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二嫂,青菜熟了。”
刘丽娘把陶锅底下的木柴放到铁锅下。林知了拿着碗,小鸽子抱着筷子,刘丽娘端着锅去堂屋。
薛理看着二婶一家三口理所当然的样子心头烦躁,打断母亲的絮叨:“娘也该饿了吧?”
薛母点点头,拿起勺子又把薛理的碗添满。
薛理低头不语,一味地吃饭,薛二婶忍不住问:“理儿,你以后没事了——”
薛母打断:“理儿累了,让他先用饭。你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饭后,薛母催薛理沐浴,又叫林知了早点休息。林知了知道婆婆的意思,担心她晚睡吵到薛理。
薛理关上房门看到书架旁边的榻没了:“林——娘子,榻呢?”
林知了被问愣住,看着他在外间不过来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原身的记忆,以前薛理误娶到妻妹太尴尬,一直睡榻,所以二人尚未圆房?老天爷!林知了一时无语又想笑,这叫什么事啊。
“婆婆叫二婶去隔壁,说家里住不下,二婶就把榻搬到婆婆房中琬妹妹用。”
薛理诧异:“琬妹不是跟鱼儿住一块?”
小鸽子点头。
童言无忌,薛理想听他说:“小鸽子也知道这事?”
“对啊。”小鸽子奶声奶气地说:“阿姐不许琬姐姐抢鱼儿姐姐的床。”
林知了不敢跟薛理对视,担心被他看出点什么就低下头。薛理以为林知了怕他责怪,走过来问道:“你心疼鱼儿?我替妹妹谢谢你。”
“不,不用!”林知了没有料到这个走向,下意识说,“鱼儿也是我妹妹!”
薛理喉咙滚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今晚——”
“其实睡得下。”原身记忆中薛理相貌极好,可林知了没有见过本人就觉着美化了。没想到比记忆中更有冲击力,这让素了多年的林知了如何放得下到嘴边的红烧肉。她把小鸽子移到最里面,外面空出来,“相公上来吧。”
第22章 深夜难眠
薛理朝床上看去,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眨了一下,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地点头。
难道他还不如妻子洒脱吗?薛理宽衣解带,身着中衣到床上。盘腿而坐的小鸽子托着下巴笑了。
薛理疑惑:“笑什么?”
林知了看着傻乐的弟弟,“他还记得相公以前教他读书识字, 弟弟也知道相公待他极好, 一直希望相公平安。”顿了一顿, 用心说道, “也很想你。”
薛理心里熨帖,冲小孩伸出手。小鸽子越过阿姐扑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问:“姐夫, 你还走吗?”
薛理:“走也会带上你和你阿姐。”
“太好了!”小鸽子拍着小手, “姐夫,我可以跟你读书写字吗?我不想跟二哥读书, 二哥不懂。”
林知了可没听弟弟提过:“二哥没教你吗?”
薛理听糊涂了, 朝林知了看去。林知了倍感不自在,谁能想到前世大学生加原身学的没法给五岁小孩开蒙,“我只读过几本书, 不会教弟弟,就叫弟弟找二哥。”
原来如此。薛理安抚小孩:“小鸽子不必担忧说错话姐夫骂你。你还小,很多事不懂,错了阿姐会告诉你,不会打你。”
话音落下,开门声传过来。小鸽子捂住嘴巴, 听到薛母的声音,“理儿,睡吧。”
薛理:“头发有点湿,待会就睡。母亲先睡吧。”
过了片刻, 关门声传过来,薛理拍拍小孩。小鸽子小声说:“我问二哥为什么,二哥总说我长大就懂了。”
林知了顿时觉着弟弟在点她。
“我说可以先告诉我吗。二哥就说他要劈柴。”小鸽子噘着嘴哼一声,“二哥不诚实。阿姐不会就说不会啊。”
林知了好气又好笑,你扯我干嘛?肉汤肉饼取消!
薛理被童言童语逗笑了:“日后姐夫教你。先睡吧。”
小鸽子到阿姐怀里。林知了给他裹上薄被,以防他夜里乱蹬着凉。
孩童心无杂念,小鸽子很快进入梦乡。然而没了小孩叽叽喳喳,薛理又感到尴尬,并非他离家多日跟林知了成了陌生人,而是想起他和林知了以前的关系——姐夫和小姨子。
薛理熄灭烛火转身背对着她。林知了见状也不想上赶着。可是闭上双目心痒。林知了不禁唾弃自己,猥琐!可是古人说过:食色,性也!再说,她在末世素了那么多年,两人又是夫妻,早晚都要走一遭。
初次见面就为爱鼓掌是不太好。可是她有原身记忆,算是神交已久。薛理是古人,盲婚哑嫁,不曾见过面成亲当日都会洞房,何况二人成亲一年有余。
林知了又有点担心婆婆还没睡便在心里默念,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不知过了多久,薛理动了一下,林知了瞬间睁开眼,轻轻碰一下他,薛理身体紧绷。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林知了估计婆婆妯娌都睡了便随心所欲:“相公怎么还没睡啊?”
“你弟弟!”
跟聪明人交谈就是省心啊,一点就透。林知了回头看一下弟弟,睡得雷打不动,但也有可能突然醒来,她拉过被子盖住她和薛理,这样就发现不了了。
林知了拉过他的手臂,薛理顺着她的手劲平躺,打算见招拆招。
林知了:“相公,二婶说,在城外代写书信丢脸。”
怎么突然说起二婶?薛理满腹疑惑等着她继续。
“我觉得城外的人不如城里的有钱。帮琬妹找活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一下,瓦市很是热闹。”林知了试着拉住他的手,没有被推开,她言归正传,“我在瓦市看到人多还有钱,也听人说,很多人高中后第一件事便是先休了糟糠之妻。相公,若是你——”
薛理打断:“我信了娘子读过书。”也不知近日都经历了什么,不但敢说也会说。
“相公何出此言啊?”
薛理不想接茬,忽然想起一件事,在狱中琢磨了许久不得其解的事,今晚好像是个好机会。思及此,薛理坐起来看向林知了,这可是她自找的!
林知了惊呆了,不是吧?这就要躲出去???
“相公,我,你——”
薛理转过身抱起她。林知了毫无防备惊得不敢动。
到了外间坐在他腿上,林知了意识到机不可失欺身上前。薛理本能身体后仰,想起他的打算不自在的停下,随即不断在心里提醒他,林知了是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
林知了后悔了,原身记忆中有圆房,她潜意识认为俩人都不是雏才敢随心所欲,可是谁能想到只是盖棉被纯聊天。
没有生理课的古代要她老命!
饶是薛理缓缓而行,林知了还是不舒服地想逃。薛理察觉到偏航,伸手搂住她安慰:“快了。”
快个鬼!林知了要知道红烧肉并非肥而不腻香软可口,而是还没尝出味儿就撑得难受,她必定可以沾到枕头就睡。
可惜箭在弦上,林知了只能安慰自己,快了,快了。
随着林知了渐入佳境食髓知味,薛理忽然停下。林知了疑惑不解,哪有吃到一半的道理。这不上不下吊人胃口的招儿,薛理跟谁学的。思及此,林知了抓住他问道:“相公可不像新厨子啊。”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薛理应对如流。
林知了噎了一下,故意激他:“现在是刀子钝了吗?”
自然不是!薛理只是觉得时机到了。
先前太子被废,朝野震动,百官人人自危,狱卒担心被殃及不敢多事。薛理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那么清净,闲着无事忍不住胡思乱想,是以想到远在家乡的亲人和新婚妻子。
薛理:“娘子,为夫一直有一事不明,婚姻大事当真可以疏忽到上错花轿?”
林知了僵住,你说你惹谁不好惹他?林知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薛理见她要逃立刻按住:“娘子看过几本书,是否听说过,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知了听说过破罐子破摔,放松下来坐下去,薛理禁不住闷哼一声。林知了故意问:“相公怎么了?刀坏了吗?”
薛理没想到她见了棺材也能撑住不落泪。错过今日,日后想问出点什么估计很难。薛理的手慢慢下移,“娘子说什么?”
林知了怕了,不愧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脸皮也让她望尘莫及。
“娘子不是能言善辩吗?”薛理压着心底的烦躁阴阳怪气。
林知了感到头皮发麻,“相公啊,来日方长。”
薛理动了起来,林知了慌忙攀上他的肩,心说这样才对嘛。
不稍片刻,薛理感觉到她胃口大开再次停下,林知了气得朝他肩上一口:“跟谁学的?”
“无师自通!”薛理面上一派气定神闲,“还是招了吧。”
林知了朝他身上拧一下,薛理痛呼一声,林知了忘了两人此刻亲密无间,噎得倒下去。薛理伸手接住她,“娘子说了,想要什么为夫都满足你。”
林知了真没想到没了衣服的薛理也没了脸皮:“夫君跟先前可是判若两人。”
“为夫也没想到娘子这么贪嘴!”
林知了顿时感到脸热,“相公猜到了不是吗?”
薛理是怕猜错了,“为夫不知道娘子所指何事。”
林知了服了,估计她不坦白,今晚定会如鲠在喉,“相公想必记得我父亲去了很多年。在林家母亲事事听祖母祖父吩咐。没有父亲庇佑,母亲又不成事,当日弟弟还被祖父母扣着,我不敢不上轿。”
薛理:“林蜻蜓的主意?”
林知了不禁看向他,这都能猜到?他神了啊。
“我成亲前一日碰到你大伯进城买羊肉,他见到我已然把我当女婿。我想不明白什么情况会让他突然反悔。当日我便疑惑林蜻蜓——林蜻蜓和知县的妻弟恐怕早有来往。”
林知了想说,不是的,她是重生的!“这也不能说是林蜻蜓的主意啊?”
薛理:“倘若知县的妻弟没有见过娘子,误把她当成娘子也解释不通,林蜻蜓见过我。当日林蜻蜓据实以告,知县的妻弟不会碰她。知县一家不想同我交恶。”停顿一下,谨防说秃噜嘴,“我不认为我不如知县的妻弟。除了二人早有首尾,无法解释林蜻蜓选他不选我。”
林知了:“既然相公清楚,我——”
薛理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心气顺了不再忍耐。
……
林知了来到古代多日,除了第一天,这是第二次睡到日上三竿。
睁开眼看到室内空无一人,林知了慌忙爬起来,弟弟呢?小鸽子的声音传过来:“阿姐!”
林知了循声看去,小孩窝在薛理身旁的椅子上,手里抱着他看了多日的《蒙求》。林知了松了一口气,“相公怎么不叫醒我?”
“我们也是才起床。”薛理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拽他,他睁开眼看到小孩跪坐在他和林知了中间,他吓得脸色骤变,低头一看穿着中衣,林知了身上也有衣服,放心下来也没了睡意。
薛理问小孩以往何时起床。小孩说是现在,起来后洗漱,阿姐洗衣,他找二哥识字。饭后阿姐进城买藕。
薛理一听林知了这么忙就把小孩抱起来,叮嘱他“阿姐做事辛苦”,不可以打扰。小孩也觉着阿姐很累,应当休息,就挥着小手说道:“阿姐再睡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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