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 第139章

作者:扶梦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穿越重生

  原本幽暗得只有星月照耀的林间,飞出点点萤光。

  透过这片萤光海,织愉看见钟隐在不远处的林子里播撒着那些萤光。

  少年的身影在萤光照耀中朦胧。

  他道:“我看书上说,你们凡界有种生物,叫萤火虫。我们灵云界没有,但是南海的海底有一种生物,叫明月蜉蝣。”

  “这是我特意从南海国带来的。它们寿命很短,最长只有一百天。但它们会在生命最后的十天耗尽所有生命力去发光,飞出海底,奋力飞向苍穹。”

  播撒完所有的明月蜉蝣,钟隐向她跑来:“据说,若明月蜉蝣飞到月亮上,就能脱胎换骨、飞升成仙兽。”

  原来不是萤火虫。

  织愉有点失望,伸出手试图抓一只明月蜉蝣,看看它长什么样子,“因为会飞向月亮,所以叫明月蜉蝣吗?”

  明月蜉蝣在空中游动得很快,织愉抓不住。

  “也不全是。”

  钟隐合掌拢了一只,让织愉凑近来看。

  他手掌打开。

  织愉和他一起低下头,两人脑袋挨在一起,屏气凝神地看他掌中的小小生物。

  那是一条小金鱼样的小生命,浑身都在发光。两片鱼鳍如同翅膀扑闪着,被包裹在珍珠般的水珠中。

  水珠因它的光而明亮,犹如一颗小小明月。

  织愉懂了:这新奇的小东西长得也像颗月亮,所以叫明月蜉蝣。

  她笑盈盈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它一下。

  它颤了颤,从钟隐掌中飞走。

  钟隐将长杆交给她一根:“你试试看挥舞这根长杆,这叫引光。”

  织愉接过,随意挥了挥。

  漫天飞舞的明月蜉蝣,便犹如被光吸引的飞蛾,随着引光挥动,排列成不同的形状。

  织愉挥着引光玩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这片山峰,可能是她和谢无镜在凡界时走过的哪一座了。

  她放下引光,望着满天明月蜉蝣:“我还是更喜欢萤火虫。”

  钟隐一怔:“仙尊带你看过萤火虫?”

  织愉点头。

  在凡界一座和这里很像很像的山上。

  那座山叫安春。

  那是她和谢无镜认识一年多时的夏季。

  谢无镜的手为她而断,在带谢无镜逃往近京四城的路上,他们路过了安春。

  安春山偏僻无人,到了晚上,狼嚎蛇鸣,真的很可怕。

  谢无镜让她从他包裹里拿出两瓶药和一包药粉碾碎混合。

  他告诉她,撒了药,蛇虫野兽就不敢靠近了。

  她听他的话,撒了药粉后在黑暗中依偎着他,依旧怕得难以入睡。

  她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谢无镜突然叫她睁眼。

  她以为有危险,都准备立刻带着谢无镜逃跑了。

  可她睁开眼,就看见漫山遍野的萤火虫,都被药粉吸引而来。

  如同星海,坠落在了他们身边。

  谢无镜说,睡吧。

  她的心,便安了下来。

第71章 你甘心吗

  此刻织愉不再看明月蜉蝣,将引光还给钟隐,突然感觉有点累。

  这一次钟隐没有问她和谢无镜的故事。

  从前问,是因为他知道他只能做一个她与谢无镜故事的旁听者。

  现在不一样了。

  钟隐有意转移她的注意力,调侃:“这就累了,待会儿你还怎么去逛乾元城的夜市?”

  织愉闻言点头:“说得有理,我还是回去吃饭吧。”

  钟隐忙道:“要不我背你去?”

  织愉睨他慌乱的神情一眼,轻笑出声。

  他别过脸去,挠挠头:“我还没逛过乾元城,也不知道太华山这儿有什么好吃的。我一个人逛,多没意思……”

  他碎碎念般说着他的理由。就是不说,他想和织愉一起去逛。

  少年人的别扭,大抵皆是如此。

  织愉回想凡界的谢无镜。

  他别扭过吗?

  有的,但总是很不明显。

  比如说第一次给她梳发髻,第一次给她洗衣服,第一次帮她收行李,第一次帮她缝小衣……

  还有好多好多的第一次,他总是如临大敌。

  做完后,接下来一整天,他都会避开她的视线。

  就像钟隐现在这样,微微侧着身,眼睛看向一旁。

  但谢无镜的情绪总是掩饰得很好,表情比钟隐自然多了。

  织愉假装很勉强:“行吧,我陪你去逛。但是我买东西,你要掏灵石。”

  钟隐无奈地在她面前蹲下,头低着,嘴角扬着,“上来吧。”

  织愉像在南海国那样让他背,手撑着他的肩膀。

  钟隐背她走出抱春院,御剑出了尧光仙府,直奔乾元城。

  正值多事之秋,妖魔作乱。

  乾元城戒严,不比以前热闹。

  织愉本来就觉得灵云界的街市不如凡界多姿多彩,此刻一看更是如此。

  她从钟隐背上跳下来,随意地浏览路边的摊子。

  偶尔才会有看中的东西,让钟隐掏灵石买下。

  如今织愉已是人尽皆知的人物。

  见她身边陪伴着一名陌生少年,城中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少年一身凡人打扮,通身修为不低,举止仪态贵气,可见出身不凡。

  他们默认这是这位前仙尊夫人的新宠,打扮成凡人模样是在讨她欢心。

  在织愉与钟隐离开摊位后,都在窃窃私语,暗里嬉笑:

  “仙尊……不,谢无镜头上绿帽不知戴了几顶了。”

  “仙尊夫人如今的地位与作派,当真出人意料。每日在尧光仙府,不知有多快活。”

  “听闻谢无镜被囚尧光仙府,这明目张胆地把男人带到他面前,也不知道怎么玩,玩得可够大的啧啧啧……”

  说的人太多,织愉装作没听见,也没再买东西。

  逛完市集,到膳居客吃饭,织愉在大堂就把城中巡逻的人叫来,吩咐:“把外面的摊子全都给我砸了。告诉他们,再不管好他们的嘴,这次砸的是摊子,下次就是脑袋。”

  “若有人说他们没有多嘴多舌,却被误砸的,就让他们来膳居客找我要赔偿。只要问心无愧,我定赔。”

  “若是浑水摸鱼厚着脸皮来的,休怪我留下他们的舌头。”

  巡逻的乾元宗弟子们迟疑。

  织愉眼神凌厉地注视他们。

  “是。”

  想了想,乾元宗弟子们还是应下,浩浩汤汤地出去砸摊子。

  反正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出了事全由织愉担着。

  膳居客内原本望着织愉、准备拿她做谈资的人都噤若寒蝉,埋头吃饭。

  织愉带着钟隐上楼上厢房。

  在厢房临窗的桌前落座,织愉从窗户俯瞰街市上摊位被砸、整条街乱作一团的场景。

  钟隐拧眉:“抱歉,是我疏忽了。”

  织愉:“若今日是任何一个乾元宗的人出来,外面的人都不敢笑话。因为是我,他们才敢。”

  “纵使我如今贵为护天者之首,就算是昊均也要让我三分,在灵云界的人眼里,我仍然是一个堪比蝼蚁、可以肆意嘲笑的凡人。”

  钟隐闻言,垂眸静默地想:这就是你利用仙尊,急于修道飞升的理由吗?你想若你能够飞升,便不会有人再敢嘲笑你吗?

  钟隐认真地道:“以你如今的修炼速度,你肯定很快就能飞升的。”

  织愉不以为意:“做凡人自有凡人的乐趣。”

  这群没有生活情趣的人,是不会懂的。

  如果有的选,她喜欢做凡人。

  钟隐当她是在逞强,转移话题,和她说起南海国的趣事逗她开心。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拿出一块传音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