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寺
花灼自是没有读心术,她将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眼?光巡视四下,指尖猫挠似的蹭了下梁善渊的手背。
“你,跟着我去那?边。”
她说的是回廊里。
梁善渊与她一同入回廊,雨自是滴落不进来,刚将两把油纸伞放下来,花灼便面上?扬笑,“阿善,你抬抬手。”
梁善渊一顿,才后知?后觉想起些什么。
说起来,上?次入鬼界时,他与此女互通小名,她要他喊她——
什么来着?
梁善渊思忖着,面上?浅笑伸开双手抬高,“花灼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却见那?贵女一脸坏笑,故意?使坏般到他跟前来,一双小手抓着她自己的白色腰带弯弯眉眼?道,“我给阿善姐姐系腰带呀!”
她心里头还与系统打着商量,“系统,我现在这么臭故意?恶心梁善渊,可以加阴德的吧?”
听到脑海中的阴德到账,花灼笑得更真诚了,生怕梁善渊被她给臭跑,“你躲什么呀,本小姐这腰带贵重着呢,你就?站这儿不许动!”
花灼自以为得逞,眸光里尽是发?坏得意?,回廊上?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灯笼光一荡又一晃的映照在少女眸间?,梁善渊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
但那?血本就?出自他手,虽随手交与畜生们被加了料,但他怎会做出要自己闻了也觉臭到不行的东西出来?
花灼根本不知?主意?落空,她臭了这一日的功夫,所?有人都?避她如蛇蝎,就?连她自己闻了都?受不了,见梁善渊脚步往后,花灼下意?识双手揽住此鬼腰身。
别说......这手感......哎......还真别说......
花灼自身有些小肉,腰肢自然?也带些肉,全身都?柔柔软软,但梁善渊不同,并非手感硬,而?是给人感觉十分劲瘦。
花灼又摸了摸,心里真羡慕,人家这腰才是腰,自己那?腰,跟个刚发?好的面团似的,要不人家能?当万人迷呢?
花灼边摸边真情实感的叹气,“......女人的腰,夺命的刀啊。”
她话刚落,察觉出自己竟夸了梁善渊一句,颇有几分尴尬的抬起头,便见梁善渊也正垂头看她,那?双漆黑瞳好似瞧着什么天外来物般,花灼登时轻咳一声?,将腰带给她戴好,细心缠着结。
“我跟你说,我这腰带可是天蚕丝做的,你这么穷酸,我这腰带你都?可以当传——”
她话音越来越小,是回廊上?灯笼明明灭灭,花灼抬头盯着,又咽了下口水,“当,当传家宝——!”
她话音猛提,是头顶灯笼忽灭两盏,四面阴雨寒凉,竟从旁侧漆黑处淋来一捧阴冷冰雨,雨滴溅到身上?,花灼登时头皮一紧,尖叫大喊,“阿善!”
接着,管也不管,抱住梁善渊便不松手了。
又是那?股柑橘香。
闯了祸的野猫带着满身雨水自回廊梁上?遁入黑暗,梁善渊却没松开视线。
突然?闯入他冰冷怀中的温暖,要他下意?识一愣,全身疼痛消散,没有想象中的厌恶,反倒只有恍惚。
她的呼吸好快。
甚至可以感受到此女的心房在跳。
——心。
一片漆黑里,远处有晃荡不停地白色灯笼,映入梁善渊漆黑眸中。
他怔怔望着前方,口齿无声?说出一个字。
——心。
第一次,心不是被他的手生剥出来,在他手中苟延残喘的跳动。
心在她的心房中,有力,持续,不断的跳动着。
——好想要。
——她的心。
“警告灼灼!警告!当前检测梁善渊杀意?高达百分之八十五!八十七!八十九......”
啊?啊?!
就?因为忽然?抱她?以前也没喊打喊杀啊!花灼眼?泪都?快吓出来了,只觉前有狼后有虎,但不论如何眼?前这只也最恐怖,急忙要起身,后背却被那?熟悉的冰冷双手轻摁,脸一下子?结结实实贴上?梁善渊肩侧。
那?股子?苦涩药香几近将她环绕,花灼被此鬼紧抱在怀里,吓得心咚咚直跳。
却听耳侧,那?似男似女的好听声?音问她,“你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什么意?思?
“吵......吵到你了?”
她想说,真不好意?思,但到底还有理智,知?道若是低头,定会被扣阴德。
那?可不行。
绝对不行!
这阴德每一分都?是她辛辛苦苦攒的,攒的越多,她便能?越快回家,哪能?低头认错?那?不得从头再来?
‘富贵’险中求,花灼欲哭无泪的闭紧了嘴。
梁善渊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将自己的头靠在花灼的头顶,将少女整个人抱在怀中,紧紧贴着,闭上?眼?睛。
心跳声?。
这样,就?好像他也有。
好快。
越来越快了。
“花——”
他一顿,想起什么来,忽笑了一声?。
那?声?音极为温柔,花灼脑海中越发?刺耳的警报声?,好似都?成了梁善渊那?温柔嗓音的背景音乐般。
“灼灼,我可以摸摸你的心吗?”
第24章
花灼冷汗都流下来了, “那当?然不成!”
食心恶鬼这是盯上她的心了?
“本、本小姐的心那是你能摸的吗?还不快松开本小姐!”
她的推脱急不可待。
梁善渊手心轻抚少?女后腰,总觉得她浑身上下柔软似面剂,也不知这样软, 平日里是?如何走路的, 他如此?思忖着,指尖节节划过少?女腰身。
很轻易, 便能将她开膛破肚, 可偏偏, 光是?如此?一番轻轻动作, 他指尖便升起烧灼疼痛。
——辟邪符。
梁善渊微垂眸,将她放开。
“对不住,灼灼,”梁善渊温声, 一张观音玉面带几分歉意,“我人生?第一次与人相拥,有些失了分寸, 吓到你了?”
天太黑, 花灼看不太清她面容,只对面白灯笼映亮她耳垂坠下的两滴白玉耳饰。
真有礼貌, 又规矩, 说出?这番话,又要人想起她孤苦身世?,想必还会颇为同情。
若花灼没看过原著, 没听到脑海中刺耳的警报声,还真就傻愣愣的信了她的可怜。
黑心莲......
好一朵盛世?黑心莲......
花灼思忖, 此?鬼不挖她心恐怕是?知如今梁府内人多口杂,并非良好时?机, 再?者她若现下出?事,定会坏了梁善渊接近许如意的一番大计,方才临阵脱手。
她自心中咬牙气怒,嘴里越发不饶,“那下回就给本小姐注意着!”
她抓起梁善渊苍白细瘦的胳膊,女子戴在腕间的白玉镯与花灼腕间的翠绿镯子相撞一下,花灼将她胳膊一把甩出?去,“多小心点你这鬼爪子!本小姐最烦的就是?他人动手动脚!再?有下回!你且等着本小姐如何罚你!”
花灼气的胸口扑腾,话落,才不理会梁善渊如何,抬步便往回走。
才导致丝毫没留意。
回廊深处,火光早已熄灭的白色灯笼依旧随风摇晃不止,女子一身白衣飘荡,站在阴黑中,宛若即将随风而?去,被?烫出?焦意却在迅速愈合的指尖轻抚左手腕间的白玉镯,冷不丁弯了弯唇。
“罚我?”
这声含着荒诞笑意,声音太轻,刚出?口便被?夜风吞噬其中,连带着人影也遁入夜风,消散无踪。
*
因昨夜一场大雨,天色碧空如洗,梁南音赶早带了饭食来。
昨日虽与花灼闹了不快,她却并不是?个爱闹性儿的,饭盒里还有花灼上回赏脸夸了句不错的荷叶酥。
花灼闷声吃,偷眼瞥着梁南音苍白面色,恐怕是?一夜未眠,梁南音眼白通红,眼底发黑,原本光洁的额头上浮出?青紫,昨日磕头跪求,今日那伤口才显露出?来。
她坐在椅子里,有些没精神,却还习惯性朝人笑。
荷叶酥有点噎,花灼要喝茶,偏听澜不在,她正要起来自己找茶壶,旁侧素手便递来盏白瓷杯。
杯里泛黄茶水微晃,花灼瞪了梁善渊一眼,喝完水顺了嗓子眼才骂,“多此?一举,真狗腿子。”
“灼灼!”许如意本在外头贴符,登时?将窗子拉开了,露出?张清冷,却在花灼眼中凶神恶煞的脸,昨日九哥儿梁能文?与梁世?奇下葬后,许如意便换回了自己最常穿的墨蓝色道?士服,墨发梳成混元髻,大清早的,眼睛一瞪,“你再?对人如此?无礼,别等我进屋去管教你!”
花灼:......不是?原身到底喜欢他什么?到底喜欢他什么呀!
花灼没哥,但自从来此?世?间,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有哥的感觉。
真够难缠的!烦人呀!
“师兄,罢了吧,快忙正事吧!”孟秋辞以前在家中就行中不溜,习惯当?和事佬,这会儿头疼劝解,忙拉开许如意将窗子一关。
屋内又在一股子臭味当?中重回安静。
花灼张了下嘴,欲言又止,却听怀光阁外头隐隐吵闹,蹙了下眉,“你们梁府又闹腾什么呢?”
这话一落,梁南音面庞更添几分苍白,蚊蝇般呐道?,“三叔......送猴子过来......然后......”
然后,她便没话了。
花灼见?她如此?模样,愣愣望了眼屋角滴漏。
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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