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堇尘
彦桓第二天过来的时候,就恰好正听到程锦笑着对珍珠说:“都已这么大了,怎么还睡得这么不老实?”
彦桓愣了愣,心中又惊骇又委屈:是啊,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睡在一起?
彦桓心里微酸,但进到屋里却是一副很大度温和的模样,先是免了珍珠的行礼,又笑着任她偷偷打量,端庄得体的仿佛是哪家贤良的正室夫人。
只在珍珠称呼他为殿下的时候,彦桓笑着说:“诶,不必这么生分。阿锦从来都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你就叫我姐夫吧。”
原本低垂着脑袋的珍珠忽然抬起了头,看着那张还残留着七八分旧时样貌的彦桓,她如何也无法对着小珊瑚叫出“姐夫”来。珍珠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唤了一声:“姑爷……”
虽然姑爷没有姐夫好,但也足够彦桓得意的叉起腰,出一出多年的闷气了。连程锦跟珍珠又睡在一处,他都不酸了。反正他跟阿锦往后有的是时日在一处,他这么大方的人,也不在乎这一天半日的。再过了一两年,把珍珠给嫁了,不信她还能好意思缠着程锦一起睡。
彦桓这一天也有心让珍珠看看他如今与先前大不一样了,穿得格外体面,颇有锦衣还乡的模样。他头戴玉冠,身穿洋红色织锦蟒袍,一条金丝带勒住窄腰,脚着黑色朝靴。他本就容貌好,如今难得穿了一回红色,就更显得容貌昳丽明艳。见珍珠看着他呆了,彦桓便露出手腕上和程锦手上一样的翠玉手串,摆弄了一下腰上挂着的玉佩,这玉佩可是程锦除夕时给他的生辰贺礼。
见珍珠又低下了头,彦桓便笑着跟程锦说了一阵他已见过程远的事,又跟程锦商量了一阵婚礼上的事。临走前,彦桓还对珍珠笑着嘱咐了一句:“小珍珠既然来了,就好好的陪着阿锦说说话吧,往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呢。你又不似我,以后我和阿锦可是夫妻了,可是会天天相见的。”
珍珠低着头,闷声应了。待彦桓走后,珍珠才贴在程锦身边,小声气道:“姑娘,他……他这是故意气我呢?”
程锦笑道:“他逗你玩儿呢……”
程锦说着,小声对珍珠道:“他也是待你还跟之前一样,才这么闹的。如今他担子重,也少见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珍珠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之前还很担心呢。结果刚才一看他,倒是放心了不少。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同了,但还能看出是小珊瑚来。我就是气我们这里要分开了正难受呢,他倒是高兴极了。”
珍珠说着,不免越发难过:“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往后我和姑娘再见怕是难了。要不姑娘把我带过去,我继续伺候姑娘吧……”
程锦笑着摸了摸珍珠的后背:“你现在不是有更喜欢做得事么?你说起那几间小铺子那么高兴,真的舍得撇了它们?”
珍珠带着哭腔小声道:“我更舍不得姑娘。”
程锦笑道:“可是我喜欢珍珠说起胭脂铺子的样子啊,我们就算以后少见面。但彼此都好好活着,就算少今年了,心里也”
珍珠抿了抿唇,靠在程锦怀里小声地哭。
人跟人的悲喜并不相通,随着婚期的逼近,珍珠是总忍不住偷偷地哭,彦桓却一天比一天高兴,一天比一天得意。即便彦桓在外面有意藏着些情绪,却终会泄露出一二。一些明眼人便知道了,衡王殿下这是极满意这门婚事的。
自珍珠来了之后,程锦倒是少了许多不安。而且程锦上辈子也是成过婚的,对于大婚的礼节也算了解,旁边又有喜婆提醒。到了成婚这天,程锦天还没亮就起身装扮,待复杂又漫长的婚礼仪式完成后,程锦都没有出现一丝错漏。
程锦被扶进洞房后,她就腰背挺直的坐在床边,她的头上盖着红色盖头,等着彦桓来掀盖头。这时,程锦才隐隐有些慌乱。她上辈子就这么盖着这块红盖头等了很久,等到了天亮,随后又等到了天黑,却一直都没有等到顾珏。以后该怎么做,她就没有经过了。
但程锦并没来得及慌乱太久,因为彦桓并没有让她等,他几乎是在喜婆刚说完一些掀盖头的吉祥话后,他就立即把程锦头上的盖头掀开了。
程锦看着眼前遮天蔽地的红退去,露出了少年那张欣喜至极的面孔。他的眼睛很亮,眼中只有她。
他对她笑着说:“终于娶到你了,阿锦。”
程锦也想要笑一下,但才刚翘了一下嘴角,一滴泪就莫名落了下来。原来,也有人不用她一直等着的。
彦桓立即伸手轻轻擦去了那滴泪,原本还一脸欣喜的少年,竟因程锦的这滴泪,也瞬间红了眼眶。他也一直都在忐忑,总怕最后一刻出了差错。掀盖头的时候,他手心都是汗,也怕盖头一掀开,结果看到的不是程锦。
还好,还好没发生什么差错,终于让他娶到了程锦。
还好他的侍卫及时发现了顾珏,把他制服后关了起来,才没有让婚礼生乱。
彦桓现在一想到顾珏这个名字,心里就恨极了。这个人竟从南边逃到京城,还想要抢亲,他果真是疯了不成?别说他抢不抢得成,一旦这事没有及时处置好,传出风声去,那让程锦这个衡王妃如何自处?
但彦桓心中惊惧怨恨没有在程锦面前流露出来,他和程锦饮过合卺酒,仔细做完之后的仪式后的,便笑着对程锦道:“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吧?你先吃些糕点,把头发松松。我去前面待完宾客,就回来找你。”
见程锦笑着点了点头,彦桓便出去了。他出去之后,主要是跟替他招待客人的顾珩说顾珏的事。顾珩听完之后,大惊失色,万没想到顾珏竟这么大胆。彦桓便让顾珩去料理顾珏的事,随后依旧笑着招待来客。等到宾客散尽,顾珏也已被悄无声息地带去了忠郡王府看押起来。
彦桓在一些勋贵公子眼中是很和气大度的人,虽然彦桓是王爷。但他们也敢闹一闹,因此彦桓不免多喝了几杯。
彦桓回到洞房的时候,头还是昏的,拉着程锦的手,一个劲儿的问程锦:“阿锦我们当真成亲了吧,不是我又在做梦吧?”
程锦开始还是笑着回他,回答了几次,听彦桓还在问,便拉着彦桓的手摸到她的脸上:“是真的。”
彦桓笑着捧着程锦的脸,不住的流着泪,笑着说:“是阿锦,是我的阿锦。阿锦,我终于娶到你了……”
曾有大胆的人问过彦桓:程锦对于他算是什么呢?程锦就那么好么?怎么就非她不可?
彦桓当时对那个人笑了笑,没有回答,彦桓不想让别人窥见太多他对程锦的心意。
但彦桓心里是有答案的。
就像是一个常年病痛缠身的人,这一天突然没了病痛,他可以自在的呼吸,他可以自由的行走,他换上最好的衣服,骑着最喜爱马,吃着最喜欢的食物,去见最喜爱的人。
这天阳光也好,风也很好,一切都很好……
程锦对于他,就是这一天。他忍过了病痛,熬过了孤独,才等到的这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不真切
程锦设想过千万种洞房之夜的场景, 甚至想着彦桓也有可能和顾珏一样舍下她离开,却万万没想到彦桓能哭成个泪人。这让程锦都顾不上不安,忙哄起了彦桓。好在彦桓心里惦记着还有“大事”要办, 只哭了一阵, 就擦去了眼泪,忙去沐浴更衣了。
彦桓洗得很快,程锦只觉得她才喝了两口茶跟一块点心,一个香喷喷的美少年就只穿着里衣贴在她身边,在床榻上坐下。彦桓先前在宴席上被人缠着敬酒,他怕程锦一个人穿着礼服僵坐着太累, 就让人知会程锦,让她先沐浴更衣。程锦自然也是乐得轻松的, 得了这句话, 就很顺从的沐浴更衣过了。
如今两个人只穿着里衣紧挨着坐, 温度从大红色的丝绸里衣透给彼此。程锦低垂着眼帘,看起来很镇定,但手心里却出了一层薄汗,心也在乱跳的。她两世为人, 还从没经过这事, 心里既羞又怕。程锦心中想着, 还好彦桓是会的, 是懂的, 这次她只要随着他做就行了。
彦桓看起来也很镇定, 他早就心里盘算过了无数次这种事。他挨着程锦做了一会儿, 就很镇定地让人退下, 很镇定将软枕摆好, 让程锦躺下, 然后一个个揭开程锦的里衣服暗扣,褪去她的亵裤,解开她的肚兜带子……
程锦半闭着眼睛,目光落在大红的床幔上,顺从地由着彦桓脱下她的一层层衣服,彦桓甚至还仔细的将程锦的衣服折好了。只是当最后的肚兜被轻轻扯掉后,程锦试图抓了一下身边的被子,但只抓了一下,程锦就松开了手。但之后彦桓就没了动作,不免好奇地看向彦桓。就见彦桓竟是一直看着程锦,像是把程锦一寸寸地都记下来。
程锦被看得不知该如何好,便忍不住伸手勾过了被子想要挡一挡。当程锦一动作,彦桓就似突然被惊醒了一样。他轻轻摁住了程锦的肩膀,然后近乎凶猛地亲上程锦的嘴,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他一边亲着,一边撕扯掉自己的衣服。跟小心翼翼地褪去程锦的衣服不同,彦桓是用力撕扯掉自己这身碍事的衣服。因为太过用力,甚至听到几声“撕拉”的声响。
程锦被亲地有些晕,心里还想着彦桓果然是会的……
但到了之后的关键时刻,彦桓却还是露出了马脚。他为了表现自己像是个熟手,总想着一次能成,试了一次不成,就有些慌了。程锦被像面团一样任由彦桓摆弄了好一阵,又见彦桓身上已蓄势待发,却总寻不到门路,彦桓额头上已急出了一头薄汗。
程锦有些意外,难道彦桓是没做过这事,也是不会的?程锦便忍不住好奇地看向了彦桓,莫非他这些年竟没经过男女之事?
彦桓知道程锦已看出来了,他又急又气又是不好意思,身上又难受得厉害。他竟委屈地带着哭腔,对程锦小声嘟囔:“那些书上并没细写这里……”
彦桓说着,又小声跟程锦告状:“那些画也画得不真切……”
程锦一时有些想笑,又怕她一笑,就当真把彦桓给气哭了。这样的彦桓,她先前怎么会以为彦桓会是顾珏那种人的?她当时真的是糊涂了。
程锦便强忍住羞,轻轻亲了一下彦桓的嘴角:“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两个人便笨拙地探索着对方的身体,等终于成了事,便不由得程锦“慢慢来”了。
程锦最后都觉得彦桓疯了,连她求饶地话都不听了,狠得像是只终于吃到了肉的狼崽子。
程锦都不知彦桓这一夜有没有睡觉,她昏睡过去的时候,彦桓在动着。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彦桓还在轻咬着她的指尖,咬得程锦又痒又麻。程锦试着抽了抽手,彦桓便松开了,然后笑着亲了一下程锦的唇。如今彦桓也跟之前不同了,他长了本事,只亲了一下便不够了,还要舔咬上好一阵。这么亲过之后,彦桓想要放开程锦,又不舍得放,便翻身覆在程锦身上,又细致地跟程锦行了一回事。
程锦本没经过这些,又没个人跟她说这些事,便以为别家少年夫妻也都是如此。她虽然疲惫,就也由着彦桓了。
以至于程锦起来沐浴更衣的时候,脸还是潮红的,就只能多涂些粉来盖。彦桓自己穿好了衣服,就又黏在了程锦身上。成婚之前,彦桓还有些顾及。但成婚洞房之后,彦桓却跟饿狼终于叼到肉一样,又黏又缠,恨不得他和程锦中间一点空子都没有,两个人整日黏在一处才好。
“你让我快些装扮吧,别误了进宫请安的时辰。”程锦小声哄着彦桓。
彦桓沾了些口脂,就往程锦唇上轻点了几下:“皇爷爷说我们今天可以晚些进宫请安的。”
程锦轻声劝道:“但我们却不好真的晚了,不然让别人看了,要笑的。”
彦桓轻轻摁了一下程锦的嘴唇,又忍不住要亲,就被程锦看了眼周围伺候的人,摇头止住了。彦桓只好作罢,有些沮丧地贴着程锦耳边低声道:“若是还有来生,我就真做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贫苦小孤儿,给你做上门女婿吧,省得还要顾着那么多。我们就天天黏在一块儿,一起做事,一起吃饭,一起歇着……”
“若是有来生……”程锦也凑到彦桓耳边低声道,“我可不希望你那么苦,你就做家里最受疼的小儿子。父母双全,家中富裕,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们都极疼你,什么好的就先紧着你,一会儿怕你饿了一会儿怕你冷了。他们为你选妻,既不图家世也不图容貌,就只图会对你好,仔细挑选来挑选去,便选了我……”
程锦说到最后,微微有些羞。她含羞笑着再看彦桓,就见彦桓眼中闪过一瞬泪光。
程锦轻声问:“怎么了?我说的不好呀?”
彦桓摇了摇头,贴在程锦耳边笑着说:“没有,是太好了。我都怕来生的自己被宠坏了,养出一身臭脾气,会把你气到的。”
程锦笑着抬手摸了摸彦桓的脸,轻轻软软地笑着说:“你啊,你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呀?”
“我也有坏的时候。”彦桓说着,便伏在程锦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程锦听得满脸通红,想要说几句,却怕再勾出彦桓更多混账话来,便只瞪了彦桓一眼。但对于如今的彦桓,程锦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只勾着他黏过去。可彦桓怕程锦真恼了,便只坐在一旁歪头看着程锦装扮。
待程锦装扮好,因怕来不及,程锦就只和彦桓吃了两口点心一杯茶,就进宫去了。
程锦戴着王妃的沉重头冠,却依旧腰背挺直,给成帝行礼的姿势也极其标准。原本成帝这几天就疲乏地厉害,本懒得跟程锦说话,但看了眼程锦的仪态,倒是轻声说了一句:“你的礼仪倒是学得不错……”
然后成帝就不再和程锦说话,只跟彦桓说了几句,便让程锦和彦桓走了。程锦垂眸退下,心中却在想,成帝这个面色,身体怕是不妥当,上辈子成帝也是在两年后驾崩的。
程锦和彦桓离开皇宫,返回王府之后,彦桓就忙帮程锦把那一身沉笨的王妃朝服换了下来。彦桓掂了掂王妃的头冠,忍不住皱眉道:“这也太沉了,难为你了……”
程锦笑道:“许多人还摊不上这份难为呢,你也快换了衣服。我们吃几口饭,再好好歇一歇。”
彦桓忙应了,换了衣服,和程锦一块儿吃了饭。彦桓的王府虽是新开的,但彦桓为了程锦进来住得省心,也费了心思。上来的菜样虽只有六样,但都是合程锦胃口的。程锦夜里被折腾了一整夜,早上起来就又立即去了宫里,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如今累得太过,程锦本没有胃口,可见菜色都是合她胃口的,便喝了一碗碧米粥、吃了个松仁卷、还有一些菜。
吃过饭,程锦漱过口,洗过手,饮过了一盏香片茶,便到榻上躺着歇下。彦桓随后也躺到了程锦身边,他本想再抱一抱程锦,但见程锦实在累极了。彦桓就不敢再动,只侧身看着程锦,想等程锦睡熟了,他再轻轻亲一下程锦。
但程锦却疲惫地微睁开眼睛,看了彦桓一眼,自己主动靠在了彦桓怀里,小声道:“抱着我睡吧。”
“嗯!”彦桓连忙抱住了程锦,他看着程锦靠在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彦桓就忍不住脸上的笑意。他低头,亲了一下程锦的头顶。
彦桓看着程锦闭起了眼睛,就仔细看着程锦的脸。他都不知道看了多久,只觉得越看越喜欢。彦桓实在忍不住,就靠在程锦耳边,小声道:“阿锦,我心中很欢喜。阿锦,你可别嫌弃我烦,我就是太高兴了……”
程锦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了这句话,就忍不住笑了一下,将头靠在彦桓胸口。
那里,少年的心正在剧烈地跳动着。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猫儿
顾珏被粗绳结结实实地捆着, 他一天一夜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嘴唇已经干裂。
“阿锦……”顾珏动了动嘴唇, 声音嘶哑。只是念出这两个字, 他就已经费尽了全力。
但似乎无论他如何叫着这个名字,他的阿锦再也不会笑盈盈地走向他。
他的阿锦嫁人了,嫁给了别人,嫁给了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他想要抢回阿锦,但才刚露出动向,就被几个侍卫压在地上, 然后塞了嘴拖走了。他的衣服因此被弄脏了,这是他回京前新换的衣服。顾珏不想在他的阿锦面前太过落魄, 他进京之前特意换了衣裳, 刮了胡子, 重新梳了头发。他匆忙从南方逃离,只来得及带一些银子。一路走来,银子已经花了不少,但顾珏还是用最后的一点银子买了一身看得过去的衣裳。
如果太落魄了, 阿锦是不会嫌弃他, 但是会担心他。她会悄悄地哭, 然后再眼圈儿通红地对他笑着说:“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进了京, 他竟然听到他的阿锦要嫁给衡王的消息。胡说!他的阿锦怎么可能另嫁他人?必然是别人逼迫她的, 她是那么期待他们成婚的那一天, 他们是多艰难才等到了那一天, 怎么可能变呢?
而且哪里有什么衡王, 哪里有什么皇太孙?如今陛下就只有瑞王一个子嗣啊!彦桓?那是从哪里钻出来的邪魅?竟敢还混淆皇室血统, 还把他的阿锦抢走了?
这时, 顾珏大脑中却出现了截然相反的记忆。
在那段记忆里,彦桓是存在的,彦桓就是货真价实的皇太孙,他身上的胎记和他的样貌可以为他证明血脉。据说他跟当今陛下的生母简直一模一样,那是一个倾国倾城又脾气暴躁的女子,她靠着绝世的容貌曾经独得先皇宠爱,又因为恶劣的脾气把先皇逼到了柔妃身边,她是彦桓的曾祖母,也是他顾珏的曾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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