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篱
但嗅到那药香,淳而净,的确是上品,不由抿唇。
褚菁遥凑过来,她披在身后的头发隔着绸缎拂到他的腿上,宛陵霄更觉酥痒,想抽却抽不开。
随即,她的手也点上来,处理他的伤口。宛陵霄却只觉得这折磨更甚,但与伤痛无关。
他干脆闭眼了,眼不见为净。
然而……本以为褚菁遥今日打定主意还要继续想法子作弄他,却没想到,之后的她动作温柔,细致专注,竟真的认真地敷起了药,连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而这般温和……让宛陵霄想起了过去的慕槿。
他缓缓睁眼,无声地望着她。
正好,她也抬首,对上了他的目光。
一时无声。
作者有话说:
先更后改。
——
推一篇才写好大概文案的预收呀~也是恶女向
《一篇性转火葬场》
文案如下:
罗暮衣,八荒第一疯女,狠得人尽皆知,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远。
风颂,天明宗首席弟子,获天道启示,决意去攻略此女,将她伏诛。
不想,罗暮衣看到他,眼中就流下了血,唇上却起了笑:
“来了啊。”
……
罗暮衣有两个秘密。
凡人时期,她曾落魄至天明宗面前乞讨,那霁月风光的大弟子却把她当妖魔打出,嫉妒和恨意从此再她心中扎了根,再也拔不去。
成魔后,她却有了观未来之力,因此,她知道这位大弟子为何而来。
很好,她便要打落他的傲骨,看他挣扎沉沦,看到底谁为天,谁为土。
……
第一魔修罗暮衣初时宣布将与一位仙修结为道侣时,魔族男子无不妒恨得咬碎了牙,心想魔主昏了头,恨不得取而代之。
但后来,他们发现自己错了……因为那位道侣,实在是太惨了。
魔主无心,道侣守十年空山,被打落山崖也无人顾;
魔主企盼许久的师弟复活,魔主竟取道侣之血取悦,不顾道侣心碎;
魔族沉沦,魔主竟听师弟谗言,欲图献道侣祭阵。
寒更承夜,大地惊雷,仙修终叛逃,不想平时对其不闻不问的魔主发了疯,直追半个大陆,将人掳了去。
“罗暮衣。”风颂咬牙,血泪一颗颗落下,“要怎么样,你才放过我?”
“放过你?笑话。”
罗暮衣冷笑,一双眼似乎可以滴血,“再跑打断腿。”
——
第161章 玉笥
褚菁遥又低头了。
她处理着他的伤口, 灵力没入其中,随即她卷起袖子,把药敷在了上面。一时, 宛陵霄些微的心猿意马, 又扭开了头。
她的指尖又轻又柔。不知过了多久,褚菁遥才缠好了细布,放下了药。
宛陵霄低头, 声音有些发哑:“放开我。”
褚菁遥把蛇尾松开了,宛陵霄抽出手腕。
“这药……”宛陵霄盯向那玉笥, 神色还有些不自然, “何处来的?似乎不是凡品。”
“你爹给我的。”褚菁遥实话实说。
“……”宛陵霄瞬间清醒,目光冷了几度,瞪向褚菁遥, 眼神藏了丝难以置信。
“……别与我生气。”褚菁遥把蛇尾收回了裙底, 见宛陵霄面色覆霜, 却似毫无愧意, “治疗献长生造成的伤,治疗修习献长生的人,自然是南陵卿家的药最好。既然有现成的,为何不用?”
“你和我爹见过了?”宛陵霄冷冷瞪她,胸口起伏。
“他挺关心你的。告诉了我你的伤势。还说后悔伤你。”
宛陵霄扫了眼那精致的玉笥, 再无心挂念方才的旖旎。他头顶爆出青筋, 只觉心中又生出无限戾气。
随即, 他冷冷道:“下次, 再、也、不、要, 收他的东西。永远不要。”
宛陵霄和褚菁遥经历冰征园之险后, 还几乎从未对她用过这般语气——冷淡、凶狠。
褚菁遥抿唇, 扫了眼宛陵霄神色,只见他眼中怒意极盛,不由轻声道:“但你爹我惹不起啊……好,你别闭眼,别气啊,对不住。”
宛陵霄闭眼:“……”
但见褚菁遥突然站起来:“行,我错了。我不该收。我这就帮你毁掉。”
“……”
说罢,她指尖盈出灼灼灵力,径直射向了那玉笥。
灵光艳炽,如凶兽张开血盆大口,在宛陵霄还没反应过来时,径直撞毁了那玉笥。
那官绿玉器可怜地落在地上,碎了,七零八落,散落无数其余修者求之不得的灵药,溢出温和的药香。
宛陵霄瞳孔一缩。
褚菁遥却似乎怕宛陵霄不想见,便又火急火燎地捏诀,让火光一把烧了那被撞散的灵药。
转瞬,一切消失殆尽。
她回首。
只见宛陵霄盯着那火光,竟愣住了,怒气也碎在了眼中。
大概,他没想到她做得如此之绝,也没问他一声。
少许,他脸微微白了,抬首瞪她:“你……”
“是你表现得很讨厌此物啊。”褚菁遥手一转,那火光回到手中。
然而,随之而动的,却也有这室中光芒。
宛陵霄方才乱绪上头,此时才猛地辨认出,刚刚……褚菁遥施展的竟然是幻术。
灵光流动。只见那完好无损的玉笥出现在了褚菁遥手中。
她递给了宛陵霄:“也许,你当重新整理一番你对此物的想法。”
宛陵霄冷冷地瞪着褚菁遥,目光化阴。
少许,他一把拿过那玉笥,闷声不吭,披起了外袍,推门而出。
“霄儿,你伤未好,出去吹什么风?”
宛陵霄却未再理褚菁遥。
……
院落,便是最为安静的地方,正是那南边的敞室。
前梧后竹,日色依稀落下,可见奇峰古树,清泉白石。
宛陵霄坐在敞室外,破碎的日光落到了他沉冷的脸上。
他一直盯着手中的玉笥,缓缓地蹙眉,半晌未动。
然而,一些他刻意忽略的过去,却纷至沓来,推也推不走。
曾经的曾经,在他的童年,他和卿禹之关系极好。
也是这样,哪怕后来小家支离破碎,宛陵霄因为不舍,每年都有半年会为了见卿禹之去明月台待着。
卿禹之每次都对他的到来极为喜悦,如过去一样温柔、珍惜地教养他。
然而,十六岁那年,卿澜兮的金丹被挖了。有人说是他做的。
父亲当时慌乱赶来,问他情况,宛陵霄说没有。卿禹之便力排众议,亲自把他护在了院中,不让其他卿家人来拿他。
然而,又过了七日,宛陵霄不知道卿禹之见到了什么人,他回来后,却问他:霄儿,真的不是你做的么?
……宛陵霄懵了。他从未想过,此事,他还会需要在卿禹之面前自证。
他说没有。卿禹之却让他一定说实话。
他坚持,并问怎么了。卿禹之却沉默了。宛陵霄不安。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后来,卿禹之亲自带人,拎着他去了刑堂,说他会被公平地对待。
而最后的结果,他被生生地挖了金丹。
“霄儿,”宛陵霄还记得,卿禹之当时满脸憔悴地对他说,“我知道你……或许不喜你兄长。但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啊。你有什么不满,冲父亲来,不要冲他。”
“有些事错了,便得认罚。父亲会……让他们从轻的。”
后来,母亲闯入,为救出他,身受重伤,三个月后不治身亡。这也是宛陵霄最痛苦的记忆。
过去许多年,这件事的痛……却从未终结。
“你父亲就是个大蠢蛋。”褚菁遥的声音倏然响起。
宛陵霄猛地醒神,回首:“什么?”
褚菁遥手叉腰:“我从卿家听过你们的事,你父亲和你兄长一样,明显都不太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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