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44章

作者:戏好多 标签: 穿越重生

  再后来了,终于等到皇恩浩荡,陛下开恩,发配你们谢家流放的消息,我才用仅剩不多的银钱,置办了这辆小车,尽可能的购买了一些路上所需的物资。”

  说着,于梵梵点着她的迷你小四轮,指着车上看着质朴,使用一点也不华丽,平常百姓家也用得起的‘下等’东西道。

  “大家且看,我这车如此小,车上的东西,寻常人家只要愿意也都用得起,我若是有钱,此去西南三千里路途,一路长且阻,我为何要置办这么一辆小破车,还得自己亲自辛苦的一路走一路拉?

  我但凡兜里有宽裕的银钱,莫不要说一万两了,就是有个一千两,五百两好了!我挥手买上一辆大马车,好,即便不是马车,买架骡车也好呀,自己带着弟弟跟儿子坐在上车马一路南下,难道不香吗?我非得虐待自己来拉车?”

  这话说的诚恳,在场围观的人听了不由点头,“是啊,是啊,此去西南三千里地啊,但凡有点子办法,谁愿意走着去?又不是欠虐。”

  于梵梵这时候万分感谢仇爷暗地里的提点,这不又帮到自己的忙了,眼瞧着在场的人基本就信了自己的说辞不说,人人看向李佳虞的目光越发的鄙夷起来。

  谢家人啊!这是连他们自己休弃谋害了的妇道人家的便宜都要占啊,其人品可想而知,便是同为一路的流放人,以后还是远着他们些的好,围观的林侯爷心中暗自思量感慨。

  于梵梵想的很好,以一个母亲来说,儿子出事必定会心急走路子疏通的,而无权无势的自己除了用银子,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所以,自己特意点明了她为了儿子四处碰壁,又有私下里送马大田跟仇爷那的四百多两,眼下一番说词,还有她表现出来的一切,艰难的环境下,用的东西都没一样贵重的,马大田跟仇爷这边再相互验证,她的话正好圆了回来。

  再一个,自己也不怕他们多怀疑,毕竟自己是官家后代,再是孤女,能在谢家门外散财,难道身上真会一点钱财都不留?四百多两,她还是给的起的,而且万一仇爷面恶心也恶的话,她还藏着小胖子给的帖子呢,以权压人她其实也会。

  所以说喽,她于梵梵说没钱那是真的没钱,岂会怕她个死八婆的威胁。

  “我劝谢大夫人还是别白日做梦,看到谁都想要咬一口。

  我于梵梵以前没钱被你们欺,那是你们谢家势大;现在我依旧没钱,你们还想欺?

  呵呵,谢大夫人,我劝你还是别红口白牙的诬赖人,如若不然,我这□□可不是白给的!”

  说着,某人从小车里抽出了她特意购买的一把,颜色黝黑且开了刃的□□来,抓起一把劈砍向了跟前的李佳虞,吓的差点被砍中的李佳虞尖叫着急忙避开不说,整个人还跟掉了魂一样,再不敢多言语。

  李佳虞心里苦啊。

  面前的贱人能说会道巧言令色不说,居然还如此的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还油盐不进?居然,居然还敢砍自己?

  可恨这一圈的瞎眼人,没一个相信自己啊;

  可恨家里这一屋子的怂货,没一个出言相帮自己啊;

  李佳虞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们被恢复了秩序的差爷押解着,带着沉重的木枷,再次被绑在了已经能轻松上路的继子身后,瞧着二房等人纷纷轻松上路,再看向一直低垂着头颅装鹌鹑的三房人,李佳虞只得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扭曲,委委屈屈的回到了儿子们身边,不耐的怒瞪着一点也没眼力见,见到她这个大妇被欺辱了,都不晓得上来帮自己的自家三小妾,憋屈的等待出发上路。

  至于因为去枷而引发的这场闹剧,终是因为衙差们的呵斥而结束。

  赶着上路,衙差迅速的把从伙房领到手的免费黑馍馍分发完,手里挥舞着鞭子,跟驱赶牛羊一样,再次赶着人犯上路。

  所有的一切,好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作罢了。

  连谢广珩都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腰间就被缚绳跟儿子绑在了一块,想要吩咐妻子,可王贞却并不给他机会,只走在谢广珩身后的儿子身边,只顾着一个劲的垂头落泪,丝毫不看前头神色着急的丈夫一眼。

  至于身后唯唯诺诺的三房人?

  谢广琭把院子里的大戏看完了全场,思量再思量,见到大房两个侄儿在队伍出发的时候后,脖子上的枷锁都没能去成,谢广琭及时拉住了意动不已的妻子,暗暗朝着她摇了摇头,三房再次沉寂,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谢广琭戴着枷锁咬牙走在队伍最后,一点子存在感都没有。

  再上路,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咋把咋高强度赶路的缘故?休息一晚上过后,他们的身体不仅没恢复过来不说,浑身上下连骨头都在酸疼,每个细胞都在叫嚣抗议。

  再加上如谢时宵这般,脚板心起了水泡的,今个根本没时间给他们将养,反倒是又有五十里地等着他们,加之女眷们的小脚走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心气神越走越弱,渐渐导致队伍就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感觉前路没有尽头,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除了麻木的,除了机械性的抬脚落下,再抬脚落下,他们再无其他的感觉。

  身上薄薄的囚服,好似并不能阻隔呼呼刮来的风,可比起暗无天日的赶路,寒冷都好似都不那么重要了。

  比起冷,累,饿,疼,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绝望感受。

  时至今日,谢时宵都还没有认清楚现实,依旧还是那个娇惯的熊孩子。

  熊孩子是不会顾忌身边的亲娘跟姨娘们是小脚,她们走路也会疼的,九十多斤重的半大的小子,就这么着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轮流替换的她们身上,还一走三叫唤的,声音刺激的前头走着的谢时宣一阵阵的难受。

  特别是眼下,亲娘只顾弟弟不顾自己,明明她自己都一走三打晃了,却还是那样固执的扶着那愚蠢又爱惹事的蠢弟弟。

  很多时候谢时宣都想着,自己干脆跟前头那位,死乞白赖都硬要帮弃妇拉车,却还被人家嫌弃看不上,最后还乐颠颠的背着木枷肩挂拉车带子,拉的屁颠颠的大哥换个位置算了,也好对身后的一幕幕眼不见心不烦。

  可惜啊,不能……

  谢家的队伍里,本就因着先前去枷的事情气氛有些不对味,这会子再配上所有人的各怀心思,只除了最前方那小破车上,俩死崽子时不时咿咿哇哇气氛欢快外,整条拉长的流放队伍静的可怕。

  直到……

  “爹,爹,老六不成啦,爹,你快看,老六,额,爹谢时寂这小子晕倒啦……”

  走着走着吗,突然,谢家队伍里,一声少年的鸭公嗓打破宁静。

  前头走着的人,包括一旁押解的衙差,不由顿住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齐齐回头望去,而后所有人一眼便看到了谢家队伍最后,庶出三房谢广琭的嫡子,家中行四的谢时宁,指着身后倒地不起的庶出弟弟谢时寂一脸惊恐。

  刚刚,自己本来走的好好的,正是又累又饿又口渴,双脚跟灌了铅一样走不动道的时候,忽然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拉力。

  突如其来的力道之大,扯的自己差点跟着一个趔趄,当时谢时宁就恼了。

  被亲娘影响,很是讨厌庶出弟弟的谢时宁很生气,回头要骂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谢六,反而是软倒在地,人事不省的谢六?

  谢时宁虽然恼恨弟弟平日里得亲爹关注多些,却也不是不死不休,这会子见庶弟真倒地人事不省,谢时宁反而慌了,忙想去拉扯腰上的缚绳提醒前头的亲爹。

  只可惜,手跟头都不得自由,他还带着枷呢,没办法,谢时宁只能顶着干涸冒烟的嗓子大声喊,于是便有了刚才这一幕。

  话说谢时寂,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亲娘在生产他的时候被嫡母弄死了,后来的他,是被嫡母放在父亲的通房膝下养到大的。

  嫡母不待见,不是不能让其他妾室照顾抚养,只实在是三夫人厉害,三房自打谢时寂的姨娘之后,那是再没有过姨娘这种生物的存在。

  君不见,谢家流放,大房二房都有妾室跟随,却唯独三房因着四少、六少都未成婚的缘故,就只有陈馨娘一个女眷陪同在谢广琭身边么。

  可想而知,通房养的孩子,平日里能不吃苦遭罪受白眼?

  加之如今照顾他,对他还算好的通房也因为这次的抄家被发卖,今年不过十二岁的谢时寂就更加无依无靠。

  走在流放的路上,脖子上得跟大人一样,日日顶着一副,对单薄身躯的他来说格外沉重的木枷,每日里分发到手的黑馍馍,比如今日一早刚得的,当时就被陈馨娘一气给收走了一个半,剩下半个,谢时寂怕再被抢,狼吞虎咽的啃了上路。

  只可惜,食物太少,连水都喝不上,这不,走着走着,都还没到晌午呢,谢时寂就这么体力不支,只觉眼前一黑,便倒下了。

  谢时寂一倒下,谢时宁一大喊,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去,走前头的李佳虞虽没看清楚后头的情况,可架不住这个女人是真的精明。

  几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往后头看的时候,她眼珠子咕噜一转,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疲惫,急忙伸手悄悄掐了把扶着的儿子,声音压低,用仅有母子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交代儿子。

  “宵儿,你也装晕,快,快倒下。”

  起先,谢时宵被亲娘突然一掐,只觉胳膊生疼,下意识要质问亲娘为何掐他来着,结果就见亲娘连连给自己使眼色,谢时宵的质问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谢时宵也精,会意过来当即两眼翻白,嘴里啊的一声惨叫,而后身体一软,仗着亲娘绝对会扶住自己,这货倒的倒是放心大胆。

  李佳虞被儿子的份量带的一个趔趄,死死的抱住儿子,都来不及稳住自己身体的平衡,李佳虞的戏说来就来,抱着谢时宵嘴里跟着哀泣起来。

  “宵儿,宵儿,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啦?儿啊,你醒醒,快醒醒啊,别吓为娘……”

  好嘛,正围在队伍最后查看谢时寂情况的衙差们黑了脸,这边都还没搞定呢,前方这又出事啦?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押解到地方,要交差的人头数可是有数的!可不能才开始就折损俩吧?毕竟以后路还辣么长。

  红脸络腮胡子粗犷的一抹脸,招呼兄弟们仔细瞧瞧谢时寂能不能救醒,自己却赶紧的往前来。

  奔到李佳虞母子身边时,发现李佳虞这老婆娘只顾着搂着谢时宵哭唧唧,木枷还挡住了谢时宵的头,熊孩子装死倒是有一手,络腮胡扯了木枷伸手拍脸都打不醒,毕竟这货实在是走累了,能躺下歇一歇,蠢货还会醒来继续走呢!

  络腮胡暗骂一声晦气,脸露焦急,想了想,终是抬脚就往队伍正前方骑马领路,此刻听到动静也停了下来,坐于马上静待他们前去汇报的头儿走去。

  “头,一下子倒了俩,属下瞧着这天也快晌午了,要不然原地休息休息,让这俩先缓一缓?”

  要不然,便是他们再想加紧赶路,没有车马拉人,更没有人背这俩晕倒的赶路,想走也走不成呀。

  仇爷想着也是,便点头应了,队伍便得到了原地休息的口令。

  于梵梵听到动静后,忙到仇爷跟前问了一声。

  确定队伍里晕了人,再启程可不是一刻钟就能搞定的事情,于梵梵就放心了。

  知道中午停留的时间不会短,于梵梵把她的小四轮从某男人手里抢回来,拉着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停下,而后放开四眼去觅食,自己则是带着东升,准备起堆火做点热乎的东西吃。

  毕竟,她手里可是还有大半罐子的鸡汤,还有馒头鸡蛋呢。

  不多会姐弟俩合伙捡了一堆干柴,火镰点火,平底锅里倒上鸡汤,鸡肉除却大腿其他都扯成丝,能当铁釜的锅盖也架在东升听自己吩咐捡来的石头上,下头送两根细柴火烧着,于梵梵把早上吃剩下的馒头往锅盖上一放,让东升看着,自己则是往鸡汤里填了半水囊的热水,准备下点面条在里头。

  火花哔啵响,这时候的鸡绝对是正中散养的走地鸡,鸡汤即便稀释了,那味儿也不是现代的鸡汤可以比拟的。

第48章 错宿头夜居荒野

  于梵梵在边上取出早上剩下的五个白水蛋, 一边敲开剥鸡蛋壳,一边还注视关照着身边,跟自己一样农民蹲, 小脑袋瓜还止不住往火堆跟前凑, 一副很享受着闻鸡汤的馋猫模样的儿子。

  “崽儿,不可以靠近火堆哦,小心火苗燎到你的头发。”

  “哦。”,烨儿得了亲娘的叮嘱,乖乖的应声,听话的把伸长的脖子缩回去一些, 而后目光从火堆上的锅里离开, 看向于梵梵手里正剥着的鸡蛋, 小家伙来了兴趣, “娘亲, 烨儿也要帮忙。”

  于梵梵想着剥鸡蛋皮又不累,想了想,从车上挂着的背篓里捡了个葫芦出来,打开倒水给小家伙冲洗了小爪子,自己磕好了一个鸡蛋就把它放到了自家崽儿手里,临了还不忘了姨母笑的叮嘱崽儿。

  “那乖崽你要好好剥哦。”

  烨哥儿乖巧点头,“嗯嗯, 烨儿知道了,娘亲棒棒。”

  得偿所愿, 还被娘亲那么温柔的看着, 烨哥儿虽然有些害羞不好意思,不过小手在接过娘亲递过来的鸡蛋后,还是忍不住的跟小螃蟹挪步一样, 嘿哟嘿哟挪动两步,靠近娘亲身边,然后昂起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他娘亲的脸蛋上。

  亲完了,小家伙还低头不好意思嘿嘿嘿的笑了几声,自顾自的乐呵着。

  这小模样哦,要不是自己在做饭,她都得好好抱着崽儿□□一番,好好撸个够才成。

  火堆另一边,坐着一直以来被于梵梵嫌弃的谢时宴,看着母子俩的互动,他的心里又酸又柔,都不用吩咐,哪怕明知道妻子还没消气,做的食物也不会有自己的一份,谢时宴还是心甘情愿,老老实实的,时不时往火堆里填根柴火。

  这边于梵梵这里和乐融融,而身后,原地休息的那一拨人,此刻又有了幺蛾子。

  谢时宵是假晕,李佳虞自然不会放任仇爷他们看,面对络腮胡的好心问询,李佳虞只连连说不用,自己儿子已经清醒过来,只要再休息休息就好。

  络腮胡闻言便没再多问,毕竟后头谢时寂那娃还晕着呢!

  心里有交差人头数的紧箍咒绷着,押解的仇爷等人不可随意对待谢家一行,毕竟谢家男丁,算上年岁小的烨哥儿,不过区区九人之数,流放充军,不像女眷,男丁少一个交差都有麻烦。

  知道谢时宵醒了,络腮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忙就往仇爷那边复命去了。

  而蔫坏的李佳虞呢,眼看着络腮胡离开后,李佳虞动作无比迅速,忙把装晕的谢时宵往大儿谢时宴怀里一送,顾不得去看谢时宣的脸色,李佳虞爬起来就往身后二房去。

  先前在驿站的一番你来我往,余氏那遭瘟的贱妇滑不留手软硬不吃,自己想要从她那讨到好处怕是不能够了,不得已,她只能再把主意打回到身后二房那边去。

  不为别的,毕竟谢家还没分家,而她那好二弟还是最要面子名声的一个老古板不是?

  果然,本身就心虚羞愧的二老爷谢广珩,先前是没机会继续,后头又急着赶路,加上妻子还说不通不肯配合,连靠近自己都不曾靠近,自己这才没能给前后的兄弟子侄去枷锁的。

  眼下得空休息了,连不是善茬的大嫂都亲自又寻上门来了,谢广珩当然不会再当没事人一样。

  在大嫂再度找上门来,还拿着自来对自己好,如今却不知葬身何处的大哥,来问他这当二叔的是不是不顾侄儿们的死活?谢家是不是要分家?谢广珩的态度就前所未有的强势,怒瞪着身后的妻子态度强硬。

  “王氏,还不赶紧的去把事情给办了,待会上路,若是侄儿们的枷锁再没有去,且莫怪老爷我心狠无情,看我不休了你!”

  “你要休了我?”,王贞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跟他一辈子的情份,为他生儿育女,甚至在大难临头之时,为了他,为了这个家,自己舍了富贵荣华,舍了娘家,陪着这个男人下大狱,来流放,一路走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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