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敦肃皇贵妃 第57章

作者:青丝叹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宫斗 穿越重生

  “是,儿子告退。”

  弘时和弘昼后退两步,很快出了书房,弘历落后两步,没跟着一起出去。

  四爷见他不走,也没出声,而是等着弘历先说:“阿玛,儿子有一事,想求阿玛允准。”

  四爷不动声色,“何事?”

  弘历犹豫了下,恳求道:“儿子想今晚去锡兰阁给额娘请安。”

  这个要求提的不早不晚,巧合的很,不能不叫人多想。

  四爷的心思立马就转了起来:“为什么要今日去?规矩难道都忘了吗?”

  弘历低下头:“儿子没忘,您定下的规矩,每月初一十五才是儿子们给额娘请安的日子。”

  “只是儿子听闻额娘近日身体不适,心里担忧,所以......”

  “听闻?”四爷眸色骤深:“你是听谁说的?”

  钮祜禄氏被罚跪的消息才传到他耳朵里,彼时弘历正在书房,他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莫不是前院被人钻了空子?

  弘历清楚的感觉到四爷有些不悦,心下一惊,小脸都被吓白了,当下也不敢隐瞒,“回阿玛的话,是一个小太监给儿子传话的。”

  不用四爷吩咐,苏培盛忙躬身退出书房,去查那个不想要命的小太监是谁。

第58章

  弘时和弘昼从书房出来,走了一段路才发现弘历没有跟上来。

  弘时正打算折返回去找人,才走没两步,就见弘历低着头往前走,甚至没注意到自己面前有人,直接一头撞到了弘时身上。

  弘历抬头看向来人,“三哥?”

  他一抬头,弘时便看清楚了弘历有些发白的脸色,忙道:“四弟可是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弘昼一听,忙跑过来拉着弘历的手:“四哥你哪儿不舒服?”

  弘历任由弘昼拉着他,顺着他们的话道:“就是有些累了。”

  去岁落水伤了身子一事,弘时也知道,所以并未怀疑,只是亲自送了弘历回他的院子休息,还让人请来了府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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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培盛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日,那碎嘴的太监就被他给找了出来。

  不过事实并不像四爷想的那般严重,被收买的太监只是在昨日弘历下学回院子的路上不经意的念叨了一两句。

  可即便如此,四爷也不打算姑息。

  他为何不把弘历和弘昼继续放在后院养着,而是带来前院,连身边的奴才都亲自安排?

  又为何不许他们频繁入后院请安?

  不是为了斩断他们和亲生额娘的母子情分,仅仅只是想保护好他们,保护好自己膝下为数不多的儿子,也是想着能尽量不去让他们的生母利用他们。

  所以,他绝对不许后院有人胆敢把手伸到前院来,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传一句话。

  今日能被收买,只是传话,明日便敢被收买了害人。

  四爷眼底冷郁之色尽显:“把那太监杖毙,叫前院所有人都去观刑,给他们提个醒。”

  “嗻。”

  在那太监受刑之时,四爷去了趟正院。

  没人知道四爷同福晋说了什么,只知道第二日的时候,乌拉那拉氏把后院的所有人都叫去了正院,当着所有人的面罚了钮祜禄氏二十手板,随后又被禁足半年。

  如此重罚,乌拉那拉氏却并未说明具体原因,不由得让众人心下难安,不停猜测。

  从正院出来,李氏不断猜疑:“难不成是爷为了给你出气?”

  年淳雅一头黑线,要是给她出气,当天就出了,哪里会过这么久。

  不过没等年淳雅开口,李氏就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就算是出气,也不会隔了好几日。”

  前院杖毙奴才的消息没有传进后院,众人自然也不会清楚钮祜禄氏到底做了什么。

  而弘历为此担惊受怕两日,终于在得知给他传话的小太监被杖毙后,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心绪不宁之下,上课都在出神。

  又一次被授课师傅罚抄书后,弘昼逮着下课休息的间隙,趴在弘历桌上,皱着胖乎乎的包子脸道:“四哥,你这两日是怎么了?三哥不是让府医去给你看过了嘛,难道不管用?”

  弘历弘昼和弘时的学习进度不一样,上课不是一个授课师傅,自然也不在一间屋子。

  弘时不在,弘历又和弘昼一起长大,就没那么多顾忌。

  他抿着干涩的唇,解释:“五弟,我好像说错了话,惹阿玛不高兴了。”

  正玩着弘历桌上镇纸的弘昼一听,手一松,镇纸被砸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弘昼张大了嘴巴:“四哥你这么厉害的吗?”

  他突然兴奋起来,缠在弘历身边问个不停:“四哥你胆子好大,竟然不怕阿玛,还敢把阿玛惹生气。我就不敢了,平日只要阿玛看我一眼,我就吓的不敢说话......”

  弘历后悔了,早知道弘昼是什么性子,他就不该告诉弘昼的,如此多舌,比他在花鸟房里见过的学舌鹦鹉还要惹人厌烦。

  伸手堵上弘昼喋喋不休,还在不停问问题的嘴,弘历深吸一口气:“快要上课了,回你的位置上去,别再出声了。”

  弘昼不舍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眼正从门口进来的师傅,他用手挡住嘴,低声道:“四哥,下了课,我去你院子里找你啊。”

  若非授课师傅已经看了过来,弘历很想不顾体面的翻弘昼一个白眼。

  弘历不安了几日,直到初一,能去给钮祜禄氏请安的日子,他早早的就起身,打算二门一开,就去锡兰阁。

  然而人到了锡兰阁,才发现锡兰阁的院门是被从外锁上的。

  他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跟在他身边的奴才这时才道:“回阿哥,看样子,钮祜禄格格被禁足了。”

  只有被明令禁足的主子,院外才会上锁。

  “禁足?”

  弘历正想问为什么,脑子里却闪过那日在书房阿玛难看的脸色,不由得将两件事联想起来。

  额娘是受了他的连累。

  他转身就欲去找四爷求情,可刚走了两步,却不知四爷在哪儿,一时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还是身边的奴才提醒他,他才在后院里找了个丫鬟,问了四爷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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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园,年淳雅踩着软底绣鞋给四爷系上腰带,又重新给四爷编了辫子,在辫子的尾端缠上辫穗。

  “好了,外间已经备好了早点,爷不必等妾身,先去用吧。”

  清朝是一日两餐制,还在早膳前添了一顿早点,晚膳后加了一顿夜宵。

  刚开始年淳雅还不习惯,后来全当早点是早饭,早膳当做午饭,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四爷看了眼铜镜里的年淳雅,含笑转身,握住她的手:“时辰还早,爷不急,等你一起。”

  四爷有心体贴,年淳雅也不会拒绝,刚要让金风给她更衣,就听得苏培盛在隔绝内室的屏风外禀报:“爷,侧福晋,四阿哥求见。”

  “四阿哥?”

  年淳雅愣了下,四阿哥怎么会来雅园?

  她不明白,但四爷心里清楚,“弘历去过锡兰阁了?”

  苏培盛的声音很是恭敬:“是,四阿哥一早就去了锡兰阁,连前院都没回,就直接来这儿了。”

  这下,年淳雅隐约明白了,感情这是知道了自己额娘被禁足,所以来找四爷求情的?

  可钮祜禄氏被禁足也有几日了,难不成四阿哥之前一直都不知道?

  四爷没有要见弘历的意思:“让弘历回去吧,告诉他,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让他好好读书。”

  听着苏培盛的传话,弘历满是失落:“苏公公,阿玛真的不肯见我吗?”

  若是阿玛不肯见他,难不成他要眼睁睁的看着额娘受自己所累?

  “四阿哥,奴才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您还是回前院去吧。”

  苏培盛好说歹说把人劝走后,年淳雅已经在和四爷一起用膳了。

  接过四爷亲自给她盛的一碗粥,她欲言又止。

  四爷抬眼看她:“想说什么?”

  年淳雅讪笑:“妾身一直都不明白,钮祜禄氏是做了什么,才惹得爷这般生气,不顾四阿哥的脸面也要罚的如此严重?”

  一直以来,府中格格做错了事,一般都是禁足,抄书,再要不然就是罚跪,更严重的话就是被无期限的幽禁,像是挨打什么的,在她的印象里,从未有过。

  所以不止是李氏好奇,她也挺好奇的。

  只可惜她什么都猜不出来。

  “好奇?”

  年淳雅点点头,殷勤的用公筷给四爷夹了一筷子小菜。

  对年淳雅直白的讨好,四爷非常受用,他低头吃下,不吝满足她的好奇心:“钮祜禄氏的手,伸的太长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叫年淳雅不敢再问,沉默着用完了早膳。

  四爷走后,年淳雅去正院请过安,和郭氏一起在桃林散步。

  春风袭来,桃花花瓣从枝头离开,在空中飘扬,最后堆叠在树根下,化作养护桃花树的养分。

  郭氏亲自扶着年淳雅,姿态谦卑:“奴婢听说,早上四阿哥去了侧福晋院子里求见?”

  别人也知道这个消息,只是最近钮祜禄氏在后院没人想提起,嫌她晦气,所以请安时没人问这件事。

  不过既然郭氏问了,年淳雅也就说了:“又不是来见我,是来见爷给钮祜禄氏求情的。”

  郭氏疑惑:“此时求情,是不是晚了些?”

  钮祜禄氏打也挨了,足也禁了,虽说可能是四爷的意思,但下令的是福晋。要求情,不是应该去找福晋才更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