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第90章

作者:宇宙第一红 标签: 甜文 复仇虐渣 轻松 穿越重生

  他骨子里就轻视太后与永安。

  宋知鸢了解他的傲气,也了解永安的嚣张,为了避免两人碰到一起,她赶忙拉着永安走了,先上了马去,其余事自然都交给北定王来做。

  这村子里的人交由专门的人审一审,看看这长岭村与敌方究竟有多少往来,是否完全被渗入,其中还有没有探子,廖家军的亲兵死了的扔掉,马与盔甲收走当战利品,活着的刑审,当然,沈时行因为根长得好,幸免于难。

  由此可见,有些时候,人长的好确实很重要,至于具体是哪儿好那就别管了,好就行了。

  ——

  俩小姐妹上了马,亲亲蜜蜜的贴在一起讲话。

  永安跟宋知鸢说她这些时日遭受到的委屈,说她灵机一动送木牌出去,说她被那个贱男人占了便宜,咬牙切齿的直捶腿,而宋知鸢则紧紧地抱

  着她,在她耳畔说长安最近的局势。

  “长安之中不太好。”宋知鸢不知道她说的那些永安听不听得懂,反正不管永安懂不懂,她都要说。

  “太后、皇上现在都被困在大别山,他们——”

  宋知鸢张了张口,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太后即将成婚的消息,这相当于对着永安揭伤疤,永安自己被抢了不一定多难受,只想着打回去就好,但太后被抢了,永安一定很难受。

  也不知道这廖家的人都是什么毛病,爹抢大的子抢小的,真是老天爷赏土匪命。

  “他们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只知道是还活着,北定王要带人去洛阳打仗,将他们抢回来,而你眼下是唯一的皇嗣血脉,你一定会被留在长安。”

  “太后去大别山办宴的时候,将顺眼的都带上了,将不顺眼的都留下了,这群人留在长安,是想真心救皇上,但不一定真心救太后,眼下风雨飘摇,你回了长安,一定要老实些。”

  宋知鸢与她叮嘱:“不要出去掳男人了,也不要再去闯祸了,太后不在,皇上不在,没人给你撑腰。”

  就连宋知鸢都要走了,这长安里,没有能给永安支撑的人了。

  眼下,五城兵马司还在,宰相还在,长安是乱不了,但是他们遇到事情一定会“秉公处理”,他们会以大局为重,根本不会在意永安的小情绪,更不会偏袒,独爱她。

  而一旦碰上这个“公”字,永安就一定要倒霉。

  她什么时候真的顺过礼法做事?

  “还有北定王。”宋知鸢又道:“眼下整个时局都仰仗他,你若是开罪了他,谁都救不得你。”

  顿了顿,宋知鸢又补了一句:“长安城中政斗一向厉害,眼下他们还没迎回别的皇嗣,你还是长公主,若是有人起了别的心思,去找了旁的皇嗣,那你就连长公主都不是了,切忌,不要与任何人争斗,别被人当踏脚石。”

  永安听到宋知鸢的字字叮嘱,再想起来最近遭遇的这些事儿,见了好姐妹的快乐心思也跟着歇了,只垂下眼睫,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不是蠢,只是以前被太后捧得太高了,没沾过凡尘,直到现在于山野间滚了一圈,漂亮的羽毛沾染上了砂砾泥土,被精心呵护的爪子磕碰到了石头,她才知道痛。

  国将不国,大陈中最尊贵的皇帝都遭受到了袭击,她一个公主,受些委屈也是必然的,她可以忍。

  命运这东西,就相当于一个走在尘世间的瞎子,它不知道谁搀扶起了它,也不知道谁偷走了它的拐杖,撞上它的时候,一定要屏住呼吸。

  当心它让你家破人亡。

  永安知道痛了,突然乖顺了不少,叫宋知鸢也跟着放心了些。

  当日,北定王将宋知鸢与永安带回了长安。

  出师未捷人先回,还带了个长公主回来,长安城中又是一阵纷乱,但是好歹已经回来了一个了!也算是好消息,城中便要办宴相庆,以此来安抚民心。

  你们瞧瞧,北定王才出城,就带回来一个长公主,这等神勇,打跑廖家军岂不是抬手的事儿?这不得大肆庆祝?

  这一回,北定王有功,宋知鸢有功,连那马掌柜都有功,一群人都可等着封赏,整个长安都跟着喜气洋洋。

  这就是官场人的处世之道啦,别管内里如何,面上的锦衣得撑起来,不能叫人瞧见颓势。

  按着这热闹劲儿,北定王也该留下庆祝一二的,奈何洛阳战事紧急,北定王没心思在这儿和他们喝花酒,宋知鸢算账算到头秃,也一天都不敢耽搁,两人一个拒了丞相,一个辞别长公主,后双双重新出城。

  永安心下戚戚然,却也不敢留人,关键时刻,她只有这么一个好姐妹是真的为她好、能为她豁出命去的,如果宋知鸢也留在长安,她的母后就没人管了。

  她知道宋知鸢出去是要面对比她更危机的情况,她在长安中好歹锦衣玉食,只要自己缩在公主府里,也没人会上来打她,但宋知鸢出了长安,就像是卷进了洪流里,谁都能上来打她一下。

  她的知鸢,出了长安城都不一定能回来。

  永安只能去送她。

  ——

  宋知鸢与北定王离开城池的时候,回头一望,看见城池间不知谁取了过冬的炮竹来放,说是去去晦气。

  炮竹声给寂静的长安添了几分喜气,她那时候便发觉了,这世上的人活的十分割裂。

  军队的人出去厮杀,用刀与剑,肉与血去走每一步路,长安城的人却要大摆宴席,庆祝一个只会添乱的长公主的回归。

  人与人被放置在不同的地方,只能做眼前的事,这一片土壤上,每时每刻都有荒唐的故事上演,有些人以为是真的,有些人假装是真的。

  而宋知鸢,是一个恰好从谎言中撞出来的飞鸟,她不愿意留在长安金玉的枝丫上,她要去走出旁人构设的繁华,她要推开这层门,去看真实的天下。

  ——

  这一回定北王再出城,已是临近傍晚的申时。

  出城时,宋知鸢回头望,只见城檐落日,迤逦黄昏钟鼓,暮色四合间,高大的城墙间挂起了红灯笼,长安间都镀上了一层糖水色。

  永安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身上穿着锦缎绸裙,发鬓高高挽起,上面簪了一支展翅欲飞的凤凰,离得太远,宋知鸢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看见她被夕阳照的发红的发鬓,和那闪着金光的簪。

  看见永安的身影,宋知鸢心里一软。

  她何尝不知道永安贪色喜财好逸恶劳嚣张跋扈没有脑子呢?但她爱她,所以她愿意高高捧起永安,让永安一辈子金玉满身,站在城墙的最顶端,受万人朝拜,自由自在的飞来飞去。

  女人对女人的爱多是弥补和宠溺,她们希望自己没得到的,让对方得到,希望对方能够一辈子快乐无忧。

  宋知鸢在向这个方向努力。

  她毫不迟疑,打马出城。

  ——

  宋知鸢走的时候,永安便站在城墙上看。

  她看见宋知鸢骑在马上,跑进黑压压的军队中,变成一个小小的点儿,她明明一直在看着宋知鸢的,可是眨两下眼,便瞧不见人了。

  那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从城门口离开,直到所有人影都走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永安还站在城墙上往外看。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战事纷杂书断绝,唯愿知鸢能长安。

  此时夜色已至,暮色四合间,一旁的宫女向永安催促道:“公主莫瞧了,宴会将开,右相大人等您呢。”

  永安回过头,只见天边的橘金圆日已经坠落到长安城后,最后一丝金光从城中消失,她站在城墙上往后看,突然有点不认识自己眼前的长安。

  失去了母亲,弟弟,和宋知鸢之后,长安城看起来和之前一样,但是在永安眼里,又全都不一样了。

  她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坠着,虽然已经回到了长安城中,恢复了长公主的身份,但是却依旧无法像是原先那样恣意。

  这宴会,就算是她心情不好,也不能不去。

  “走吧。”永安道。

  她由着宫女搀扶,重新回到了皇城之中。

  城中大摆宴席,

  长公主到宴中,坐在主位上,与所有官员庆祝她自己的回归。

  觥筹交错间,有美少年席间起舞。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这席面舞到一半,外面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东水侯那头有援兵将至。

  “东水侯?”永安想了想,问道:“东水不是说,起了水祸吗?”

  东水临倭国,而倭国多小人,常有各种偷渡之举,最近东水出水祸,每年都死不少人,大陈国库都掏出不少给东水那边赈灾,今年怎的还有援兵来了?

  “此事还要得益于太仓属令。”其下站着的韩右相道:“太仓属令得来的润瓜并非只让北江得利,连带着东水也得了一批种子,经过繁衍后,这润瓜在北江大批量种植,东水的村庄都临海,这些渔民们少有种地的,眼下得了润瓜,也算是缓过劲儿来了。”

  “东水侯那边忙完灾民,便连忙派了自己的亲子,小侯爷前来长安。”

  永安坐在席面上,听着韩右相的声音落下,第一次开始斟酌自己该说什么话。

  “这是好事。”她掂量掂量后,道:“当去派人相迎。”

  说到此处,永安想起了之前太后相迎北定王的事儿。

  那时候北定王刚从北江回来,太后为了彰显她对北定王的重视,特意派人去城门口相迎北定王,当时派的好像还是控鹤监的人和宋右相,相迎十里,阵容庞大,总之体面极了。

  永安斟酌了一下,道:“本公主亲自去迎。”

  她是没人可派出去,眼下就照葫芦画瓢,自己来吧!

  韩右相惊讶了一下,心说这长公主什么时候竟然愿意沾公务了?但转念一想,也好,现在长安城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皇嗣公主了,她愿意做场面,彼此也都高兴,这么大个皇女也不能闲着呀,还是用上些吧,就当鼓舞人心了。

  韩右相便痛快的应了。

  幸而眼下也没人为难她,毕竟她是个人尽皆知的草包,手里没兵权,脑子里没东西,就是个皇室的吉祥摆件,所以这宴会还算平稳。

  等到宴席结束后,众人归去,永安才疲怠的回了长公主府。

  当时已是夜幕沉沉。

  即将临近深秋,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她伴着寒风回到长公主府,前脚刚进来,后脚便有人过来告知,说是将那位给送到了采芳园中。

  永安当时累倦极了,脑子里空洞洞的,身子也像是背了几斤沙袋一般沉重,正让丫鬟扶着往里面走,闻言捏着眉心问:“哪位?”

  “那位啊。”过来伺候永安的丫鬟轻声道:“从北定王府送来的那一位。”

  顿了顿,丫鬟又道:“说是一共送来了七个,六个都是重伤,快死了,就一个没被碰过,宋姑娘叫我们送到采芳园去。”

  永安记起来了,沈时行。

  “带过来。”想到沈时行,永安终于提起来一点兴致了,这个王八蛋之前折辱过她多次,现在风水轮流转,今日,该轮到她了!

  “多下点药。”永安又道:“他功夫很高的。”

  一旁的宫女低头应是,转而去了采芳园,将沈时行好生洗刷打扮。

  ——

  夜间,长公主府。

  两个丫鬟从厢房门外而进,手里拿着彩衣首饰,走到厢房里的时候,正看见已经被洗漱干净的沈时行。

  沈时行身上衣衫尽褪,手脚都被铁链拴在墙上,动弹不得。

  他被送到长公主府的时候,身上也没什么大伤,得益于宋知鸢的吩咐,这群人也没刑审他,他又着实有一把硬骨头,愣是一直都没晕过去。

  落入敌人手中,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他以为即将迎接他的是什么刀枪棍棒,但谁料,这群人将他送进了一个奢华的厢房,将他洗刷干净之后,又强灌下去一杯薄酒,随后竟然开始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陌生的女人在他面前随意摆弄他的身体,让他面色涨红,但那丫鬟却毫不在意,一副看惯了的姿态,还能与旁边的丫鬟调笑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