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楚
旗装落在地上,微暖的烛火打在她较好的身形上,郭格格咬着唇,满脸的痛色爬上了床榻。
她脱光了衣裳依偎在四阿哥身侧,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张脸。年轻,英俊,四阿哥生的一张俊朗的面容,这番不生气的模样让人看后挪不开眼睛,她刚入府的时候也是喜欢的,只是……
遇上那个人后,就再也欢喜不起来了。
门外周嬷嬷许久没听见动静,捂住唇小声儿的咳嗽了一声儿。
郭格格只觉得天昏地暗,浑身颤抖着。所有人都在逼迫着自己,连她单纯的好好喜欢一个人都不可以。
她眼中一片痛色,将脖子上的肚兜带子解开,身上的最后一丝屏障都去掉。
掀开被褥,她赤.裸的躺了进去。眼泪如水一样的往下掉,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纯洁了,她在也不能单纯的喜欢那般风光霁月的人了。
她再也配不上了!
郭格格咬着唇拼命的再哭,身侧的四阿哥被吵的头疼,醉酒后稍微清醒了一点,揉着眉心强迫自己睁眼。
入目白花花的,只有一道女人的肉体。
他当是叶南鸢,几乎是怜惜的将人抱住,亲昵的在她腰间抚摸着:“鸢鸢。”郭格格一脸悲痛万分的抬起头。
床榻上,自己的男人居然再喊别的女人的名字。
她都做出如此的牺牲了,难道这一个晚上都要顶替叶格格过活么?她咬着牙,几乎是泄气的喊:“我不是她。”
她不是叶南鸢,她不要这个时候还顶替着别人。
哪知刚说完这句话,四阿哥放在她腰间的手就挪开,“不……不是……”喝醉后的他分明是没了半点的清醒的。
听到这,却是如下意识般抬脚就将郭格格踹下了床榻。
“滚……”厉声一句,四阿哥低吼完后就没了力气,转身又昏睡了过去。
只有郭格格浑身赤.裸的被踹到地上许久都没反应过来,门外咚咚两下又传来敲门声儿,郭格格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
可她这次如何的动,四阿哥却是再也不肯碰她了,甚至于她一上床榻四阿哥就抬脚将她往下踹。
郭格格咬着牙,只好跪在地上脱了四阿哥的衣裳,一边对着门外喊了起来,断断续续,含糊又呻.吟儿,郭格格忙的一脑门的汗,喊了足足大半个时辰门外的脚步声才走了。
再看着床榻上的四阿哥,郭格格心中却是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她原本以为的要忍受,却是没想到四阿哥居然没碰她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解脱了,却又像是带了些不痛快。
***
西院
昨日晚上床榻上才一人,叶南鸢好好的睡了一晚上。
可一早上,天还没亮,半夏与石榴就出来叫她起床。叶南鸢睡的正是香,被叫醒来的时候还一脸的不耐烦。
“主子忍忍。”半夏见主子这样,拿起一边的湿帕子来给她擦脸:“福晋忽然让人传我们过去,主子哪怕是没睡好。也只能忍忍了。”
那沾了冷水的帕子贴到眼睛上,瞬间就让人清醒了。
叶南鸢睁开眼睛,拉下脸上的帕子,深吸了一口气摇头:“福晋的花招还真是多。”
半夏正在旁边一脸的琢磨呢,听见叶南鸢话后,眼睛都亮了:“主子,您知晓福晋要做什么啊?”她们正是在纳闷儿呢,不是初一十五的,福晋怎么派人要各个院子里的人过去?
“福晋昨个儿晚上亲自排了一场戏,今日这是叫所有人来看戏呢。”
叶南鸢也算是服了乌拉那拉氏,不知道她这到底是聪慧,还是该说她愚蠢。不用看乌拉那拉氏的脸色,只瞧这一大早派人各个院子里叫人的猖狂样,就知晓昨日的事自然是成了。
若是叶南鸢,这个时候不管如何,都会夹紧了尾巴做人。乌拉那拉氏倒是好,生怕旁人不知道,迫不急大的就像昭告于天下。
也不怕得罪了贝勒爷!
叶南鸢轻笑一声,坐在了铜镜面。
“到底是什么戏啊?”半夏在一边急的团团转,她当真儿是要好奇死了,“小姐你也不跟我们说,就只顾着一个人笑。”
她撅着嘴一脸的不满,拿了胭脂就要给叶南鸢上妆。
叶南鸢却是抬手阻止:“别。”她拔.下发上的金簪,换了根不起眼的白玉簪子,“胭脂不要了,今日不宜打扮的太过娇艳。”
她扬起下巴,细细的上了一层淡妆,她唇色向来都好看,哪怕是早起也如鲜嫩的花瓣娇艳欲滴。
叶南鸢咬了咬下唇,一脸的为难,想了想随后扑了一成珍珠粉在上面,这才盖住那娇艳的唇色。她对着镜子眼帘闪了闪,眼角忽而下垂往下看,一脸的无辜。
“小主,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叶南鸢换了一身嫩芽绿的旗装,她身姿纤细旗装贴身穿在她身上掐的腰间细细的,素净的打扮雅致,又让人怜惜。
只觉得如弱柳扶风,才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今日这场戏我可不止是看戏的。”福晋大费周章的,不就是要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么?那她就要满足她。
叶南鸢对着铜镜眨了眨眼睛,随即忽而下垂,一脸的无辜脆弱:“我今儿可是有剧本的。”被心爱男子背叛,与即将失宠的可怜少妇。
她惨白的唇色扯出一丝笑,面上带着几分的为难,头一次尝试这样的角色,还有福晋这个捧场的观众。
就是不知晓,到底演不演的好。
****
正院,偏殿
阳关透过窗户闪进来,刺目的阳光照在那凌乱的床榻上,雕花木床上被褥盖了一半,露出两个没穿衣裳的人来。
再往下看,床榻低下男男女女的衣裳扔了一地,暧昧的纠缠在一起。
这一室的荒唐!
阳光太过与刺眼,四阿哥抬手捂住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宿醉之后的头疼的厉害,他开口喘息一口气都觉得脑袋疼。
扭过头揉着脑袋,开口却察觉到喉咙一片沙哑。
“水。”他捏着眉心起身,被褥从肩头往下落,四阿哥刚要开口却感觉到腰间多一只手。那只手白皙柔弱,娇弱无骨般的搭在他的腰间。
刚睡醒颇为有几分的朦胧,四阿哥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叶南鸢。
抬手搭在她的手背上,他一边朝外喊人一边捏了捏:“来人。”屋子外面,苏培盛吓得腿都是抖着的。
他今个儿一早上,福晋都起来洗漱了他才知晓昨日爷压根儿就不再福晋的屋子里,吓得他面色都变了。
四处寻找,爷也不在往日去的偏殿,最后竟是在郭格格这儿。
想到昨日爷喝醉了酒,再到这段时间爷对郭格格的态度,苏培盛就觉得眼前都要昏暗了,一片黑沉差点儿昏死过去。
甭管如何,他这一顿责罚自然是逃不脱的了。听见屋子里,四阿哥在喊人,苏培盛胆战心惊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郭格格实则上早就醒了,昨日她一整晚都没睡,几乎是睁开眼睛到天明。
听到爷的动静,她知晓自己应该醒了,咬了咬唇,郭格格一脸朦胧的扬起头,露出被褥下青青紫紫的痕迹。
“爷……”
沙哑的一声呼喊,直接让四阿哥整个人懵了。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就见软塌上郭格格依偎在他的怀中。
宿醉之后的脑子瞬间扯来一片的生疼,四阿哥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当下立即就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培盛弯着身子进来,人才刚进去就被下了床榻的四阿哥踹了一脚,看着床下面丢了一地的衣裳,四阿哥越发觉得脑袋生疼。
“爷……爷……”
“奴才昨日没盯紧爷,求爷降罪。”苏培盛哐哐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看着四阿哥那面沉如水的脸又赶紧起身伺候着四阿哥穿衣。
昨个儿晚上一整晚没睡,郭格格早就想到了说辞:“爷昨个与福晋一起喝醉了酒,福晋没法照顾您,您……您就来了妾身这儿。”
他昨晚是喝多了……四阿哥一阵无力,脑海里零星记得几个片段。
福晋哭哭啼啼的灌酒,之后他怎么来的偏殿他也不记得了,只是……身子没有那种感觉,做与没做,他却不记得了。
“你……”四阿哥抬手又揉了揉脑袋,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可刚低下头就看见郭格格那略微肿起来的唇瓣。
郭格格跪坐在床榻上,一眼不眨的看着正前方的四阿哥穿衣:“妾……妾身帮爷吧。”她红了脸就要下来,被褥往下,雪白的脖子下布满着许多的指印。
只人刚动了两下,她就膝盖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四阿哥烦躁的要死,可到底还是上前两步抬手将人接住了,郭格格仿若没了骨头,红着脸只依偎在他的怀中:“爷?”
“好好休息吧。”
四阿哥放下人后抬脚就走,他要问问福晋是不是她昨晚将他送到郭氏那儿的。四阿哥面色黑沉的厉害,脚步却走的飞快。
苏培盛小跑着追上去:“爷……爷……”他想追上爷,说,福晋一大早就叫了人来,叶格格如今在屋子里。
可他腿短,跑的又不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爷怒气冲冲的闯入了正院。
完了……苏培盛想到那个场景,只觉得自己离死不远!
第98章 收网八正院……
正院
乌拉那拉氏今日是特意打扮过的,一身宝石蓝的旗装,穿在身上雍容华贵。头上的珠宝,首饰更是无一不精致好看,镶嵌着蓝宝石的护甲搭在膝盖上,精致的下巴扬起尽显嫡福晋的气派。
昨个儿晚上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晓爷入了她的院子,直到现在人都还没有走。
乌拉那拉氏一想到这里,眉眼中全然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她举起手边的茶盏,悠闲的掀开杯盖,一双轻蔑的眼睛往低下看去。
下首坐着满满当的,后院中的所有人除了李氏贪睡起不来,推说肚子疼外都来了,连苏侍妾与张侍妾两人都会战战兢兢的立在那儿站着。
屋内主子奴才一群人乌泱泱的,但乌拉那拉氏却还是一眼就瞧见坐在人裙中的叶南鸢。无他,哪怕是乌拉那拉氏自个儿不愿承认,也不得不说叶南鸢生的太好。
她今日着一身嫩绿色的旗装,光是在那儿坐着就让人挪不开眼睛。此时微微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无数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就落在她身上。
仿若她天生就该被万众瞩目着。
乌拉那拉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如今看着叶南鸢,只觉得比看李氏还要让人讨厌。微不可查的往叶南鸢的脸上撇了一眼,乌拉那拉氏轻蔑的撇开头。
再开口,眉眼却带上了一丝笑意:“今日邀各位姐妹来,是因为瞧着入了夏,前两日江南新上供了一匹丝绸来,让各位姐妹挑着做几套夏装。”
乌拉那拉氏说完,眼神往周嬷嬷那儿看去,后者立马就带了一批丫鬟进来,各个手中都托着托盘,上面放着的都是绫罗绸缎。
一连十来个丫鬟,站的屋子里都是满满当当的,手中的布匹也是当下最时新儿的,不少人当下看直了眼。
“妹妹们喜欢哪件就挑哪件。”
乌拉那拉氏喝着手中是茶,面上像是半点都不在意:“这些都是今年最时新儿的料子,我一个人穿自然要不了太多,不如给了各位姐妹们,穿着好看些也多讨爷的喜欢。”
这话说完,不少放在绸缎上的目光便扭头往叶南鸢那儿看去。
现如今谁不知道,府中最得贝勒爷喜欢的是这位叶格格?特别是玉格格,看着叶南鸢的眼神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