻二人,分什么你我。”陆时寒笑道,“日后生意上有什么需要帮手,也只管吩咐秦海去办,就像现在一样。”

  颜芝仪听懂了,陆时寒是既要秦海当书童,又要他给她做生意上的助手,这是要把人当牲口使啊。

  但是转念一想,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一边贴身伺候皇帝,一边还是太监总管,权利大到可以插手朝廷政务,这说明在上位者眼中,有能力就要身兼数职,陆时寒这个想法非但不是压榨劳动力,反而是看重秦海都表现。

  毕竟以后他们都会跟着陆时寒发达,一个个鸡犬升天,秦海怎么说也能混上个首辅家的大管家职称,“宰相门前七品官”就有他的一个位置,要做好这份工作可不容易,现在就开始锻炼秦海,也是为他好了。

  还没当上老板,颜芝仪已经有了无良资本家的觉悟,毫无压力接受了陆时寒的建议,笑眯眯道:“这样也好,让秦海帮我打下手的时候带上小六儿,说不定小六儿过不了两年也能独当一面。”

  陆时寒轻笑:“仪儿对小六儿这般信心?”

  颜芝仪心想那可不,就大太监程柳那捞钱捞到腰缠万贯的履历,这小家伙搞钱绝对有一手。但她却没有这么回答,而是眨着大眼睛卖萌,“当然了,因为寒哥对小六儿就是这么充满信心的。”

  陆时寒还想他确实看好小六儿,却还没有到充满信心的地步,毕竟只是个孩子。

  只是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径直飞进了他的心中,让他一时间竟看得失了神,回神后直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转移话题,“咳咳,那边先这般说定了,仪儿具体要做什么生意,咱们再慢慢商议打算,或许岳父也会早日回信给咱们支招。”

  “好。”颜芝仪知道陆时寒擅长和感兴趣的都不是做生意,或者说他就不会搞钱,副业还是她想出来的呢,也就没太指望他能给出建设性的意见,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她爹的回信。

  颜芝仪一边点头,一边看他动作细致的将信纸叠好放进信封中,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寒哥,既然本朝也有士农工商的观念,那我们为何还能自小定上亲事?这一点也不门当户对啊。”

  其实刚才说到科举时她想问这个问题了,原著中还真没写两人定亲的原因,而她穿越后因为迷之自信走完剧情就能穿回去,又听说颜老爷和陆秀才交情深,也就以为是两个老父亲一拍脑门就交换信物了,并未深究背后的故事。

  但现在想想,陆家不是书香门第也是标准的耕读传家,祖上出过举人老爷,两家定亲时陆父已经考中了秀才,正常来说也该给陆时寒选个书香门第的未婚妻,就算陆秀才不在乎亲家门第,要为儿子找个有钱的岳父,那也轮不到他们家,毕竟她家真算不上多有钱,会给她这么多嫁妆只是因为他们比较疼女儿。

  陆时寒正将信件妥善放进抽屉中,没有锁边,这信还要过两日随他们为家中准备的衣食礼物一起送去镖局,若是期间仪儿还想起什么没告诉岳父岳母,随时就能提笔添上,现在锁边反而不美了。

  听到颜芝仪的问题,他有些大幅度的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诧,认真问道:“仪儿是忘记了,还是岳父岳母从来没提过这段内情?”

  果然有内情!颜芝仪顺着他的话努力回想了一下,摇头道:“我记得小时候爹娘都没提过,近两年就更是只字不提了。”

  “成亲前也不曾交代半句?”

  颜芝仪铿锵有力回了两个字:“没有。”

  陆时寒不禁朝南边的方向拱手以示尊重,嘴上也道,“岳父岳母高风亮节,委实让我惭愧。”

  颜芝仪已经脑洞大开了,见他如此郑重,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难道我爹娘帮过你们家,你父母为了报恩,就让你以身相许了?”

  陆时寒:……

  颜芝仪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纠正道,“口误口误,是我以身相许,寒哥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

  陆时寒还能说什么?他也只能一笑置之了,开口道,“仪儿的猜测倒也相去不远,爹和岳父年少时曾在同一位先生门下开蒙,后来父亲很快去了另一家私塾,但也算是跟岳父自小相识,只是向来没多少交情,直到多年后的一日,祖母不慎落水被岳父舍命救起,尽管因为那次溺水,祖母从此缠绵病榻,不到四年便撒手人寰,但若是没有岳父的救命之恩,父亲也无法与祖母再续那四年的母子之情。父亲感念这份救母之恩,便与岳父经常来往,此后更是敬重岳父的人品,决定结为两姓之好。”

  颜芝仪终于知道为什么陆时寒都高中状元郎了,他坚持要娶她这个商贾之家的“病秧子”,他爹还能乐呵呵支持他了。如今救母之恩,可能比救自己命的分量还重一些,毕竟是把割肉救母引为美谈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