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第156章

作者:闫桔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爽文 穿越重生

  长着翅膀的鸟雀怎么能困在笼子里呢?

  她陈皎亦是如此。

  春日万物复苏,裴长秀等人陆续收兵回京复命。他们这些武将,有战事时需得领兵上战场,一旦战事平息后,便要回来交兵权。谁若不听令,陈恩定会生疑,只要起了疑心,定会动手。

  陈皎知道便宜爹的性子,从来都是站在让他舒适的范围内,这样不管她怎么作,便宜爹的底线都是可以无限践踏的。

  徐昭这群人也知道被启用的机会极其不易,故而不敢生事。

  这两年他们在军中建立起威仪,跟惠州兵共同进退,号召力还是有的,陈皎许给他们的机会并未错过。

  久别重逢,人们相聚到京中,无不激动。

  陈皎看着这群一路而来的武将们,同他们一一碰拳。每个人脸上都有笑脸,因为他们知道,南方的强大意味着离中原更近一步。

  待他们去复命交接完后,裴长秀去陈皎的府里,问起北上一事。现在比不得以往,自从武将们升官后,都会注意少跟陈皎接触,以免引得淮安王猜忌。

  陈皎跪坐于榻上,问道:“朱州那边的兵收编回来有多少你清楚吗?”

  裴长秀点头,回道:“这一战虽然死伤不少,但吞下朱州,整合下来州府里四五万兵肯定是有的。”

  陈皎:“有这么多?”

  裴长秀:“有的,我和胡宴大概估计了一下,没有五万兵也有四万。”又道,“之前朱州那边就有近三万兵,但跟我们这边比不上,没有操练,军纪也差,不经打。”

  陈皎:“花架子。”

  裴长秀:“对,花架子。”

  两人就目前惠州的兵议了一番,陈皎打算等自家老子的生辰过后再提出兵中原的事。

  裴长秀既兴奋又担忧,因为她清楚中原那边是什么情形,以目前惠州兵的实力,肯定是干不过的。

  陈皎胸有成竹道:“我们能打得过,我说能就能。”又道,“我要亲自去中原,没有白叫你们去送死的道理。”

  裴长秀还是半信半疑,但见她态度坚决,不敢多问。因为一直以来,陈皎都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只要是她做下的决定,肯定有足够的理由支撑。

  这群武将回京后也没有闲着,会操练新兵,他们知道陈皎要干什么,全都静候消息。

  眨眼间到了淮安王举办生辰宴那天,陈贤树也从交州赶回来给老子庆生。陈氏家族齐聚一堂,给陈恩拜寿。

  现在他成为南方的龙头老大,又手握数万兵,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陈皎一袭华服,与陈贤乐是最抢眼的存在。家族里适龄女郎皆已嫁人,独留陈皎无人问津,因为没有人敢来问。

  当初她把京中的世家大族都杀光了,如同女罗刹一般的存在。眼下陈恩又跟皇帝差不多,公主只会招驸马进府,断然不会出降。

  陈贤树难得回来一趟,陈恩同这个长子叙话。今天是他的生辰,陈贤树非常识趣,又像以前那般讨好。

  陈恩看着他,感慨道:“这阵子让大郎驻守交州,委屈你了。”

  陈贤树:“父亲言重了,生死存亡之际,儿自当为惠州效力,断不可坐享其成。”

  陈恩点头,“我把你留在交州,一家子却进京来,你可会怨我?”

  陈贤树摇头,“爹自有爹的打算,连九妹一个女郎家都知道为王府谋前程,我作为老大,万万没有拖后腿的道理。”

  陈恩欣慰道:“你跟九娘都是我的好孩子,知道自身荣辱系在我这个做父亲的身上,我希望你们往后能和睦相处。”

  陈贤树故意试探他,道:“九妹清理官绅甚有一手,她这般为王府付出,想来爹断不会亏待她,州府里应有她的一席之地。”

  提及这茬儿,陈恩皮笑肉不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她毕竟是女儿家,总归得以家庭为重。”

  听到这话,陈贤树的心底无比舒坦,甭管她跳得多高,始终是个公主。

  陈恩不想提陈皎,同他说起其他,陈贤树认真倾听,一脸亲近的样子。

  生辰宴后,没过几日陈贤树回了交州。现在朱州那边清理官绅一事落到吴应中等人的头上,陈皎亲自送他们离京。

  吴应中有话要跟她说,二人走到一旁,吴应中压低声音道:“九娘子需得早做打算才是,你若不能参政,便是白干了一场。”

  陈皎淡淡道:“爹是不会允我参政的。”

  吴应中沉默。

  陈皎忽然问道:“若他日我有求与你,吴老可会答应?”

  吴应中点头,严肃道:“上刀山下火海,当仁不让。”

  陈皎抿嘴笑,“你可要说话算话。”

  吴应中:“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话算话。”

  陈皎向他行礼,“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吴应中回礼。

  陈皎:“若日后你老人家听到我的任何消息,都别太惊讶,想必过不了多久,我也会离京。此去朱州,还请万万珍重,我们终有再见的那一天。”

  吴应中听出她话中有话,却也没有多问,只道:“也请九娘子珍重。”

  陈皎目送他们离去。

  待一行人走远后,她歪着头仰望晴空万里,打算跟便宜爹摊牌。

  她为惠州付出了那么多,便宜爹不想她参政,用完就丢,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不,之前陈贤树问自家老子陈皎的位置,在陈恩的认知里,一个女人无论她有多能干,最终的归属还是家庭。

  现在南方还差一州就统一了,陈皎已经没了大用处,因为许州是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的。

  可是她前期确实为惠州付出过不少,从魏县整顿开始,惠州就进入图强的星光大道。先是平闵州叛乱,智取通州,而后又跟方家里应外合夺取京城。如此种种,她确实风里来雨里去,立下汗马功劳,这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她是儿郎,安插一个职位倒也无可厚非。可她是女儿身,倘若以后称帝,她便是公主,让一个公主参政,势必会出乱子。

  陈恩还是偏向于把她好吃好喝供养着,就像陈贤乐那般,今年她都二十三岁了,也该挑郎君成家才行,以后生养子嗣,也能傍身。

  下午陈恩把陈皎叫过去,原本想开口提她的婚事,谁知陈皎忽然跪地,说道:“儿有一求,还请爹准允。”

  陈恩:“且先起来,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陈皎不起,只道:“爹应会打我。”

  陈恩皱眉,试探问:“闯祸了?”

  陈皎摇头,“儿想出去闯祸。”

  陈恩:“……”

  陈皎:“爹还记得当初你发兵给我去魏县一事吗?”

  陈恩点头,“怎么不记得,当时你非得向我讨一百兵过去。”

  陈皎笑了笑,“那时候爹不允,旁人也说我是女儿家,带兵出去生事,简直是胡作非为。”

  这话把陈恩逗笑了,起身上前扶她,“你莫要卖关子,有什么话就直说。”

  陈皎起身道:“儿是什么性子,爹也晓得,现如今南方大局安定,王府里人才济济,儿想趁热打铁,替爹挣更多的地盘。”

  此话一出,陈恩问:“你想动许州?”

  陈皎摇头,说道:“中原才是汉人的故乡。”

  陈恩愣住,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不可思议道:“你想上中原?”

  陈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儿想攻中原。”

  陈恩跟见鬼似的后退两步,板脸道:“胡闹,以如今南方的国力,岂能跟中原抗衡?”

  陈皎:“爹都没有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又道,“当初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去魏县,可是事实证明我行,惠州也因此而做出了很大的改变,从而才有后续的强盛。”

  陈恩懊恼道:“去中原岂能跟去魏县相提并论?中原是胡人的天下,你带兵过去无异于作死,甚至还会连累南方。”

  陈皎:“爹,你可曾想过,万一胡人挥军南下呢?”

  陈恩没好气道:“等胡人打过来再说!”

  陈皎闭嘴,她早就料到便宜爹不会准允,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问道:“爹是不是打算替女儿寻夫家嫁人,相夫教子了?”

  陈恩看着她没有吭声,似乎有些心虚。

  陈皎的眼神变冷,一字一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也不想去伺候男人,爹若非要逼我,那我便吊死在城门口,让天下人好好看看我陈九娘的下场。”

  这话把陈恩激怒,气恼道:“你要反天!”

  陈皎恨声道:“诚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在我陈九娘有用之时,爹绝口不提嫁人。而今南方已平,爹可安枕无忧了,便想女儿安分老实,学相夫教子的那套。

  “爹,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我何曾让你费过心?

  “我在外风里来雨里去,从十六岁到二十三岁,八年来我没有一刻停息,胸中所谋的皆是惠州的荣辱。

  “这些年来我奔波在外,从未恃宠而骄,参与过州府内政,只一门心思扩张,盼着惠州图强,盼着爹能早日登顶。

  “爹,我陈九娘于惠州而言,绝不曾辜负,也不曾对不住你。可是你却让儿心寒,卸磨杀驴。曾经我拼命闯出去,你让我闯了,现在却想把我重新关回去。

  “爹,放出去的鸟儿在外头野惯了,我受不了那笼子。你若执意而为,我必当以死相博,天下人自会评断。”

  说罢行礼离去。

  陈恩委实被她的态度气坏了,愤怒道:“九娘!”

  “陈皎!”

  陈皎不予理会,陈恩气恼之下砸碎了杯盏,破口大骂道:“反了!这是要造反!”

  外头的高展听着里头的杯盏碎裂声,垂首不语。就算陈皎从他的身边走过,都不敢吭声。

  恰逢六房赵氏过来,高展已经提醒过她陈恩的心情,她还是去作死。

  当时陈恩跂坐在榻上,一脸阴鸷。他已经很久都不曾像今日这般生过气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那个女儿愈发无法无天,难以压制。

  讽刺的是她的野性,却是他一手养出来的。

  赵氏见他黑着一张脸,上前讨好。陈恩瞧着她就心烦,不耐道:“你来做什么?”

  赵氏委屈说起陈八娘在夫家的鸡毛蒜皮,听得陈恩暴躁,一脚把她踹开,骂道:“这些后宅之事去找主母,莫要来烦我!”

  赵氏红了眼眶,道:“家主偏心,待五娘和九娘处处偏袒,八娘在夫家过不下去了,却不闻不问。”

  陈恩没好气道:“八娘早年小产亏了身子无法生养,你总得让人夫家留后传宗接代。纳妾生子天经地义,大不了去母留子养在八娘手里,她却不乐意,非得瞎折腾,若是过不下去了就和离!”

  说罢指着她,气恼道:“你们这帮婆娘个个都不省心,刚刚九娘还跟我闹,你又来闹,有完没完?!”

  见他这般动怒,赵氏不敢吭声。陈恩看她不顺眼,不痛快道:“滚!”

  赵氏不敢惹恼他,只得窝囊离去,陈恩大声道:“高展,去把余奉桢叫来!”

  高展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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