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悸
是因为自惭形秽,只将自己看作个稍微得宠的猫儿一样,连进他的主屋都得斟酌小心,又怎敢碰触那一轮天上月。
可若真是完全不在意,又怎会在病得意识不清时,还谨记着小珍珠的事,完全避开段贵妃,把话说得这样好听?
嗯,真好听,完全像顺着他的心意来的,把他想问的剖得一清二楚,连着窗外的雨声都被哭得盖过去了呢。
顾玄礼不拆穿她的小心思,慢吞吞点点头,伸手将要倒下去的小夫人扶稳,小夫人顺势就栽进了他怀中。
“好,咱家会好好爱的。”
他慢吞吞似敷衍似的回了声,心想,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妖精。
作者有话说:
督公拿捏了别人,小妖精拿捏了督公
明天还是8.05更呀~感谢小可爱们一路都在!
第28章 体面
左右林皎月已经醒了, 顾玄礼又不是孙嬷嬷和阿环那种耳根子软要听主子命令的,当即遣人去叫大夫,又拿被子把小夫人裹紧了, 要抱回主屋。
林皎月虽然烧得有点神志不清, 可心里还有顾忌,眼巴巴看着他。
顾玄礼不看也知道这小夫人在钻牛角尖,凉凉道:“夫人无所谓, 成婚后自己跑到小院住, 也得在外人面前顾忌着咱家的名声, 莫让待会儿大夫来了, 误以为咱家养了房小妾呢。”
胡,胡言乱语!
你还不是日日住在后院, 要不就直接不回府……林皎月下意识便小声埋怨出来。
顾玄礼挑了挑眉, 没想到林皎月埋在心底里的事儿,竟还有这件。
他舌尖舔了舔牙齿, 觉得小夫人真是越发出乎她的意料。
正常姑娘家会渴望与阉人同住吗?
他突然又想到那日在花园里嘲戏弄她时, 她下意识就问自己, 为何不能同寝,还有她中药的那天,毫无顾忌地求着自己欢好。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皎月,终于开始相信,她可能不单单是胆子大, 还很厚脸皮,甚至有几分惊世骇俗地馋他身子。
林皎月隐约觉得对方不想好事,小脸绷得紧紧解释:“有, 有血味儿……”
新婚当夜, 督公可是连带血的衣服都不让她穿进去呢。
顾玄礼翻了个白眼, 阴阳怪气地看着她笑:“那里的血味,咱家不在意,往后保不准还会被咱家亲自玩出血来。”
说完,也不管林皎月什么反应,将人抱上就走了。
林皎月最初怔愣,脑海里昏昏沉沉绕了好几个弯,等人被抱回主屋的榻上了,才后知后觉那是什么意思。
她一口气没吸上来,咳红了脸,又不想叫顾玄礼看见窘迫,这人要把她被子扯松开的时候,死死埋头攥着,饶是顾玄礼都没能一下解开。
顾玄礼惊叹,原来小小的身体里,也有这般大大的力气。
他眯眼看了会儿倔强不屈的小夫人,俯下身,低声拿捏:“咱家耐性不好,夫人要不乖乖听话,要不,咱们现在就来玩那些趣事?”
林皎月终于崩溃:“我还来着葵水呢!!!”
顾玄礼直起腰,不管不顾地哈哈大笑起来,他容貌俊美,凤目天生带着骄纵恣意,笑得更是叫屋外送水的丫头都惊狠了,一个都不敢进来。
林皎月后知后觉,他又逗她!
又!
她都病成这样了,还逗她!
不想还好,一想,腹中的疼又清晰起来。
眼看着小夫人又要哭,顾玄礼笑容一收,快到林皎月都看不清地把被子给剥了。
葵水来得第一日,量总是多的,加之刚刚林皎月几次动作激烈,自然而然漏了些出来,血腥味也重了些。
林皎月愣愣地撑着双臂,眼见顾玄礼还要继续剥自己,两腿一夹,忍痛滚到床另一侧:“妾身,妾身自己来。”
这会儿倒是喊妾身了,顾玄礼啧啧两声,知道她差不多是清醒了,便也不勉强,转身去叫阿环她们进来。
阿环和孙嬷嬷早就兢兢业业等在屋门口,听到传唤赶忙跑进去。
与督公擦肩而过时,她们见鬼般的见到,督公居然真的在笑,不是冷笑,不是戏谑,而是真的勾着嘴角,仿佛心情极好!
阿环忍着心脏砰砰,想,今晚真是惊心动魄啊。
等到了屋里,两人见夫人虽绷着张苍白小脸,终归没有大碍,也跟着松了口气,忙开始倒热水拧帕子,又帮换下弄脏的衣物。
不多时,大夫顶着夜雨匆匆赶到。
这会儿顾玄礼倒是不见了踪影,大夫气喘吁吁静了会儿,便着手给林皎月搭脉问诊。
最后断出,夫人身子底不够好,前些日子上了躺山,大致受了风,病就压在这儿了,加之近来忧思过重,总是烦神,待稍微松懈下来,便跟着女子葵水一道,病来如山倒了。
林皎月缩在被子里,闻言慢吞吞点了点头,由着大夫给她开了药,指点休养方法。
一通折腾后,又喝了碗刚煎好的药,竟已到了三更天。
腹中的疼也渐渐缓了下来,困意袭来,林皎月吩咐阿环与孙嬷嬷等人去休息,自己的眼皮也渐渐开始打架。
半梦半醒间,林皎月直觉屋里又来了人,可她睁不开眼,连个哼哼都懒得发,便随着去了。
料想,也没什么人敢擅闯督公府,特别督公还在,应是哪个小丫头又进来探看吧。
如此想着,林皎月终是沉沉睡了过去,梦里四周都环着药香气。
抱着猫儿进屋的顾玄礼瞧见林皎月依旧睡得不安,神色莫变地勾了勾小珍珠的下巴。
他喃喃念叨着:“真会死啊。”
小珍珠嘤嘤似哀伤地回应了一声,毛茸茸的爪爪打住顾玄礼的手。
顾玄礼吹着眸,心不在焉地抽出手,搭进宛如猫儿小窝的软被里:“知道了。”
后来连着几晚,夜夜都有温暖药香伴梦。
等到第三日,林皎月的烧终于退的差不多,屋门打开条缝,白绒绒地小爪子推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林皎月惊喜不已:“小珍珠!”
“喵~”小珍珠也好似应她一般,甜甜地叫了声。
林皎月闷了好几日,情不自禁笑起来,刚要掀开被子下地,便听得这府里最嚣张的声音慢悠悠道:“踩,光脚踩,葵水来时不能被咱家碰脚心,倒是能踩石板咯?”
林皎月错愕一瞬,才反应带小珍珠来的是顾玄礼,而不是她以为的阿环或者照雪。
顾玄礼把小珍珠推开的门彻底敞开,慢步走进来。
今日阳光晴好,上午的太阳将这人的宽肩窄腰的影子拉得颀长,小珍珠见林皎月不下床了,便跃跃欲试地要跳上去,刚蹬腿,便被顾玄礼一掌捏住后颈。
“督公!您别提着它,它才刚好……”
林皎月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眨眨眼,无辜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顾玄礼啧她一声:“你这继母当得还真大度。”
说着,两只手捧住雪白的小祖宗,把它放到地上调转个头,轻轻踹了脚它圆滚滚的屁股。
小珍珠就一步三回头地走远几步,蹲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
林皎月沉默了很久,才有几分难堪地垂下头。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有沉默。
顾玄礼看她突然就蔫哒哒了,挑了挑眉,转身走向衣柜,打开看到林皎月的衣服就那么几件。
“新衣裳呢?”他好似不满地随口咕囔。
林皎月以为他问他自己的,哪怕心里还梗着,还是立刻告知:“再有两三日便好,我特意让锦绣阁最先做督公的衣裳的。”
顾玄礼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咱家问得是你的,咱家天天忙着杀人,紧着什么新衣裳。”
林皎月哽住,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
顾玄礼随意抓了几件过来,放下,掀开被子,伸手脱林皎月的寝衣。
起初还不知他要做什么,冰凉的手触到皮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
“督公!”林皎月愕然。
“在呢,在爱夫人呢。”
哟,还穿着开裆裤,他颇有几分兴致地掰开打量。
薄薄的心衣跟着林皎月整个人微微一颤,她哑口无言,不知眼前这情况叫得偿所愿,还是该叫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远处蹲着舔爪子的小珍珠一脸单纯,宛若个懵懂孩童,完全看不懂爹娘在你拉我扯得做什么。
最后出门时,林皎月感觉自己像一只熟透的虾,连带着发须都是红的,只得紧紧抱着小珍珠,装作满心同它玩耍,才不至于让自己对着顾玄礼太过慌张。
她心中又略带不安,不知道顾玄礼这么大费周章,是要做什么。
她很快就知道了。
这位将府邸当做客栈,每个月只歇脚几日的督公,大张旗鼓把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叫来,人齐刷刷挤满了前院,而林皎月被顾玄礼随手一指,坐在院前的大厅里,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顾玄礼抱着手臂走到厅前,托腮一笑:“那就不兜圈子了,闲言碎语嚼舌根的,给咱家站出来。”
人群寂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愣之下不知该作何反应。
“没明白是吧?”
顾玄礼打了个响指,这些日子一直被关在柴房的落莹被带出来。
蓦然重见天日,落莹惊叫嚎哭着跪倒在地,众人看到,她的膝盖好像被打碎了,整个人呈现出痛苦纠结的姿态,像染了羊癫疯似的不住抽搐。
她跪不住,便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地求饶,破烂的衣服上红黄之物混杂,叫人望一眼都觉得心寒战栗!
而顾玄礼不为所动,甚至走到她身旁,俯身笑问:“是谁告诉你,咱家会为了小珍珠罚人的?”
懒懒蜷在林皎月怀里的小珍珠闻声,好奇地抬起头想看看叫它作甚,林皎月目光晦涩地蒙住它的眼,小声道:不看不看,咱们不看……
落莹早早就招供了,可既然顾玄礼要她当众指认,她自然无不从,当即哭哑了嗓子将知情者全部供了出来。
跪地求饶的多了一排,各个都没想到,这件事竟还会深入牵连,他们本以为夫人不说话便是揭过了!
哭喊声顿时又高出一大截,小珍珠受了惊,林皎月险些没能哄住。
“闭嘴!”顾玄礼沉着脸喝了一声,阴森森咧开嘴,“没见夫人都被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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