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敦肃皇贵妃 第56章

作者:青丝叹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宫斗 穿越重生

  她扭了扭头想躲过去,但四爷抱得紧,躲也躲不开。

  年淳雅只好撒娇,试图让四爷放过自己:“累。”

  暖黄色烛火的映衬下,四爷鸦黑的羽睫在眼睑下打出灰色阴影,他闷声应了,手却不规矩的往下。

  他对她的身体很是熟悉,知道她的敏感点,也很容易的就撩拨的她动了情。

  他再次问:“真不要?”

  “嗯……”

  娇软的声音从嘴角溢出,年淳雅手臂无力的拍了下水面,脸上是被水汽蒸腾出的红:“爷……好不要脸。”

  哪里有这样逼人的。

  面对年淳雅的指控,四爷面不改色,下手却毫不留情。

  待两人清洗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水早就凉了。

  榻间是崭新的被褥,四爷揽着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年淳雅,正要闭眼入睡,怀中的人却突然睁眼,语气幽幽的问:“爷喜欢钮祜禄氏吗?”

  四爷不明她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问题,但还是道:“不喜欢。”

  “为什么?钮祜禄氏曾经还给爷侍疾了呢。”

  四爷被她这两个问题问的睡意渐消,“怎么会问爷这个问题?”

  年淳雅不答,反而用手指戳了下四爷的下颌,追问:“爷休要转移话题,快说。”

  四爷无奈的握住她的手指:“她是给爷侍疾没错,但给爷侍疾是她身为格格应尽的本分,爷已经念在她侍疾有功的份上,给了她一个依靠,再多的,却是没有了。”

  年淳雅转了转眸子,听懂了四爷话中的意思。

  她仰头冲四爷笑了笑,然后枕着四爷的胳膊闭上眼:“妾身困了,快睡吧。”

  没几个呼吸,人已经沉沉睡去。

  四爷睁着眼睛,听着身侧沉稳的呼吸,望着头顶松鼠葡萄纹样的帐子,过了许久才有了睡意。

第57章

  钮祜禄氏凭借一句话,得罪了府中的两位侧福晋,即便年淳雅还不曾当面找茬,李氏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很快,钮祜禄氏便被李氏罚跪在花园。

  年淳雅得知了消息,心中恶趣味骤起,特意跑去看热闹。

  亭中,李氏看着来人,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年淳雅施施然的在李氏对面落座,刻意看了眼跪在亭子外不远处石子路上的钮祜禄氏:“当然是来看热闹。”

  她说的坦然,一点也没隐藏来意。

  李氏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没出息,就会捡现 成的。”

  当时她的心神都被钮祜禄氏说的年纪渐长给刺激到了,反而忽略了钮祜禄氏话中本来的意思,是在讽刺年氏以色侍人。

  后来想到了,不禁有些懊恼。

  但即便如此,钮祜禄氏的嘴不会说话,她也不介意给钮祜禄氏个教训。

  只是她没想到,如今的年氏竟这般软弱可欺,那日过去已有五六日,至今她都不曾听说年氏有找钮祜禄氏算账。

  而她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年氏就巴巴的跑过来看戏。

  年淳雅被李氏那明晃晃,藏不住心思的眼神给刺激的心头一梗,但她却无话可说。

  郭氏就算已经动手了,一时半刻也不会见效。

  此刻在旁人看来,她可不就什么都没做嘛。

  年淳雅拨弄着手中的镂空旋转香薰球,口中不肯示弱:“她跪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李氏轻哼:“可敢来看热闹的,也就你一个了。”

  其余人哪怕知道,也不会过来。

  跪在石子路上的钮祜禄氏,看着亭子里端坐的两人,神情阴郁。

  春日天气不骄不躁,远没有炎热或者寒冷的天气受罪,可石子路凹凸不平,一个时辰下来,钮祜禄氏连站都站不起来。

  泽兰一个人扶不住,还是花园的一个粗使丫鬟搭了把手。

  两人搀扶着钮祜禄氏走到凉亭外,钮祜禄氏心中愤恨,咬牙切齿道:“奴婢多谢李侧福晋教导。”

  李氏看也没看钮祜禄氏一眼,先是吃了块儿点心,又慢悠悠的喝了口水,才用施恩般的语气开口:

  “知道是教导,你可要好生记在心上,若是下次再不小心冲撞了本侧福晋,说不得本侧福晋还是得好好儿教导你。”

  钮祜禄氏咬着苍白不已的唇,忍着屈辱道:“是,奴婢记下了。”

  李氏如何能看不出钮祜禄氏的口不对心,她本想着说几句就让钮祜禄氏回去,现在看来,她倒是不必太好心。

  她眸子轻转,看向年淳雅:“年侧福晋瞧瞧,钮祜禄格格如今这模样,可还讨爷喜欢?”

  钮祜禄氏膝盖刺疼,站都站不住,脸上是疼出的细汗和苍白,发鬓也被汗水给腻在一起,这副模样瞧着很是狼狈。

  正嗅着细腻绵长的香气的年淳雅闻言,睨了眼钮祜禄氏,轻飘飘道:“李侧福晋放心,我问过爷了,爷说他不喜欢钮祜禄格格。”

  年淳雅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向钮祜禄氏的心,把她的心给扎的鲜血淋漓。

  钮祜禄氏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下跌在地上。

  她对年侧福晋的话深信不疑,因为她相信,若是四爷没有说过这句话,年侧福晋是不敢打着四爷的名头的。

  正因如此,此刻的她心凉的厉害,连自己表面的傲气都维持不住了。

  李氏显然有些惊讶,还有些不敢相信:“这真是爷亲口说的?”

  年淳雅也没不耐烦,认真同她解释:“你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问爷。”

  李氏无话可说了,其实她也不是不信,就是心里不愿相信。

  年氏入府前,她也算是最得四爷宠爱,自认对四爷有几分了解。

  四爷向来不苟言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从来都不会说出口,也不会让人看出半分端倪。

  能让四爷亲口对年氏说出他不喜钮祜禄氏,可见年氏的本事。

  想到这儿,李氏也没了继续为难钮祜禄氏的心思,起身离开。

  李氏走后,钮祜禄氏抬头望着亭中的年淳雅,眼底带着恨意:“侧福晋好手段。”

  年淳雅冷笑:“过奖,本侧福晋向来秉承一个原则,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钮祜禄格格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自然得吃些教训。”

  说罢,她眼角余光瞥了金风一眼,金风忙扶年淳雅起身。

  走下台阶,从钮祜禄氏身旁经过时,年淳雅丢下了句:“若是钮祜禄格格想不明白,大可以继续跪着,直到想明白为止。”

  年淳雅还未回到雅园,关于府中两位侧福晋的威风,就已经传遍了。

  玉萃轩,百卷经书已经抄写完毕,宋氏一边整理着抄好的经书,一边听荷青禀报消息:

  “......年侧福晋离开后,钮祜禄格格只在花园停留了不到一刻钟就回去了,听说回去后就叫了医女。钮祜禄格格这下是踢到铁板了。”

  荷青的话里透着幸灾乐祸:“奴婢原先还以为年侧福晋性子变得平和了许多,许久都没有罚人了,谁知这一罚起人来,尽是往钮祜禄格格的心窝子上扎刀子。”

  宋氏的脸上也是收不住的笑意:“年侧福晋也是厉害,只是这法子,是没人能学的来的。”

  她和钮祜禄氏,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只要钮祜禄氏倒霉,她就高兴。

  荷青笑过后,还是有些疑惑:“奴婢不明白,年侧福晋和李侧福晋位份都比钮祜禄格格高,钮祜禄格格是怎么有胆子敢挑衅两位侧福晋的?”

  荷青并不知道,钮祜禄氏其实没想挑衅李氏,关于年龄的话,委实是李氏太过敏感,想的多了。

  宋氏扬起的唇角挂着一抹讽刺:“钮祜禄氏向来自视甚高,以满洲贵女自居,她是这府中除了福晋外,唯二的满洲大姓,所以,即便是家世不凡的年侧福晋,也不被钮祜禄氏放在眼里。”

  可钮祜禄氏也不曾好好儿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模样,福晋什么时候因为这个和她亲近过。而她,除了那个姓氏,又有哪一点能比得过年侧福晋?

  这样一个看不清自己地位的人,她只需推波助澜,就能看她自寻死路。

  .

  弘历并不知道自己额娘被罚跪,此时正和弘昼一起,在书房被弘时考校学问,四爷端了杯茶坐在旁边听着。

  弘时的学问在四爷看来不怎么出色,但用来考问两个刚正式启蒙读书不久的小孩子,还是够用的。

  正好也能让弘时温故而知新,一举两得。

  苏培盛进来时,弘时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来。

  四爷见状,轻咳了下,三人忙收回视线,继续做该做的事。

  苏培盛弯着腰,在四爷耳边低语了几句。

  四爷闻言,眉眼间浮现了一丝笑意,让一直注意着四爷情绪的苏培盛险些惊掉了下巴。

  苏培盛不明所以,年侧福晋打着主子爷的旗号在外刺激钮祜禄格格,怎么主子爷一点也不生气,竟然还笑了?

  弘历对四爷这边的动静很是好奇,不经意瞥见四爷的那一抹笑,故而加快了自己回答问题的速度,很快便结束了学问考校。

  四爷一心二用,弘历这边一停下,他就注意到了:“对答完了?”

  弘时拱手:“回阿玛,考校已经结束了。”

  “如何?”

  “四弟和五弟于读书一途的天赋,都比儿子要强,儿子实在汗颜。”

  四爷捻着手持,深邃的让人探究不出情绪的眸光落在弘时身上,“既然知晓,日后在功课上,可要加倍用功,若是被两个弟弟给比了下去,你长兄的颜面何存?”

  话还未说完,四爷的目光就已经不着痕迹的扫过弘历和弘昼。

  他们二人年纪还小,哪怕会掩饰情绪,但到底不到家,在四爷面前,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般,让人一览无余。

  弘历脸上并没有被夸赞的喜悦,而是格外平静,可眼底和脸上的情绪完全是两码事。

  只有弘昼,情绪完全没遮掩,心里高兴,就全表现在脸上了。

  自小就知道遮掩情绪,四爷对于自己这个四儿子的聪慧再度有了认知,只是......

  至于弘时,一脸的羞愧之色:“儿子惭愧,定会用心读书。”

  四爷面色缓和,弘时虽有些愚钝,但未必没有可取之处:“行了,你们下去吧,下午未时是骑射考校,切记不可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