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实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45章

作者: 一七令 标签: 爽文 升级流 穿越重生

  那老伯方才听陈淮书提起过,是他的好友带人救了自己,想必就是这位了,他忙起身就要跪谢傅朝瑜。

  傅朝瑜哪里好意思受这样的大礼?一把将人扶着,眼尖地发现他似乎还伤了腿,行动很是不便,两手手背处伤痕累累,右耳处更有一道长达一指宽的裂口。傅朝瑜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伯您才刚醒,切勿大喜大悲。”

  郑老伯听他这么一说,刚掩下的悲意思再次翻涌上来:“我如今活了死了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可怜我的女儿,被人抢走之后也不知如何了。”

  傅朝瑜眉头紧皱。

  陈淮书义愤填膺地开始解释起来:“郑老伯妻子早丧,留他与女儿相依为命。前些日子承恩公府的大少爷路过他们的村子,见他女儿貌美便强掳了回府,只丢下一锭银子。郑老伯哪里要这个钱?他又不是卖女儿的。好容易打听到了对方府上的位置,这些日子几番上门要人都被那些管事小厮给打了回来,今儿守在承恩公府前可算是找到了那位大少爷,言语中间生有些口角,那狼心狗肺的竟直接叫人绑住郑老伯,要将他沉塘!”

  陈淮书虽然也在京城的权贵圈中长大,但是陈国公治家有方,陈淮书自幼生活的环境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他不能接受这世上还有此等恶毒之人。而且这般恶毒之人竟与他还有过几面之缘,陈淮书愤慨不已:“我从前在宴会上看过他,瞧着大方敦厚,没想到私下却这么猪狗不如。且他还是从咱们国子监里出来的,真是丢尽了国子监的脸。”

  傅朝瑜敏锐地找到了几个关键点。

  曾经的国子监监生,承恩公府的大少爷。承恩公府可是皇后的母家,是当初买下他姐姐强送进宫给皇后固宠的国舅一家。

  就凭这一点,他便不会坐视不管。

  新仇旧怨,正好一并算了。纵然不能绊倒承恩公府,也得给他们点教训吃。傅朝瑜追问:“老伯,你家住何方?姑娘具体哪一日被掳走的?可有目击者?”

  “我家住在下塘村,上个月初七遭此大难,目击者都有,不过只怕他们也不敢出面作证。”郑老伯心如死灰之际碰到他们二人,渐渐生了些指望。这两人言谈举止都不俗,郑老伯抓着他们就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一遍,一字不落。

  待傅朝瑜问清楚后,便让老伯暂且留在这里,等他们去国子监再商议对策。

  郑老伯目送他们离开,很想再问问,那承恩公府的畜生究竟能不能被判死罪,可他最后也没能开口。

  他们小门小户的穷苦人家,既没有权势也没有人脉,他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伤不了别人一根毫毛。若是这两位小兄弟能将他女儿救出来,他便谢天谢地了,再说奢望都是空话,更不敢求坏人能够认罪伏法,谁能有这个本事呢?

  傅朝瑜x等人并未回国子监,而是回了陈国公府,找了陈淮书他祖父的心腹前去打听此事原委。

  这位管事是从前在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能力极强,让他来打听这些最合适不过了。

  管事听完却道:“公子,那郑老伯的事情好查,但其中还牵扯了不少承恩公府的阴司,今日之内只怕没办法都查齐全。您先等两日,若是承恩公府那边查到了确切的消息,咱们立马就去国子监禀明。”

  陈淮书点点头,傅朝瑜又追加一句:“尽量快些,若那位老伯没有说谎,那他家姑娘到现在还被关在承恩公府里。他说他家姑娘是个烈性子,我就怕那府里都是个畜生,回头等查清楚了人都不在了。”

  陈淮书闻言兼职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门去查。

  虽说这桩事儿还没查清楚,但是陈淮书下意识地相信那位老伯。这事儿搁谁碰见了都会感同身受、怒不可言,等回了国子监后,陈淮书还气不过,与杨毅恬痛斥起来自己遇见的荒唐事。

  杨毅恬听着也是同仇敌忾,不过等看到一动不动的杜宁后,他恍惚间竟想起来一件事儿:“杜宁,承恩公府的那个方尧年是不是从前跟你走得格外近?”

  陈淮书立马凶狠地瞪着对方,还有这事儿?

  正在偷听的杜宁吓得咳了好几声,连忙摇头:“没有!”

  杨毅恬面露狐疑之色:“可我分明记得你跟他关系要好。”

  杜宁张望了几个人的脸色,知道强行说谎没有意思,于是越说声音越低:“好吧,我之前是跟他吃过几次饭,但也仅限于应酬罢了,这一年来我跟他再没见过面了,至于关系,更是平平,我压根没拿他当朋友……”

  原来杜宁也是认识这方尧年的,傅朝瑜顾不上指责,立马问他:“那方尧年于女色上究竟如何?”

  三个人同时看了过来。

  杜宁缩了缩脖子,怎么都来问他了?

  天地良心,他跟方尧年从前只是酒肉朋友,如今真的都已经断了。压力之下杜宁也不敢糊弄,只得老实交代:“他于美色上一向荤素不忌。”

  傅朝瑜挑眉:“美色?不是女色?”

  杜宁感觉自己这张脸已经快被一个外人给丢尽了,他对自己从前交了这么一个酒肉朋友而感到羞愧,杜宁低下头:“他……他也爱男色。凡是碰到合心意的都会拉到自己府上,等不感兴趣了就会再丢开手。但是我看他从前找的都是烟花之地的男女,没看到他强抢良家子。”

  恶心!

  陈淮书跟杨毅恬不约而同地露出嫌恶的表情,陈淮书更是恼怒:“从前没看到是因为隐藏得深,这样肮脏龌龊的根本不配为人!”

  说完,陈淮书忽然盯着杜宁不放,眼神犀利。

  方尧年如此,杜宁会不会也行事放荡?

  杜宁打了一个寒颤,随即想到什么,怒道:“你看什么?我跟他不一样!”

  陈淮书如今看他们这伙人都觉得烦,嘲讽道:“谁知道呢。”

  “喂!”杜宁站了起来,张牙舞爪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承认,从前是跟着他们花天酒地混了一段时间,但是花的是他们,我压根没碰那些烟花之地的男男女女。”

  他是清白的,是干干净净的!

  三个人保持沉默,并不理睬。

  杜宁气得跳脚,他在那儿解释了半天,解释地喉咙都干了,愣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杨毅恬一副“看错了你”的模样,陈淮书直接扭过了头,傅朝瑜更离谱,竟说他“不守男德”,真是气死人了,还有那什么见鬼的“男德”是什么鬼,莫说他没碰那些人,便是碰了又能如何?

  杜宁攥着拳头,再次被“孤立”了,他只觉得愤怒,觉得冤枉,更觉得不服:“难道你们都没去过烟花之地?”

  三人平静无波。

  杨毅恬自小到大都只顾着吃,傅朝瑜只顾着找姐姐,陈淮书一心苦读指望着超越他哥,他们可都是洁身自好的,不像杜宁,光看长相就是玩得花的那一款。

  必须远离。

  杜宁磨了磨牙,有些泄气,谁想得到这三个还真没去过,早知道他方才就不问了,问了又显得他特立独行不是个好学生。说来说去这事儿都得怪方尧年,自己立身不正,男女不忌,还强抢民女,连累他的名声也被这家伙给糟蹋了,天地良心,他真的是清白的。

  方尧年是吧,好样的,最好不要落到他头上!

  陈国公府的人还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不出两日,他们还就真查出了点东西。郑老伯所言一点没掺假,他家女儿被掳同村的人都看见过,只是承恩公府家大业大,他们纵然看见也不敢给郑老伯作证。郑老伯孤苦无依,几次在国公府后门处被打,期间也都有目击者。陈国公府的人去承恩公府套近乎,证实了那位姑娘确实现在还在府里关着,且方尧年如此行事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先前便有几个姑娘在他手底下丢了性命,被悄悄处理了。这还仅仅是打听的消息,没打听到的命案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众人聚在学舍商议,连周文津都被拉过来了。

  他们听说了承恩公府犯下的罪孽,一时都被恶心的说不出话来。

  杜宁怂的要死一直待在角落里,生怕自己被牵连,同时也恨极了方尧年。这都弄出人命来了,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没人制得了他了?

  半晌,杨毅恬问:“那些被残害的女子家中便没有报官的吗?”

  陈淮书咬紧牙关:“报了,可惜无用。”

  傅朝瑜补充:“承恩公府势力过于庞大,又与京兆府伊关系匪浅,所以即便有人报官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反而是报官的那个,不是下狱便是被打。”

  官官相护,恶心!

  他们又狠狠瞪了杜宁一眼。

  杜宁:“ ……”

  真是够了,他们杜家又不是承恩公府的人!老是排挤他有什么用?真有能耐就去对付承恩公府啊。

  陈淮书的确准备出手:“得先想个法子,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傅朝瑜盯着周文津,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你们附耳过来。”

  众人照做,唯有杜宁不好意思放下身段与他们合谋,但又实在好奇,在那儿抓耳挠腮地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却愣是没听清半个字。

  他们到底在商议什么?

第47章 案件(一更)

  翌日, 酒楼茶馆里头的说书人嘴里忽然多了一个以前从未听过的新奇故事,其实比起故事,说是案件更相似一点。

  故事里的主人公是渔村的姑娘, 自幼失母, 然性情刚毅,靠着一手捕鱼本事养活了自己与年迈的父亲。只是好景不长,这一年间, 一个叫王尧年的富家公子路过渔村, 见渔女美貌便动了贪念,将渔女掳去自家府上。渔女父亲拼死抵抗,却被人乱棍打死, 暴尸荒野。

  渔女得知父亲死讯,悲痛欲绝,然而她并未束手就擒, 而是一心为父报仇。

  她佯装顺从, 实则处处搜集王尧年的罪证。王尧年这厮不仅害了她一人, 还残害了诸多妙龄少女的性命,手下冤魂无数,偏偏他最擅伪装, 寻常人压根不知他在背地里犯的这些罪孽。

  渔女一直在隐忍, 直到有一日她终于收集了全部的证据, 奋力逃出去直奔官府, 状告王尧年强抢民女、草菅人命。

  说书先生念得抑扬顿挫,渔女与王尧年的斗智斗勇又是一波三折,众人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随着渔女的经历时而绝望、时而愤慨、时而振奋人心。

  可算是要将恶人绳之以法了是吗?

  本以为这是一个大仇得报的结局,结果说书先生话锋一转, 渔女最后不仅没能状告成功,反而因此下狱,被判秋后问斩。

  她的所有证据,重新落入王尧年之手。

  最后结果是坚韧不拔的渔女死不瞑目,在刑场上被王家人羞辱嘲讽,而罄竹难书的王尧年逍遥法外,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故事到此结束。

  说书先生倒是平静地说完了,甚至还颇有兴致地抛出了一个问题:若他们是渔女,该如何自救,如何复仇?

  他是说舒服了,整个茶馆酒楼却都炸了,众人受不了自己被愚弄了,也受不了渔女的结局竟然这样悲惨,非得逼着说书先生重新说。

  说书先生都吓傻了:“我不过从乞丐嘴里听到了这个x故事,最初的结局便是如此,要怎么改?”

  众人愤怒道:“让那个王尧年伏诛!”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王尧年家世显赫,与官府事先串通好了,伏不了诛。你们若是有本事自己编个结局吧,我反正是编不下去了,那个渔女怎么都是一个死。”

  众人却还是拦着他,不让他走:“那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说书先生再次摇头,依旧表示自己不知道。

  众人余怒难消,这故事分明是在戏弄他们,他们好生生地在这儿坐着听了这么久,还真情实感地跟渔女共情了,本以为最后能绝地翻盘,结果却这般憋屈。哪怕没经历过,只听了一遍故事,这会儿都觉得怒气滔天,想要把那个狗崽子王尧年拖出来乱棍打死。

  还有那不干人事的狗官府,也一并打死算了。

  众人围坐一团,有人扬言自己若是渔女,定先杀了王尧年,再杀他们一家泄愤。

  此言得到众人一致拥护,然而还有人有些理智,顺着说书先生的话往下想,思考自己如何才能在自保的前提下,反杀王尧年。

  结果讨论来讨论去,没有一个法子是奏效的。

  无权无势的渔女,压根没有任何机会成功复仇。

  于是愤怒的情绪再次被点燃。

  傅朝瑜等人目睹京城的风向后,觉得自己的筹谋总算没有白费。

  周文津忙过之后,只关心一件事:“咱们这样真的能逼着承恩公府认罪吗?”

  “难说,得看你的故事能不能掀起风浪。若是不能,还得想想别的法子,总用这一招容易暴露。”他们如今还只是个监生,背地里做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可以,但若是真被人捉到了可是够他们喝一壶的。

  帮人,也得先藏好尾巴才行。

  这故事是周文津编的,一波三折,还特意选了一个悲剧结尾。他觉得悲剧结尾更能打动人心,事实也的确如此,不少人就是被“打动”了,好事群众甚至主动愿意去查。

  这个案子中畜生叫王尧年,还是个富家公子,权势滔天,外表温和,右眉还有一颗痣。这一切迹象,似乎都对应上 一个人——承恩公府家的大公子,方尧年。

  瞧瞧,连名字都一样,还能有假?

  于是没多久,坊间便再次传开了,这故事中作奸犯科之人肯定就是承恩公府的方公子。

  还在家被迫读书的崔妙仪也听说了这事儿,她本想亲自去教训人,可是思及她哥哥的交代,只能挫败地又坐了回去。

  但是,让她就这么收手崔妙仪肯定是不甘心的,她费了点小心思,通过宁安郡主将这事儿传到了大公主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