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逃婚 第55章

作者:却话夜凉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慕云月一愣,片刻又叫他这荒诞的想法逗笑,“那我若是今年一整年都没有成婚的打算,你怎么办?下了封后的圣旨,后位上还空空如也,朝臣们不戳你脊梁骨?”

  “那有什么的?”卫长庚无所谓地笑笑,“我等你一年便是。”

  “那我若是十年都不想成婚呢?”

  “那我便等十年。”

  “那我若是一辈子……”

  慕云月哽咽了,望着他坦荡干净的眼,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话再问下去。

  卫长庚却是含着笑,不问自答道:“你若一辈子都没想通,那就让那位子空一辈子吧。反正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除了你,我谁也不想娶。”

  又反正只是一辈子罢了,他也不是没等过。

  “阿芜……”

  他轻轻唤了声,俯身抵上她额头。

  粗粝的指腹摩挲她肌肤,却始终收敛着力道,不会弄疼她分毫。

  凤眼一瞬不瞬地凝视而来,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知你心中有结,一时半会儿,还很难完全接受我。我不在乎的,也从来不曾害怕过。若只是要得到你,我自有一千种方法,可我宁愿用那第一千零一种,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

  “所以也请你相信我,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我都不会强迫于你。”

  “对你好这件事,我是很认真的。”

  车厢里重又安静下来。

  只剩虚虚实实的光影,透过车帘蔓延进来,在两人周身镶上金边。

  距离太近,慕云月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无处不在的视线,仿佛春日里初盛的春江水,将她温柔包裹。

  她的心不自觉也跟着融化成了水。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男人,包容,坦荡,大方,说会尊重她的想法,就能尊重到,宁可毁了世间的金科玉律,自个儿去面对所有流言蜚语,也要让她过得称心如意。

  他对她的宠爱,从来不会像娄知许那样,只停留在语言上。

  而是真真切切地渗透到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中,宛如三月春风,无形却实在地环绕在她周身,护着她,守着她,却从不冒犯。

  或许这一次,真的可以吧?

  试着重新打开自己的心扉,接纳他,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倘若是他,没准真的能走到最后。

  慕云月闭上眼,光是想象两人在一块的那些画面,她心里便无比安宁。

  许是被这份无条件的偏爱鼓舞,慕云月胆子忽然壮大不少,趁着他还闭着眼的档口,仰头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下,道:“谢谢。”

  声音细如蚊蚋,心跳声倒是热闹非凡。

  卫长庚睁开眼,挑眉看她。

  第一次做这样偷香窃玉的事,慕云月难免做贼心虚,偏头望向窗外,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的视线还在自己脸上游移,且越发兴味,慕云月由不得红了脸,“车、车车里太闷了,我出去透口气。”

  说着就埋头往外走,也不管马车停没停。

  可她才一起身,就被卫长庚抓着手腕,直接拉到他怀里坐下。

  适才摩挲她面颊的手指,改抬起她下巴。微微俯身的动作间,那颗勾人的泪痣,便迎着夕光闪了闪,叫她有一瞬晕眩。

  “谢礼……就这点啊?”卫长庚哑声问,指尖在她下巴悠悠画着圈。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慕云月这回连耳朵尖都红透了,拼命瞥开眼,咬着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这些,够了……”

  “怎么够?”卫长庚扬眉,“连舌头都没伸……”

  慕云月一愣,瞪圆眼睛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都听见了些什么。

  然卫长庚也没打算让她琢磨过来,在她转头的同时,人便倾身覆下。

  惊呼声从她口中溢出,他的舌尖也在那一瞬间,滑入那抹他朝思暮念了两辈子的万丈红尘之中。

  细细一品,似还含着当年的杏花醇香。

  他明明没有吃酒,也醉得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说:

  啊,星星哥现在是越来越放得开了,老母亲很欣慰。

  红包,二更还是21:00~

第49章 食髓知味

  从鸿禧楼到归云山, 路程其实算不得长。

  天枢亲自驾马车,却将这段路变得格外绕,格外长, 跟绕了帝京一圈似的。

  三个“葭”坐在后头的小车上, 频频探头往外瞧,都有些不耐烦。

  待到马车停稳, 苍葭便迫不及待跳下来,跑去前头的大车寻慕云月。

  天枢却还伸手拦在她面前, 低头有些支吾地提醒说:“陛下还在车里。”

  “我知道呀。”苍葭奇怪道, “可我家姑娘也在车里头。”

  说着就去推天枢的手。

  可天枢放下一只手, 却抬起了另一只,嘴巴张张合合, 似有什么话要说。

  苍葭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立时提了起来,最后却只见他红着耳根,僵硬道:“陛下和你家姑娘,在里头……还有些事。”

  主子有事的话,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自然不能进去叨扰。

  可究竟是什么事啊?这都聊了一路了, 竟还没聊完?

  苍葭狐疑地攒起眉尖, 探头探脑嘀咕:“聊这么久,别不是粘一块了?”

  天枢抖了抖,下意识就要疯狂点头说“是的是的”。可他到底没这个胆子, 咳嗽一声低下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只一双耳朵更加鲜红。

  天晓得, 这漫漫长路上, 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车厢里, 慕云月的脸却是比他还红。

  她伸手推了推卫长庚的肩,示意他该下车了,可卫长庚不仅没松开她,反而叩住她五指,将她的手压过头顶,摁在车壁上。

  沉闷的一声“咚”,仿佛无言的警告。

  车外的低语声顷刻间戛然而止,连呼吸都慢了不少,可意味深长的目光,却多了几分。

  隔着车厢,慕云月似都能感觉到,脸颊愈发滚烫,手指尖都要红透。

  其实最开始那一吻,早就结束了。两人也好好坐下来,正儿八经地聊了会儿天。只是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粘”在了一块。

  从最初坐在他怀里,到被他压在软垫上,现在又是被禁锢在车壁上……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不将她生吞活剥了,就不会罢休一样。

  想不到才几天没见,那个牵她手都会紧张到手心流汗的男人,如今竟变得这般大胆?

  说抱就抱,说亲就亲,说伸舌头就……

  慕云月由不得闭紧眼,不敢再往下想。闭了片刻,她又不得不睁开,总担心苍葭他们会卷起帘子,往车厢里头瞧。

  卫长庚觉察到她的心不在焉,心中隐隐有些着恼,惩戒似的轻轻碾了碾她柔软的唇瓣,喑哑道:“想什么呢?这个时候,你只准想我。”

  “想你想你,我可想死你了!”慕云月瞪道。

  大约是亲得太久,她声音染上几分娇嗔。眼睛里尤带几分水汽,哪怕是愠着火,也有一种秋波欲横的况味,衬上那些许娇嗔,卫长庚险些又要把持不住。

  慕云月觉察出他的意图,脑袋连忙往后缩,一双杏眼瞪得滚圆,却是不知该怎么阻拦他,惊惶地转了半天眼珠,也只能亦娇亦嗔地啐道:“孟浪!”

  卫长庚忍不住笑出声,低头亲了下她眉心,“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亲完他也没再做什么,只抱着她,将脸埋在她颈窝内,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也冷一冷那脐下三寸之处。

  他承认,自己方才的确是孟浪了些,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两辈子了,他终于等到,能在她清醒之时,心甘情愿地同自己亲吻。哪怕她现在暂时还没法完全同他放下芥蒂,于他而言,也是莫大的进步。

  这么多年,外头人总说他清冷自持,不近女色,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连他母亲也是如此,明里暗里地,总给他寻一些奇奇怪怪的江湖郎中,甚至都琢磨要不要给他物色几个男人。

  一番折腾下来,卫长庚自己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毛病?

  直到品尝到她的温热甜美,他才终于能够断定,自己的确是病了,得了一种名叫“慕云月”的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以前他带兵打仗,和军营里的将士们同吃同住,荤段子也是听了不老少,却实在咂摸不出什么味道。也无法理解,为何他们能对男女之事执着成这样?

  随便一句不堪入耳的笑话,都能叫他们兴奋半天。

  是人都有欲望,他理解。也正因为他们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人才能和禽兽区分开。倘若一味放纵,又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这些年,他也一直都是这般想的。

  若不是遇见她,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其实也有这么放纵的一面。

  看着她如一朵风雨中不看摧折的娇花,颤颤巍巍在他怀中绽放,努力承接着他的一切,柔软而娇弱,那一瞬,他脑海里当真是什么恶劣的念头都有了,骂一句“无耻登徒子”也不为过。

  食髓知味,当真是食髓知味。

  倘若这丫头一早就应承他,他只怕早就成了那沉溺于芙蓉帐暖,不愿早朝的昏君了。

  卫长庚笑了笑,感慨又无奈,“这柳下惠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

  慕云月听出他话里的荤意,斜睨他一眼,哼哼唧唧调开视线,“孟浪。”

  卫长庚轻笑,倒也认了,低头拨弄着她手指,道:“这几日,你就都在山上待着,无论外头发生什么,你都不用管。有人给你下帖,你若不想去,就别去。别人问起来,你就往我身上推。”

  慕云月乖乖点头,细一琢磨,又疑惑地“嘶”了声,“所以这几天,你也在山上住了,是吗?”

  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失落和不舍。

  卫长庚挑眉,兴味地瞧她。

  慕云月惊觉失言,忙别开脸,冷哼道:“你别误会,我可没有想你。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你不在,我过得有多自在。”

  边说边撅起嘴,昂着小下巴看他,强调道:“可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