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夫君登基前 第265章

作者:袖侧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重生 穿越重生

  叶碎金便给了三郎这道密旨。

  卷起来,只有一根手指大小,三郎贴身收藏。

  兄妹二人,从始至终,不曾相疑。

第186章 休想

  叶碎金平安返回了京城。

  自五年前的皇夫事件之后, 这是京城第二次的腥风血雨。

  上一次,是端王、宁王、康王三位亲王执刀。

  这一次,只有端王和康王了。

  五王府、宁王府、平郡王府全部被围, 围而不动。

  风雨欲来。

  谁也不知道叶碎金会怎么对待叶五这一脉。

  刀终于要落到叶氏本家身上了吗?

  三郎单独来见叶碎金。

  他叩首, 额头触地:“陛下曾经答应过我的事, 请勿忘记。”

  【我要你答应我,未来,不论怎样, 叶氏本家哪怕真有人要赔出性命,你也能让他死得体面。只死他一个, 放过家人。】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叶碎金仔细回想。

  十年了。

  那是她十年前答应三郎的。

  那时候在唐州, 她动刀清理了邓州叶氏的腐肉。一些姓叶的人死去了,但都是旁支。

  叶氏嫡长男叶三郎,那时候便想到以后,来向她要了这个承诺。

  他是叶碎金的兄长, 更是所有人的长兄。

  “好。”叶碎金道,“我答应你的, 一定会做到。”

  四郎叶长铭被带到了叶碎金的面前。

  她给他选择:匕首、鸩酒、白绫。

  “你知道你输在了哪里吗?”

  “四叔和三兄的心里,永远都有叶家, 永远以叶家为重。”叶碎金道,“你没有。”

  以叶家为重,叶长钧可以接受自己只是王。

  叶长铭想自己当皇帝。

  天下至高诱惑, 当然是大位。

  有能力觊觎大位的男人, 若没有内心里坚定的信念, 谁能抵抗这份诱惑。

  崔涪一辈子以魏臣自居, 到死前都要丢了这气节, 穿上龙袍才能瞑目。

  四郎问:“我爹、十三怎么处置?我妻儿又如何?”

  叶碎金道:“你要感谢三兄, 他在许多年前,就从我这里要走了‘不杀’的承诺。”

  四郎流下了眼泪。

  他选了鸩酒。

  毒发而亡。

  五皇叔、平郡王及宁王三府,全部夺爵,贬为庶人。

  王屋山手足阋墙,是为不吉之地,以后不再做皇家猎场。王屋山离宫,用作圈禁之地。

  庶人们被送到了那里,非诏,一辈子不能下山。

  上辈子叶氏本家成年男丁只有十三郎幸存。

  他断了腿。

  叶碎金送他回叶家堡继承祖业,生儿育女,繁衍血脉。

  今生十三郎身体健全,贬为庶人,一辈子圈禁在王屋山。

  七郎的身体却不健全了。

  老实孩子长大了,沉稳悍勇,不再盲从父母,有自己的信念。

  但三郎带兵来救驾的时候,他已经伤了手臂。

  洞穿了,那伤口三郎熟悉,一看就是枪伤。

  那一枪,四郎所为。

  太严重了,那条手臂没法保留,军医给七郎截了肢。

  七郎从此,只有一条手臂。

  但七郎的亲王爵获得了提升,成了世袭。

  便连三郎端王的亲王爵都不是世袭。

  但大家明白,叶三郎功大如此,以叶碎金奖罚分明的作风,一定是对他有别的奖赏。

  如果看起来什么奖赏都没有。

  那,一定是不在眼下。

  谋逆大罪,株连九族。

  京城血流成河。

  也不能怪谁,怨谁。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如此。

  富贵拿命博,博输了,自然命就没了。

  倒不像崔家那次,叶碎金要报仇要泄愤,更要震慑有心人。故而关上门杀,阖府上下连妇孺老弱、婢女仆人都没有放过一个。

  这次按着国法来,凡涉谋逆者,诛九族男丁,女眷罚为罪奴充军,家产奴仆罚没。

  长长的、戴着镣铐的队伍被用绳子连成一串,官兵牵着走,哭声响彻了京城。

  一直杀到八月,才杀完。

  但一直还有个人,悬而未决,没有处置。

  十二郡主叶宝瑜告病在家,一直没有出现。

  她死了丈夫,会病倒,大家觉得才对。

  实际上,她被叶三郎关起来了。

  “我知道你恨。”兄长对她说,“可你想要怎样?冲到陛下面前逼着陛下杀了他吗?”

  叶宝瑜恨得眼睛发红:“为什么不杀他!他有什么特别!为什么偏爱他至此!”

  说到“偏爱”,叶长钧的眼前闪过一个纤细的身影。

  “只要是人,总得有自己的感情。是人,就会有厌,有爱,有偏爱。”

  他平静地说:“你质疑她的偏爱,可若无她的偏爱,你也只不过是一个相夫教子的郡主而已。”

  叶宝瑜颓然,恨意不能纾解,悲愤大哭。

  兄长轻轻地拍她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哄她。

  那个人悬了好久,但终究不能一直悬下去。

  侍从来报:“他要见您。”

  御案后,叶碎金放下笔,抬起眼。

  叶碎金来到了诏狱。

  最深处的牢室,光线昏暗,打扫得倒还干净。

  一床,一几,二蒲团。

  别无他物。

  段锦叩首行礼,抬起头,神情平静:“陛下。”

  叶碎金问:“叶长铭许给你了什么?”

  段锦看了她一眼:“陛下一定能猜到的。”

  “我与他约定,”他道,“他得大位,我得你。”

  他道:“我非是为了权势与富贵,这些我都不在意,我想要的,一直就只有你。”

  他直直地看着她,直言心中所欲,并不觉得羞耻和愧疚。

  爱她,想得到她,有何可耻。

  叶碎金觉得可笑至极。

  “不是为了权势富贵是为了我,”她问,“是觉得这样,我就该高兴欢喜吗?”

  段锦垂眸:“我知道陛下不欢喜,因陛下不爱我,只爱权力。”

  “杀了我吧。”他说,“给明杰偿命。”

  提到唐明杰,叶碎金大恨。

  她问:“为什么杀了明杰?”

  段锦抬眸:“他对陛下太忠诚了,宁死也要向陛下示警。”

  “时间紧迫,不能让他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