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楚
“怎么了?”他笑话她:“学玉格格投怀送抱?”
叶南鸢在他怀中,板着脸一脸的不高兴,胤禛逗弄了许久才将人哄好。
当晚,胤禛再想碰她,叶南鸢却死活不让了,他还当是两人昨晚闹的太狠,叶南鸢今日不想。便没再坚持,两人单纯抱着睡了一跤。
只是晚上的时候怀中的人像是做了噩梦,哼哼吱吱的不太安分,下半夜胤禛压根儿就没睡好。
睁开眼睛的时候,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还是黑的。
床榻外传来细小的说话声,胤禛扭头往旁边看了一眼,身侧没人。他揉着眉心下了床榻,静悄悄的走上前。
走到外屋,屋内只点着一盏灯,昏黄的只看的见人影,叶南鸢背对着他坐在软塌上,轻声儿道:“轻……轻点。”
“奴才瞧不见。”半夏跪在地上,小声儿道:“要不再点一盏灯吧,太黑了。”
“不了。”叶南鸢龇着牙,抽了一口气:“爷都睡着了,待会点灯弄醒了,明日还要早朝呢。”
“小姐这细皮嫩肉的,站了两个时辰脚脖子都肿了。”半夏拿起药酒,又揉了揉:“要不明日还是请太医看看吧,越肿越大了。”
“药酒少用些,味道太大。”叶南鸢摇摇头,抽着气却还是笑了一声儿:“没什么,哪有这么娇生惯养?”
“只要我与先生好好的,一切就都值得。”
第80章 作天作地二十胤禛没发出……
胤禛没发出动静,趁着两人没发现,又静悄悄原路回去了。
他躺在床榻上,等了许久周围才重新传来声音,淅淅索索的刻意放低了许多,像是唯恐将她吵醒了。
胤禛躺着没动,缓缓地合上眼睛。屋子里没点灯,黑的只有窗外一点微弱的光,他感受到叶南鸢悄声儿的进来,轻轻撩开床帘躺在了他的身侧。
身侧是一股熟悉的清莲香,胤禛脑子里一片清醒,却是动都没动。
怀中的叶南鸢越靠越近,小心翼翼却满是温柔的躺在他身侧,娇小又柔弱,颇为依赖的在他怀中磨了磨。
胤禛眼帘颤了颤,眯着一只眼睛往下看。
就见叶南鸢轻轻地抱住她的腰,闭着眼睛面上全心全意的都是依赖。
胤禛睁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睡,一直等叶南鸢睡着之后,他才起身掀开被褥抬起叶南鸢腿,裤腿撸起来,胤禛从床头掏出个夜明珠,对着叶南鸢的脚腕仔仔细细瞧了一眼。
首先传来的便是一股浓郁的药酒味,他拧着眉心仔细看过去,裤腿下那双腿白皙又匀称,只不过脚腕的地方肿的高高的,又青又红。
在那如雪般白皙的腿上,显得格外的明显,胤禛下垂的眼角一缩,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心疼。
怀中的人发出几声嘤宁声儿,胤禛掐住她脚腕的手顿了顿,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腿给放下来。怀中的叶南鸢许是感受到他离开,嘴里呢喃了两声又折腾着往他怀中扑。
胤禛伸出手,将人一把搂在怀中。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闭着眼睛一晚上却没在睡着过。
翌日一早醒来,身侧的人罕见的也跟着醒了,昨日没折腾,两人睡的挺早,瞧见他醒了叶南鸢便也跟着清醒了。
只不过,他下床榻穿衣裳,叶南鸢则是抱着被褥坐在床榻上等着。
“爷穿这件雪青色的衣裳真好看。”
她双手撑着脑袋,面上一脸的笑意又甜又动人,胤禛昨晚半个晚上都没睡着,此时眉眼之间升起一股疲倦。
单手抬起揉了揉眉心,他面上勉强扯出一丝笑。
看着软塌上的叶南鸢,故意道:“要不你下来替我穿?”软塌上,叶南鸢的眼睛骤然间一亮,身子一起作势就要起来。
只人还没下软塌,叶南鸢眼睛一转,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不。”她双手抱着自己,摇晃了一下脑袋,笑的极为的可爱:“我懒,不想伺候爷。”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苏培盛道。
“让苏公公伺候,我才不抢他的活儿。”
叶南鸢说着,眼睛眨了眨,又乖顺又可爱。胤禛看后,却只觉得心口一顿,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刀。
痒痒的,却又像是扯着心口的肉。她那哪里是懒,是因为腿受了伤,起不来。
“好,”胤禛宠溺的道:“伺候人的活是奴才干的,这事不用你做。”叶南鸢闻言,勾起唇角,一双眼睛弯的像是月牙。
胤禛面上的笑意一直维持到出了门。
前脚刚出了门,后脚面上那抹笑意便消失的一干二净。苏培盛跟在身后,瞧见这一幕心都差点儿跳了出来。
哆哆嗦嗦的:“爷?”
“去查一下,昨日发生了什么。”能罚叶南鸢的,除了福晋也就只有李氏了。前两日乌拉那拉氏那一幕,胤禛心中其实是有了人选。
只他心中还是不敢相信,那日他都这番警告过乌拉那拉氏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是去找了叶南鸢的麻烦。
胤禛眸子里沉了沉,冰冷的眼眸中一片暗沉翻滚。
***
等胤禛走后,叶南鸢又睡了个回笼觉,昨晚演戏太辛苦,她足足睡到了午膳的才起来。
吃午膳的时候,小桂子回来了,跪在地上禀报:“刘格格骤然搬了出去,十分的不适应,昨个儿晚上还跟后厨的奴才们吵了一架,说是在院子里又哭又砸才算是泄气。”
“刘氏那品性,不说我也是猜到了。”
眼高手低,心气儿高。刘格格分明家室普通,也不怎么受宠,但却就是想得极为的美好,永远不甘于现状。
她之前住在李氏的院子里,都想莽着一股劲儿往上爬,爬到福晋那儿。
如今从李氏那大院子里搬到宋氏那儿,心里的落差,在加上吃穿用度,刘格格能够适应的了才怪。
“奴才们喜欢捧高踩低也不算稀奇事儿。”叶南鸢捧着红枣燕窝粥,勺子有一口没一口的舀着,上好的血燕价格昂贵,千金难买。
可到叶南鸢手中,一勺子却只抿了上面一点,还一股不爱喝的模样。
小桂子跪在地上,瞧着他们小主一脸兴致缺缺的放下碗,随后道:“半夏。”半夏走上前,塞了两个荷包到小桂子的手上。
“天气越来越热了,后厨的燕窝粥做的不错,让他们日后继续当心伺候。”
小桂子看着矮桌上小主动都没动一口的燕窝粥,拿着手中的荷包愣愣的出了门,抬头看着头顶的天,小桂子想到他说刘格格时,小主那面上一闪而过的表情。
咬了咬牙,拿着荷包便往后厨走去。
等人出去后,半夏问:“小姐,这小桂子瞧着愣头愣脑的,听的懂吗?不会听反了拿着银两去后厨给刘氏加菜吧。”叶南鸢捧了个戏折子仰躺着看着,手捧着书往后翻了一页,淡淡道:
“都暗示这么多了,还不懂那他也算是无用。”
她刚说完,没一会儿石榴就进来道:“奴才瞧的真真儿的,小桂子拿着银两就往后厨那儿去了。”
叶南鸢捧着茶盏的手一颤,随后笑了:“等晚膳看刘氏发不发火,就能知晓这个小桂子聪不聪慧了。”
晚膳的时候,刘氏那儿传来了动静。
四阿哥早早的就派人过来,说是晚上的时候留在宫中用。却不忘给叶南鸢点菜,吩咐让后厨的送的都是叶南鸢喜欢的。
刘格格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她当时正吃着八宝鸭子,水晶虾仁,炸鹌鹑。低下的人跪着禀报:“晚膳的时候,后厨给刘格格那儿送了一道白灼肉,两道清炒时蔬,一道鸽子浓汤。”
“三菜一汤,不错啊。”叶南鸢夹了块鹿肉,点头道。
“哪里好了。”小太监跪在地上,笑道:“那碟子白灼肉全是肥的,看着就腻,两道时蔬菜叶子都在发黄,那道鸽子浓汤还是冷的,上面还飘着一层油就那样送了过去。”
“刘格格看过后,一下子便撅了桌子,到现在还早闹呢,要见爷让后厨的奴才们给她一个说法。”
“爷都不想看她一眼,让她安静些。”叶南鸢用了一小碗汤,拭了拭嘴:“我倒是觉得后厨的奴才们做的不错。”
汤碗搁在桌面上,叶南鸢一脸冷淡道:“有菜有肉有汤,刘格格还想怎么样?”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笑道:“事情办的不错,下去吧。”
小桂子心一抖,彻底松了一口气,知晓这事自个儿办对了。一脸喜气儿的打了个千儿,退了下去。
***
胤禛回来的时候太晚,便直接宿在了书房。
屋内的灯点的太亮,苏培盛熄了两盏,放下灯罩回答道:“福晋让叶格格过去回话,却让叶格格在门口站了两个时辰都没让人进去。”
“府中来来往往的奴才们都都瞧见了,叶格格身娇体弱的,再加上穿着花盆底,一连站着两个时辰,估计是受了罪。”
“当真是她。”胤禛抬起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说出口的语气淡淡的,但面色却是冷的厉害。
苏培盛垂着脑袋,立在一旁,过了没多久,就听四阿哥道:“乌拉那拉氏族有个小一辈的要入这一批的军机营?”
“是。”苏培盛点头,道:“是福晋的堂弟。”
胤禛垂眼,继续看着手中的书,面不改色道:“去传个话,乌拉那拉氏族中已经在军事上掺了一脚,军机处就不用去了。”
这是要给叶格格报仇了。
苏培盛点头:“是,奴才这就去。”他出门,看着外面边走边摇头。福晋这一招是立了威风,但却损了个军机处的好去处,也不知福晋知晓会不会后悔。”
乌拉那拉氏族虽是武将,但多年前福音的阿玛抚远大将军费扬古走后,地位便大不如以前。如今家族中也只是乌拉那拉氏作为四福晋在支撑。
虽老一辈的威仪还在,但到底还是在朝中说不上话了。
小一辈的如今还没出个杰出的,乌拉那拉氏这个堂弟之前想跟着他进御前侍卫,先入军机处后再入宫。
如今爷这一句话,就让福音这各堂弟至少多奋斗个五年。
苏培盛想到这,深深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
叶南鸢要做胭脂,花酿,四阿哥还记得。
恰好这日天气好,轮到他休沐,便让人直接从宫中的搬了不少的花出来,浩浩荡荡的直往叶南鸢那儿送。
“你要的爷可是送来了。”刚洗了个澡,四阿哥穿着一袭白色的寝衣躺在床榻上,便翻着手中的棋谱,边对着她道:“看你能做出个什么东西来。”
叶南鸢坐在他面前,与半夏石榴们一起摘花,弄花瓣。
听见他这番说,抬起头一脸的得意:“那我做出来了又怎么样?”胤禛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头也不抬的敷衍。
“你想怎么样,爷都听你的,可行?”
叶南鸢眼睛一亮,这才满意,她当着四阿哥的面,忙活了一下午,中途的时候还偏要拉着他一起,到了晚上天都黑了,居然真的被她做了出来。
“怎么样?”叶南鸢拿了盒胭脂,涂了点在自己的脸上。对着胤禛问:“像不像我们看的那盒?”胤禛凑上前,闻了闻。
“是一样。”那日在外面,她看中一盒牡丹香的胭脂,当时没买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做了出来,胤禛仔细闻了闻,又道:“没那么香。但颜色更好看些。”
叶南鸢眼中一阵得意,胤禛却是笑了,他指着桌面上的十来盒,笑道:“只不过,这好看是好看,你做也太多了吧。”
“爷也参与了。”叶南鸢挑了几盒抱在怀中。
随后撅着嘴,一脸心疼却又不得不道:“这是给爷送给府中的各位姐姐的。”她说到这,撇过脸,面上还是一脸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