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被我养歪了 第67章

作者:漫漫不尽路 标签: 穿越重生

  陆时雨看着他手中的药碗,稍微往被子里缩了一点,说道:“放那吧,我待会就喝。”

  景焕理都不理她,径直走到床边就想将陆时雨揪起来,却被容昭拦住:“师伯,我来吧。”

  景焕看了两人一眼,便将药递给容昭,嘱咐道:“你可别听她的,由着她等到明天这药还能原封不动的待着。”

  陆时雨身残志坚的将嘴巴藏进被子里,闭上眼装死,摆明了谁来都不配合。

  容昭看着任性的陆时雨,哄道:“师尊是嫌苦吗?不苦了师尊就吃了好不好?”

  陆时雨将头偏向里侧,说道:“看我心情。”

  吃个药像是人家都求着她似的,都是给惯的毛病,看的景焕只想将药抢过了给陆时雨灌下去。

  容昭没觉得她师尊有哪里不对,只将药碗放下,眉眼温柔的拉着陆时雨身上的薄被往下,想将她的口鼻露出来:“我不逼师尊,师尊不必藏着,被子里闷热。”

  这里处于沙漠,就是外面有结界,此时飞舟里也比平日里的温度高。

  陆时雨没力气,自然抢不过容昭,只能任由他将薄被拉下去。

  容昭没有着急给陆时雨喂药,反而拿出一朵小巧的紫色花朵,扯下其中一片花瓣,一只手拿着,一只手临空描绘。

  景焕看着容昭手下成型的阵型,立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不由‘啧’了一声。

  金色的阵型纹路隐没在花瓣上,容昭试了试效果,觉得没问题,便端起药碗将其中的药汁倾倒而出。

  药汁滴落在花瓣上,并没有如预料的那般滑落下去,反而消失不见了。

  将最后一滴药汁倒干净,容昭将那片只有指甲盖大、犹如玉石般莹润的花瓣递到陆时雨唇边碰了碰她:“师尊看看,不苦了,甜的,就一口吞下去就好。”

  陆时雨闻言睁开眼,看了眼递到她唇边的花瓣,又看了眼容昭,微微张开嘴,伸出一小截舌头将花瓣勾进嘴里吞了下去。

  容昭扶着陆时雨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好让花瓣更快的通过食道滑进胃里,其上的空间阵法只能维持两分钟,如果在食道里到时间,那大团的药汁将食道撑开会十分难受。

  坐在桌边被无视的景焕这时出声:“看你这小心翼翼惯着她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了你的崽子呢。”

  陆时雨:“……”

  她看向景焕,说道:“我们早没那功能了,哪来的崽子?”

  景焕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后说道:“怎么没有?费点事而已。”

  容昭这时开口,他看着陆时雨,极为认真的说道:“我不要孩子,谁都不能和我抢师尊。”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分去师尊的注意力,左右他们会有漫长的生命,不必如同凡人那般注重生命的延续,何必要个孩子来碍眼。

  “不要就不要,真有个孩子辈分上也麻烦。”到时候那孩子按她算是和容昭平辈,难不成能叫师兄?

  他们这还能各论各的,到她师兄那怎么叫?是按她的辈分叫师伯?还是按容昭的辈分叫师祖?想想就是扯不清的麻烦。

  再说了她也不喜欢小孩子,如容昭这般乖巧听话的还好说,万一碰到个熊孩子她没准能打死他。

  太危险也太麻烦,还是算了。

  景焕倒是有点可惜,按照陆时雨和容昭的资质,后辈的资质肯定也差不了,不过修行界的道侣很多都不会要孩子,景焕也只是随口一说。

  开过玩笑,景焕正了神色,说道:“我来顺便说一声,何师兄查过了,结界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跟来的弟子也没有缺失,这事已经报给掌门师兄了。”

  陆时雨也严肃起来:“嗯。”

  这基本已经说明跟来的人里有内奸,而这次跟来的弟子只有亲传弟子和内门弟子。

  天穹宗的内门弟子也是过了不归路的,管理也严格,魔修哪怕只是将手伸入了内门,对他们也是挑衅侮辱了。

  ☆、讲故事

  虽然有不少事要做,但陆时雨如今这副相当于残废的模样,何擎和景焕也不指望她能帮忙做什么,因此陆时雨继续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的躺着。

  之前的弟子都是在门外守着,只景焕和何擎轮流着回来看看她,陆时雨便只能睡觉打发时间。

  如今容昭整天陪在她身边,陆时雨也不想整天睡觉了,可她这副身体除了睡觉好像也做不了别的了。

  陆时雨思来想去,在容昭疗伤结束后,就对他说道:“你给我讲故事吧,我以前生病了,我哥就给我讲故事。”

  陆时雨的话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她一点也不怀念她哥给她讲的故事。

  想她当初不到十岁,生病听的不是童话故事,她哥给她讲三十六计,后来长大点了,改讲名人自传,再后来她二十来岁时,又改成了讲商业经营案例……

  要不是实在无聊又想让人陪,鬼才愿意生病时听这个!

  对于陆时雨的要求,容昭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而且在这方面,容昭比陆柏哲做的好多了,至少他知道是给陆时雨解闷,特意托了一位师弟帮忙寻来了话本子。

  小师弟看着嫩生生的,单纯的很,站在门口将怀里抱着的七八本书全部递给容昭,说道:“也不知师兄要什么类型的,我便杂七杂八的搜罗了几种。”然后指着放在最上面的一本说道,“这是梁师姐给我的,说是写的特别感人,她都看哭了,推荐我一定看看。”

  容昭温和的点头:“好,多谢师弟了。”

  送走了小师弟,容昭回到陆时雨身边,将书放在手边。

  修行界的闲人更多,爱好做什么的都有,因此有人写话本子一点也不稀奇。

  只是记录玉简的价格相对要高,且只能以神识刻录,因此大批量的复制传播不那么方便,便都以普通书籍的形式存在。

  容昭翻看了一遍几本书的名字,最后还是拿起了小师弟推荐的那本。

  书的名字叫《一生挚爱》,只看名字,容昭猜测这应该是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正好适合他和师尊看。

  容昭坐到床边,将陆时雨抱着靠在自己怀里,翻开书开始读给她听:“鹅毛般的雪花飘扬而下,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一身穿绿衣的小姑娘紧走几步来到屋檐下,将身上沾染的雪花拂去,这才打开屋门走进去……”

  容昭的声音低沉悦耳,如今以一种温柔的语气讲述故事,让人有种眼前十里桃花全部盛开的遐想。

  陆时雨干脆闭上眼,专心的听着他的故事。

  “小姑娘名叫芙黎,她几步走到内室的床边,将床幔分开挂到两侧,唤道:‘王妃,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

  床上的人听到呼唤坐起身,如墨的长发大部分散在身后,只几缕留在脸侧,衬得一张如玉的脸庞更加娇美动人,只是身形看着有些瘦弱。

  她正要说什么,院子里突然传来声音:‘越哥哥,还是不要了,清姐姐腹中毕竟是越哥哥的子嗣,我不要紧的,大夫说了我这病即便用了药引也只能缓解,治不好的,越哥哥不要再管我了,我不想拖累越哥哥。’”

  容昭虽然觉得这故事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他没有这方面的阅读经验,所以继续往下念:“上官清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就听门外南宫越温柔的声音传来:‘本王只要心儿给本王生的孩子,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接着,房门突然被人踹开,南宫越带着上官心走进来。

  南宫越微微抬头,示意下人将药递上前:‘心儿的病需要胎儿做药引,而且必须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你是她姐姐,救她理所应当,自己将药喝了。’”

  容昭????

  这什么鬼?他快速的往后翻了几页,神情仿佛老爷爷看手机,一脸的迷惑。

  片刻后,容昭将书合上,清咳一声对陆时雨说道:“拿错了,我这就换一本。”

  陆时雨赶紧道:“别别,就这个。”

  这种虐恋情深或者说渣男贱女的小说陆时雨曾经也是看过的,看的时候是各种嫌弃,但是吧,偶尔看看又莫名觉得有点上头。

  容昭有些僵硬的看着陆时雨,不明白他师尊怎么会有这样的爱好。

  陆时雨催促他:“继续啊,别看我,看书。”

  容昭只能继续读给陆时雨听,只是这次的声音已经温柔不起来了,而且越往后声线越平板,完全可以媲美电子机械音。

  念了一下午,容昭眼睁睁的看着女主经历了流产、挖肾、栽赃陷害、捐血、被毒蛇围攻、中毒、被杀全家等等一系列事件后,终于疯了。

  容昭松了一口气,女主再不疯他得疯了,都这样了还就是死不了,这女主绝对不是凡人。

  哪怕像他这样能杀人不眨眼的,也觉得这男主过于凶残了。

  但他放心的太早了,翻过一页才知道,女主是装的,只为了逃走,然后在逃跑的途中遇险失忆,又被男主找了回去……

  容昭麻木的看了眼只念了一半的书页,按着自己的胸口对陆时雨说道:“师尊,弟子伤还没好,能不能先去疗伤……”

  陆时雨特别好说话:“去吧去吧,今天不早了,明天再讲也一样。”

  容昭:“……”不,他明天可能也好不了。

  他实在忍不住说道:“真的爱一个人,哪怕自己还不知道也不会舍得伤害她,师尊不要信这话本子里的说法。”

  陆时雨愣了一下,随后笑开:“想什么呢?我只是喜欢看你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念这中二的台词而已。”

  哦,容昭懂了,他师尊就是觉得欺负他好玩。

  之后的几天,只要容昭一有时间,陆时雨便让他讲故事,容昭想换书陆时雨还不乐意,逼的容昭每每只能以疗伤做借口,来逃避陆时雨的精神摧残。

  陆时雨开始确实是逗他玩的,后来发现这倒是个按着徒弟疗伤的好方法,这才变本加厉。

  不然容昭为了守着她都不能好好沉下心来疗伤,她说了容昭也只是敷衍,而她如今这样又没法帮他,只靠丹药总归好的慢些。

  如此一来倒是真如了陆时雨的愿,容昭的伤势飞快的好了起来。

  ……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陆时雨身体的虚弱感逐渐减弱,直到这天早起完全消失,陆时雨坐起身握了握拳,熟悉的力量感终于又回来了。

  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模样。

  陆时雨好起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容昭了,他头抵在陆时雨肩头长出了口气,连日来再怎么刻意忽视也挥之不去的心痛不安终于消了下去。

  陆时雨的脸颊在他脸侧蹭了蹭,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眉眼含笑:“这么害怕啊,那这样好不好?”

  陆时雨说着,低头寻着容昭的唇吻了上去,并用力一推将他反身压在身下,手顺势往下落在容昭腰间,慢慢磨蹭。

  容昭意识到陆时雨什么意思后,连忙抬手按在她肩头,试图阻止她的动作:“师尊的伤还没好全,还是……”

  陆时雨不等他说完,右手便抓过他的左手举过头顶按在床上,另一只手食指竖在他唇边,红唇挑起,极尽张扬惑人:“这点伤早不碍事了,乖,别说扫兴的话,你只要配合就好了。”

  容昭还想说什么,陆时雨并不打算给他机会,手指一路往下,灵活的钻进他的衣襟里,正打算进一步动作,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时雨你药效过了吧,快起……”

  景焕匆匆推开房门,一眼看到屋内的情况,一句话噎在嘴里顿时忘了往下说。

  陆时雨将手从容昭衣襟里抽出来,黑着脸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出声:“师、兄。”

  景焕回过神来,瞬间退后一步,挥手间房门便自动关上,他站在门外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刚刚过了药性就这么有兴致,这出门在外的就这么几天你就不能忍忍?回了你的华澜峰你想做什么不行?”

  景焕说完一拍脑门,赶紧接着说道:“让你闹得我都忘了正事,好了你们两个就赶紧起来,快点,出事了。”

  陆时雨闻言立刻起身,站在床边俯身在徒弟脸上亲了亲,摸摸他的发顶哄道:“先起来,回去我们继续。”

  容昭自然不是不知轻重缓急的人,应了一声也跟着起身,他身上的衣服穿戴的整齐,只是刚刚被陆时雨弄乱了一点,稍稍整理一下便好。

  陆时雨原本身上就穿着中衣,这会儿意念一动,那件她标志性的白衣便整齐的穿在了身上,陆时雨一边将头发拢到脑后束起,一边往门口走。

  房门打开,陆时雨问道:“出什么事了?”

  景焕带着他们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道:“矢元派这次的来人被杀了,只余两位长老和齐书合以及几个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