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 第54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打脸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第57章 我的郎君非常生气

  甘竹雨荣升小侍后,好日子没过上一天,凌晨寅时二刻,正睡得香甜的甘竹雨就被仇珍从床上要了起来:“侍君,快起了。”

  甘竹雨被仇珍摇醒后,看了看外面乌漆墨黑的天,气得用指甲戳仇珍的脸:“你疯了?卯时都不到,把我摇起来做什么?”

  锋利的指尖在仇珍干干瘦瘦的小脸上戳出一个又深又红的指甲印子。

  仇珍委屈地捂着脸,说道:“昨儿白茶哥哥跟我说,郎君每日寅时五刻起身,洗漱后就去太爷房里等候请安,一起用早餐。所以他特意嘱咐我,让您早点起来,去郎君房里候着。”

  冷山雁服侍席氏,甘竹雨服侍冷山雁,上下尊卑,再正常不过。

  “就他会装模作样。”甘竹雨垮着张脸抱怨了一句,但却不敢有犹豫地起身穿衣。

  一来,冷山雁的手段厉害,甘竹雨打从心里害怕。

  二来,他进沈家这么久,冷山雁无论天气如何,头一天忙碌到多晚,第二天卯时初,都雷打不动地在席氏门前候着,伺候席氏梳洗,陪他用早餐。

  所以即便甘竹雨心中怀疑冷山雁是在故意针对他,但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当他穿戴好衣裳,急匆匆赶到小院时,白茶已经早早等候在门前了。

  看到甘竹雨,白茶就笑着讽道:“甘小侍真是春风得意,一夜好眠,连跟郎君请安的时辰都忘记了。”

  甘竹雨急着辩解:“不是的,都是我这奴才刚来,粗手笨脚,忘记了时辰。”

  说着甘竹雨狠狠瞟了仇珍一眼,朝他膝盖窝一踢:“还不快认错。”

  仇珍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膝盖骨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仇珍到底是个13岁的小孩子,疼痛难忍,小声地哭了起来。

  “你还哭?显得你委屈了?”甘竹雨尖细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他的脑门上。

  “妻主待下人一向宽容仁厚,不会打骂他们。甘小侍,你也是伺候了顾太爷多年,应当是最能体会这些下人们的苦楚才是,仇珍年纪小,做事鲁莽了些,好好调教便是,何必动手打骂?”冷山雁站在楼梯口,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只有一双手从黑暗中露出来,修长分明的指节轻轻敲着栏杆,声音淡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甘竹雨成为小侍后,心态已经有了变化,急于跟过去是下人的自己割席,如今被冷山雁三两句话,就剖开了过往,还是在他的下人仇珍面前,顿时脸上一片辛辣。

  他不情不愿地低头:“哥哥教训的是,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汀兰。”

  “汀兰,是你给他改的名字吗?”

  甘竹雨道:“是,因为我觉得——”

  “还是改回来吧。”冷山雁淡而低沉的声线从黑暗中渗透出来,云淡风轻地剥夺了甘竹雨的权利,连一个理由也不屑于找。

  “……是。”甘竹雨紧绷的脸微微痉挛,仿佛被冷山雁隔空掌掴了一巴掌。

  这一刻,他深切的明白到,冷山雁根本就没有将他当做一个对手,连训话的语气都是轻蔑又不经心,却精准的擦在甘竹雨敏感的自尊上。

  “我家郎君还要梳洗,甘小侍,你在站这里等着吧。”白茶勾着唇道,也没给他搬个凳子,意思就是让他就这样站着。

  甘竹雨就这样空着肚子,在寒风中站了将近一个时辰,整个人都快要晕了过去,才等到冷山雁下楼。

  两人一起前往席氏的住所,伺候着他盥洗完,连儿才将早饭端上,不过只有席氏和冷山雁同桌而食,身为小侍的甘竹雨没有资格与他们坐在一起,只能等到他们吃完,才能回到自己的房里吃。

  不仅是早上,中午晚上皆是如此,而且快要开春,要裁做春衣,冷山雁又给他安排了一堆儿绣活,要一直熬到晚上,熬得眼睛都红了,第二天寅时二刻又得起来爬起来伺候。

  明明是个小侍,却比他做下人时还要累。

  甘竹雨就这样熬了一个多月,怨恨之心已经到了极点。

  这日一早,照例在院子里站着等冷山雁梳洗后来到席氏的居所。

  席氏和冷山雁一起做早餐,早餐简单清淡,不过一碗粥,几碟酱菜而已,但冷山雁吃得斯文优雅,周围伺候的连儿、仇珍也不敢出声,屋内安安静静,只有偶尔碗勺轻微的碰撞声。

  “这些日子怎么打扮如此素净?”饭后,冷山雁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问甘竹雨。

  甘竹雨扫了眼席氏,立马解释道:“回郎君,我原先是伺候顾太爷的,顾太爷喜欢吃斋念佛,我跟着顾太爷长大,渐渐也喜欢素净装扮,不喜欢俏丽的装饰。”

  甘竹雨就是存心报复冷山雁,他的装扮越素,就越好在席氏面前诉苦,说冷山雁不能容人,连小侍都不允许装扮漂亮,席氏就会更加不喜冷山雁的做派,转而维护他。

  冷山雁漫不经心地笑:“也不应太素净了跟个道士似的,我这里有一根簪子红玛瑙玫瑰簪子,是我的陪嫁,送你了。”

  甘竹雨微微惊讶。

  虽然他得到了一根价值不低的簪子,但也明白,冷山雁这是故意在席氏面前表现贤惠大度。

  回想起这一个月来自己的遭遇,甘竹雨越发愤愤不平,满怀憎恨地收下了这根玫瑰簪子。

  等到冷山雁前脚一走,连儿出去送冷山雁时,甘竹雨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席氏面前,诉说着这些日子冷山雁对他的刁难。

  席氏听后,微微叹气:“女婿做得确实不对,但我明白他心里也委屈,毕竟自己的妻主纳了新人,是个男人心里都不好受,况且他不是赔了你一根玛瑙玫瑰簪子吗?你也忍忍吧,日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席氏虽然因为自己的出身对甘竹雨十分怜爱,但他现在早已不是任人揉搓的卑贱小侍,而是沈黛末的爹,沈家的太爷,身份的转变,让他不可能无脑为甘竹雨出头,更要从家族利益考虑。

  他虽然不喜欢冷山雁,但论出身,冷山雁就是比甘竹雨好;论能力更是没得挑,算是个称职的当家主君。

  甘竹雨懵了,席氏这番话,如一捧凉水浇醒了他。

  他在这个家里,没有真正的依仗。

  冷山雁再怎么样也是沈黛末明媒正娶的夫郎,背后有冷举人做依靠,除非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否则根本动摇不了他的地位。

  难道自己未来几十年,就要任由他欺负到死吗?甘竹雨咬着牙,满心不甘。

  带着迫切上位争宠的决心,他对席氏道:“可是太爷,我这个月的癸水没来,郎君给我安排这些活,累得我时常恍惚。”

  席氏一听癸水,连忙激动地将甘竹雨从地上扶起来,惊喜地捂住他的肚子:“真的?”

  甘竹雨点点头。

  “这可是大喜事啊,我得去请大夫。”席氏大喜过望。

  “太爷别!”甘竹雨拦住他。

  他也怕露馅,找了理由说道:“郎君一直不喜欢我,要是知道我比他先怀上孩子,一定更不开心,还是等三个月后,胎位稳了再说吧。”

  “好好。”席氏忙不迭的答应,拉住甘竹雨的手,满脸喜色:“从今日起,你就不用去他那边了,吃住都跟我一块,这可是我们末儿的第一个孩子,你要是能生下来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不会亏待你。”

  “嗯,谢太爷。”甘竹雨笑着点头。

  另一边,冷山雁回到小院后没多久,白茶带着阿邬从外面回来,然后径直上了二楼。

  “看清楚了吗?”冷山雁站在窗边,清冷如玉的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抚摸,这里曾是沈黛末每日看书的地方。

  白茶的眼里满是激动振奋:“我带着阿邬在顾家外头盯了很久,来来往往的女人那么多,阿邬不偏不倚,准确地认出了甘菱,可见他们两个人确实不干净。”

  可转眼,白茶又开始叹气:“可是我们没有证据,甘菱为了自保,肯定不会承认她和那贱蹄子有私情。”

  冷山雁拧着眉,神情凝重。

  就在这时,连儿偷偷跑了过来:“郎君,我有事要说。”

  “急急忙忙地,什么事?”白茶将他拉了进来。

  连儿跪在冷山雁面前:“刚才我送走了郎君回去,听到甘小侍在跟太爷说话,走进一听,他说……”

  “他说什么?”冷山雁语气低沉。

  连儿把脑袋往地上一磕:“他说他怀孕了!”

  “什么?!”白茶差点跳脚。

  砰——

  花瓶被重重的砸在地上,碎片带着主人的盛怒四裂炸开,把在场所有人都惊慑住。

  连白茶都满眼不可置信,他伺候冷山雁十几年,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控的场面。

  冷山雁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狭长阴厉的眼中涌起滔天巨浪。

  他忽然想起沈黛末临走时那句话,‘我直觉觉得,我应该没有碰过甘竹雨’。

  沈黛末说他没有碰过甘竹雨,冷山雁就坚定的信她。

  一个不干不净的贱男人,舔着脸爬床,攀上了他的妻主,还想让她养脏男滥女的野种。

  突然,他抚着戒指上幽冷的竖瞳冷笑,恻恻阴寒:“证据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第58章 我的郎君揭露真相

  沈黛末沿着官道一直赶路,快到直隶时,突然下了一场大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对于赶路的行人来说,却是一场灾难,道路上都是被雨水浇打出的泥坑,马车虽然有一定防水的功能,可以架不住大雨的侵袭,湿润的水汽依旧从马车顶部渗透了进来。

  查芝糊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暴雨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听力也下降了不少,看不清前方的路,等到马车快要撞到前面的一辆马车时,她才堪堪勒住了马。

  马车里的沈黛末一个踉跄,掀开帘子问:“怎么了?”

  “娘子,前面好像有辆马车陷进去了。”查芝说道。

  沈黛末眯着眼睛,透过倾盆大雨看到了前面一辆豪华版的马车,马车前三匹骏马在暴雨中不停嘶鸣,且不说单是这几匹马就是昂贵的良驹,而且都用丝绸作为装饰,每一匹马的颈上都缠着一圈红缨胸带,马面上更是佩戴着金灿灿的黄金当卢。

  至于马车车身更是富丽异常,车身几乎是沈黛末马车的四五倍大,车身涂着朱红赤金两种颜色,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马车车窗紧紧闭合着,虽然不能窥见内部装饰,但车窗边悬挂着一串金铃铛,在暴风雨中发出清脆而急迫的声响。

  能供养的起这么多仆人、骏马、豪车的家庭,不用想一定是称霸一方的顶级富豪。

  只是豪华归豪华,这样的马车一旦陷入泥坑里,自然也就比普通马车更加难以拔出。

  估计是马车实在陷得太深,仆人们无可奈何,只能躬身来到马车车窗边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然后两个模样标志清俊的男人不情不愿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这是要清空车内负重,让主人家先下车了。

  这两男人一人撑伞,一人站在马车的脚踏前,对着车内柔声说话,紧接着一双白皙的幼手从厚重的车帘里伸了出来,站在脚踏前的男人连忙伸手搀扶住。

  从马车里走下来的是一个十四岁左右,打扮得粉光脂艳,梳着未成年少女双丫髻的……小男孩。

  没错,就是小男孩。

  虽然仆人口口声声唤他小姐,但沈黛末坚信,她的眼睛就是尺。

  小男孩看起模样漂亮,还带着稚嫩的少年气,眼睛是少见的紫色,一身大红色的衣裳,领口还戴着一圈薄毛领,将他略带婴儿肥的脸蛋簇拥着,肤白如雪,唇色如血。

  男孩儿在众人的簇拥呵护下,微微抬着下巴,像一颗骄矜漂亮的紫水晶。

  看很快沈黛末的注意力就从他身上移开了。

  因为,那辆马车上又走下来一个人,一袭单薄的衣裳外裹着厚厚的雪狐大氅,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她身量细长,弱质纤纤,长发松松垮垮地挽着,肤色是不自然病态的白,唇色也极淡,整个人没有一点血色,细而淡的眉也微微颦蹙着,似乎被心事萦绕,活脱脱林妹妹转世,绝色又思虑重的病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