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0昆仑小仙0
信的内容南怀珂和萧砚不用猜也知道,是盛雄要戎狄按照密约在潘家有难之时骚扰边关。
信究竟是谁截获并秘密交给顺天侯柏乔的已不得而知,重要的是柏乔在验证了真伪后立即就差人亲自送到皇帝手里。
“就是新官上任都要添三把火,何况是他。”萧砚淡淡说了一句,牵着南怀珂慢悠悠重新走去。
柏乔如今是大齐核心掌权派中新晋的一员,为家族为裙带,压制其他势力自然也是他看重的事情。潘家被人恶意送上门的把柄,他不会放过——皇帝更不会。
皇帝看完这封信又听来人转述了柏乔的话,竟一点脾气都没有发作。没有再和任何人商量,他火速传令派人去抄了北安侯府。
侯府新制的牌匾刚刚挂上去还没满月就被摘了下来,女人和男人分开,绳索从一个人的手上连到另一个人手上,北安侯连面圣分辨的机会都没有就和家人一起被下了狱。不止是侯府一家,包括北安侯的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统统被下了狱。
这一场官司牵连甚大,京城内外为之震动。
从天到地只在转瞬之间,这一下几乎摔得粉身碎骨。
“皇上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他在狱中这样问,反复地问,狱卒却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们已经得了各种消息,这回这一家可是逃不了了。
三日后有人拿着一沓供词要他签字画押,纸上写着他和二弟三弟与戎狄暗通款曲,曾在三年前的战役中以三座城池为代价供戎狄尽情烧杀抢掠,只为再佯装大将军领兵驱逐鞑藘的假象,并在行军途中故意拖延不前,致使百姓惨遭屠戮;还有他们诬陷并杀害节度使的事情,以及诸如纵容南怀秀草菅妾命等种种小事也一并被入了罪——皇帝怕他们死得不够快!
北安侯双手颤抖道:“这都是假的,本侯要见皇上!”
“皇上可不想见你。西北来了几名百姓,千里迢迢赴京在五门击打石狮为节度使鸣冤。越诉者,笞五十,即使如此都要为忠臣洗刷罪名,侯爷,你还敢信誓旦旦说自己是冤枉的吗?”
“我……”
“侯爷也别废话,你那小儿子受不住酷刑已经把他知道的都招了。侯爷尊贵,我劝你不要自找麻烦,临死都不体面。”
“不行,我要见皇上,见皇上!”
“我说了,皇上并不想见你。”
“总有人能替我……”
“你九族都在牢里,谁还能?谁还敢?盛雄联系戎狄的书信就在皇上手中,言之凿凿是奉将军之命按老规矩办事。呵呵,不如侯爷来解释解释,老规矩是什么?是草菅大齐百姓的性命,还是将城池中的财富拱手相让?或者你说说,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让一位驻守边陲的大将非要和敌国暗中来往?”
北安侯被问得哑口无言遍体生寒,他开始明白,皇帝要他们死这件事,已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布局了。是皇帝一个人还是哪个政敌暗中推波助澜都无所谓,反正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
“谁,到底是谁得到了密信?伪造的,一定是……”
“侯爷太不配合,皇上没有这么多耐心,本官亦然。来人,请侯爷画押!”
四名狱卒上前,两个按脚两个按手,北安侯无法挣脱,被迫在纸上摁上了手印。
堂堂显贵风光一世,将多少百姓的性命操控在鼓掌之中,末了,竟也被人操控了一回。
第353章 行刑时分
毕竟是潘家的子弟,潘世谦起先并没有打算招认任何事情,然而他无法预料酷刑的残忍,正如前世他无法对自己和一家子加诸在无辜妻子身上的暴虐感同身受。
当十根手指被竹夹夹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大男人。
还是少一点痛苦比较实际和重要。
他知道的内情的确不算多,但一小段豁口足以撕开一整张布,所有的黑暗和罪行如溃堤的江河涌现在人们面前,又不知谁说起,多年前庙会上的惊马也是出自这一家的手笔。
想起无辜死去的家人、邻里、朋友,还有边境同胞的苦难,人们愤怒和鄙夷这一家子,怒火中烧的百姓甚至冲入了被查封的侯府。
“你们看,有口棺材!”出事后镇国夫人的灵柩还摆在灵堂无人理会。
“他们还用这么好的棺木?!呸,砸了!”
暴怒的京城百姓将她的尸身拖出用以泄愤,最后砸了个稀巴烂。
消息被萧砚授意传入牢内,潘家几位老爷捶胸顿足痛哭流涕,小辈们也唇亡齿寒。北安伯接连几顿都吃不下饭,哀求着要见皇帝,可就是无人理会。
家眷那边哭天抢地,南怀秀嗦在角落里喃喃自语:“吵死了,吵死了。”
这种重复却无甚目的的言语只是为了排解她内心的不安。她姓南不姓潘,她不要陪着他们一起人头落地!
牢里又脏又臭,她已经许久没有洗漱,灰头土脸地拥挤在狭小的牢房里,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几乎让她奔溃。从嚎啕大哭到现在这副麻木的样子,她不知道接下去还能怎么办。
她的夫君不会比她好到哪去。
潘世谦受了刑,一个人躺在牢房的地上有气无力,难得的是竟然有人给他上了药。他天真地想,是不是上头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一家还是很有可能离开这里的。
这样一想他又胆气起来:“这窝头怎么吃,给我弄点好酒好菜,不然出去后饶不了你们!”
狱卒听见响声慢腾腾进来,听清他的话后充满鄙夷地“啐”了一口又走了。
“回来,回来,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他身上带着伤行动不便,见狱卒这样奚落自己如何能不恼恨,却只能歪在角落拍着地用以泄愤,真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就这样趴着,醒着就骂几句,累了就闭上眼,到了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耳边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眼睛睡得黏黏糊糊睁不开,他眯着眼努力去看。
黑暗里几个黑影堵在那,须臾门被打开,这些人鱼贯而入非常训练有素。潘世谦刚要开口,其中就有一个人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几下将他捆了个结实,再接着就将他套进一个麻袋。
这绳结非常讲究,潘世谦想挣扎,浑身上下却一点也动弹不得,这样艰难试过几次他便满头大汗放弃了。再接着就觉得自己被扔进一个箱子抬起来走着,外头很安静,隔着箱子也分辨不清动静,只觉得有些摇摇晃晃,料想自己是被带出了监牢。
是家里人派人来救他了吗?
勉强支撑了一会儿,终于抵不过疲惫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年,突然一片刺眼的光线穿来,好不容易适应光线睁开眼,仰面看见几个陌生男子的脸孔。
他不认识这些人,而且这些人长得极其普通,是那种普通到即使在街上面对面经过都不会引起任何感想的人,普通到丢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引人注意和记忆,是最合适经手一些特殊的、不可告人的任务的人。
这些人将被堵着嘴的潘世谦拎出箱子,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原来是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面,两面是墙一面是门,另一面则一字排开几扇窗户。他们将他带到那里推开一扇小窗,外头的天空泛着灰暗的鱼肚白,看来还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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