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小厨娘 第36章

作者:蜀国十三弦 标签: 天作之和 美食 穿越重生

  云横思索半晌, 低声道:“日后若你想忙活了,咱们可以在镇子上置办一处宅院,再给你买一间铺子,自己开个小饭馆。”

  沈晚夕笑着点点头,和云横两人开个小馆子也不错, 云横上山打猎,店里的野味自是不用愁了,她每日固定只做那么几道菜,每一月每一季都有最新鲜的食材,既能让客人们赶早来,她自己也轻松得多。

  未来的日子这样过着,似乎也不错。

  “呀!”

  小姑娘忽然惊呼一声,云横皱了皱眉,看她忙不迭跑到床榻前,蹲下身在床底下找东西,许久才搬出一个瓦罐出来。

  “怎么把这个忘了呢!”

  她语声如娇莺,即便一惊一乍的样子,也让他心中忽然软了下来,只能垂眸笑叹,却又无可奈何。

  一坛来自夏日的蜜桃酒,初初酿成。

  揭开密封盖的那一刻,桃酒的浓郁芳醇瞬间冲出瓦罐,直往人鼻尖上撞,沈晚夕猛吸了口气,纵是还未先饮便已沉溺于其中,醉了一半了。

  纯粮酒为底,封存了蜜桃的清甜,轻抿一口,桃的甘甜与酒的醇厚顷刻在口中弥散开来,挑起一块浸了酒的桃肉,任其在口齿间慢慢融化蔓延,只觉口感细腻甜美,清润爽滑,余味无穷。

  她给自己倒了一些,也给云横倒了一些,见对方迟迟不喝,她便眨了眨玉髓般晶亮的眼眸,问:“云横,你为什么不喜欢喝酒呀?”

  云横指尖摩挲着杯沿,将檐下的月光投进杯中,衬得那杯中桃酒愈发清澈透亮。

  脑海中闪过一些碎片的记忆,似乎很久之前因为贪杯误了些事情,后来他就发誓再也不碰这种东西,他也当真从未再饮过。

  沉吟半晌,他还是编了个谎,答上小姑娘目光灼灼的提问:“酒后意乱,稍有不慎就被进了野兽肚子里去了,所以不喝。”

  沈晚夕眼神中慢慢已有氤氲的热气,听到这话心里紧了紧,忙按着他胳膊道:“那你还是不要喝了,万一——”

  云横摆首淡笑,“无妨,今日陪你喝一点我就不出去了,我是不想喝,不是不能喝。”

  沈晚夕盈盈一笑说好,面露浅淡的霞光,抬着酒杯在他杯沿处轻轻一碰,然后无敌享受地将满杯蜜桃缓缓饮下。

  桃香馥郁,酒香清雅。

  融合在一起只觉清爽甘甜,毫无腻味,唇舌间那股醉人的醇香久久不散。

  云横抿着唇,三杯凉酒接连下肚,心脏也慢慢温热了起来。

  不久,一坛蜜桃酒就慢慢见了底,沈晚夕恋恋不舍地盯着杯底,两颊泛起的红晕仿若云霞烟雾般轻盈,唇若点樱,余下的肌肤在月光下更显光洁如玉,宛如凝脂。

  简简单单的一身红裙,在灯下却红得刺目耀眼,因几杯酒入肚,她胃中像是烧起火一般的炽热,肩颈处衣襟不知何时微微张开一些,想要散去一些温度,却令他目光无意地扫过那片晶莹如玉的锁骨。

  两厢对视,不觉心中一滞。

  云横轻叹一声,替她细细擦了把脸,小姑娘又稍稍清醒了一些,可眼皮犹如千斤般垂下,不久又昏昏欲睡,身子瘫软似无骨。

  云横无奈,只得将她横抱起来,轻轻放上床。

  正欲起身灭灯,她却又借着疏朗的月光和淡淡的酒意,任性地抬起腿,压在他身上,嘴里咕哝了好一会,似乎还在回温蜜酒的余味。

  云横抬眸去看她,眼角泛着红,“阿夕,把腿放下。”

  她轻巧地摇摇头,眯着眼睛笑:“不……放。”

  他蹦着脸慢慢吁出一口气,指尖抬起她清瘦的下颌,缓缓唤出一声:“阿夕,你再这样,我可要亲你了。”

  他原想吓吓她,小姑娘却噗嗤一笑,语意绵绵,撩人心肠,“云横,你就会亲我……我也要亲你,让你也喘不过气。”

  云横一愣,下一息便觉胸口一软,绵软的樱唇贴着他微微敞开的胸口轻轻一按。

  片刻,她又得意地挑眉看他:“怎么样?”

  云横沉色不语,她又将笑意敛下,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总是这样,自己尝到了甜味,也不教教我怎么亲,小气鬼。”

  面色和缓一些,云横唇角弯了弯,笑问她:“我怎么教,你便怎么学?”

  小姑娘用力地点点头,毛茸茸的脑袋砸在他胸口。

  云横安静地凝视着她,眼底都泛起笑意,思索半晌,告诉她:“很简单,阿夕,你就当是再吃一串糖葫芦,平日里怎么吃糖葫芦的,那便怎么亲。”

  “是好简单啊。”身下的小姑娘笑扑出一口气,轻轻咳嗽两声,在他身前像小羊羔似的磨蹭着,“舔一口糖衣,咬一口山楂,就算是亲好了吗?”

  云横喉咙轻轻一滚,低低嗯一声,轻抚着她额头,“那阿夕亲不亲呢?”

  她檀口微启,软软应了声,便笨拙地将身前男子揽过来,果真像是吃糖葫芦似的,认真将他从上而下吻过一遍。

  月色如银,将人间的山川草木、缱绻温柔都清晰勾勒,灯花从烛台中跳出轻盈的亮光,点燃胃中残酒、眼底醉意,漫出的欲望之火瞬间燎原。

  起初,她只是意识混沌地唤了他一声,声音微颤,直待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坚硬的胸膛宛若铜墙铁壁,她才宛若惊鹊般清醒了一番。

  她忘记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觉眼前男子胸腔灼热如烧炭,看到一双炽烈的双眸喷薄出火,一瞬的旖旎情迷,令她不自觉地迎合上他的火热。

  她醉成了一滩水,而他如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将她堕入更为汹涌的潮水之中。

  床沿便是她的岸,她想要死死抓着自己的桨,却又被一瞬的巨浪撞得七荤八素,只能将指甲狠狠嵌近他的身体,盼他吃痛而停下。

  身上的男子果真放缓了速度,将强烈的攻势化作温柔的纠缠。

  他俯下头去压着她脆弱敏感的耳垂,待口中品到那处的灼热,再偏过脸去吻她湿漉漉的脸颊,而后以温热的唇齿抵住她因抵抗而发出的娇嗔。

  再后来,她愈发无力去抵,双腿颤颤巍巍,哆嗦得停不下来,只能躲在他坚实的肩颈下呜呜啜泣。

  倏忽灯花一闪,油灯烧尽。

  黑暗中她眼皮轻跳几下,有气无力地垂了下来,“云横,我们睡吧,我困。”

  她在心中默缓了口气,方才的惶然也随着暗去的夜色平复了一瞬。

  原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谁知他又换了姿势,将她右腿提至身侧,灼热的手掌探过来摸索一番,竟让她当即浑身颤抖起来。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纵是没有灯光,泊客也能寻到遗失的船桨。

  他像是有花不完的体力,激烈之处让她叫天不应,宛如落花零落碾成尘,和缓之时又令她渴望躲进他宽厚的臂膀里,甚至将所有的骨血都融进他的身体。

  东方既白。

  一夜的折腾下,沈晚夕眼皮肿得抬不起来,喉咙也疼得发紧。

  云横低眸擦去她眼角的残泪,将手臂枕在她后脑下,瞧着她酸得发红的鼻头,心中犯了软。直待她沉沉睡去,这才默默俯下身,轻轻吻住她额角的碎发。

第48章 油渣豆腐羹

  睡到晌午方醒, 沈晚夕觉得浑身都像是散了架,秀眸一睁,昨夜种种立刻浮上心头, 她慌忙将脑袋探进被子里。

  衣裳什么时候换好的?!

  才把衣襟展开一点, 星星点点的红痕便扎进了她眼睛里,她手指颤颤巍巍地再往下褪一些,竟看到了腰间大片的青紫。

  这还不算什么,她眼皮被他亲肿了, 嘴巴也肿得鼓鼓的,两腿那里还有刺目的红痕,昨晚更是撕裂般的疼痛。

  云横太坏了!

  他就是个骗子!

  明明说好了会很轻很轻, 才缓缓吻了她一下,顷刻就把那根硕大的烧火棍撞了进来,把她撞得快要碎成片了,双腿到现在还在发抖。

  明明说好很快就结束,不再碰她那里,可他才消停一下, 转眼又覆身上来, 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她这么瘦, 这么一小只, 哪里能承受得了那样的庞然大物, 呜呜。

  沈晚夕眼睛涩了涩, 泪珠便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儿。

  她蒙着眼睛想,阿娘,我是不是不完整了,呜呜呜……

  云横推门进来,端了一碗从钟大通家顺过来的雪梨粥, 热乎乎的还冒着热气。

  看到气鼓鼓、哭唧唧的小姑娘,他伸手便将她抱起来,靠在他臂膀,“喝点梨粥,对嗓子好。”

  沈晚夕噌的一下脸又红了,这是在笑话她昨晚嗓子喊得哑了?

  大部分时候,分明都是他用手指按住她唇角,再用他的唇将她堵得死死的,不肯她哼得太大声。

  姑娘小脸红得像是春日里上了桃花妆,在日光下晕出耀目的光影。即便是头发凌乱,面容也看着憔悴不少,可在云横眼中,她就是漂漂亮亮的,娇滴滴的小姑娘。

  他看着她娇妮的神态出了神,想到昨晚她笨手笨脚地亲他,吃了又吃,最后动作比他还要熟练,不由心痒难耐,恨不得再狠狠要她一次。

  可现下看到她红得像兔子般的眼睛,想起她在他身下受不了时,那嘤嘤啜泣的委屈模样,他又心疼起来。

  他的小姑娘啊,恨不得当心肝一样疼,想揽她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放开。

  云横骗着哄着喂她喝下雪梨粥,总算将这副辘辘饥肠填满一些,沈晚夕跟着才恢复了一点体力,嗓子也润了润。

  花枝像是提前知道什么似的,约莫申时才跑过来,斜挎的小竹篮里放着一些边角料的肥膘肉。

  沈晚夕前几天刚刚提过想要买一些便宜的肥肉回来熬制油渣,花枝便记在了心上。

  在厨房里摸爬滚打的人原本不厌恶这样的食材,可今日沈晚夕刚见到那一篮皮下的肥膘肉,心里登时泛起了恶心。

  也有可能是昨晚喝了点酒,肠胃不太舒服。

  花枝冲她眨了眨眼,笑道:“我怀着身子害喜,是有些见不得这些东西,可嫂子怎么也这样?难不成嫂子也怀上了?”

  沈晚夕忙伸手半堵上她的嘴,轻嗔道:“你别胡说,我昨晚才——”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花枝已笑得浑身发抖了,“昨晚才怎么样?”

  沈晚夕又羞又气,她怎么这么笨呀!又要被花枝取笑一段时间了。

  她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下,围上围裙就到厨房处理那几块肥膘肉。

  其实肥肉并非不受欢迎,村里人平日里买不起肉,可又馋荤腥,只能趁着过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了客人才回买点肥肉回去,或是每道菜里放一些,或者扔到锅里生火慢慢熬,逼出猪油和小块的油渣。

  猪油炒菜极香,油渣亦是庄稼人眼中的珍馐美馔,放到素菜、豆腐里瞬间能香出好几个度,比直接吃瘦肉还好吃。

  灶膛里生了小火,锅沿冒着热气,沈晚夕将腌制后的肥膘肉扔下锅,锅中顿时冒出了滋啦滋啦的响声。

  待锅中水蒸发干净,一块块的肥膘肉就慢慢渗出油来。这时用锅铲不停翻炒几下,让肥肉充分接触锅底,直至油渣微微泛黄,满屋都溢出了浓郁的肉香。

  沈晚夕嫌呛人,又怕呛到花枝,直接将厨房的窗户大开,把外头的风放进来,也把屋里的香味儿散了出去,一时间整个村子都弥漫着浓香的肉味。

  素菜再美味,也不及肉味带给人的欢愉。

  沈晚夕将熬好的油渣捞起来的时候,自己不犯恶心了,花枝也不害喜了,两个人闻着香味,鼻尖都像是在跳舞。

  刚刚熬好的油渣金黄酥脆,不算太嫩,也不会太枯,几乎每一块油渣都有一丁点炸焦的瘦肉,呈现出诱人的焦黄色,油渣里头被炸得蓬松极了,咬一口下去嘎嘣脆,香得人浑身的骨头都麻了。

  两人边炸边吃,丝毫不腻,不自觉地已经吃了不少,停下来时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认不得连手指头都要刷一刷。

  熬制完后,沈晚夕将锅里的猪油和油渣分开捞起,最后锅中留下一层舀不上来的猪油,她便扔了绿叶菜下去炒,最后连不起眼的蔬菜都香入了骨髓之中。

  晚饭她又做了一道油渣豆腐羹,香嫩柔滑的豆腐中嵌着零零碎碎几块炸好的油渣,登时肉香弥漫,令人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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