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 第61章

作者:醉舞狂歌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阿鸾叹了口气,把自己回来路上遇到的事儿跟丈夫说了,“今年新来的河内县令,你不是说他很清廉么?”是的,今年河内县县令换了人,年初才到任。陆离请他来家中赴宴时,阿鸾见过两次,是个略显瘦弱的中年人,面相有点苦,不过人看着还挺温和的。

  陆离点了点头,“确实,邱思远的官声一向不错。”

  “也许,是我想差了。”听了丈夫的话,阿鸾那颗揪了半天的心,总算是舒展开了,也有了心情问丈夫:“你和二哥今天回来的到早,要是提前过端午么?”

  陆离笑道:“后日就要忙了,我和仲达商量了下,这两日先松快一下。”大秦的官员,端午都有假日,或携家人出门游玩,或是彼此宴请,总之端午放假那五日,都是最轻松的。可他和谢涵,偏偏在初三到初五是最忙的。

  “忙也高兴不是,今年的龙舟赛,是不是华巡抚都要过来?”阿鸾可是看到丈夫眼角眉稍藏着的得意。怨不得他得意,如今的怀庆府在整个河南路都极为出名,不再是三年前出了个出贪的那种出句,而是因为端午龙舟赛的热闹而闻名整个河南路。

  大秦各地的端午习俗可能略有差异,但带五毒香囊,饮雄黄酒,食粽子,赛龙舟,却差不是各地都有的。怀庆府自然也有龙舟赛,端午那日开赛,由知府来主持,第一名到第三名,都会有奖励的。尤其陆离任了知府之后,头三名的奖励都变成了钱,还把奖励名次多加了几名,四到八名队伍,钱没有,但是一些米、面、油、肉类等一些实物类的奖励,一样是百姓心头好。因此,这三年来,每一年参加比赛的队伍都有所增加,弄得陆离不得不提前两天进行预赛,半决赛、决赛放到端午那日。

  一看就知道,这个什么预赛、半决赛、决赛的是阿鸾提出来的建议,甚至她还跟陆离说,龙舟赛时,江河两岸观看的百姓十分多,不如设下集市,让人们踏青观赛之余,还能逛逛集市。陆离思考了没一会儿,便欣然同意了。因此,怀庆府的龙舟赛越办越大,府中下辖各县这两年也组了队伍来参赛,而特意来看热闹的就更多。河边的端午市集也越来越红火,甚至每年刚进五月,江边的市集就已经形成了规模。

  江边市集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摆的,从初一到初五结束,是需要向官府交纳一定的费用。其时钱并不算多,但是交了钱,摊位就会受官府保护,若是有人吃了东西赖账,也衙役来给撑腰。头一年的时候,大部分人并不想交钱。可看到交了钱摆摊的人都赚了许多,第二年就都老老实实的来交钱,甚至今年江边市集的摊位一位难求,早在四月中的时候就已经都租完了。

  陆离和谢涵见此情景,都已经在商量,要不要再办点什么活动,或者干脆把江边的市集固定下来,没有活动的时候,初一、十五固定出摊,有活动的时候可以天天来。反正大秦人民的娱乐生活很是丰富,正月十五的花灯,三月的风筝,五月的龙舟,蹴鞠、步打、角抵,文的有斗花、斗酒,斗茶,还可以再给文人士子们定期办个文会,这样算下来,每个月好像都可以热闹一下。

  提到今年的龙舟赛,陆离是又高兴又苦恼,“今年来参赛的队伍又增加了,如今怀庆府内的客栈都住满了。偏偏温县的县令亲自带的队伍路上耽搁了一下,今天才到怀庆,没有地方住,找我去诉苦去了。”

  “然后呢?你把他们安置到哪里了?”这才是阿鸾好奇的。要知道,这还是头一次出现一县之长亲自带的队伍呢。

  陆离一指隔壁:“仲达给安排到他家去了。”

  “温县的县令是?”

  “仲达的总角之交。”陆公子木着一张脸道,这位也是而立之年了,怎么比梅二还闹腾。

  阿鸾一脸同情的看着丈夫:“不会是宣宁侯的幼子吧。”能称之为二哥的总角之交的人,总共就那么五六个,而能干得出以一县之尊组建龙舟队来参赛的,也只有宣宁侯的幼子汤永安才能干得出来。

  “汤永安。”

  阿鸾此刻才后知后觉的问:“今年来了两个新的县令?还有河南巡抚也换了?我记得,前任巡抚刘大人,才任职了不到二年吧?”

  陆离微微一叹:“太子之争,已经从朝中扩散到地方了。华巡抚是二皇子妃的舅舅,而调走了的刘大人,却是贵妃娘娘的表哥,也就是八皇子晋王的表舅。”

  阿鸾听了之后久久的沉默,好一会儿才低声安慰丈夫:“他们争的抢的,全都落在了圣人的眼中,只是他老人家还没下定决心,咱们也只能等了。也幸好,咱们都不在京中。”

  陆离目视妻子,轻声开口:“阿鸾,三年任职期满,我想……”他抿紧了薄唇,后面的话好了半天没有说出口。

  阿鸾确极知他心意,俏皮一笑:“咱们夫妻这么多年,夫君还以为能考住我吗?我猜夫君不是想入川,便是想去岭南?”其时不是他们想去,而是这次入京述职,若是陆离依然不肯接受那个皇子的好意,只怕就要被发派去这两个地方。她爹和梅老师终究还是要先顾自家的孩子和族人,只怕暂时护不住陆离。

  陆离自嘲一笑,“那我接下来的话,阿鸾愿听么?”川中之地还好,但是岭南如今还是恶地,时有障疫发生,他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述职之时会被人调去岭南任职,他到是不怕,可是娇妻幼子怎么办?他并不想让阿鸾跟他一起去受罪。

  阿鸾浅浅一笑,反问道:“夫君认为呢?”

  “你……唉……”千言万语,终只是化为了一声长叹。

  阿鸾依偎进他怀里,语意缠绵的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再说,这不过是最坏的打算,没准事情要好得多呢。人生在世,总要常怀希望么。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咱们接着明天早上七点见吧。感谢在2020-07-06 23:59:26~2020-07-07 23:3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晴小天123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5章 旧案

  夫妻两人正是温情默默的时候, 之前去打听消息的护卫回来了,先说给马昌听, 他暗暗叹息了一声,心道果然如此。“马哥,这话可怎么对夫人说啊?”打听消息的护卫抓了抓脑袋, 感觉十分为难。

  马昌想了想道:“这事儿你别管了, 我让我家那口子去跟夫人说。”有些话他们这些男人不好说,但是女子之间却可以聊。

  那年轻人嘿嘿一笑,“那妥了, 都交给马哥了。”

  马昌斜眼瞅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早就在等着我这句话呢?”

  “嘿嘿, 看破别说破么。”

  “滚|蛋!”

  “哈哈, 马哥我走了,哪天去你家喝酒。”

  “这小子。”马昌看着绝尘而去的背影,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咦, 刚刚我明明听到你在跟人说话,难道是我听错了?”翡翠自堂后转出来,诧异的问着丈夫。马昌一见她, 连忙自椅子上跳起来,几步抢过去,扶住她,嘴里不停的道:“慢点,慢点,过来这边坐。”

  翡翠白了他一眼, “才不过三个月,那里需要这么小心。”

  马昌直到扶着妻子坐下,才松了口气,“还是小心点好,小心点好。”两人成亲一年了,上个月,确定翡翠有了身孕,阿鸾便让她归家休养。马昌年近三十才有了第一个孩子,自然是格外的小心在意。这段时间,他就差打个板把妻子贡起来了。

  翡翠不自觉的用手抚着肚子,好奇问:“刚刚是谁来了?你怎么没留饭?”马昌这个人吧,哪里都好,对她更是没的说,只有一点,太重义气,他手下那帮兄弟不当值时,常来家中喝酒吃饭。刚开始翡翠还有点不大适应,现在已经完全是夫唱妇随,若是有个三四天没人来,她还觉得有哪里不对。

  “陈正来了,说了两句话,他还在当值,就先走了。”马昌随意回道,看着妻子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他突然觉得有些话说出来不大好。当初夫人有孕时,他可是能大人提到过许多次胎教的问题。说是恶言不听、恶语不闻的,他要说的这个事,可别污了他儿子的耳朵,还不如由他去跟大人说好了。打定了主意,马昌起身道:“我有点事儿要去回大人,你在家好好休息。”

  翡翠也没当回事,只随意挥子挥手,“快去吧,别耽误了大人的事。”

  马昌来寻陆离时,他正饶有兴趣看着阿鸾在画今日的四格小漫画,主角当然是阿辰,“照你这么画,阿辰还是胖点才有趣。”

  阿鸾理由当然的道:“小孩子当然是胖点更可爱,但是长到十来岁要还是胖胖的,那就有点蠢了。”

  陆离回想了一下自己十来岁时的样子,很有自信的道:“阿辰长大了肯定不会胖的,我……”话到半截,就被帘外丫头的声音给打断了,“大人、夫人,马管事求见。”

  陆离愣了一下,“马昌找我什么事?他今天不是跟你出去了么?”

  阿鸾抬眸道:“我之前不是让他们去查查打架那两家人么,这准是查到什么事,不好跟我说,才来找你的。”她随意把笔放在笔架上,自去一边的铜盆内洗手,“叫他进来,正好一次说完了,省得你还得跟我复述一遍。”

  陆离在主政怀庆这三年间,不知道碰到了多少奇葩的人和事,有些能说的,大多在闲瑕时都与阿鸾说过了,有那么些他觉得实在不堪的,才隐下没谈。阿鸾这一开口,他便意识到,马昌所要说的事情,肯定是他平时都不爱让妻子知道的那一类,“要不我还是去听听他都要说什么吧,回来我学给你听。”

  阿鸾似笑非笑的看了丈夫一眼,陆离下意识的摸摸鼻子,老老实实的改了口,“让他进来了吧。”

  马昌进屋一看,不只大人在,连夫人都在,甚至外间还响起二公子的声音,“小妹,小妹,阿辰困了。”

  陆离心中一动,抬眸看向妻子,温声道:“阿辰要睡了,夫人先去哄他。”

  阿鸾这会儿也不能不叹息,“赶得还真巧,跟你们说好的一样。”她起身迎向兄长,自他怀里接过困得只想揉眼睛的儿子,柔声哄道:“阿辰乖,手脏别揉眼睛,阿娘带你去睡觉。”

  阿辰两只小胖手环在母亲脖子上,头也乖巧的伏在阿鸾肩上,眼睛已经似睁非睁了。

  阿鸾看了丈夫和堂下站立的马昌一眼,正色道:“我一会儿可不想听到删减版。”

  陆离笑着保证:“当然,肯定一字不落。”

  才跟外甥疯玩回来的谢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狐疑的看看妹妹,再看看妹夫,有点弄不明白他们打的这是什么哑谜。

  马昌看到阿鸾抱着小公子自花厅后门出去,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陆离笑骂道:“平常你在夫人面

  前回过的话还少么,至于怕成这样?”

  马昌苦笑道:“我的大人,有些话那能在夫人面前浑说。”

  “说说,什么事?”陆离端起茶盏,又对着马昌道:“坐下说。”

  马昌也不客气,拱手谢过之后,随意捡了张椅子坐下,开口道:“大人知道之前的河内县令王长友因何为降职吧?”

  陆离和谢涵对视了一眼,皆点了点头,谢涵道:“不是因他误判奸案,至使一女身死,共父母到长离处喊冤,查证之后,被降了职。”这还是去年发生的事,对那老两口他的印象还是很深的。“我听说,那老两口是被儿子接走了?”

  “嗯,卖了房子,搬去阳武县。”马昌也记得很清楚,“今年与人当街打架的那男子,就是去年告王氏女通奸的那人的表弟。”

  “什么?”陆离把手中的茶盏放下,“表弟?我记得夫人曾说过,有个男人说要告打人那男子的妻子与人通奸,对吧?”

  马昌道:“是的。”他面露愤怒,“这是一些民间无赖的惯用的手段,常常用来欺辱外来人家。他们诬告别□□女通奸,再找上好几人去作证,这种事情被诬女子往往没法自证清白,大多县令为了以正地方风气,都会施以杖刑,以作惩戒。大人知道,咱们堂上若是判定女子犯了奸罪受杖刑时,往往都要去衣受刑,那等无赖小人,就会呼朋唤友,再叫上街坊邻居同去旁观,受刑女子大多不堪受辱最后……”马昌唉了口气,用力一捶桌案,恨恨道:“这帮子小人,还给这种无耻之事起了个名儿 ,叫什么看打!”这个时候,县衙审案行刑是允许百姓旁观的,也是一种警示之意。

  “去年王氏女之案,便是这种?”陆离沉声问道。

  马昌点头,“王氏有未婚夫,却被那万三看上,提亲被拒之后,就起了坏心。”

  “你何时知道的?”

  “刚刚。”马昌懊悔道:“我今天街上见到万三,听到他说的那句话,便起了疑心,正巧夫人让人去查,我就顺便让兄弟们多查了查,结果就查出这事儿来。”马昌不是怀庆府的衙役,更多的还是在维护阿鸾和阿辰的安全。王长友一案,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心中就有了些疑问,只是他没证据,不好跟陆离多言。这回算是天网恢恢,那伙混蛋自己撞到他手里了。

  陆离沉默不语,谢涵却怒气冲天,“这种刁民,就该立时抓来打死。”

  马昌道:“他们吃了亏,明天肯定要去河内县告状。”话到这里,马昌抓抓脑袋:“大人,这事能跟夫人说么?”

  陆离无奈道:“不能说也得说,谁让她碰到了呢?没准,明天我还得陪她去一趟河内县衙。”

  谢涵皱眉道:“这种污糟的事,就别让小妹知道了吧。”

  “你说呢?”

  “呵呵,我就是建议一下。”

  正如陆离所言,阿鸾知道之后,第二日就打算去县衙看看,陆离看看谢涵,谢二公子的反应就是,直接就去哄阿辰,“阿辰,你爹娘有事要出去,舅舅带你玩好不好?”

  阿辰除了晚上更依恋母亲之后,白天的时候却是个极好说话的小可爱,他主动牵上谢涵手,还萌萌哒的冲着陆离和阿鸾挥手,“阿爹、阿娘再见。”

  陆离无语的看着谢涵拐了自己儿子高高兴兴的走了,低头去看娇妻时,发现她正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也跟着莞尔一笑,牵上阿鸾的手:“走吧,我陪你去。”

  阿鸾瞅瞅丈夫,简简单单的青色长衫,丰姿如玉、气度闲雅,“等等,你去了,河内县令还能审案么?”陆离这张脸在怀庆府都很出名,不能说人人都认得吧,最少河内县衙内上上下下的谁不认识他啊。

  陆离无辜的看着妻子,“阿鸾想扔下为夫么?”

  “呵呵,我给你找个茶楼,你去喝茶等我。”阿鸾一点也不留情面的说,快三十的大男人了,装什么可怜。

  现任河内县令邱思远一早上起来就觉得眼皮直跳,而且是左眼跳完右眼跳,他还跟妻子自嘲道:“我这样算什么,又得钱又受灾么?”

  他夫人啐了一口,“别乱说。”

  等到邱思远在堂下的人群中看到了一抹有些眼熟的身影时,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时,人依然还在。他暗忖:今天告状的到底是何人,居然连知府夫人都惊动了。邱县令在这边人暗暗提高了警觉心,全怀庆府的人都知道,陆知府与其夫人感情极好,今天谢夫人独自出现在县衙大堂,说不定陆知府就在县衙附近的那座茶楼、酒楼里等着信儿呢。

  阿鸾其时已经在人群中站了有一会儿了,她今天出来可是带足了人,除两个陪在她身边的丫头外,再就是马昌等四个陆家的护卫,呈半圆型护在丫头们之外。或许是阿鸾这边气场太强,过堂之前,被传来女子丽娘虽然低头羞怯的站于一边,县衙的衙役到还规矩,并且都站在丽娘五尺远的地方,言语之间也挺客气的。

  阿鸾已经听到人群中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这等淫|妇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客气,就该直接扒了她的裤子示众!”

  阿鸾侧头看了那人一眼,见他脸上青红交加,显然是昨天被女子丈夫揍过的人。他一出声,立时就有人起哄。阿鸾见邱县令已经就坐,便对马昌道:“去把那带头咆哮公堂的人,交给衙役,请邱知县秉公处理。”她也未压低声音,周围的人自然都听到了。

  马昌没有料到,阿鸾居然提前翻脸,不过他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早就看这些无赖不顺眼,当下挽了袖子欣然从命:“是,夫人。”

  先前起哄的人大半都与出声男子是一伙的,本来听到阿鸾出声,刚想还嘴,就被县衙衙役的举动惊掉了下巴。河内县的衙役早就看到阿鸾,他们到不认得这是知府夫人,但是护在阿鸾身边的马昌等人却是他们都熟悉的。再一听马昌尊那女子为夫人,还有什么不知道。当下都不必马昌他们动手,直接就过去把先头说话的男子自人群里揪了出来,直接按到地上,不由分说的先打了十板子,打得那人哀嚎出声。至于邱知县,对于衙役们的举动也没多言,他虽没太听清被打男子的言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没说什么好话,不然能惹得知府夫人动怒。

  衙役们这般做事,顿时县衙门口被唤来看热闹的人群个个屏息静气,别说出声了,连大气都不太敢喘。县令到位,正式开堂,这回告状的人心里没底,说起来话来都是可能、似乎之类极不确定的词,被他举出来的证人,也都个个含糊其词,邱县令一见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直接一拍惊堂木,“告人者言词不明,证人者证词含糊,尔等可知道大秦律,诸诬告人者,各反坐!”

  原告正是万三,他这种街头无赖最是奸滑,一见事头不对,立时就狡词给自己开脱,“禀大人,非是小的言词不明,实在是这等私通之事,都是暗暗作的,小的只是略知道些,又没有真正抓到,在公堂之上,就有点不大托底。”就算这回看不成,也要把那娘们的名声毁了,看他们一家子还有何脸在怀庆府住。

  他这一开口,其余证人也都纷纷开口,“小的们就是远远瞧见过一回,没看太真切,也不敢实说。”

  “就是,小的也不过是听人说过。”

  邱知县也是自九品官一点点升起来的,并且之前都在贫困县城,这种事情他经过得太多。若是之前,说不得原告、被告各打五十打板,都给点教训,也就平息了。因为这种事,大部分都邻里纠纷,在他的认识里,能闹到公堂上的,这两家都不是省油的灯,谁都有错,干脆就两家一起罚,罚过之后,一般都不敢再起刺儿了。只不过今天这事儿,知府夫人带着人就在堂外站着,袖手吟笑,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绷得紧紧的。今儿这事,必定得弄个是非对错出来,否则谢夫人回去跟陆知府一说,他还想不想再升官了。要知道,每年官员的考评,一大部分的评价都来自于上峰之手。

  邱知县正头疼这事儿该怎么结,知府夫人才能满意,就见陆府的管事马昌上前两步,抱拳道:“大人,小人有事禀报。”

  “请讲。”邱知县当时就是一喜,肯出声就好,最怕的就是笑着看。

  马昌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直言道:“大人,小人可作证,万三及其姑姑、表兄,因小儿之间的纷争,纠结街上闲汉、刁民,诬告其邻居之妻有奸情。此事,我与陆府其余兄弟皆当街目睹,我们都是证人。”今天跟着马昌来的,都是昨天护着阿鸾出门的那几位。这种堂上做证的事,总不能让自家夫人出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