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越流歌
颜芝仪只是站在门口看了看,就迫不及待想要拥有它了,转头问荣太医:“这间铺子的租金一定很贵吧?”
一路显得十分气定神闲的荣太医竟然不是很确定的回道:“一年约莫不到百两。”
颜芝仪:??
“近百两租金,还约莫?”
荣太医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咳了咳缓解了下尴尬,才道:“老夫平日也不过手这些琐事,都是让管家处理的。”
颜芝仪更加目瞪口呆了,一年近百两租金的店铺,全权交给管家负责,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在她身边刚好听见这句呢喃的陆时寒:……
他很想提醒一下她关注点又错了,荣太医不知道店铺的具体租金却记得还有几个月到期,说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决定把铺子用来给她经营的,她需要的是感谢而不是感慨。
可惜颜芝仪目光在铺子里流连忘返,压根没分半个眼神给他,陆时寒想不着痕迹的用眼神暗示都无从下手,只好自己站出来,代替妻子向荣太医拱手致谢。
荣太医终于爽了,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遂捋着胡须一脸淡定的摇头:“小事而已,老夫也不图这间铺子如何日进斗金,只要别太乱来,你们小辈玩得开心就好。”
颜芝仪也总算被他们的对话拉回了注意力,心想荣太医又在装高人了,但不得不承认,荣太医稍显老派的作风还真不错,只要不乱来,就随她折腾,这听起来多舒服多让人安心啊。
尽管颜芝仪觉得自己做不到一夜暴富,肯定也不会让他们亏本,听到荣太医的话还是倍感安心,恨不得当时就跟荣太医签下合同,“那就定下在这里吧,地段太好了,既清雅又不失热闹。”
荣太医点头,随口道:“刚开业产品不多,二楼暂且存放货物。”
“不不不。”颜芝仪一听却突然激动起来了,“这么好的地段当仓库太奢侈了,二楼可以做美容室啊。”
荣太医:“那是何物?”
就连陆时寒都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颜芝仪想了想,简单粗暴的概括道:“就是像首饰铺请人教客人怎么梳头佩戴首饰那样,也请人来为进店的夫人小姐洗脸上妆。”
荣太医和陆时寒都不是那种流连胭脂堆的男人,听完她的解说依然似懂非懂,颜芝仪却懒得多费口舌了,摆摆手道:“既然荣太医全权交给我,那就让我一个人来操心吧。寒哥,天都黑了,不如先去醉东楼?”
一看到梦中情店,她脑子里就冒出了源源不断的新点子,想赶紧吃了饭回家画装修图纸,一定要把他们的店铺设计得美轮美奂!
两人都不反对这个提议,于是转道去酒楼吃饭。
路上颜芝仪也透露了下她想要好好设计店铺,装修出一间能跟产品精美华丽相媲美的铺子,争取让进来的顾客觉得赏心悦目,无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会想到约闺中密友来这里瞧瞧才好。
陆时寒是习惯了颜芝仪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荣太医还却没他这么有觉悟,还是惊讶了下她的讲究,毕竟时下生意人主要还是靠商品本身吃饭,讲究些的往铺子内摆些桌椅茶具和值钱的摆件,门口挂上绣着店名和花纹图样的门帘,就已经很不错了,还真没谁像打理家中起居室一般用心装饰铺子。
不过颜芝仪这个名字就代表着不走寻常路,荣太医惊讶过后也就接受这个设定了,还用实际行动表示了支持,“老夫回去便让负责此事的管家去同租户商议,最好早日把铺子腾出来,这样你也可以好好折腾了。”
颜芝仪高兴之余,又忍不住同情上家,生意做得好好的,冷不丁被房东通知腾地方,恐怕也是懵逼又无语,连她这个既得利者都想要流下鳄鱼的眼泪了。
当然荣太医损失也不小,他说年租不到百两,那就算九十六两,平均每个月八两银子,提前两三个月让人腾地方,那就要损失一二十俩银子,白花花的钱啊!
她不由劝了一句,“也不着急,您请管家好好同人家商量,下个月再腾铺子也来得及。”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情,荣太医突然问道:“你知道何为士农工商吗?”
颜芝仪神情一肃,荣太医见她反应过来,也就点到为止了,转而道,“这间首饰铺在老夫这里开了有三年,常有沾亲带故的亲友受人之托送来厚礼,或是想叫老夫将铺子收回,或是要加些银钱截胡的,我一概拒绝了。”
“这间铺子生意这么好?”颜芝仪惊讶的问,人流量瞧着是还行,但她觉得这么个小店子,不应该招来这么多人眼红,毕竟也没在什么热门商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莫过如是。”
陆时寒起初听荣太医这么说也有些震惊,觉得涨姿势了,但他很会举一反三,听完荣太医的总结已经是恍然大悟,“若不是有您帮衬,我跟仪儿怕是也要四处碰壁。”
颜芝仪这才唏嘘起来,也是,与其同情别人,还是先给自己点个蜡吧,要不是灵光一闪找到了荣太医这个要钱有钱、要店有店的土著合伙人,她现在还不知道上哪儿搞店面呢。
搞不好也要像上家这样,因为没有过硬的关系,开得好好的店也随时可能被人赶走。
荣太医谦虚的摆了摆手,“凡事总有个远近亲疏。”
说得好!颜芝仪已经痛定思定,有了新的目标,“要是我们的生意做得好,我也来买商铺。”
陆时寒:……
荣太医还挺认可的样子,仰头大笑,“有志气,你若是攒够了银子,老夫愿意把这间铺子转手给你。”
“那便这么说定了。”颜芝仪也没管荣太医是打趣还是认真,反正她以这个为新目标了,回去后更加积极努力工作。
有句话叫越努力越幸运,接下来的日子,颜芝仪逐步完成了自己制定的研发目标,也顺利找到了朱砂的替代品,就是据说大牌口红都在用的胭脂虫。
当然如今的胭脂虫还不叫胭脂虫,而是胭脂红,在大齐朝目前也没有广泛添加在胭脂中,只有那些愿意一掷千金买颜料的文人画家才能接触到它。
颜芝仪能发现藏得这么深的胭脂虫还要感谢沈令淑。
沈令淑嫁入冯家那天,冯大人算是正儿八经、广而告之收下了陆时寒这个学生,便也不再矜持或是避嫌,隔三差五让他去家里吃饭,颜芝仪每每都被带着一起去,一来二去也就跟沈令淑熟络起来了。
当初进京的路上,不只是颜芝仪对沈令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沈令淑对她同样颇有好感,碍于身份才没能亲近起来,如今因缘际会,彼此又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往,这便是缘分了,两人立刻一拍即合,跳过了许多磨合试探的环节,很快亲近起来。
年纪相近的小姐妹相处自然是喝喝茶逛逛街了,沈令淑现在嫁为人妇,可以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出门,再不必戴什么兜帽了。
也是出去逛街的时候,颜芝仪才知道,当初在进京的路上沈家下人那么过分讲究沈令淑一言一行,也跟她即将嫁入冯家有关。
冯大人是身居高位的吏部尚书,在朝中是以清廉公正、光明磊落而著称的,外边读书人都视其为清流代表、贵不可言,只是同样也让不熟悉又需要与冯家打交道的望而却步,担心他们太过不近人情。
沈令淑的乳母也是这么担心的。
乳母是沈令淑早亡母亲的贴身丫鬟,不说见证了沈家的荣辱兴衰,但是当年老爷还没有外放的时候,当朝吏部尚书正是老爷的父亲,人人都知道这个位置关系着底下官员的升迁考评,说是大权在握也不为过,尽管那时老太爷年事已高,同为吏部尚书,已经日薄西山的老太爷,不似年富力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未来成就绝非如此的冯大人这般令人敬畏,可身为当朝二品大员,沈家那时也是门庭若市的。
后来老太爷去世,人走茶凉,大老爷虽还在京为官,能量却大不如前,以至于他们老爷外放多年,始终不能调回权力中心的的京城。
好在老太爷去前为自家小姐说了门好亲事,冯大人这些年步步高升,他的嫡幼子听说年纪轻轻颇有才华,冯家几子都是进士出身,想必冯四公子也是如此,那他的家世和前程可就比小姐好太多了。
乳母自己亲妈眼,瞧着小姐琴棋书画、温婉贤淑,简直无一处不好,可也知道世人会如何看待这桩婚事——沈家原就高攀了冯家,何况小姐还有致命缺陷,母亲早逝的女子被世人视为福薄,很多讲究些的人家都不愿意把福薄的女子娶进门。
所以这些年瞧着冯家蒸蒸日上,乳母心中是既喜且忧,就怕冯四公子前程太大瞧不上小姐。好不容易熬到了家中老夫人和大老爷来信让小姐进京,字里行间还暗示了一下准备婚事,乳母欢喜的同时,也更加患得患失起来,盼了这么多年,就这临门一脚可不能再出岔子,进京的路上就如书中所说那样,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把小心翼翼四个字表现到了极致。
事实上,乳母的这份谨小慎微、用心良苦,倒也不算完全多余,只是针对错了对象,冯大人治家严明,冯夫人也睿智明理,从来没有要出尔反尔、另寻高枝的意思,反倒是身为小姐长辈的大夫人,瞧着冯家蒸蒸日上便眼热,想让自个女儿提了这门好亲事,因此这些年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拖着不让老夫人把小姐接进京,好早日与冯四公子培养感情。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冯夫人不曾接大夫人的茬,小姐也顺顺利利嫁给了冯四公子,眼瞧着小夫妻相处融洽,乳母心满意足了。她如今非但不拦着小姐跟陆夫人来往,反而是最恨不得她们天天在一起的人了,最好让姑爷也跟着陆大人多相处,学一学陆大人是如何对待妻子的。
陆夫人自己深居简出、不爱出门走动,名声恐怕是要传到家家户户了,不仅是嫁为人妇的夫人们羡慕她倍受夫君喜爱的好福气,如今就连一些高门贵女也知道听说了他们夫唱妇随、琴瑟和鸣的故事。
当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人不在江湖,江湖到处是你的传说。
可惜颜芝仪如今不但深居简出,还一门心思搞事业,更加不知道外边关于她的传说了。
说回那天与新朋友约着去逛街,例行公事逛了首饰店、绸缎庄和胭脂铺之余,两人还去了好几家洋行,颜芝仪看出沈令淑好像是有目的在寻找,好奇一问才知道,原来她特意出来是想买一种名为胭脂红是舶来颜料。
乳母评价沈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全是滤镜加成,至少绘画这一项她担得起精通二字,颜芝仪看过她做的画,那叫一个栩栩如生、精美绝伦,当时就想要拜师学艺了——当然现在她行程繁忙,这项计划只能暂且延后。
沈令淑善画,也爱画,就免不了为兴趣爱好一掷千金,那些珍贵的绿松石、孔雀石等宝石制成的画画颜料不够她赏玩,还用上来舶来品。
很多爱画之人也用胭脂红入画,知道这是珍贵且稀罕的舶来品,却不知道它为何而稀罕,但沈令淑因为随父亲在福州府生活多年,那里海贸可比京城繁华多了,什么舶来品没见过,胭脂红的来历她也曾听番邦人介绍过,觉得挺奇特就记在了心里,颜芝仪问起来,她便特意给她也介绍了一遍。
沈令淑表示,这是由生长在一种植物上的虫子碾碎而得,可入画就能发现,其色泽浓郁、光华流转,竟然不输那些名贵的绿松石、珊瑚红,且她用这胭脂红已有多年,早年画作也不曾褪色,可见胭脂红同宝石颜料一般经久不变,质量完全对得起价格。
沈令淑只是跟朋友分享一个自己觉得新鲜有趣的东西,颜芝仪听得却是双眼放光,生长在植物上、颜色浓郁持久,这不就是胭脂红嘛!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颜芝仪瞬间满血复活,比沈令淑还要积极,拉着她跑遍了剩下几个洋行,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胭脂红。
她跟沈令淑确认了几遍,又把洋行掌柜叫过来询问,确定就是她要找的胭脂虫后,便二话不说学着沈令淑,也让小二称上二两,在小伙伴惊讶又期待的目光中,面不改色表示既然颜料这么好用,她也买回去给寒哥试试。
沈令淑虽然有些失望她不是想买了一起画画,但对个理由也并不意外,毕竟京城谁不知道陆大人和夫人感情好?起初还有人说陆夫人是胭脂虎,把陆大人管的死死地,就差没有每天揪耳朵教训丈夫了。但随着陆大人一次次携夫人来冯家拜访,传言才有了改变,陆夫人不是胭脂虎,而是红颜祸水,把陆大人迷得三迷五道,去哪儿都离不开她。
总之不管怎么传,大齐妻奴这个宝座陆大人是坐定了。
颜芝仪同样不知道沈令淑的想法,她虽然把陆时寒拉出来当了一回工具人,心里还是很惦记他的,想给他带点正经礼物,便在洋行认真寻找起来,最后找到了一张毛毡。
这段日子她的努力似乎感染或者说是刺激到了他,他也更加发奋图强来,到如今出版初稿即将完成,不出两日就可以送给各位打好了招呼的大佬检阅了,不过按照陆时寒的说法,初稿之后可能需要大范围的修改才能最终定稿,所以颜芝仪觉得这厚实又软硬适中、很适合当字垫的毛毡,送给他当礼物也不算迟。
说起来她早就觉得寒哥那么个大咖的明日之星,至今还在用上学时的麻布当字垫,连个锦缎都不舍得用,他自己表示棉麻更为厚实,锦缎太轻薄,不适合垫着写字,可是颜芝仪在旁边看着都于心不忍,觉得太委屈了,今天终于有机会给他换掉麻布垫了,她还挺期待他的反应。
从洋行出来,颜芝仪就迫不及待跟沈令淑分别,美滋滋回家去跟陆时寒分享今天的收获了。
她回家的时候还没看到陆时寒,这不奇怪,毕竟他还没下班,倒是杨妈美滋滋的说世子殿下又叫人来送东西了。
颜芝仪同样不是意外的样子,至少表面上一派镇定,哦了一声妥善放好从外面带回来的战利品,才去看齐王世子给的好东西。
第九十章 山茶花油。
楚原璟来他们家做客次数不算频繁,但每个月总会来那么一两次,颜芝仪越来越怀疑未来皇帝也有光环加持,每次总能恰好赶上他们在做好吃的东西。
他上一次突然到访就是大前天,颜芝仪正声势浩大的在院子里搞露天烧烤。
她专门定做用来烧烤的铁丝网,其实很就收到实物了,但是那阵子事情太多,又是一心一意埋头研发产品,又是要帮着冯家张罗婚礼,忙得不可开交,颜芝仪也只好把烧烤的计划往后延。
等外边的事忙得差不多才开始准备烧烤材料,秦海还带着颜芝仪的叮嘱去找请给他们做秋千的张老伯家,定制了一批手工竹签子回来,颜芝仪美滋滋指导杨妈他们串菜,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大展身手,烧烤必不可少的孜然粉辣椒粉和花椒粉她都备好了,还很讲究的调了湿酱料,就这两款酱料,烤鞋底都足够了!
信心满满的颜芝仪准备在陆时寒回来之前,先把炉子烧起来,毕竟他们的炉子不大,每次能烤的食物不多,这么多围着一边烤一边吃,得做好从傍晚吃到月上中天的准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颜芝仪才发现他在家里压根找不到木炭。
木炭无烟无味易燃烧,也不是像木柴火那样上个山随处可得,它需要加工制作,即便最普通的木炭价格不算贵,可是一旦烧起来消耗量就很大,因此它只属于有条件的人家才用得起。而且再奢侈的人家,也只会冬天用它烤火,没有人会烧木炭做饭做菜。
颜芝仪和陆时寒这条件当然用得起木炭,问题是他们来京城的时候天气已经转暖,多穿几件衣服御寒就行了,根本不需要特意生火取暖,家里又怎么可能会有木炭。
知道需要用木炭的秦海几人也傻眼了,毕竟她平时拿这些小炉子加热材料,也是用家里烧菜用的木头,只需将它们的再劈小一些而已。
面面相觑过后,秦海试着提出他去街面上找找有没有卖木炭的,最后当然没有找到,在大夏天卖木炭,岂不是跟在寺庙卖梳子一样滑稽?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木炭的颜芝仪那天自然没吃上烧烤。
串好的材料她倒也没浪费,绞尽脑汁复刻出了一盆麻辣鲜香的串串,还有一些做油炸,吃得也还算满足。
但得不到的越骚动,颜芝仪这下越念念不忘露天烧烤了,陆时寒于是私下让秦海再去外边打听打听哪儿有木炭。
功夫不负有心人,前两天秦海扛了满满一箩筐的木炭回家,颜芝仪这下喜出望外,迫不及待把这一顿安排上了。
然后在他们准备就绪正要撸串的时候,楚原璟闻着味儿就来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在颜芝仪和陆时寒开小灶的适合搞突袭了,他俩反应还算淡定,颜芝仪也就礼貌性的跟陆时寒站起来迎接了一下,都不用如何问候,陆时寒主动承担了招待贵宾的任务,一边同楚原璟寒暄一边请他入座,又叫人再添一份碗筷,她只需要微笑就好。
从始至终,颜芝仪的目光都落在烧烤架上,坐回原位就忙不迭叫秦海过来翻面刷酱。
是的,齐王世子的突然而至,造成的影响就是原本想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颜芝仪只能在旁边指挥,连带着可以一起撸串的秦海他们也无法加入。
颜芝仪和陆时寒不介意大家一起吃饭是一回事,却不能让堂堂世子殿下屈尊降贵到这种地步。
除了这点小细节,这顿烧烤吃得宾主尽欢,看世子殿下离开时颇为餍足又意犹未尽的神情,颜芝仪就有预感他又要送礼物了。
对方每次来他们家吃饱喝足离开后,隔一两天便会让人送来丰厚的礼物,颜芝仪再喜欢这各取所需的相处模式,也不可能像头几次那样动不动就喜出望外。
她毕竟见过世面了,安顿了手头的事情才不紧不慢去看礼物。
齐王世子送来的礼物,一如既往的贵重又实用,还是那些书画锦缎和珠宝胭脂,只是因为送得太频繁,他们都有点用不过来了,颜芝仪有时候都想,这些东西要是拿出去倒卖,他们直接就一夜暴富了,还费心搞什么事业?
退一万步讲,就算陆时寒愿意走这种捷径,颜芝仪自己都舍不得,他们现在又不缺钱花,既然要赚就赚波狠的,等齐王世子入主东宫、甚至是登上龙椅后,这些带着其潜邸印记的珠宝文物跟着水涨船高,那才叫一夜暴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