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木源
那个齐玹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她只?差把这?话给?说出来。但是他根本无动于衷。
“知善管这?些做什么?”
他说着,手上用力,“我这?几日想了又想,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能这?么快抽身,明明前日还不是这?样的,下刻就?能和我说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我不这?么说,我还能如何?”晏南镜左右是挣脱不开了,干脆也不继续浪费体力,干脆抬头望着他,唇角噙笑,“难道你指望我哭天喊地,然后纠缠不放不成?”
她的语调骤然刻薄起来,“世上男人都希望来往过的女子,一颗心圈在?他身上,哪怕半点都负担不起,还是希望她死心塌地。你也是这?样无耻?”
她见到他咬紧牙,正要准备再?说几句难听的话,让他放手,再?把金子收回去的事说一说。
男人愿意?给?钱,自?然是因为心有愧疚,可若是火冒三丈的时候,别说愧疚了,就?连半点不愉快的小事都会连本带利的翻出来。到这?个时候,可能就?能顺利的把金子还有锦帛那些财物给?退还回去。连带着日后,也不会有什么来往了。
“所以?你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从未想过认真过?”
出乎意?料,齐昀说的,是另外?一句。对此完全出乎晏南镜的预料,此刻他已经逼近了,“要不然哪怕有半点真心,你都不至于待我至此。”
“你——”
她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万万没想到,她花费了那么多?的力气说了那么多?的话,竟然他就?来了这?么一句。
他望见她满脸的错愕,突然笑了,笑容悲凉。
“果然我是说对了,是吗?”
不是全对,也是半对。
现如今这?样,是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而且她一时半会的,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应对的话。
她挣扎的厉害,如此这?般,基本上就?是默认了。他拉住她的手臂,再?次将她拉到怀里。紧紧的将她抱住,他头颅靠在?她耳边,可以?听到牙齿重重咬合的声响。
有瞬间,她以?为他要生吞了她。
下刻手掌扣住她的脑后,滚热的气息还有嘴唇覆了下来。
第107章
滚烫的让她有些心惊,还没等?她呵斥又或者是别的,头后扣住的手?掌用力,将她整个的完全往他的方向压了过来。
他毫无章法,牙齿碰撞到?她的唇,听到?她的痛呼,下意识的放松力道,而后顿了顿之后,又剧烈的纠缠了过来。
鸡舌香的气味已经渡了过来,她挣扎着要挣脱,却?被他桎梏住,顺着他的力道全部承受下来。
他强硬且生疏的叩开她柔软的口齿,生疏又激烈的纠缠她。
这?诡异至极且陌生的感觉,混着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整个都?没顶。
因为只有一只手?控住她的躯体,她能挣脱出一只手?来,疯狂的捶打他的后背。急了也不管其他的,五指成爪径直挠在他在外的肌肤上。
他闷哼一声?,但是停顿一下之后,越发凶狠。
齐昀的手?指穿过了发丝,轻轻的落在发根上。他唇齿滚热,但是指尖却?是诡异的冰冷。
她柔软到?了极致,即使?挠下了他的皮肉,却?依然柔软到?不可思议,在混乱的此刻。他有了拥有她的实?质感。
他满怀希翼,收获的却?是绝望。绝望到?了极致之后,就是冰冷,冷到?理智全无,再也不管不顾。
他知道自己在强迫她,但是他已经顾不上了。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也不介意亲手?创造出些真?情实?感的恨意出来。
恨他讨厌他,都?没有半点关系。好?过从此之后,她对着他无爱无恨。
所有积压的爱恨,在这?些时日的压制之后,全数的都?冲破辖制喷薄而出。他享受着极致的爱与恨,在内里有被刀凌迟一般的痛快。
他喜欢这?刀锋割入肌理的快意,任凭她万般挣扎,只顾着将自己完全投入名为她的湖泊里。
晏南镜喘不过气来了,像是被他亲手?摁入了深水里,明明指头上已经挠的鲜血淋漓,却?依然挣脱不开。
他难道不知道痛的吗?
唇齿里还有躯体上,没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这?样更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她惊恐不安,原本以为不管怎么样,他都?会事事以大局为先,但是她错了,错得离谱。她高看他了,她以为所谓的感情,在他看来,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世子之位更重要。也比不上他的雄心壮志,铁马金戈。
毕竟这?世上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就连他的亲生父亲也是如此。不管多少?山盟海誓,都?比不上他自己。
到?了如今她发现自己竟然错的离谱。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窒息,他稍稍往后推开,紧贴的唇齿松开,林间?带着草木清新的空气顿时吸入鼻腔,她抓住他肩背,连连喘息。
待到?她缓过来,齐昀如同蛰伏的野兽覆了上来,再次贴上她的嘴唇。
他疯了吗?
应该是疯了。
不过即使?发疯,他也依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滋味的确是不错,或许他原本就是个疯子,只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人前装出所有人都?希翼的模样。
现如今,不过是他暴露本性了而已。
怀里的人急了,指尖从他的脖颈那儿?,在原来挠出的旧伤上划过。皮肉被刮掉一层的尖锐疼痛让他越发的兴奋,甚至躯体都?在细细的颤抖。
她所展露的一切都?是假的时候,他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晏南镜感觉到?身体里的所有空气几乎都?要被他吮吸走,强撑着还留有最后的力气,狠狠的直接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下她没有收力,当即鲜血从他的唇角流淌而出。
就是这?瞬间?的变故,让他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凝滞,她抓住机会,撑住他的手?臂,强行将拉开些许距离。
他唇上是血,领褖露出的脖颈上,也是血乎一片。她刚才下手?,是真?的不留情。
“你——”
她想要破口大骂,奈何体力在之前的纠缠里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再开口嗓音都?有些嘶哑。
齐昀垂眸看她,唇角带血。除了受伤之初,到?了现在,她没有看到?他对自己身上的伤口有半点反应。
他静静的望着她,眼底里是浓郁的,她看不懂的情绪。暗潮涌动,看着让她有些心惊。
“你要做什么?”她忍不住往后退,然而他伸手?过去,把?她拉了过来。
“你希望我做什么?”他垂首看清楚她眼里的慌乱,还有脸上的故作镇定,唇角牵起一抹笑来。
他笑容里有些悲凉,“你想我做什么,你怕我做什么?”
晏南镜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她的腕子依然被他持在手?里,挣脱不得。
他定定的望着,看着她由强作镇定,渐渐地慌乱起来。
她的那些慌乱,全都?原原本本的全都?收入他的眼里。
他的心一点一点缓缓沉下去,连着他整个人一块儿?。像是被摁入了乌黑的水底。
“我过来只是要你把?那些金子收回?去,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想过!”
她见到他的眼睛蓦地沉了下去,他笑了,“既然如此,那我知道了。”
“我送你出去。”
他说话的时候,唇角的血迹依然还在。齐昀往前走了两?步,见?到?她没有跟上,回?身过来,“走吧,离席太久,祖母会担心的。”
平静话语下,两?人方才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晏南镜没有动作,齐昀往她走近几步。他越是平静,她就越是毛骨悚然。见?他靠近,她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他径直抓住她的手?,往林子外走去。
她被他手?上的力道拉的一个踉跄,蹙紧了眉盯着他。
齐昀没有再回?头看她,一路到?了林子外,他松开手?。
“血擦一下吧。”晏南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开口提醒,“毕竟前面的宾客更多,若是叫人看到?了,恐怕有损中郎将的清誉。”
“清誉?”齐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回?头来,唇边已经牵出了一抹笑,唇边的血迹犹在,格外的诡异苍凉。
“多虑了。”
齐昀笑着对她颔首,平静的让人心惊胆战。
他伫立在远处,不再继续离开,只是望着她。
晏南镜回?身过去,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勉强控制脚步的快慢,过了几息,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惧怕,顾不上齐昀还在,径直加快了步伐。
等?到?走远了,她才捂住胸口回?头看了一眼。
之前领她过来的婢女还在,见?到?她脸上,顿时神情古怪。
齐昀的亲吻,与其说厮磨,不如说是撕咬更为恰当,只不过没有破皮流血罢了。晏南镜没有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唇上恐怕有些异样。
这?模样继续去宴会上,哪怕再不起眼,也要引人注目了。
她只等?用袖掩口,返回?宴会上。
太夫人有点年纪了,哪怕喜欢热闹,时辰一长,也有些撑不住。见?晏南镜回?来,好?久也没有动面前的膳食,“知善累了?”
见?她点点头,太夫人笑了,“那正好?,你和我这?个老妇去休息一会。让她们来支应吧。”
晏南镜道是,起身和太夫人一块起来。
太夫人见?着她拿袖子掩口,“这?是——”
很快太夫人就没有说话了,她让晏南镜跟着她一路回?去,等?到?了室内,太夫人把?婢女们屏退了,“好?了,放下袖子让我看看。”
晏南镜有些难堪,但还是放下来了。
太夫人看见?忍不住捂额唉了一声?,“是秋郎弄得?”
见?晏南镜不说话,只是看向别处。太夫人让秦媪去取药。
药膏取来,秦媪给晏南镜上药,太夫人在一旁看着,突然道,“秋郎这?小子竟然如此行事,断不能轻饶了他。”
说着板起脸去看秦媪,“待会等?散了,去把?他给我叫来!”
晏南镜连说不了。
即使?太夫人满面怒色,她也知道,太夫人是想要借着事将人叫过来,行撮合之实?。经过了方才那一场,她哪里还敢见?齐昀。
她之前所有关于齐昀的认知都?是错的,她以为他是个冷静且以利益为重的人,不管如何,先要先忍耐下来再说。
事实?证明,她错的离谱。那些前途名声?,于他来说,并不真?正重要。他豁出去完全不管天翻地覆。
要是再见?到?他,她都?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她已经不能保证,齐昀还会当着众人的面做出什么事来。真?的到?那时候,就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