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只想夺权 第24章

作者:元余 标签: 穿越重生

  所以他将施元夕带到此处,只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便没再开口,而是等着她主动解释。

  气氛冷凝,徐京何用不带情绪的目光审视着她。

  那宛如实质的目光,直看得隐在了暗处的暗卫心惊肉跳。

  施元夕却在此时后退了半步,她的裙角被脏污的池水打湿了些许,她却好似全然没有察觉,整个人都离池塘极近,开口的嗓音还格外动听,她道:“今日之事,元夕谢过司业。”

  一阵秋风起,吹起了她的乌发。

  徐京何看她自秋风中轻轻抬起下巴,露出了那张眉目如画的精致面容。

  她生得美,那双眼瞳如纯黑的夜空般澄澈,此刻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盈盈地看着她。

  远处的暗卫:……

  合着折腾半天,这位真的是冲着徐京何来的?

  没错。

  施元夕让徐京何亲自出面辟谣,还解决了魏青染。

  可到了他的跟前,她却压根不打算说出自己任何的意图和解释。

  事已至此,不论是什么解释,他只怕都未必会相信,还只会加重他的顾虑。

  那魏青染的下场,便是她的前车之鉴。

  若他手再黑些,今日她说不定还真的要溺毙在这池塘里。

  托魏青染的福,她有了个万全之策,也是目前最符合别人眼中的她的最好办法。

  那便是在他的面前,坐实魏青染的话。

  让她所做的事,都变成了是想要接近他,勾引他,再谋夺一门好婚事。

  而绝不是利用朝堂方向的居心叵测。现在的她,可还什么都算不上,肆意窥探朝中大事,利用几大家族的纷争来争权夺利,那么,第一个死的人,绝对是她。

  天边的火烧云蔓延开来,橙红色倒映在了她的眸海里,金辉勾勒出了她脖颈漂亮的线条。

  她就这么仰着小脸,对他露出一个一看就练习了很久的表情,脆弱又不堪地道:“魏青染欺我辱我,我知这么做不该,可一忍再忍,换回的是她越发咄咄逼人。”

  见他不为所动,她似是有些狼狈地撇开了头,低声道:“幸得徐司业明辨是非。”

  “但不论如何,此事都是元夕有错,还请司业责罚。”

  她如今一无所有,对待不同人,当有不同的办法。

  至于谋夺婚事嘛……这怎么不算是专业对口呢?

  她要蛰伏,要静下心读书,要慢慢谋取自己所想要的一切,便要不惜手段,不惜方式,多多变通才是。

  远处的暗卫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都不知道,施元夕就这么几句话,是怎么把刚才那危险至极的气氛,变得这么……这么旖旎和暧昧的。

  只半张着嘴,傻在了原地。

  天可怜见的,这么多年来,对他家大人有心的人不在少数,这么明目张胆的,可还是第一位。

  刚想着,就听那边的施元夕又来了句:“司业怎么不说话,可是因为这件事厌弃了元夕?”

  余音那叫一个缠绵悱恻。

  暗卫抬头,忍不住抖了一下。

  今天可当真是开了眼了。

第19章 文章谬误

  施元夕嘴里说着叫人误会的话,却没有半分越矩之意。

  那双眼眸里仿若蕴含着绵绵情意,仔细一看跟徐京何站得还有些距离。

  这就叫做专业。

  徐京何面上看不出来情绪,似乎也并没有在分辨施元夕这番话的真假,他目光微顿,落在了她沾湿的裙摆上。

  对面的人便适时地搓了下自己的肩膀,温声道:“徐司业?”

  分明从头到尾没有提及过半句自己的处境,却能无端叫人生出几分怜惜来。

  她倒是把蓄意谋划,演得无比分明。

  徐京何抬眸,深井般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波澜,道:“既是知错了,便去戒堂内领罚。”

  光从面上来看,确实看不出她的真实意图。

  但至少有一点能明确,便是她和魏家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是否属于另外几方,就有待商榷了。

  放在了眼皮底下,作用会更大。

  他话音刚落,那双潋滟生辉的眸就垂了下去,看不清楚情绪,只能听到她低声道:“是。”

  不远处的暗卫脑子里瞬间划过了许多字眼:知分寸、懂进退、不纠缠。

  啧。

  眼见施元夕的身影消失在了面前,隐在了暗处的暗卫这才现身。

  刚一出现,就听徐京何道:“派人盯紧她。”

  暗卫一愣,抬头就看见了一张平静无波的脸。

  他没忍住,问道:“主子,这位施小姐究竟是……”

  她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徐京何轻抬眼皮,他看了眼对方‘不经意’地遗落在池塘边上的香囊,淡声道:“别有用心,信口雌黄。”

  暗卫:……

  那这个香囊,捞是不捞啊?

  “把东西取过来。”

  暗卫得了吩咐,将那个淡紫色的香囊捡了起来,拍去了上面沾染的泥土和灰尘,才递到了徐京何面前。

  徐京何却没伸手去拿。

  他轻垂眸,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正是第一日见面时,施元夕身上散发着的那浅淡的香料味。

  仿若是在告知徐京何,她从一开始入国子监,就是奔着他来的,所以才精心装扮。

  在只能穿学子服的情况下,便特意用上了香料来让他记住她。

  徐京何微顿,开口便道:“告知戒堂,让她多抄写几遍。”

  以免她时间太空,还能有心思去描补之前的纰漏。

  那边,施元夕可不管徐京何信与不信,离开国子监后,直接回了施府。

  国子监的事情闹得很大,魏青染被退学这么大的事,施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可神奇的是,施府上下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魏青染被退学的事情因施元夕而起,虽不是她最终导致,但按理来说,萧氏无论如何也该敲打她一番才是,此番却这么安静,实在反常。

  晚间,施元夕洗漱好了坐在窗边看书,张妈妈在一旁给她绣东西时,还担忧地问了一句:“……也不知道大房那边会如何。”

  “不会如何。”施元夕看着书,从旁边的小桌上摸了块枣糕吃。“我那位大伯父,可搭上了一艘大船。”

  糕点在唇齿间化开,香甜软糯。

  这段时间,连带着她在府中的伙食也好了起来。

  与刚开始的敷衍不同,如今吃食好了不少,房间内存着不错的茶水,还时不时有这样精巧的点心吃。

  张妈妈微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可是那边?”

  施元夕轻点头,她在决定好这么做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后果。

  其实这件事,她只是个导火索。可施家上下却不会这么觉得,只会认为是她招惹了魏青染。

  以施家此前的态度,说不准还会为了平息魏家的怒火,让她也从国子监退学。

  可如今却是什么都没发生。

  不是她那大伯父大伯母变好了,而是他们现在也有了立场。

  前些时日,张妈妈就发现了萧氏和镇北侯府来往。

  施元夕却一直放任不管,为的就是此时。

  裴济西和朝上的那几位,可算得上是颇有渊源。

  ……当初镇北军反叛,裴济西后来查探下来,可是跟先帝一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施元夕不清楚这几年镇北侯府在京中的待遇如何,但她了解裴济西这个人。

  与裴济西同坐一艘船,就得要与他同仇敌忾。

  施家以为用她攀上了一门好亲事,倒正好让她放开手脚去对付魏青染,去招惹魏家。

  现在好了,祸事惹了,比三年前还要大许多,施府却无一人敢吭声。

  这怎么不算是福报呢?

  其他人如何心惊肉跳,与她无关。

  施元夕心安理得地睡了。

  次日一早,施元夕早起后,伏案写了一篇文章,临出门前,将文章封好,交给了张妈妈。

  萧氏现在因着裴济西,对她多有照顾。

  正好,她便也借萧氏的人脉用一用。

  萧氏晨起较晚,用罢早饭后才见了张妈妈。

  听了张妈妈的来意后,她轻皱下了眉头:“要让女院的山长,将她这篇文章广而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