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碧悠然
他还这么年轻,真的不想死啊!
其实他还想找大夫来给自己治伤,可是,每一次看大夫,都是失望。
那边的廖母根本没有注意到兄弟俩,她看着秋雨,恨不能将人抽筋扒皮,咬牙切齿道:“姓廖的,在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都在这儿过了几十年为你生儿育女,想让我滚,没门!今儿要么让她滚,要么我们三人一起死。大家都别活了。”
她很生气,头发都摇散了,整个人像是疯魔了一般。
廖父看着这样的妻子,心中愈发厌烦:“你早在二十年前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与人通奸,还把奸生子都生下来了,这些年我但凡起一点不好的心思,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到现在?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别再得寸进尺……”
“那孩子是我想生的?是你非要让我生。”廖母气得大吼,“当时我撞桌子,就是为了把孩子撞掉,都流了那么多的血,你非要找个大夫来给我治,非要保全我们母子。我让你保了吗?就因为你要保下孩子,害我病了这么多年,你的名声保全了,如今又来怪我?”
秋雨缩在旁边,像是被吓着了一样,瑟瑟发抖。
廖父气笑了:“我的名声哪里保全了?这个混账跑去和他亲爹相认,现在所有外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活王八!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都不好意思出门!当初偷人的是你,我保全你们母子两条命,照顾你这么多年,如今还成了我的错?老三,你自己说,这到底是谁的错?
“我的错,怪我太倒霉。”顾秋实冷笑,“摊上你们这样的爹娘,我宁愿自己没来这世上!”
廖母弯腰,将脸蒙着,哭得肝肠寸断。
廖父呵呵:“你委屈什么,偷人的是你,照顾一个瘸子多年的是我,你有什么好哭的?老子险些被你害得断子绝孙,我还想哭呢。”
秋雨低着头:“廖大哥,你们不要为了我的去留争吵。我住在这里不像样子,我还是走吧。先去亲戚家里住几天……”
“别走!”廖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又将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你就住在这儿,回头我好生照顾你,你只管安心养胎。”
秋雨哑然:“可是,姐姐她……”
“不用管她。”廖父一挥手,“这个家我说了算!”
第364章 善良大哥的弟弟(完)
廖母知道男人在外头有个女人, 也清楚自己管不住他,从来没有以此质问过他。她以为,自己为廖家生了一子一女, 男人再怎么胡来,都不会休她。
现在倒好,休倒是没休,却从外头找了个女人回来住着。
不明不白的, 她成什么了?
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她变成了一个瘫子,男人容忍不了, 所以另娶了一门。
廖母从来都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废人, 简直要气疯了,若不是起不来身,她真的想扑出去教训奸夫□□。
“我不许!你如果把这女人留下, 回头我找一包耗子药来,大家谁都别活了!”
她声音凄厉, 眼神怨毒。廖父见了, 心里都有点发毛, 当即也不再和她多言,只安抚秋雨:“你就在这儿住着!”
想到大儿子去了,家里要办丧事, 到时需要银子,还有大儿子外头欠下的那些利钱也要银子来还……如果不还,家里就不得安宁。廖父扭头,吩咐道:“老三, 我也不要多的,你取二十两银子来, 咱们之间恩怨两消,桥归桥路归路,回头谁也别拖累谁。”
廖文宇过去那些年打猎赚到的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全都填进了廖家这个无底洞,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养着这个家,早已经不欠他们。
顾秋实呵呵两声,转身就走。
“你这个白眼狼!”廖父破口大骂,“老子当初就该把你溺死!”
有大黑在,顾秋实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 ,廖家人就再也不能为难他。
稍晚一些的时候,廖文杰没了。
他自从受伤,活着的每一息都是煎熬,闭上眼睛时,浑身轻松,心里却沉甸甸。原来……打猎真的那么难。
廖家有丧,顾秋实没有跪灵,不过,丧葬用的所有东西,都是他出的银子。
廖父想要接过此事,从中拿取一些好处……就是从小儿子的手中将银子接过来后自己采办东西。但顾秋实不让他占便宜,亲自和主事的人对接,所有的银子归他出,但必须每一样都花在刀刃上。
住在廖家这一片的人都不算富裕,丧事办得中规中矩,不会故意抛费,更不会刻意买贵重的东西。
一场丧事办完,花了三两多点银子,但却为廖文宇赢得了好名声。之前廖文杰还活着的时候是怎么算计弟弟的,有心人都能打听得到。他死了后,廖文宇不计前嫌出了大价钱帮他办丧事……更别提廖文杰活着的时候第一回进山还险些把弟弟害死,如果这都是无情无义,天底下也不存在有情有义的人了。
顾秋实回家后,开始给自己操办婚事。杨玉宜还住在他的院子里,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住,还是趁早成亲为好。
办了婚事,两人就是夫妻,住在一起是应该的,不会有人说闲话。
大喜那日,顾秋实办得风光,什么都要上好的,喜宴也不错,原先认识廖文宇的人,好多人都上门贺喜。
其实顾秋实不太在乎名声,就廖文宇那个身世,想要不被人议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只要大家如常来往就行。
顾秋实打算过一段时间开个工坊,多招收工人,工钱出得丰厚一些……如此,自然有人念他的好。
值得一提的是,大喜之日,杨玉宜的伯母带着一群人找上门来,试图讨要好处,顾秋实拿出了当初的契书,一群人只能悻悻离去。
他们卖掉杨玉宜拿到的那几十两银子,本来可以买几亩地,至此每年都有存粮,只是,银子在被儿媳妇拿回娘家之前,就已经被他们的儿子输掉了。
有一些混混无赖,平日里靠着坑蒙拐骗度日,谁家有钱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更何况杨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发家的。杨玉宜的堂兄没能经受住诱惑,短短两日就把银子输得精光。之前拥有几十两银子一跃成为村里首富之事,就像是一场美梦。
杨玉宜自己也不爱搭理他们,如常和顾秋实成了亲。
廖父没来,他心知自己来了也坐不上高堂的位置……很明显的事啊,小儿子如果还认他这个爹,即便不回老宅娶妻,也会正经登门请他过去主持。
小儿子一直到大喜之日的头一天都没来请他,就已经表明了态度。廖父心知,自己主动凑上去,也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自取其辱。
他即将做爹,自己不要脸,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成亲后,顾秋实带着杨玉宜去了一趟廖家,爹不是亲的,娘却实实在在是亲娘,怎么都该让他见见儿媳妇。
当然了,只是见一见,顾秋实才不会让杨玉宜跟别家小媳妇似的在婆婆跟前小心伺候。
“娘,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二钱银子……”
廖母受够了躺在床上的日子,最近这几天她看着那不要脸的奸夫□□在院子里打情骂俏,心中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峰,听到儿子的话后,她打断道:“不要银子,我要耗子药!”
杨玉宜吓一跳。
顾秋实有些意外,印象中廖母是个很怕疼的人,也因为她怕疼不敢乱动,所以才不能走路。
本来嘛,能够站得起来的人,即便双腿绵软,也能扶着墙勉强走几步,走着走着有了力气,身子自然能渐渐好转。但是廖母十几年如一日的躺在床上,压根不是个能吃苦能忍痛的人。
“你拿来做甚?”
廖母眼神中满是怨毒:“耗子咬柜子,吵得我睡不着。我毒死它们!”
顾秋实有些分不清她指的是真耗子还是廖父和秋雨。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他若是买了药那就是帮凶。
这不成!
廖文宇要的是摆脱这一家人过自己的日子,可不能被牵连。顾秋实掏出银角子:“以后我每个月都给这么多,你别乱来!”
但是廖母忍受不了男人都背叛,他可以在外头找女人,但堂而皇之把女人带到她的面前来,这绝对忍不了。
她这边忍不了,秋雨也不愿没名没分。这两天一直都在跟男人哭诉,如果她不明不白住在这里,孩子生下来会受委屈。
廖父唯一的儿子没了,女儿也离了心,如今就指望秋雨的肚子,他也不想让这个没出世的孩子身份尴尬,生下来就被指指点点,想了想,找到了廖母,给了一封休书。
“我早该在十八年前就给你休书的,那时我年轻处事不当,想着与你好好过。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我原谅不了你……”
“借口!”廖母的怒意达到了顶点,“你根本就不是因为我和别的男人来往,而是因为你本来就想在外头找人,刚好我又出了点事,你就以此为借口!我在外头找男人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愿意的,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有多难?我扛不动东西,挑不了水,如果没有诓骗汪吉祥帮我,我就不是只和他不清不楚,是被许多男人欺负上门!我会那样做,都是因为你穷,因为你养不起家……”
廖父不想承认自己无能,听到这里,忍无可忍,狠狠一巴掌甩出。
一巴掌就将廖母打倒在被窝中,脸都被打歪了。她心中愈发恼恨,眼睛恨成了血红。
身后,廖父沉声道:“我去准备休书,一会儿你就收拾东西滚吧!不管你去找汪吉祥也好,找你那个白眼狼儿子也罢,以后别再来挨我的边!”
没多久,他真的拿了休书来,廖父想要将她送走,但是廖母死活不愿意,她抓住一切自己能够抓住的东西,就像一根丛林里的荆棘一般,根本就扯不走。
廖父发了狠:“不走是吧?那你就饿吧,老子丧妻了一样再娶!”
语罢,将人丢在地上,怒气冲冲出门。
廖父走后 ,廖母用尽全身力气往屋子里爬,才爬到一半,面前多了一双绣鞋。她抬头,就看见了秋雨,在她看来,男人那样对待自己,固然有他凉心薄情的缘由,也有这女人挑拨的原因在,她心中恨意滔天:“你很得意是不是?”
秋雨居高临下:“没有,我只是希望你离开这里,让我们过安宁日子。你非要留下,咱们三人过得吵吵闹闹,对谁都不好。”
“呸!”廖母啐了一口,“做梦!”
她累得瘫地上气喘吁吁,秋雨摇摇头,也走了,今儿家里炖了鸡,她打算给自己的小孙子送条鸡腿。
院子里只剩下廖母一人,秋雨走时,故意把门开着,就是想让人瞧见廖母的狼狈。
千人千面,看见廖母趴地上,有的人可怜她,却也有人想要去奚落她,柳母就是其中之一。
柳五“嫁”了后,被红叶一家压榨得厉害,日子过得凄凄惨惨。柳母不想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但事实摆在面前,她就是失去了一个顶好的儿媳妇。
如果不是廖家非要让已经出阁了的女儿回去干活,她也不会嫌弃儿媳妇,更不会为了人儿媳妇妥协而闹事。儿子没有和离,自然不会变成赘婿。
“死婆子,你都瘫成这样了,早就该死了,活着就是为了拖累人!你闺女被你拖成了二婚,你儿子如今都不管你……”
廖母打断她:“老三没有不管我,他每个月给我二钱银子呢。”想到小儿子,她心中满是歉疚,但她又很明白,如果事情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柳母呵呵:“你儿子遇上你 ,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你知不知道姓廖的去哪儿了?刚才我看见他又去了廖文宇的院子,应该为了要钱!不是亲爹却摆出一副恩人模样非要你儿子报恩……忒恶心人……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怎么不死?”
她心中愤怒,也不知道哪一句能刺伤前亲家母,反正,她就不想让前亲家母好过。
这些话,也确实被廖母听入了心。她心头特别难受,忽然道:“或许你是对的,我确实不该活在世上……你帮我个忙!”她掏出从儿子那里拿到的二钱银子,男人一直不知道此事,不然,知道她手里有钱,早就来抢了。
“你帮我买包耗子药。”
她面如死灰,一副不想活了的模样。
柳母眼皮一跳。
“你买来做什么?”
“毒耗子。”廖母有气无力,“不让你白干,只需要一包耗子药,剩下的就是你的。”
她想着,自己这一生从来没有为小儿子做过任何事,那孩子以前特别乖顺,赚来的银子全部都花在了家里,后来险些被害死后,性子变了些,却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管嘴上怎么说,从来就没有真正不管他们一家。她的药是他买的,大儿子的丧事是他办的,等到姓廖的孩子生下来,养不起了,小儿子他……_有很大的可能会帮忙,这是廖母绝对接受不了的事!
干脆在临走前帮他一回!
带走了姓廖的,小儿子的日子应该会越来越好。
柳母怀疑这耗子药不是拿来给耗子吃,而是廖母自己不想活了。
不过,这跟她有何关系?
她只是帮个忙而已。
柳母舍不得到手的好处,拿着银子出门,一路上还跟不少人说自己帮前亲家母买药,着重强调了前亲家母是拿来毒耗子的。
“我那个亲家真不是人,好手好脚的,愣是不帮亲家母毒耗子,所以这男人变了心,真就不像个人了。”
众人深以为然。
就廖父干的事,确实不厚道。
他说接受不了妻子在外偷人的事,所以不想继续过。可偷人都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如果接受不了,早干什么去了?
那时候能忍,如今突然忍不了了,说到底,就是他想休了妻子给外头的女人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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