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楚
是上一届秋闱的进士,如今受职为内阁学士,胤禛想着再让他沉淀几年,便让人去战场效力。
可在文臣上为他说话的人却还是少了些,这次与这几人同行,他也是顺势查看一下几人的品性。
“还有十来日才能到京城,成日里闷在屋子里人会闷坏的,我带你出去走走透透气,如何?”他低下头,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叶南鸢站在他身侧,低下头想了想,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胤禛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喜悦,自从找到叶南鸢开始,她便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如今肯回话了他自然是高兴。
“走,湖面赏雪是件美事,你定然没见过,我带你出去瞧瞧。”
他眉眼之间带着显而易见的高兴,只人刚走两步还没出们人脚步又顿住了,他转身往身后的叶南身上仔细瞧了几眼。
她容貌生的太过扎眼,仙姿玉容来说也不为过。
刚遇她时,她就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睛,整个人清透又灵动。三个月未见,她整个人又消瘦了不少,虽该有的地方还有,该鼓的地方还鼓着,可身形却是愈发的纤细了,眉眼之间更是带着一股忧愁。
衬的她那张脸,可真真儿是我见犹怜。
越发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是男人自然知晓这样的美色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眉心皱了皱,忽而道:“天冷,你戴个面纱吧。”
****
能坐在这船上的子弟,家世自然不俗,天冷,外面下着毛毛的小雪,江水尚未结冰,雪花落入湖内微微泛着涟漪。
船舱虽是开阔性的,但四周都用厚重的纱账遮挡起来。里头各个角度都点着炭盆,人走进去非但不冷还泛着微微暖意。
几人坐着饮酒作诗,倒也算的一人生雅事。
胤禛带着叶南鸢走进来时,几人正在玩击鼓传花,隔着一道温柔的琴音少年们倒是肆意的玩闹起来。
胤禛走进来的时候,刚开始还没人察觉,还是那被闭着灌酒的少年指着这边:“致远兄,你朋友来了。”
那名叫做林致远的男子才放下酒壶,笑着朝两人看过来。
“子胥兄。”林致远瞧着才十八九岁的少年郎,五官生的倒是极为俊秀,身着一袭白色校服长袍,生的也是玉树临风,倒是一惹眼的翩翩少年郎。
再加上刚得了乡试的头筹,如今正春风得意,眉眼之间带着一股张扬。在同行的男子之中,很是惹眼。
只面上看着虽是桀骜不驯,但却是极为有礼,先是放下手中的酒壶对着胤禛鞠了个躬,随后才将眼神放在他身侧的叶南鸢身上。
他眼中带着笑意,目光也是坦坦荡荡带着澄澈:“子胥兄,我们刚还说你缩在屋中不出,原来还当真藏了位美娇娘啊。”
叶南鸢今日穿着一身桃花云雾烟罗衫,外罩一件素白如意披风,帽檐与领口上滚了一圈白狐狸毛,面上虽是戴着面纱,但光凭身段与那楚楚可怜的气质,也知晓这是位绝色的美人。
林致远眼神稍稍扫了叶南鸢一眼,便不再敢继续看了。
对于他口中调侃的美娇娘,胤禛只是笑了笑,伸手搂住叶南鸢的腰将人带入怀中,虽无回答但无形之中却是直接承认了。
船舱内共有四人,除三名少年,还有一位女子坐在那儿弹琴。
“子胥兄既然才刚到,那上一场便是不算。”刚被灌酒的少年瞧见两人后赶紧嚷嚷:“重来重来。”
瞧他那一脸红晕的模样,想也知晓是刚输的太多,被灌怕了。
林致远手中本拿着酒壶,瞧见他那模样倒是气笑了,放下酒壶问胤禛:“子胥兄可要一起?”他们玩的是击鼓传花,身侧一小厮站在鼓边蒙着眼睛击鼓,鼓声停下,花传到谁的手上谁便要出来接受考验。
其余人出对子,拿到花的人来答,答不出来那便自然要受罚,自喝三杯。
胤禛听后,扭头问身侧的叶南鸢:“你要不要一起。”其余几人瞧见他这模样,都暗自好奇两人的身份。
四阿哥生为皇子,自小便是金尊玉贵长大的,通身自有一股旁人没有的贵气。再加上他穿着打扮与气质,虽没暴露身份,但一瞧便知不是普通人。
更别说,这群人中的领头羊林致远,话里话外对他也是十足的尊敬,旁人自然不敢小瞧了他。
瞧见他如此温声细语的问身侧的姑娘,几人都在暗自揣摩叶南鸢的身份,只两人不想是不像是夫妻,却也不像是妾,且还说,叶南鸢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更是奇怪了。
“姑娘倒不如一起玩,如此媚娘便也不是一人了。”叶南鸢还没说话,倒是那坐在最外侧的女子开了口。
女子名为媚娘,本是扬州城的一名瘦马,自小学的便是勾引男人的本事。扬州城的瘦马是自小就开始养的,娇生惯养比寻常人家的小姐养的还要精细,因长大后是要送往各个官员或是少爷家中的,琴棋书画,容貌身段都是数一数二的。
可自从叶南鸢进来,那媚娘的眼神便没从她身上挪下来过,都说男人看女人那是看外行,女人看女人才是看真本事。
美人在骨不在皮,叶南鸢面上虽蒙着面纱,但那露出来的肌肤,却是白的让人晃眼,她从未见过比叶南鸢还要白的女子,气质也觉,如空谷幽兰,却又举手投足之间惹人怜爱。
这样的女子,仿若天生下来就该被男人捧在手心中一般。
叶南鸢听见之后眼神往媚娘的方向瞧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好。”她声音一开口,媚娘的眉心就皱了皱。
女子的声音娇嫩软糯,连嗓音都是上上之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女子,生的这般的绝色。
“好,那我们一共就有六人。”林致远倒是十分的高兴,站起来拿了绸花就开始命人击鼓:“花传到谁手上,谁就要开口对对子啊,对不上的可要自罚三杯。”
说罢眼神又往旁边看了一眼:“李兄,这回可不能再耍赖了。”那叫李兄的脸一红,下一秒林致远便将绸花砸到他怀中。
李兄吓一跳,赶紧往旁边扔:“段兄,接着。”
后者坐着的是媚娘,媚娘倒是十足的自信,半点都不怕,对对子她也是自小就学的,虽是比不了在坐的各位,可却也应当出不了丑。
可那绸花传到她的手上过了一会儿鼓声也没停,她只好往身后传,胤禛与叶南鸢坐在一块,媚娘刚将绸花放在他手中,鼓声就停了。
“子胥兄今日首当其冲,开门红。”林致远在那儿笑的厉害:“谁来出,考考子胥兄。”这群人中他家世最好,杭州知府是他表亲,那日他在府中瞧见平日里待人高高在上的堂哥对这位子胥兄毕恭毕敬的,便知晓这位是个大人物。
如今同坐一条船,面上瞧着他是领头羊,实则上话里话外的他都迁就着他。
胤禛笑了笑,将绸花放入身后奴才的托盘上:“愿赌服输,出吧。”话音落下,身侧的媚娘就开口了:“先生不嫌弃,媚娘出个对子给先生如何?”
她说着,抬起头冲胤禛笑了笑,她虽为瘦马长大,但见识气度都不俗,同批长大的女孩中她模样又是最鼎盛的,送到这船上自然是想勾搭这里面家世最好的林致远。
可林致远是个榆木脑袋,想着明年三月份要春闱,半点都不将她放在心上。
同行时辰那么短,眼看着林致远无妄。她又见林公子话里话外巴结这位,便将注意打在了胤禛身上。媚娘在他身上扫了扫,虽瞧不出这位先生的背景,但光凭这容貌她也是愿意的。
想到这,她脸红了红:“我给先生出一道,先生听好了。”
“上联:凤落梧桐梧落凤。”她知小便聪慧,学东西比旁的姐妹都快,吟诗作对自然难不倒她。这对子出的倒也精彩。
媚娘话音刚落下,胤禛便接了下一句:“珠联璧合壁联珠。”
媚娘脸上一红,坐下拿起酒杯冲着胤禛举了举,夸赞道:“先生好文采。”身侧人的心思胤禛如何不知?他手指点了点桌面,当做没瞧见。
冷冷道:“开始吧。”
媚娘伸出去的手愣住,随后垂下眼帘自顾自喝了。
只坐下的时候,眼神往胤禛身侧的叶南鸢那儿瞧了一眼,眼中有些羡慕。
下一轮传,绸花到了林致远手上,四阿哥出了对子,林致远果真不愧是有小神童之称,想都没想便对了出来。
胤禛点了点头,他对这个林致远倒还算是满意。
击鼓传花传了三四次后,意外的又到了媚娘的手中,从胤禛拒绝她开始她便有些魂不守舍,花到了手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就上一局的对子,姑娘看看能不能对出来。”刚上一局是被灌醉的李兄输了,林致远逮着机会儿的给他出难题。
一个对子他都喝了好几杯了。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他将写好的上联举起来,喝红的脸上打了个酒嗝:“姑娘能在一炷香内答出,就算赢。”
媚娘本就魂不在舍,瞧见那上联后脸色一点一点白了。
那位李秀才都被难道了,这对子她如何能够对的出来,一炷香的时间过的飞快,她脸色渐渐变得有些惨白:“我输了。”她举起酒杯要自罚,酒杯放入唇边忽然又停了。
她轻笑了一声,冲着叶南鸢道:“姑娘今日一句话都没说,要不看看这个对子能不能对出来?”
叶南鸢始终坐在胤禛身侧,那绸花也没往她那儿传过来过,听到这,抬起头往面前瞧了一眼,媚娘那双眼睛里的盘算实在是太过明显。
如今这只有她们两个女子,她若是也答不出,便显得媚娘不是那般的愚蠢。
可惜了……叶南鸢心中一笑,眼神半点波澜都没有,又转身去看李秀才手中的对子。
“我教你。”桌子下,胤禛握住她的手,小声儿的开口,刚要说,却见身侧的叶南鸢道:“下联: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
胤禛一愣,紧接着前方就传来一声激烈的大喊:“妙哉!”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对上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林致远一脸的兴奋,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天上客对上云游僧,实在是对的好!”
胤禛牵着叶南鸢的手,看着叶南鸢的模样眼神也有些炙热。
他知晓她聪慧,却是不知连对对子都这般的好,琴棋书画都是上等,只是那字迹如何就这般丑呢?
看着身侧人看过来皆为一副欣赏的模样,他心中为知晓她那点旁人不知晓的,有些惊喜。只他刚想跟着笑一声儿,叶南鸢便将手从他手心中抽了出来。
他面上有些不悦,却见林致远走了上前:“姑娘当真是聪慧。”林致远抓了抓脑地,有些羞涩:“其实这对子是老师考我的,我对是对出来了,就是没姑娘对的好。”
话音刚落下,后头传来两声笑:“林兄你刚拿了解元,还这般谦虚。”
“是啊,今年这三甲有你一份吧。”
林致远赶紧挥手:“这可不敢当,这届可有那王家的公子王传,赵家的公子赵阳,还有梧桐书院的几个子弟,还……还有江家的江知寒。都是厉害的人物,三甲我是当真没把握。”
听到江知寒,叶南鸢的头不自觉儿的抬了起来。
却听身后的人又道:“江知寒?他不是这次秋闱没考好吗?”秋闱虽是乡试,但排名却是极为重要。
“对啊,他秋闱排名才八十多,差点儿掉出百名以外了。”
“听说考试的时候他生病了,没考好。”林致远感受的到叶南鸢正在看自己,紧张的想挠脑袋。手刚抬起来又赶紧放下,认真道。
“他之前的文章的看过,写的十分的好,听闻他身子虚弱腿不方便,考试之前又大病了了一场,这才……”
对面那双眼睛太过漂亮,灵动又澄澈。
虽蒙着面纱,但露出的眼睛漂亮又勾人,眼尾的红痣也十分漂亮,让人看过之后就挪不开眼睛。
林致远被她看着,只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结结巴巴。胤禛坐在身旁,瞧见林致远看着叶南鸢那一脸紧张的模样,黑沉的眼神彻底暗了下来。
冷笑一声,抬手将身后的纱账掀开一角,让冷风来吹吹这小子不清醒的脑袋。
哪知纱帐刚挑开,一阵风涌来,叶南鸢脸上的面纱却被风给刮走了。
林致远就站在叶南鸢对面,只瞧见那面纱从她脸上落下,露出那张我见犹怜的脸来。
眉若远山黛,眼如新生月,朱唇一点红,下垂的眼帘下,眼尾的红痣楚楚可怜,美的让旁人都黯淡失色了。
屋内的喧哗声都静了,所有人都盯着叶南鸢看去。
林致远当场愣住,看直了眼。直到叶南鸢的面纱吹到他脸上,他才哆哆嗦嗦的扯下来,露出一张爆红的脸。
第37章 去他娘的外室胤禛板……
胤禛板着脸拽着人回去的时候,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到了屋内,他反手猛然关上门将人往屋子里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