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司徒
“你、你不是、呼、没见过敦君吗!”我费力地跟在他身后,“确定是他吗?银发金眼,准确说是金紫色的渐变虎瞳……”
织田作之助干脆拉着我的胳膊,三步并作两步地把我往楼上拖:“他在昏迷中喊你的名字,断续凑出了全名——横滨应该没有第二个叫‘羽二重鹤音’的女性。”
我喉头一哽,眼底发涩。
赶到医务室时,与谢野晶子正边脱手套,边反手合门。看到形容狼狈、上气不接下气的我,面露诧异:“慢慢来,不用急,又什么大事。”
透过半开的房门,可以看到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失踪许久少年——穿着条纹病服,面容苍白,但至少呼吸平稳,脸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织田作之助:“可是我听到他在惨叫,很痛苦。”
“怎么?”年轻女性不满挑眉,“不相信我的异能?”
我把视线转移到与谢野的脸上,努力想要冲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或者至少先说几句感谢的客气话;我颤抖着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织田沉默片刻,抬手轻拍我的肩头,无声安慰。
“……谢谢你。”我红着眼眶反复道谢,“谢谢、谢谢你,谢谢你。”
与谢野撇开视线:“日行一善,没什么值得感谢的。去看看吧。”
意外的是,小人虎的状态很不错。我都做好这孩子缺胳膊少腿的准备了,现在告诉我他不仅没有失去任何原厂配件,连值得绷带服务的划痕都寥寥无几……
估计与谢野的异能是治疗方向。
很可能还是非常强悍的全回复。
“我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了。”与谢野在桌边坐下,双腿交叠,“昏迷前估计在努力往外爬,晕过去了还断断续续喊着你的名字。”
站在病床边,我顺开小少年汗津津的额发,抚摸他脸上淡粉色的细疤。感知到脸上手指轻抚的触感,昏迷的中岛敦蹙起眉头,约莫是绷得太紧、连睡梦也不敢安稳。
我忙不迭收回手,又帮他掖了掖被子。
与谢野托着下巴看我,欲言又止半晌,语气复杂地开口:“你,很看重他吗?”
“敦君加入港口黑手党才几个月,之前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里,很辛苦也很拮据。”我解释道,“我只是负责他新人期的指导工作,他却非常信任我。”
“织田君呢?”与谢野盯着我,似乎想通过表情的细微变化判断谎言,“森医生呢?”
“我和作之助三年前就是朋友。森先生……是很照顾我的长辈兼前辈,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给了我很多帮助……”我迟疑着回答,“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羽二重鹤音,”年轻女性坐直身体,语气严肃,“你要知道,黑手党绝不存在客观意义上的好人,他们是一群饥饿嗜血的鲨鱼,不会放过任何掉进狩猎范围的猎物。”
这、这是怎么了?我战战兢兢:“……是、是的?”
她努力凝着表情看了我半分钟,最终却泄气般垮下脸:“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你这种笨兮兮的烂好人,到底是怎么变成黑手党的啊!欠高.利.贷了吗?”
看来与谢野小姐对港.黑观感很差。我心想:比较矛盾,也比较幸运的是……她貌似对我的印象很不错?
与谢野神色纠结,仿佛眼睁睁看着愚蠢女性邻居陷入渣男的???爱情骗局,每天都想喊醒天真过头的笨蛋邻居,又屡屡被她一脸陷入爱河的甜蜜模样噎住。
想着想着,我竟然有点想笑。
“你知道「异能」是怎么被「身体」发现的吗?”与谢野烦恼地抓了抓头发,费力整理措辞,“大部分异能者出生就拥有异能,但只有当他们意识到力量,才能真正使用力量。”
“比如我,”年轻的治疗系异能者指着自己,“小时候的朋友被流.弹打中,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我哭嚎着拼了命想救他,于是觉醒了异能「请君勿死」。
“也有比较特殊的,社长提过,港.黑好像就有个能被动触发力量、让他人异能无效化的家伙。那么他第一次让别人的异能无效,就是他觉醒异能的时刻。”
我点点头,表示有在认真听:说的是太宰?
“所以,有没有可能,”与谢野晶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个人,因为没有遇见‘意识到力量’的契机,而一直认为自己是普通人。”
还有这种可能吗?我愣住。
“鹤音有没有想过,”她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我的身影,像一个微小的、正在快速坍缩的宇宙,“——你,也许是个异能者呢?”
作者有话说:
哒宰(JK自信):电灯泡一般能活到最后一章。所以敦君不会出事。
鹤音是异能者,不过目前没透露出多少信息,她的异能也不日常,所以可能有点难猜……
今天谢谢大家的支持!啾咪!挨个啾咪!在写了,在努力写了(猫咪拍键盘)
不过今天没啥吃的,要不我从港.黑茶水间偷点泡面,咱凑合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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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刀鞘 ◇
◎明天陨石就砸地球◎
说从没产生过‘自己也许是异能者’的想法, 是不可能的。
首先,我成长的环境中,就长满了Bug级存在:养父继国缘一, 以凡人之姿平视一切超自然能力,来历成谜的宗师级剑道天才, ‘一刀在手, 天下我有’的典型案例;
养父曾经的上司、现在的朋友,宗像礼司叔叔,聪颖过人、天赋异禀,过着与挫折和失败无缘的人生,目前是东京七位王权者之一, 代表秩序和制御的青之王。
成年后, 阴差阳错进入港口黑手党工作, 横滨地下世界的顶尖异能者都汇集于此——偶尔我也会期待, 没有剑道天赋的自己, 会不会是隐藏的强大异能者?
……当然,此类愿望就像憧憬霍格○兹送信的猫头鹰来敲窗一样, 永远在期待, 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世上没有魔法学院(魔鬼低语)。
异能的觉醒多发于心性纯粹、感情强烈的童年时期,并非必须生死之际, 只要‘想做某事’的愿望足够强烈,就能激发出潜藏在身体里的力量。
我已经二十岁了,觉醒异能的可能性, 比‘明天陨石就砸地球’还要渺茫。
言归正传。
哪怕不是异能者, 还不是得处理异能者的一堆破事。
小队的覆没并非无意义的牺牲, 他们为队伍中唯一的异能者争取到珍贵的喘息机会。在下落不明的那段时间, 人虎拖着重伤的身体一路追踪,顺利找到mimic的据点。
在准备将信息传达给组织时,意外被安德烈·纪德发现。中岛敦几乎是抱着以命换命的决心重创纪德,万幸逃跑途中偶遇拥有治疗异能的与谢野晶子,才捡回一条性命。
这也是纪德在后来遭遇芥川的主动挑衅时,选择低调退让的缘由。
得到对方的准确动向,港.黑便不再是被动防御的一方。短短数日内,剿灭偷.渡异能犯罪组织mimic的计划就迅速成型、高效展开,预备在本月内解决这位恶意的‘客人’。
而此时,行政科内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太宰先生说,敦君你暂时不用接外出任务,”我难以置信地重复,“暂时留在行政科,给行政科的大家当保镖?”
人虎君严肃认真颔首,抬头笑出一口白牙。
“大家鼓掌欢迎中岛君!”科长以拍胸代替鼓掌——前段时间出外勤,偶遇组织和mimic的冲突现场,他一头扎进去想证明宝刀未老,结果摔断了胳膊。
文职黑手党们立刻对临时小保镖报以热情的掌声。
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不高,中岛敦收了笑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摸摸他的头,笑道:“接下来,行政科的安全就要交给中岛先生啦!”
被胡乱摸了两把,小人虎马上高兴起来,羞涩又开心地用力点头。看大伤初愈的少年在行政科被大家一通乱rua,最后抱着一大堆小零食在我身边坐下。
怎么说呢……就,心情复杂。
老实讲,如果这个命令由港.黑其他人下达,我会怀疑他对中岛敦齐了忌惮之心——明明决战将至,却把状况尚佳的后起之秀踢出队伍,用意可见一斑。
无非是想搪塞新人带回重要信息的功劳,轻描淡写概括为整个小队的努力。
但下达命令的,却是重点培养人虎的太宰治……
平心而论,我愿称之为港.黑最难猜心思的男人。
另一方面,不考虑鸡娃的功劳分配、权利斗争问题,自带mimic仇恨值的中岛敦呆在暴力部门怎么想都比文职部门更安全,哪怕需要外出巡逻、或执行任务。
中岛敦接受异能者+黑手党人的身份都花了不少时间,想让他理解其中利弊简直是为难孩子;更何况在这孩子心里,‘跟鹤音小姐待在在行政科’可能都被归类为奖励了。
一整天我都在想办法联系太宰治。
三年过去了,就算我和他已经从陌生人变成可以接吻的关系,我还是无法通过手机、或者其他任何正常的渠道,来找到那个可恶的家伙。
mimic是全然陌生的境外异能组织,行事风格不同于横滨的各个组织,加上组织成员大都有军事化训练的经验,整体素质也高于寻常黑手党人。
在与对方的博弈中,港.黑的损失已经达到了一个无法再继续忍耐的额度。因此,以太宰治及尾崎红叶为代表的武斗派中高层,基本上都参与了此次计划。
港口黑手党此行的非常明确——让mimic彻底消失在横滨。
所有试图浑水摸鱼的其他组织,一旦插手,全部视为宣战。
戒备时期,重要的文职和研发部门,如情报科、行政科、研究所等,相关人员集中在总部大楼统一管理,避免被卷进冲突中,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如果是寻常企业或者公司,被迫住在公司简直是再悲惨不过的社畜事件;但对于夜间任务密集、经常倒班处理事务的黑手党文职来说,反而很容易接受。
敦君的折叠床是身形壮硕的科长匀的。
战斗中凶悍的白虎君眼下小猫咪般蜷缩着,毛绒绒的领子随着呼吸摩擦下巴,睡梦中还会烦躁委屈地瘪瘪嘴。
我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隐约能听见走廊尽头情报科传来的嘈杂声响。今晚行政科轮值的几个人,除我在办公室守着休息的大家外,都被情报科调去帮忙了。
虽然也不是非得有人值守,但科长可能觉得这样比较专业,就让我留下了。
我望着窗外发呆。夜空阴沉,无星无月,横滨的灯光便如星子般灿烂亮起。
流星般闪过的是行车尾灯,随着夜色沉淀,渐渐的,连‘流星’都怠于光顾了。
叹了口气回神,我拿起凉透の咖啡,品尝社畜苦涩の寂寞。
——熟悉的、比咖啡更苦涩的血尘气笼罩下来,抓着马克杯的手被握住,冰冷甜腻的亲吻伴随阴影在上唇降落,又如小狗般轻轻啃咬。
年轻干部沉沉地笑了一声,若有若无抚摸着我的耳根。
太宰治的吻和他的行事风格一样恣意妄为,暧.昧戏弄永远多于柔情缠绵。时而小动物般幼稚地贴贴靠靠,时而又霸道得像要把人吞下去。
一瞬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可不是人少的旋转餐厅,也不是清晨行人寥寥的总部大楼门口!而是行政的办公室!更何况还有那么大一个中岛敦,就躺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我尝试阻止:“等等——唔!”
任性的家伙顺势捏住我的脸颊,不紧不慢顺着湿润的唇瓣舔吻进去。
……等漫长的亲吻结束,我的大脑和浆糊的区别,可能就差一个开瓢了。
罪魁祸首施施然接过马克杯,靠在办公桌边云淡风轻、潇洒无比地???喝了一口,然后被苦到整张脸皱成一团,眼神幽怨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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