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这时刚好中午,张彧和凌江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中午没有传说中的生煎,两人点两个炒菜,要两斤二米饭。
吃完从国营饭店出来,都没吃饱,张彧小声说:“这样不行,吃这点饭我受不了,我下午先在附近转转,打听交易的黑市,换点本地粮票,傍晚我们再去贺家”。
自己习惯了吃不饱没什么,但张彧练武,体力消耗快不耐饿,换粮票是必要的,凌江说:“我们一起去”。
凌江一起去就不方便了,张彧说:“我一个人容易脱身,你跑不快”。
这确是事实,自己跟着去只会拖他后腿,凌江便说:“行,你小心些”。
张彧下午几个小时摸清招待所附近的情况,没有找到黑市,不过用几条肥肉和几个老太太换到几张粮票,还是很少。
他回招待所时,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五把挂面带回去,打算之后借招待所的炉子下面条。
凌江见他带回面条说:“你运气挺好,这么快就换到面条”。
张彧说:“失策,我还是考虑不周,常听贺知文说城里很缺吃,但没想到这么缺,早知道我提着粮食来,请人帮忙做”。
凌江说:“有这五把面条也可以”。
张彧休息一会,两人去饭店吃晚饭,吃半饱,然后提着贺知文让张彧帮忙带给家人的十斤玉米面,他自己悄悄整的一包咸鱼。
现在贺家三口住弄堂里,下午张彧来附近探过,所以他们直直走过去,走进一条弄堂。
张彧不清楚本地人为什么将小巷道叫弄堂,顺着门牌号,找到五十六号。
这是一栋三层楼房,听贺知文讲,这栋楼原来是他们家的,现在住了三家人。
两人在房子前停下,就有个老太太在院里问他们:“你们找谁呀?”。
张彧说:“大娘,我们找贺知棋,我是他家远房亲戚”,他注意到,当提到贺知棋的名字时,大娘眼神不屑,听说是贺家远房亲戚,理都不理他们了。
张彧和凌江相看一眼,张彧沉着声喊:“贺知棋!”。
话音刚落,就见二楼一个小窗口伸出一个脑袋:“谁找我?”。
“张彧”,张彧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听上面的人惊喜说:“我就下来”,接着,就听里面楼梯咚咚响,声音真不小。
贺知棋是个十三岁的小少年,开心跑出来:“张大哥?”,诶,脸上疑惑,有两个人哪个是张大哥?
小少年和贺知文长得有点像,张彧微笑说:“我是张彧,他是凌江”。
贺知棋笑说:“我们去房间”。
张彧应:“好”,刚问话的老太太盯他手里的袋子也太过炙热,真不痛快。
两人随贺知棋上楼进房间,房间挺小,里面有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贺知棋说:“这是我妹妹知华,知华,这是张大哥和凌大哥”。
小姑娘细声叫:“张大哥,凌大哥”。
“你好”,张彧和凌江回应后,张彧把袋子给贺知棋:“你哥捎给你们的,他很好,我们住在离这不远的招待所,明天你有时间吗?带我们去转转?”。
贺知棋接过袋子,开心说:“明天我有时间,你们坐,我姆妈就回来”,心想小妹做的饭不够,姆妈回来就下面条。
张彧说:“我们吃过饭,想出去转转”,他们两个大男人和小姑娘同处一间屋里,不像样,而且这也是睡房,让人不自在。
自家待客实在困难,贺知棋不再挽留,把他们送出大门。
张彧和贺知文向外走,迎面来很多下班的工人,推自行车的,走路的,络绎不绝,小小弄堂人挤人,和他们接重擦身而过。
张彧再次感慨城里人特别多,深刻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知青下乡。
两人在附近大街走一段路,觉得没意思就返回招待所,借招待所烧水的灶煮面条,吃着白面条,张彧又后悔没有做肉酱带来,这次出门考虑得太不周全。
第二天早,张彧和凌江去吃早餐,吃到传说中的生煎,确是好吃,张彧不顾手里还剩有多少粮票,点了六份吃,搞得周围的人不停看向他们。
看得凌江都不好意思了,但张彧面不改色,回到招待所,贺知棋已经在等他们,见他们回来,少年笑得干净,问他们:“张大哥,凌大哥,今天想去哪里?”。
张彧说:“外滩”,先去看海,两辈子都没见过海,怎么都要去看看。
贺知棋:“好,走,我带你们去”。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三人到外滩,张彧和凌江看到海,都很激动。
张彧看辽阔的海水,海面平静,无风无浪,心里感慨万千,能在几百年后活着看不同美景,吃到丰富美味的美食,真是好!
心想,如果能在这里买房子,空闲时就来住段时间,就更好。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蠢蠢欲动
海上船只来来往往,贺知棋给他们普及:“那是货船,那是巡逻船,那种是客运船”,张彧和凌江努力分辩各种船。
这种地方没有小人书上画的舰艇,张彧有点遗憾。
上午,张彧和凌江还有贺知棋就在外滩和附近转,午饭也是在附近的饭店吃,恰好店里有红烧带鱼供应,他们点一份,味道很不错。
下午继续在附近转,张彧在一家新华书店买到一份城市地图,转了差不多一天,又细看城市地图,要在这周围买房子的想法在张彧的脑海里疯狂滋长。
他们在和贺知棋交谈过程中更了解这个城市,张彧还从他嘴里知道贺家附近两个黑市的位置。
下午五点出头,三人返回招待所附近,张彧拉着贺知棋一起去吃饭。
张彧还买一个肉菜,装饭盒里,让他带回家给姆妈和妹妹,贺知棋推辞不要。
张彧将饭盒塞他手里说:“拿去,之后我们还得麻烦你,你想办法打听附近的渔村,我们想和渔民出海一次”,他想下海收鱼。
贺知棋拿着饭盒说:“好,我小学有个同学,他老家就在附近的渔村,我去问问他”。
两边分开,张彧和凌江回到招待所,回到房间,凌江累得坐椅子上不动,如果不是一身汗,他都要躺床上了。
张彧看他的样子说:“晚上我给你揉揉腿,我出去转转,弄瓶药油来”。
凌江看还很精神的张彧,麻了,说:“你去吧,这边不熟,你小心些”。
张彧:“放心”,附近的路线都在他脑子里,化学公式他记不住,记线路是他的长项。
夏天天黑得晚,快六点的天还很亮,张彧向贺知棋说的其中一个黑市快步走过去。
贺知棋说自己走去要四十多分钟,张彧走得快,到地方用的时间比他少一半不止。
进一条小巷,人很多,摆卖最多的是鱼,各种各样的鱼,听贺知棋说这些基本上是从黄浦江里悄悄打捞的。
张彧慢慢踱过去,听旁人指着什么鱼问摊主什么价,转一圈,各种鱼基本认清。
看到修长银白色带鱼,想到中午吃饭时,贺知棋说了带鱼的几种做法,张彧将一个竹筐里十几斤带鱼全买下,又买一些虾,天色渐暗,他加快速度,回头将刚才看过的半筐小黄鱼,几条银白鲳买下便离开。
天黑透,张彧提着两个大袋子来到招待所附近的国营饭店,这时在饭店里吃饭的人很少,来吃饭几回,他知道那个脸圆圆的服务员姓吴,他上前去说:“吴同志,我找厨师,能帮我叫一下吗?”。
吴莲知道这人,每次吃饭都点很多,像个饭桶,看他手里的两个袋子,心里一动,说:“你等等”。
张彧不知道自己被去叫厨师的服务员称为饭桶,没一会,就见厨师从里面出来,看他手里的两个袋子问:“小兄弟,找我什么事?”。
张彧打开一个袋子给他看一眼,厨师马上笑容满面,说:“小兄弟,我姓江,我们进房间说”。
张彧随江师傅进一间房间,袋子放桌子上打开,一个是三十斤重的白面,一个是二十斤半肥瘦的肉和一大块板油。
江师傅看得心喜,说:“小兄弟,我都要了”。
张彧说:“江师傅别急,白面我想跟你换成粮票,半肥瘦的肉你帮我将五斤做成咸肉酱,余下换给你,怎么样?”。
江师傅没多想就说:“成!咸肉酱这就给你做”,这个小兄弟厉害,他一个外地来的,板油这样的好东西都能弄到,看来在这里有不一样的亲戚。
张彧心里松口气,这下粮票差不多够,要不然,明天中午要饿肚子。
凌江坐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人生地不熟,担心张彧出事,听到钥匙转动,才放下心。
张彧提着一个袋子进门,关上门后笑着和凌江说:“以后我们不用只吃半饱,我换到白面拿去饭店换粮票”。
他走进房间把袋子放两个床之间的小柜子上,打开,拿出一个饭盒塞给凌江:“带给你的,我吃过了”,他又把袋子扒开,露出一个陶罐说“这是咸肉酱,我们晚上不用再吃白面条”。
凌江目瞪口呆:“你是怎么做到的?”,其实白面条吃得也不差。
张彧说:“我运气好,碰到卖肉的,我和你说,以后在黑市里弄到食材,也可以去找江师傅,让他帮忙加工,在这里这几天,我们多吃海鲜,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十年八年后再算给我也行,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到海鲜”。
其实不算钱也没关系,但是钱不算清楚,凌江不会吃。
凌江呆呆说:“我挣不到钱还你怎么办?”。
张彧说:“你怎么这么小瞧自己,你脑子这么好用,还担心挣不到,想太多”。
想太多?凌江想了想,觉得张彧说得对,谁知道他们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到海鲜,也许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欠张彧的钱,明年毕业后想办法挣还他就是。
第二天一早,贺知棋带着饭盒来还给张彧,张彧把饭盒往跨包一塞,三人又出去游玩,贺知棋带他们去苏州河岸,找到一个船老大,讲好价格,三人上船,从苏州河摇下去。
张彧看有些脏的河水说:“这条河的水有些脏”,还有些臭。
船老大叹气说:“河两岸用的排的污水都往这里排,还有工厂排出来的脏水,以前还好些,现在越来越严重”。
贺知棋心里不太舒服,他还比较小的时候,二哥常下河抓鱼,他只能安慰自己,那时候河里有不少鱼,水还没有现在这么脏。
在船上看两岸房子,贺知棋给他们讲,这里是哪里,那里又是哪里,那栋楼是什么单位,张彧和凌江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十足的土包子样。
从小河转到宽阔的黄浦江,视野变广阔,江水浑黄,贺知棋和他们说:“夏天雨水多,江水就变成这样,等秋天时就变清”。
老家的河也是这样,张彧和凌江明白。
快中午,他们在一个位置靠岸,下船付钱后,去找吃饭的地方,填饱肚子,然后去南京路逛,据说这里是上海最繁华的街道,走一小段路,贺知棋带他们去淮海路,见到一直听说中的淮国旧。
很大比较高的一栋楼,外面沿着路排一个长队,进去要排队,在里面的时间也有限制,三个人去队伍后面排,排了二十多分钟到他们进去,里面各个柜台前真是人挤人。
想到华明伯要的手表,张彧和凌江说:“我想去看看表,你呢?”,凌江说:“我也想去看看”,看进口手表。
贺知棋说:“那走吧”,两人随贺知棋后面,贺知棋边走边说:“这个时间是上班时间,钟表柜台前的人不多,星期天人就很多,都是不买,只来看长见识的”。
凌江心想,他也想长长见识,早听说这里有各种名表。
到钟表柜台,张彧和凌江就被玻璃柜里的各种手表迷住,和柜台里各样各式的手表比起来,张彧觉得自己戴手上的表实在太一般。
张彧看中一款,表盘是金边,他越看越喜欢,指着问柜台里面的售货员大哥:“大哥,这个是什么价?”。
售货员态度不错说:“这个是罗莱克斯,三百八十元”。
这外国名听着绕口,张彧看着实在喜欢,心里蠢蠢欲动,很想当场买下来,不过旁边有凌江和贺知棋两个熟人,他按耐住躁动的心,艰难转到国产牌表柜台前,帮华明伯把手表买下。
随后又在旁边看见几款小闹钟,五元一个,张彧要猫头鹰款的两个,淡金色上面有条金属橫条,能提起来,这款他要三个。
如果不是每人限够五个,他想买更多,这东西不大,回去好出手。
凌江和张彧一样的想法,也买五个,转到其他柜台后又叫贺知棋去帮他买五个。
随后三人转到成衣柜台,有海魂衫,这衣服很受欢迎,其实张彧觉得一般,但其他人喜欢就行,每人能买五条,三个人都买了五条,然后是毛线柜台,大夏天的,毛线柜台人就没有那么挤。
买了毛线,解放鞋,三个人从后门出来,都是一身臭汗,坐车回到招待所房间,凌江和贺知棋两人累得不行,坐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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