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初挽也觉得自己最近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提升了不少,她便趁机给他们提要求,要求他们好好读书,这样就能像妈妈那样厉害。
两个小家伙现在属于仿佛有些懂事,但又有点懵懵懂懂的,听到这话,果然都点头,答应得好好的。
于是初挽便开始让他们背诗经,带着他们朗诵。
小娃儿到底记性好,一来二去竟然记住不少。
初挽自然很有些得意,一方面觉得自己实在是会教育孩子,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孩子聪明。
晚上时候,她把这些说给陆守俨,陆守俨也深以为然:“他们如果不反感,你现在开始慢慢教也行,让他们朗诵那些带韵律的,小孩子记性好,很容易就记住了。”
初挽也是这么觉得,现在自己有大片的时间,可以趁机多教孩子。
初挽之后又给Maddocks打电话,问起来刀鹤兮家的情况,听着说是情况不好,刀鹤兮一直陪着,最近刀鹤兮很忙,没有时间理会其它的。
初挽听着,问起要不要过去看望,Maddocks犹豫了下,还是委婉地拒绝了:“这边比较荒僻,一般很少有客人,而且病人也不喜欢被人打扰。”
初挽听此,只能罢了,请Maddocks转达了自己的关心。
因为刀鹤兮,初挽又想起国内的情况,便又给易铁生打电话。
易铁生最近很忙,忙着收购了一家国有瓷厂,收购了后,要对那家瓷厂进行整顿改革,这里面千头万绪,自然不是一句话能说明白的。
等改制完成,又得考虑国有瓷厂的产品方向和销路问题,这都是要耗费不少心力。
好在柴烧窑目前运营稳定,订单不断,利润也非常大,柴烧窑挣的钱足以去添补国有瓷厂那边的亏损,暂时不至于影响瓷语的经营。
初挽略沉吟了下,道:“景德镇那边,还得你多操心着,实在不行多雇些靠谱的人手吧。我这里估计得明年八月份才能回去了。”
她现在在国外,处处捡漏,买卖自由,真是如鱼得水。
如果回国的话,那立即这不能卖那不能干,太受拘束,还是得先在这里多挣钱再说其它。
易铁生:“也没什么,我现在在景德镇也算是很熟了,物色了几个合适的,我回头谈谈,再和你商量下,就把人招过来。”
初挽笑道:“别,你不用和我商量,说起看人,其实你比我看得准,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易铁生也笑了:“好,那我先把人给招过来得了。”
两个人东拉西扯的,倒是说了半天,说起易老爷子这几年的身体,也说起易铁生父亲在天津的生意。
聊到最后,初挽想起刀鹤兮,便问起易铁生:“最近你和他联系过吗?”
按说他们之间因为瓷语的事,联系应该比自己多。
易铁生:“上周我们通过电话,听他意思,家里人身体不好,最近会比较忙,反正瓷语的订单方面我会和美国那边的孙掌柜聊,他忙起来倒是也无所谓。”
初挽:“这样,那等回头再说吧。”
这几天天气变好了,雪差不多也都化了,初挽便重新出动,琢磨着捡漏倒腾挣钱的事,也每每过去各大城市里的博物馆艺术馆参观,顺便游览当地的跳蚤市场和古董市场,了解当地的古董情况。
她倒是偶尔有所斩获,不过也有不顺心的时候,那就是有几次拍卖会,竟然又遇上了孙雪椰和马克。
显然马克对于之前仓库拍卖的事耿耿于怀,看她那眼神都不太对。
初挽好汉不吃眼前亏,自然是尽量躲着,美国可是合法拥有枪支的国家,她可不愿意招惹是非。
可谁知道,也是奇了怪了,这两个人阴魂不散一样缠住她。
有时候她想拍卖什么,对方就和她抢,明显可以看出,是为了抢而抢。
这种对着抢就很烦,放弃的话可惜,不放弃,他们生生把拍卖价格给提升了,这不是白白多花钱吗?
这么几次三番后,初挽受不了,想和陆守俨说,又怕他小题大做担心自己,最后她终于琢磨着,怎么给马克孙雪椰一个教训,好歹给他们找点事干,省得没事总缠着自己。
那天逛了某家拍卖会的展览会出来,她随便找了个麦当劳想吃点东西,结果看到马克和孙雪椰正好也在,两个人肩并肩坐在窗口那里,正甜蜜蜜你喂我我喂你的。
这可真是晦气。
她要了一份套餐,拎着出去找了一处长椅坐下来吃,这么吃着的时候,恰好见到路对面是一家慈善机构,那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曾经看到过这个名字。
她略想了想,顿时想到了。
这家慈善机构的地板上,应该有一尊大理石半身像,那半身像看上去脏兮兮的,那家慈善机构也不当回事,但其实这是一尊罗马将军日耳曼的雕像,是在前几年德国博物馆的盗窃案中被文物贩子偷走,偷走之后被藏匿,结果这文物贩子被抓获后,因为种种原因当场死亡。
因为文物贩子的死亡,盗窃案没了线索,赃物也找不到了,那尊珍贵的大理石半身像也就没有了下落。
其实当时那文物贩子托人将这大理石半身像藏匿到了这家慈善机构,成为院子里一件破烂的摆件。
也是后来,有人无意中发现了这尊半身像,德国博物馆前来认领,才让这尊半身像回归德国博物馆。
这件罗马将军日耳曼雕像和自己所买的《独立宣言》不同,哪怕《独立宣言》暴露出来,这也是无意中捡漏,原物不涉及什么跨国文物盗窃案,但是日耳曼雕像就不一样了,那是博物馆失窃品,美国的法律很麻烦,一旦沾手,后患无穷。
孙雪椰虽然生活在美国,但是她并不是文物圈子里的,她所能关注到的应该是那些众多周知成为大众热议话题的,比如仓库里的龙袍上了电视节目,比如独立宣言引起大众热议,这些她多少能从电视节目或者别人的讨论中知道。
但是这个罗马将军日耳曼雕像案,没上什么主流媒体,只是文博圈子的新闻,不是这一行的不会关注。
这孙雪椰未必知道这件事。
初挽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半身像了。
这样一个人,如果自己在美国期间时不时跟苍蝇一样缠着,也够烦心的。
给她找一个活儿干就是了。
于是初挽吃过麦当劳后,拿了三百美金的现金,过去慈善机构随便看了看,果然在院子里看到那风吹日晒的半身雕像,确认无疑那就是德国博物馆失窃的那件。
她便大张旗鼓,先捐献三百美金,之后在慈善机构做了半天的义工,并对着那日耳曼雕像看了好一番,还找了工作人员打听情况,详细问起这半身雕像的来历。
她知道这孙雪椰和马克一直盯着自己,自己最近出入什么拍卖会,这两位就时不时出现,他们一定会关注到自己的异常举动。
之后,她便过去图书馆,查找关于罗马雕像的资料,又去博物馆,去看罗马雕塑相关的艺术品,这么看了一圈,一天也就差不多过去了。
这个过程中,她虽然没看到,但是多少感觉,她是被盯着的。
这就极好了。
第二天,她便不过去城里了,随便逛逛周围的跳蚤市场,顺便去了上次的那家拍卖公司看看,不指望什么捡漏,好歹多了解现在的艺术界动向。
就这么过去两三天,她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车带着保姆经过那家慈善机构,让保姆进去看了看,果然那地上的半身像已经没了。
依初挽的猜测,马克这种圈内人,做事谨慎,他既然得到了这件半身像,首先会调查这物件的来历,其次会想设法洗白这件文物,不然直接上拍他自己也陷入法律纠纷之中。
初挽便问起来,工作人员声称,昨天有两个人过来,想买一些石头,给了十美元拿走了那物件。
初挽便诧异地道:“那块石头可不一般,可能牵涉到一桩跨国文物盗窃案。”
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微惊,初挽便大致讲了讲。
大家有些茫然,毕竟这东西放在他们院子里已经一年多了,没想到突然和什么文物失窃案有关。
初挽便出谋划策,因为涉及到跨国文物失窃案,根据1970国际文物公约,德国方面完全可以追讨这件文物,同时因为慈善机构藏匿文物一年多,且以低廉的价格卖给不知名人士,这里面很容易引起相关部门的怀疑,认为他们和文物洗白地下组织有关系。
初挽对各国文物保护的法律和国际公约自然是耳熟能详,一番话唬得慈善机构负责人也是担心起来,毕竟大家都怕惹上法律官司。
初挽便趁机建议他们报警,并给他们提供了自己搜集到的各样资料以及当年德国博物馆失窃的名录,让他们提供给警察,并尽快找一个律师来维护自己的合法利益。
那慈善机构自然也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对初挽感激不尽,把初挽那些资料全都保存下来,并赶紧报警,请警方协助调查。
初挽见事情已经完成了大半,功成身退,就此隐匿,没事在家看看新闻报纸,陪着孩子玩玩积木背背诗经的。
她这么给马克和孙雪椰挖一个坑,倒是未必把他们坑到监狱里去,但是他们既然跳进去了,一时半会的,就纠缠在这个案子里吧,至少一段时间都得和美国警察以及律师打交道了,自然没闲心跑到拍卖会和自己抢物件了。
对于这件事,陆守俨叹:“你这给人挖坑的本事可真不小。”
初挽:“谁让他们老盯着我呢,这不是活该吗?”
她又解释道:“这可不是我多坏,是他们太烦人。”
陆守俨放下手中的材料,好笑地看她:“行,他们是罪有应得,你是行侠仗义。”
初挽便笑,搂着他的脖子,一脸无法无天地道:“我也这么觉得,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得了,可他们什么都和我抢,我可不得给她一个教训!”
陆守俨叹了声:“以后出门,或者我,或者建晨,总得有人陪着你出去,别自己乱跑,不然我真不放心。”
初挽:“知道了……”
就知道他肯定担心。
第239章
初挽大致关注了下孙雪椰事件后续,果然,那件雕像是孙雪椰经手的,她自己不懂,给人马克当枪使,在里面冲锋陷阵,仗着自己前世知道一些东西,以为能拿捏住别人,更以为自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其实完全不懂文物保护法律。
那马克请了律师,自己很快摘了一个干干净净,剩下孙雪椰陷入这场官司之中。
其实如果他们只是因缘巧合收到了这大理石半身像,从法律上来说也是与事情无关的第三者,他们的合法利益应该受到保护,不过问题就在于,他们收到这物件后采取的行动,分明是要想给这半身像编排一个传承有序的档案出身。
相关单位联系到他们毫无征兆地冲到慈善机构购买半身像的举动,认为他们事先对这件半身像的来源知情,且有明显“用非法手段试图合法化”的嫌疑。
这下子,孙雪椰洗不清了。
她自然不甘心,也试图拉初挽下水,不过初挽自己把事情做得干净,她出现在慈善机构是捐款的,是要做义工的,她偶尔发现后,心生疑惑,咨询了慈善机构相关人员,并试图去图书馆和博物馆查找相关证据。
她对半身像身份做出判断后,尽快找了慈善机构的负责人,告诉她真相。
警察甚至查到她在另一家福利院曾经捐赠三百美金的经历。
总之,初挽的一切清清白白,行为合理,自然没半点嫌疑,孙雪椰却是说不清。
那天,初挽做完记录出来,恰好遇到了孙雪椰,孙雪椰眸中带着愤恨:“你故意的,故意给我下这种绊子,我不明白,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为什么你要处处和我作对!”
她显然不甘心,在国内时候她就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吃了官司,没想到来到美国依然如此,本来她仗着自己重活一辈子,顺风顺水,结果没想到只要遇到初挽就得栽坑里,接二连三这样,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她只能说初挽和自己过不去。
初挽看她一眼,淡声道:“什么叫我给你下绊子,你自己落得这个地步,不是你自己贪心不足想洗白文物盗窃品吗?和我什么关系?”
孙雪椰嘲讽地笑道:“你当我不知道,是你给设下的套儿,论斗心眼,我确实不如你,我自愧不如,你给我设下圈套就等着我往里面钻的,我也太傻了,还真上了你的当!”
初挽好笑:“你竟然这么说?那可以,咱们现在还在警察局,我们马上找警察,你赶紧把你说的话和他们说一下,这不是有力证据吗,也许还能帮你减点罪名。”
孙雪椰咬牙:“你不用说这些,你这些心眼,美国警察他们能掰扯明白吗?你就是故意的,你早算准了我们注意着你的动静,故意惺惺作态去博物馆去图书馆,就是让我们注意到那尊雕像!”
初挽惊讶:“原来你们跟踪我?你们竟然一直跟踪我?你们想跟踪我干嘛?”
孙雪椰哑然,一时没法说什么。
这些话,她当然不敢乱说。
可是她不说这些,她就没法拉初挽下水。
当然说了也白搭,主要是初挽的一些行为都规矩简单明白,初挽肯定早算计好了,她懂法律,知道怎么规避自己的风险。
可是自己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她坑了!
初挽笑了笑,道:“我是劝你,离我远点,其实如果大家偶尔遇上,拍卖场上,各凭本事,谁输谁赢都可以,我的竞争对手很多,我从来不在意会不会多你一个。但是很明显,你不懂装懂,跟在我身后,我想买什么你就跟着抢,处处和我作对,想拆我台,那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