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凌江不好意思地说:“我去最远的地方就是市里,也没有出过远门,火车站也没有去过”。
张彧说:“也可以了”,他对县城外的世界是一头雾水。
沈秋阳也转过来小声说:“我想和你们一起去上海,可是早说好要去我三叔那里”。
张彧说:“下回吧”,他想去的地方很多,总有机会再出门。
沈秋阳说:“我发现你过得很潇洒,有点羡慕”,张彧在家能当家作主,林阿姨都听他的。
凌江点头认同,他爸都五十岁的人,家里还是爷爷奶奶当家,奶奶做饭,每个人每顿吃多少,规划得清清楚楚,张彧家两人粮食够,没有做饭规划一人吃多少一说。
封谚也转过来:“凌江,能帮我买双解放鞋吗?”,他也羡慕张彧过得潇洒。
凌江说:“可以,你要多少码的?”。
“四十一”
“……”。
张彧当天傍晚就去大队部找大队长开介绍信,赵明兴看了看他个头说:“去年放寒假没去,我以为你打消念头了,一个人去?”。
张彧说:“和同学一起”。
那还行,赵明兴边给他开介绍信边说:“去外面人生地不熟,小心些”。
张彧说:“自然”,随即又问他:“大队长想买什么吗?”。
赵明兴说:“晚上我回去问问,如果要,明天和你说”。
开了介绍信,晚上吃饭的时候,张彧和林三丫还有张建设说:“介绍信我开了,后天走,和凌江一起去”,去上海的事,他之前就和两人提过。
张建设羡慕三哥能去大城市玩,决定好好练武,以后挣到钱,他也要出去玩。
林三丫听儿子说和凌江一起去,心里松口气,儿子没出过远门,一个人去她担心,凌江是城里孩子,有他一起更好,她细声说:“你们两个去外面有事要一起商量”。
张彧应:“好,我会托华明伯,还有铁万伯,清川他们照看一下家里,有事去找华明伯和清川”。
林三丫应:“嗯”。
晚上天黑后,张彧去张华明家,拜把他帮忙照看家里,张华明笑应:“这是自然,市里老李答应教你开车,学车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张彧说:“等我回来后再计划,华明伯,要帮你从上海带什么来吗?”。
张华明说:“有,帮我带个梅花牌手表,我问问你明伯母要带什么”。
“好”。
记下张华明要买的东西,收了钱,张彧又去张铁万和张清川家,拜托他们照顾家家里,也帮他们捎东西回来。
次日张彧进山里查看一下玉米地,到水谭边把储物空间里三只野猪处理好,分拆收起来。
消息传得快,这一天,队里都知道张彧去上海,傍晚有不少人来托他买东西,有钱给的就应记下来,
没钱给又叫带东西的他就记在另一个本子上,和人家说:“我先记下,钱还有就买,没有就不买,我买回来有钱拿钱来换,没有钱拿麦子来换”。
给了钱的人在一旁听到,就说:“哎呀,铁蛋,还可以这样?那我还想买两斤毛线,要亮的颜色,有钱你就帮我买回来,回来我拿麦子来换”。
张彧应:“可以”。
先前托买东西的人本想让铁蛋先帮忙付钱买回来,自家以后再慢慢还钱,听了张或的话心有不满,有旁人在,却不好说什么。
托张彧买东西的还有知青点的人,男女都有,他也应,收钱记下。
等到差不多九点,才没人上门,张彧看了看清单,要帮带的东西零零碎碎的还不少,他决定大部份寄回来,随身带一点就行。
他收了本子,和一边的亲娘说:“明早不用准备车上吃的东西,天太热放不住,我有全国粮票,听说火车上买饭不用票,我不在家,你做饭也不要省”。
林三丫细声说:“我知道,你们路上小心”。
“嗯”。
夏天行李带得少,第二天早上,张彧和凌江到县城,九点坐上去市里的班车,县城离市里有三个小时的车程,路上还算顺利,两人都没有晕车。
在市里下车,在汽车站附近的国营饭店吃碗面,和服务员问怎么坐车到火车站后,两人坐公交车去火车站。
从公交车上看出去,张彧发现市里的房子比县城好很多,车里的人,路上行人穿的衣服也比较好。
两人到火车站,看火车站上面的牌子,去售票口买票,买到下午四点的票,座位号是连一起,是直达上海的过路车,下午四点上车,预计后天早上到站,在车上的时间是一白天两个晚上。
拿到票从窗口前出来,张彧问凌江:“离上车还早,要去转吗?”。
凌江摇头:“我不想,你想去转?”。
是有点想,不过可以下回再来,他说:“算了,我们去候车室”。
下午四点半,张彧和凌江进站上火车,上车前,张彧向火车头看看,又向后看了看,车很长。
两人上车,车上人不算多,他们票上的座位没人坐。
坐下来后,张彧说:“之前听叶昆说他回家,车上人挤人,我们运气不错”。
凌江笑说:“年底肯定挤”。
坐上车十来分钟后,火车开动,很稳,和坐汽车完全不同。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人真多
车厢里的人说话声挺大,有些吵,张彧坐外面座位,他和凌江说:“我走走”。
凌江“嗯”一声,理解他的好奇心。
张彧起身慢步向车后头方向走去,真的很稳,在车厢交接处,他看了看,走进另一个车厢,这个车厢和他们坐的车厢一摸一样。
又向前走过两个车厢,都一样,踏进下一个车厢,是餐厅,里面有个乘务员大姐在忙,见有人来说:“半个多小时才后有饭”。
张彧笑了笑说:“多谢大姐”,转身回去,回到座位坐下,问凌江:“你要不要去走走?”。
凌江摇头说:“不去”,硬坐的车厢都差不多,卧铺车厢没有票不能进去,没什么好看的。
凌江和坐他们对面的两个中年男人搭话,张彧没有和人瞎聊心思,和凌江换位置,看窗外风景。
火车在动,外面的景色由各种各样的房子到绿色春玉米地,间隔有收完麦子、冒出秋玉米小苗的土地。
市附近的土地比他们县城平整很多,土地看着也比较黑。
车厢两边的玻璃窗是开着的,风从这边进,又从那边出,车厢里不是太闷。
随着夕阳西下,更凉爽一些,不过蚊子也多起来,车厢里除了吃饭声,还有拍拍的打蚊子声。
张彧拿两个饭盒去餐厅买饭,果然是不用粮票,每人打一个肉菜一蔬菜,肉菜里面的肉片太少,主食是二米饭,这些对他饭量来说,份量很少。
盖上饭盒盖,张彧问工作人员,得知可以出压金借饭盒,于是他借两个饭盒,打四份饭回到座位。
凌江见张彧带回来四个饭盒,吃惊问:“你怎么买这么多?”。
张彧说:“我看饭菜的量,我吃两份都不够,就多打,还好不用票”。
想到张彧的饭量,凌江不再说话,拿过自己的饭盒,两人吃饭。
张彧觉得火车上的饭菜一般,主要是肉太少,有点后悔早春还冷的时候,没有拿肉去让杜师傅帮忙做成肉干。
凌江却觉得不错,火车上菜的油水比自家足。
坐他们对面的两个大叔可就难受,啃着干粮,对面的两个小伙子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干粮快咽不下。
张彧吃下两份饭,拿来第三个饭盒打开,分给凌江一半:“吃不下”。
凌江说:“你还没有吃饱吧”。
张彧说:“差不多饱,吃一半就够”。
做张彧对面的中年男人忍不住说:“小伙子,你这饭量,你家养你真不容易”,快吃三份饭。
张彧回:“不用人养,我养我自己”。
这个年轻人太不懂过日子,大叔说:“那你得省钱娶媳妇,娶媳妇可不容易”。
凌江没有推辞,继续吃,心想张彧可不缺娶媳妇的钱,他接话说:“他饭量大,不吃这么多没力气”。
吃完饭,凌江拿饭盒去洗回来,张彧把两个饭盒拿去餐厅还。
次日早,靠着座位迷糊一夜,张彧觉得还行,凌江精神就不太好,上午趴着睡,车厢里的人也神情疲惫,话少了。
窗户风景看过多了也就那样,火车停站,下人上人,有人偷偷在火车外兜售馒头,鸡蛋,张彧买一些。
说偷偷,其实张彧觉得火车上工作人员和车站的人都知道,不过是挣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张彧一路观察外面的情况,其实也都差不多,农田,村庄,山林,平地,路过城市也不能下去看。
再一天早上九点多,火车到达上海,张彧和有点蔫的凌江下车,两人提着行李随人流向火车站外走去。
凌江看精神奕奕的张彧,真是慕了,边走边说:“练武的人体力就是好”。
张彧说:“也不一定,你的体力现在是有点弱,是因为你长得够高,吃的东西不够,等身体不再长高,会慢慢结实”。
两人到火车站外,张彧掏出几张纸,上面是贺知文写给他的坐车攻略,到什么地方坐什么车,连花多少钱也写得详细,下面一张是画的线路图。
两人按贺知文描写的,走一小段路,坐上一个公交车,这个站有很多人上车,人挤人,坐过五个站,两人下车,走一小段路,坐上电车,坐电车的人也很多。
张彧对这个城市的第一印象是:人真多!
在老家,他就觉得人多,和前世比起来,村庄多,人口多,土地少,城里更是挤,住的地方狭小,来到上海,发现人更多。
张彧和凌江两人下火车前去侧所换了衣服,但因为没有洗澡,身上还有隐隐的汗臭味,所以他们直接去贺知文家附近,那里有个招待所,计划在那里入住。
其实坐公交车和电车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清爽,汗臭味也有,但不管是张彧还是凌江都想弄清爽再逛。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下电车,顺利找到招待所,去服务台办理入住,接待他们的大姐三十多岁,姓沈,整个人看上去整洁干练,讲的普通话比较标准。
她上下打量张彧和凌江一番,又细问他们的真实年龄,来上海的目的后,才给他们办理入住,开个在二楼的两人间。
沈大姐带他们到房间,交待一些要注意的问题,然后说:“你们出去游玩,晚上早点回来”。
凌江微笑说:“谢谢沈大姐提醒”。
沈大姐将两把钥匙给他们:“你们只要晚上不太晚在外面,还是很安全的,还在读书就出来游玩,你们家长也放心”。
两人还是从小地方来,一个还是农村的,真是少见,这两孩子胆子真大。
凌江笑说:“大姐,我们不小”,他和张彧快满十八了。
沈大姐交待完离开,张彧和凌江马上拿干净衣服去洗澡间洗澡,还好他们是夏天来,洗冷水澡就行,冬天洗澡非常麻烦,洗完澡后洗脏衣服晾上,两人一身舒爽,下火车有点蔫的凌江变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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