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第81章

作者:闫桔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爽文 穿越重生

  崔珏淡淡道:“这会子余奉桢和陈贤树不是已经去了魏县吗?”

  徐昭:“应是去考察。”

  崔珏:“郑家是明面上的敌人,并不可怕,得提防二房的人。

  “陈贤树看着无害,实则城府极深,且又甚得淮安王宠信。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样的人才更要防范。”

  徐昭点头,忧心忡忡道:“这么一看,陈九娘往后的路,还艰难着呢。”

  崔珏欣慰道:“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开了个好头。”

  徐昭:“我就害怕士绅的篓子……”

  崔珏打断道:“淮安王是商人,他不是世家子弟,也不是官绅出身,他仅仅只是个商人,商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徐昭:“商人重利。”

  崔珏:“官绅的那套用到他身上不管用,若不然他何故提防郑家,嫌他们的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宽?”

  徐昭似乎这才悟明白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崔珏平静道:“且等着罢,这次我们在魏县捞了那么多钱银回来,淮安王绝不会无动于衷。

  “并且现在陈九娘在魏县收拢了民心,倘若百姓们得知她因此被杀,以后谁还信你淮安王府?

  “且州府里的官员也不敢去做实事,因为会招惹杀身之祸,淮安王不至于这般糊涂。”

  听了他的解释,徐昭放心许多,“所以这一票咱们没有白干。”

  崔珏:“不仅没有白干,淮安王尝到了甜头,还会继续这么干。”停顿片刻,“因为那对父女就是流氓。”

  徐昭失笑,捋胡子高兴道:“那我们是不是也算闯出一条路来了?”

  崔珏点头,欣慰道:“何止是条路,简直是条通天大道!”

  说这话时他眼里含着光,是打心底感到高兴,因为魏县的脱胎换骨标志着惠州的改变。

  至少第一步走出去了,接下来的第二步,第三步,不管如何,总要不顾一切闯出去,方才有北伐屠尽胡人的机会。

  在府里各房都等着吃瓜时,淮安王终是坐不住了,差人去把许氏叫来。

  经过了这两天,他的脸已经不再红肿。要知道怕出去丢人,甚至连门都没出,更别提去官署。

  许氏怕他找茬儿,紧绷着面皮上前见礼。

  陈恩不大痛快地瞪了她一眼,她忙缓和气氛,撒娇道:“陈郎宽宏大量,就莫要与阿英一般见识了。”

  陈恩板脸道:“你还有脸说。”

  许氏讨好地坐上前,搂他的胳膊道:“咱们阿英确实泼皮,我都骂过好几回了,让她注意着些淑女的仪态,可她就是不听,还同我说,当初带去的那些兵,没有一个把她放到眼里,骂他们还会笑她呢。

  “她说得泼辣才能镇得住他们,陈郎你也知道,她打小养在外面,吃尽了苦头,若不牙尖嘴利的,我们娘俩哪能活到现在?

  “结果她一回来就挨了巴掌受了骂,你瞧她在外奔忙的这几月不仅清减许多,还黑了不少,可见是吃了苦头的。

  “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这几日她连门都不出,天天躺在床上像个受气包似的,陈郎且饶了她这一回罢,她晓得厉害了。”

  陈恩冷脸道:“老子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许氏:“胡说,魏县百姓都夸州府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呢。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得那些公务,但好名声还是听得懂的,咱们阿英不就是在给陈郎挣好名声吗?

  “日后惠州的名声传了出去,老百姓愿意过来安居乐业,有才之人也愿意过来谋差事,那不挺好的?”

  陈恩:“你莫要跟我东拉西扯。”

  许氏给他台阶下,又是说好话哄他,又是给他戴高帽,总算把陈恩哄舒坦了。

  对于这对母女,他是又爱又恨,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喜欢,讨厌的时候也是真的讨厌。

  于是第二日陈恩拉下脸来亲自走了一趟梨香院。

  马春欢喜不已,忙进厢房,说道:“小娘子,家主来了!”

  陈皎挑眉,“赶紧的,把妆给我化憔悴些,越可怜越好!”

  马春笑道:“好嘞!”

第42章 陈九娘推科举

  这是父女俩互扇耳光后第一次见面,原本应该尴尬,但因着陈皎会来事儿,一见便宜爹就红着眼眶不语。

  那种委屈的小模样着实引人生怜,陈恩本是来求和的,也不跟她计较了,说道:“阿英何故这般?”

  陈皎撇嘴,较劲儿道:“儿等着爹责罚。”

  陈恩缓和气氛道:“我责罚你作甚?”又道,“瞧你那委屈劲儿,过来让爹好生瞧瞧。”

  陈皎这才走上前,坐到他旁边,陈恩打量她道:“是清减许多。”

  陈皎又红了眼,赌气道:“儿在魏县剿匪差点连命都丢了,早知会惹你生气,当初就该死在外头落个干净。”

  这话陈恩不爱听,骂道:“胡说什么呢!”

  陈皎泪眼婆娑,委屈道:“爹就是嫌我没把事给你办好,可是我已经尽力了……”

  说罢哭着往他怀里钻,泣不成声道:“儿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啊,爹还嫌我……”

  她委屈得像个孩子似的寻求安慰,陈恩赶忙拍她的背脊安抚,哄道:“爹没有怪罪你,我们阿英已经很不错了,爹现在不生气了。”

  陈皎半信半疑,抬头道:“爹就是生气了,嫌我做得不好。”

  陈恩用哄小孩儿的语气道:“没有没有,连余簿曹都夸你厉害,把魏县收拾得干净利落,爹只是一时气急打你。”

  当即甩锅到郑章头上,骂骂咧咧道:“都是郑章那老东西在爹跟前碎嘴皮子,说什么官绅一体,你打压士绅,便是与官绅为敌,若捅到朝廷里去,恐对惠州不利。”

  陈皎道:“郑家是官绅门楣,儿损了官绅利益,他当然对儿不满了。”

  陈恩道:“对对对,事后我想了许多,那王家一个小小的太守算个鸟,就算是州牧府,我陈恩照样不把他放到眼里。”

  陈皎记仇道:“爹打我。”

  陈恩:“你不也打了爹两巴掌吗,咱们这事儿不计较了,算翻篇了啊,翻篇了。”

  陈皎哭哭啼啼道:“可是儿害怕,怕以后爹不给儿撑腰了,万一谁在跟前碎嘴,爹又打我,那该怎么办?”

  陈恩忙道:“阿英只管放心,日后你老子就是你的腰板,爹再也不会打人了。”

  许氏原本担心父女会尴尬,哪晓得过来就见陈恩跟哄祖宗似的哄陈皎。

  她心下不禁觉得好笑,以前闺女还嫌她教撒娇那套不入流呢,这不用得挺顺手?

  这不,陈皎借着女儿身用小孩子求安慰哄糖吃的手段引得便宜爹父爱泛滥。

  有时候女儿身是她的禁锢,可有时候又极其管用。

  如果她是个儿郎,又哭又闹的只怕早就挨了几巴掌。可是女儿家不一样,且还是年纪不算太大的闺女,在陈恩眼里就是一只撒娇求安慰的小猫,自然不吝啬哄一哄。

  门口的马春佩服得五体投地,她默默退下了,本来还担心闹僵,现在看来,她家主子可真带劲。

  该泼辣耍狠的时候绝不含糊,该软弱可怜的时候梨花带雨。

  哎哟那个劲儿,哪个男人受得了!

  中午陈恩在梨香院用的饭,陈皎跟他讲起魏县的经历,说那些兵蛋子都看不起她。

  陈恩倒是好奇她是如何把他们给驯服的,听到她说割鸡鸡,陈恩蛋疼地骂她小流氓。

  又提起斗王家,化解大兴村村民等等,听得陈恩兴致勃勃。

  陈皎有时候会模仿他人说话,惹得陈恩失笑,有时候又在他跟前卖弄,滑稽逗乐。

  整整一日陈恩都呆在梨香院,晚些时候大房那边差人过来请他,皆被他回绝了。

  婢女回去复命,郑氏听说那边欢声笑语,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曹婆子道:“那对母女跟狐狸精似的,手段下作,不知又使了什么迷魂汤灌给家主。”

  郑氏恨很道:“一早就过去的,呆了整整一日,多半又被哄得晕头转向。”

  她心中到底不舒坦,自言自语道:“得亏是个闺女,若是儿子,许氏只怕得翻天。”

  曹婆子:“二房那边也坐不住,大郎去魏县,不就是想捡便宜吗?”

  郑氏冷哼,“我们三郎没捡着的便宜,他想都别想。”又道,“把官绅都得罪了,日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且看陈九娘作,总有栽跟斗的一天。”

  而另一边的陈贤树和余奉桢抵达魏县后,并未去衙门,而是扮成平民走访。

  他们还是不大相信陈皎有本事边捅篓子边稳住局势。

  几人特地去了一趟同福客栈,原以为该客栈早就关门大吉,哪曾想极其火爆,吸引了不少猎奇的商旅。

  那客栈换了一个老板经营,因着客栈的前生,还特地挂了一个“黑店”的招牌吸引眼球。

  陈贤树他们过去时无不感到诧异,看到那“黑店”招牌,询问跑堂的小二。

  小二笑道:“不瞒诸位,咱们客栈以前就是薛大善人起家的黑店,据说他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把剔了皮肉的骸骨扔到乱葬岗掩人耳目,简直骇人听闻。”

  余奉桢忍不住问:“如此臭名昭著的黑店,那你们还敢盘下来做营生?”

  小二笑道:“咱们的掌柜是外地人,不知就里,且胆子大,把店里全部翻新过,还特地告知住店的商旅这是一家‘黑店’,当然有玩笑的成分。

  “不过也吸引了不少猎奇的客人过来一探究竟,目前看来还挺不错。”

  陈贤树打趣问:“店里可有人肉笼饼?”

  店小二咧嘴笑道:“郎君,这玩笑可开不得,咱们客栈是正经营生,不干犯法的事。”

  见大堂里有人在八卦薛良岳的发家史,他们好奇坐到一边旁听。

  那位穿青衫的年轻男人唾沫星子横飞,说道:“你们是不晓得,附近的红堂村,一个村的村民都在薛大善人那里当差,家家户户盖新房,可不得了!”

  另一桌的中年男人应道:“我还听说乱葬岗还被刨过呢。”

  青衫男子回道:“对,陈九娘带兵去刨的。

  “那娘们当真厉害,据说当时红堂村的村民不让她刨,她硬是把拦着的村民杀了好几人,之后又把刨出来的骸骨抬回城里巡游。

  “我的个娘,那些尸骨被剔得可干净了,当时我猎奇跑去看,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简直惨不忍睹啊!”

  一人打趣道:“小老弟是当地人,可曾尝过笼饼?”

  青衫男子没好气道:“咱们当地人来住什么店,都是给过路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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